看?”
“跟上次给你的答复一样,如果走正常的司法途径,我有70%的把握打赢这场官司,当然,如果你能找出新的“证据”,那就是十拿十稳。不管是告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坐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梁生站了起来:“李浩,我们是来帮苒诺的,你这样会害了她。”
“我怎么害她了?她已经如你所愿,讲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道理,忍着委屈被人误会,被人骂!她报警了,人民公安行动了吗?她说她要告那□的科长,公安的人叫她老公去劝服她别告,她去找单位的领导,那些人嘴上敷衍她,背后不定想什么幺蛾子,凑着猫腻对付她呢!现在她是里外不是人,生生的被别人当软柿子捏。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如果人人都跟你一样,这事就不会发生在苒诺身上了,害人的心我们不能有,可防人的心一定得有,别人已经这么欺负她了,你还要让她继续忍?”李浩一副义正言辞的姿态。
“我们可以想办法找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她是清白的,但你凭空想的那些东西,不能让他成为‘事实’,一旦被揭穿,适得其反。”梁生也坚持己见。
“你能不能别这么死脑筋?我既然有办法做到,我就绝不会让它穿帮。”
“那你能不能不要抱着侥幸过日子?没错,钱是能买到很多东西,可也有很多东西是钱换不到的。” 梁生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李浩吵,可他按捺不住心里腾起的小火苗。
“好,那你说怎么办?”
梁生转向律师:“您刚才说,走正规的司法途径,我们的胜算是7成,那我们就抓住这7成机会帮苒诺。”
李浩眼里盛满了愤怒:“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就因为那3成,我们输了呢?你这是把苒诺往火坑里推,我们都知道苒诺是被陷害、冤枉的,如果输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觉得我耍手段拿出来的证据不光彩、不道德不要紧,可别人在暗地里做过什么你又了解多少?我不过是有样学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终我们只要能证明苒诺是无辜的就行了。
“不行。如果那个科长不是你假设的那样,你下的套只会让她成为另一个背黑锅的人,那苒诺就更不安全了,现在对方只是局限在暗处发帖子,如果有人替真正的黑手背了黑锅,他不就可以逍遥法外的同时,可以变本加厉的对付苒诺了吗?”
“如果苒诺出了事,就去找那个JB科长呀,这一切是她造成的!那科长不是弱智吧?她要真被人摆了一道,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你用苒诺做诱饵?” 梁生抓起了李浩的衣领!
李浩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你也想知道结果不是吗?只有查出真相,苒诺才会有安心。”
“你们别吵了。”当事人苒诺终于在长时间的沉默后开了口:“李浩,这件事刚发生的时候我确实是非常的生气,恨不得立刻找出那个人,用我所有的钱,买凶杀了他全家才解恨。于是,我拜托你帮忙,任何一点新进展,我都在第一时间告诉你,每天谁对我说过什么,谁问过我什么,我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有些事,连岳楠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在乎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冤枉我,可事情发生到现在,我才发现那并不是最重要的,在我周围,真正相信我的人,一直都相信着我;而不相信我的人,就算是最后能真相大白,他们仍然会编别的事情来诋毁我,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在单位,任何人问起我有没有怀疑的人,我都回答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谁有这个必要来做这件事,我不吭声不是因为我怕那个人,是因为我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我只能用沉默来对应非议,这是你曾经教我的,说沉默是强者的风度,是弱者的智慧。我承认我不是强者,所以一哭二闹三上吊,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其实,你早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但你却一直瞒着我,还让赵鹏远花那么多冤枉钱去查一些根本没有用的东西,就因为你一直不看好我和岳楠在一起,你和那个人一样,希望我和岳楠分开。”
