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客动手的讯号。
两只弓箭像激光光线一样,飞速的射来,正好射中两名赶车的车夫,车夫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倒地毙命。
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像流星一般从半空中飞速下坠,直直的击杀皇帝的头顶。易土生正要挺身而出,突然,正前方光点一闪,又是一名足可比拟易土生的武学高手,挥剑刺来,这次他的目标是正前面的轿帘。这样两个方向的连环攻击,易土生顾得了前就顾不了后,一下子把易土生给难住了。
易土生忽然想起了灵虚和魏忠贤,这两个家伙的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足可以挡住其中的一名刺客。可是易土生这时候却说什么也找不到他们了,两人仿佛钻进了地缝里去,消失不见了。来不及多想了,易土生猛地闪身,拼尽全身的功力,一张击打在车辕上,皇上的车辇,被易土生的大力所牵引,猛地硬生生向左侧移动了两米距离,小皇帝从车里被甩了出来。两名刺客的刺杀同时落空,还差点撞在一起,但,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身体忽然完全违反常理的像游鱼一样,在空中画了条弧线,圈转了回来,奔着小皇帝又去了,仍然是两个方向的夹击。
可是,这次的情况却并不乐观了,由于锦衣卫和兵马司的及时介入,没等两名刺客的剑尖刺到,小皇帝已经被十几层锦衣卫层层的包围了,剑尖刺入一个锦衣卫的胸膛,却没有能够刺中皇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在这种情况下,灵虚和魏忠贤却及时的冒出来了,一前一后,分别杀向两名刺客。
易土生一看他们两个来了,立即舍了刺客,来到小皇帝身边。小皇帝刚才扑出来的时候,磕破了脑袋,这会儿正在流血呢。一个劲的跳着脚大骂:“反了,反了,都反了,居然敢来刺杀皇帝,把他们统统都杀死,杀死。”易土生却冲着外面喊道:“皇上有旨,留活口!”小皇帝冲着易土生瞪眼:“你说什么?”
易土生急忙赔礼道歉,说:“皇上,这两个人不能杀,我们还要从他们的身上,找出杀手组织的老巢,不然,您每天上街都要提心吊胆的了就。”小皇帝一听有理,大声喊道:“留活口,留活口。”
易土生突然感到耳边生风,似乎有一股子无穷的尖锐的无孔不入的劲力袭击过来,他吓了一跳,厉声道:“原来还有一个!”突然一跃而起,扑向小皇帝,毫无准备的皇帝一下子被易土生扑倒在地,弄了个懒驴打滚,一支飞箭射中了易土生的后背,易土生的内力及时发挥作用,把飞箭弹了出去,但还是被划破了一个伤口。
小皇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大叫一声:“放肆!”正好推开易土生,就见第二只箭射过来,易土生一侧身滚出去两丈,才把这只箭给躲开了,箭尖登时射入了地面,只留下一寸长的一截翎毛,射箭之人的功力,有此可以推断出来,实在是深不可测。易土生甚至觉得此人的功力,还在两名持剑的刺客之上。
户部尚徐青君挺着大肚子正在皇上身后,一看这情形,用轿夫的血给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躺在地上装死。无巧不巧,这情形正好落在小皇帝眼中,差点把小皇帝给气的昏死过去。
易土生全身压着皇上,在地上一滚,仰头一看,猛然看到左侧屋顶有一个灵若狸猫的影子晃了一晃。用剑一指那边,说:“在那里,放箭,放箭。”上千名锦衣卫,同时拉弓搭箭,嗖嗖嗖的射向半空,那条白色的影子,本事再大也抵挡不住一千只羽箭的攻击,身子一晃跳下了墙头消失不见了,只给身后留下了一声唿哨。
听到这声呼哨,正在和灵虚、魏忠贤苦战的两个白色人影,也虚晃一招,向屋顶窜去。他们身法快捷,无与伦比,转瞬间竟然消失无踪。更加奇怪的是,灵虚和魏忠贤居然谁都没有去追。
街上,易土生挣扎着从皇上身上爬起来。太监和侍卫缇骑上前扶起了皇上。易土生立即假惺惺的说:“奴才该死,奴才冲撞了万岁爷,奴才罪该万死。”小皇帝说:“你救驾有功,何罪之有,倒是他们,如此迟钝,今天要不是你、厂臣、国师,三人相救,朕也就死于非命了。短短的五天时间居然来了两次刺杀,简直岂有此理。”小皇帝看到易土生受伤了,大声命令太监:“速传太医!”