李浩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苒诺,苒诺继续说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可能特别的傻,可你却忽略了一点,我对越熟悉的人越敏感。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我告诉你,有同事对我说,发帖子的事最早是由吕群传出去的,而那个帖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事发第二天,她一大早就准确无误的把帖子里涉及的所有人的全名分析出来,然后挨个去通知他们,第一个通知的人是群工办的赵姐,第二个通知的……就是周科长,当时我问你为什么这件事发生以后,有些不相干的人比当事人还要上心?还要激动?你记得你给我的反应和说过的话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怀疑你有事瞒着我了。”
“苒诺,到底是怎么回事?”柯琦问道。
苒诺没有理会柯琦的发问,直视着李浩的眼睛:“浩哥,我这样叫你没错吧?在我得知汪矿长是因为给矿里职工发钱的帖子生气,才让周科长去查的时候,我想起在那篇帖子发出来的前两晚,黄美丽跟我聊天时提起,周科长因为她和同科室的人被写有不正当关系,去找过汪矿长,要求矿里报警调查,汪矿长当时对她说,不去理会就是了,越理会,那人会越来劲。周意雪从矿长办公室出来后,对当时聚在一起的一众人转达了汪矿长的意思,还拿自己打趣: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就算要配,也别给她配个那么丑的。我问你会不会那么巧,刚过两天,就出了新的帖子,帖子里的内容,于领导而言,是在变相影射他们服不服从上级的指示……于是,我更加怀疑我当时问过你的那个人,因为周科长没能成功怂恿汪矿长报警,第三天,就有了这篇新帖子,可那个人是怎么知道,又在短短两天内有了那篇让汪矿长火冒三丈,不得不去查的帖子……谁会那么恨我呢?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想把设计好我是发帖人的事抖出来,让我得罪人,让我百口莫辩,最要紧的,是让岳楠迫于压力不信任我,让他和我分开。浩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李浩,你背着我们究竟做了些什么?”梁生厉声问道。
“他做了什么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浩哥,你怎么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帮着外人来算计我,刚才居然还厚颜无耻的像没事人一样大言不惭的指责生哥哥害我!那个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对着外人我可以装傻冲愣,可你呢?你希望我将来怎么看待你?怎么和你相处?而你出卖朋友所做的一切,那个人会感谢你吗?”
李浩斩钉截铁的对苒诺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离开岳楠。你还有梁生;你离开你现在的单位,你还能进鹏远的公司……”
苒诺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李浩:“为什么你们个个都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来伤害我呢?你们问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外面的人怎么看我,我可以不在意,可你是我的朋友!你明不明白什么是朋友?当你们自以为是的算计一切的时候,你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当你在帮着那个人掩饰时,当你故意给我一些不相干的信息,甚至不折手段的混淆我的判断时,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如果换成是我这样对你,你会做何感想?李浩,我们就等着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更惊天动地的事来?看你还能怎么帮着外人糊弄我!放心!我不会揭穿你们!贱人永远都是贱人,就算是金融危机了,也贵不了!”说完,苒诺忿忿的摔门而去。
走出酒店的大门,凛冽的寒风吹乱了苒诺的头发,她哆嗦着踏进了都市的夜色中,她旁若无人的将深埋在心底的泪水倾泄出来,从这一刻开始,她决定不再相信任何人。她用手,抹了抹脸侧的泪水,从指缝里,她看到可一只拿着纸巾的手出现在她眼前,她一抬头,就看见了梁生和柯琦,她接过纸巾擤了擤鼻涕,将湿答答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接着,她一只手挽着柯琦,另一只手挽着梁生,像一个傻子似的笑了起来,梁生和柯琦,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手挽着手,步伐一致的喊着口号,欢快的笑声在这个初春的夜里,久久的,久久的回荡着。
夜 会
铜锣湾VIP包房内,赵鹏远和李浩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窃窃私语,中年男人是某局的高层,投其所好,他们为他准备了丰厚的合作报酬、美女和五星级酒店的VIP房间。送男人上了车,李浩拍了拍赵鹏远的肩膀:“先让他爽着,他以后就是我们的狗了,我们那么有诚意,他不会感觉不到。”
“我担心他收了礼未必会帮我们做事。”赵鹏远
“我已经找人在酒店房间很隐秘的装了针孔,他不乖乖听话,那个女学生一定会告他,告他诱拐、□未成年,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能保住他现在的位子,我也要让他为他的不诚恳付出代价,怎么着也得让他后院起火,颜面扫地!”李浩邪邪的冲赵鹏远笑了一下。
“可他不是你朋友介绍的吗?你这样做,不好跟你朋友交代吧?”赵鹏远诧异的看着表哥。
“这个世界,朋友分很多种,有的可以交心,有的却只能互惠互利。你是生意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我要利用的人,我从不把他们当朋友。”赵鹏远拿出车钥匙,递给李浩:“你来开。”
苒诺到老地方的时候,朋友们都已经到齐了,屋子里,还坐着两个陌生的男人。李浩站了起来,对苒诺说:“这位是夏警官,刑侦专家,破过很多大案。这位是徐律师,了不得起的辩论杀手,他可是不随意接案子的。”说完,对着刚介绍完的两个人介绍苒诺:“这就是苒诺。”
略显憔悴的苒诺,微笑着和两个来帮她的人握了握手:“你们好。”
免去了客套与寒暄,大家开始围绕帖子的内容分析起发帖人的动机,夏警官问苒诺:“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你在单位,有没有人与你发生过直接的冲突?“
“因为工作上的事,极个别会有一些小争执。”
“那些跟你发生过争执的人,计算机的操作水平怎么样?”
“很糟糕!夏警官,我是这样认为的,如果查出的地址真的是我家的,我咨询过可能造成类似情况的原因:第一,是真的有人用我家里的电脑发过帖子;第二,有人用黑客行径,潜入我的电脑,发了那些帖子;第三,有人盗取我家里的网线。首先,我很肯定的否定第一点,我绝对没有发过;在事发的时候,也没有客人去过我们家;至于我父母,他们不会碰我的电脑。其次,黑客手段,帖子必然是和我同单位的人写的,可如果是我们单位的人,我个人认为,没有人有这个能力能做到;再就是在门口偷接网线,我男朋友去看过,他看不出来网线究竟有没有被接过。”
“这样看来,你把三种可能都给否决了。”夏警官蹙起眉头,看了看李浩。
“我找人到公安部门查了那一段时间盛远KG所有的帖子,不仅仅是那两篇日志,还有不少与之无关的帖子下的顶帖地址也是从苒诺家地址发出去的,不过很奇怪的一点是,同一个地址发出去的内容,在很短的时间内,在百度上的用户名IP却是不同的。帮我查到这些的人告诉我,这不难看出,很明显,后台不是一个人在操作,而据我所知,有一种黑客软件,只要知道对方家里的地址,就能很好的利用那个地址栽赃嫁祸。”说完,他用拳头重重的砸向桌上的一沓复印件:“这里所有划红线的内容,都是从苒诺家地址发出去的。”
苒诺拿过复印件,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越看越觉得难受,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坚信所有的一切都绝不是偶然,可是又有一些疑惑:“我们单位的同事告诉我,只有之前我跟你们说的那两篇是从我家的地址发出去的,他们现在巴不得我错得越多越好,不可能隐瞒的,可你这……”
李浩立即打断了苒诺:“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那些同事?”苒诺没有回答他的提问,低下头继续翻看着复印件上的内容。
柯琦看着脸色煞白的苒诺,问李浩:“你是怎么查到的?之前我托朋友问过,他在里面也算是能说上话的人,当时他很肯定的告诉我,就算是他们一把手的老婆要去查,没有公文也没人敢帮这个忙。”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有时候,自己老婆做不到的事情,别人的老婆没准就能做到!没几个男人能管得住裤裆里那东西!”李浩转向徐律师:“就目前这些东西,告那个什么JB科长,胜算有多大?”
“那要看你告她什么?” 徐律师似乎丝毫没受到周围人情绪的影响,说得不紧不慢。
“我能不能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