小皇帝说着,看见倒在一边车夫尸体旁装死的徐青君,照着徐青君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
徐青君惨叫着爬起来,连连给皇上叩头,嘴里叫着:“万岁,臣受伤了!臣受伤了!”
易土生刚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太监带着两个差人进来。太监展开一幅圣旨,说:“易土生接旨!”易土生跪下接旨,太监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易土生临危舍命保驾,忠心可鉴。钦命,从即日起为南京巡抚,掌管地方治安,钦赐。”
易土生叩首接旨:“易土生谢主隆恩!”等太监走了,他哈哈大笑:“真是没想到,一不小心又升职了。”
第七十章开刀问斩
易土生接任了南京巡抚之后,就在整个南京城内城外展开了血腥而有严酷的搜捕…_()搜捕的范围不分老幼,不分男女,只要是觉得有可疑行径的一概抓回在南京临时组建的锦衣卫北镇抚司严刑拷打,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要是家里有钱的就叫花钱赎回去,如果是没钱的就仍在监狱里活活的打死,管他冤枉不冤枉,有钱就冤枉,没钱死了活该。易土生向十万锦衣卫下了严令,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刺客给挖出来。
可气的是,刺客还没有抓到南京城里又出现了另外一档子事儿,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一封“禅让诏”上面言之凿凿的说是“天启皇帝”亲笔写,要把皇位禅让给建文帝的后人。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朕觉得当年成祖皇帝罢黜建文帝是错误的,朕虽然年幼但是非常之道礼义廉耻,所以决定把皇位还给建文帝的后人,如果建文帝的后人看到这份诏立即进宫面圣,朕一定以皇位相让。”
这份诏出现的当天,皇宫门口就出现了一大帮子人,都自称是建文帝的后人,易土生和小皇帝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冒出来这么多建文帝的后人,仔细一问才知道除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小皇帝气的差点吐血,连最喜爱的妃子辛纳亚都给打了,暴跳如雷,上蹿下跳,喝令易土生立即把禅让诏清除干净,并且彻查元凶。小皇帝这次是真的急了,一个劲的责备易土生办事不利,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抓住刺客元凶,现在又冒出来一份莫名其妙的‘禅让诏’。易土生也感到压力巨大,觉得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易土生先是领着一千名锦衣卫把那些自称是建文帝后人的人全都给抓了起来,然后挨个绑在梳妆上拷打,用锦衣卫的各种酷刑来对待他们什么老鼠弹筝、倒栽葱、刷洗、站重夹、铜喇叭,都给用了一遍,受刑不过惨死在诏狱中的囚犯数以百计,可是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问出来,急得易土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的踱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易土生决定杀一儆百,顺便看看会不会有人出头,于是把二十名人犯压到闹市区处斩,提前在周围安排了两千名锦衣卫等着人来劫法场。
易土生觉得,如果散发禅让诏的人是有正义感的人,绝对会出来抢救这些人的。
法场断头台上,吴孟明跪在那些人贩的中间,目光警惕着搜索者人群中的可疑人物。他是易土生可以安排的为的就是等到有人来救人的时候,把那人当场擒拿。吴孟明也是第一次上砍头台心里还有些紧张,生怕刽子手一不小心真的把他的脑袋给剁下来。
监斩台上,易土生惴惴不安。锦衣卫千户田吉、高见贤、夏禹、杨宪、凌说分站在易土生的左右两侧,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场中的气氛非常紧张,刽子手的鬼头刀一触即发,只等着易土生发下号令。
有人给二十几个刽子手送去一坛酒,披红挂彩的刽子手们用坛子里的美酒把铡刀一样的大刀片子喷上烈酒洗刷一遍,等着砍人脑袋。易土生心里越来越急,抬头看看天色就快午时三刻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田吉不知道易土生的心思,对易土生道:“大人,夜长梦多呀。”易土生道:“距离午时三刻还有多长时间?”田吉看了看,说:“还有半个时辰!”易土生心想:倒要看看你出来不出来!“咱们还是再等等!”众人忍着烈日继续等着,终于到了午时三刻,法场上忽然三声炮响。咚咚咚!
田吉道:“大人,时间已经到了。”
易土生手里攥着令牌,往下一扔,声色俱厉的说:“刀斧手,动手!”几十名刽子手一起向前,同时举起了鬼头刀。日光照射下,鬼头刀的刀身上放射出千万道光芒,找的人睁不开眼睛。
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带头喊了一句:“冤枉,冤枉啊!”易土生大喜过望,喊道:“住手,刚才是何人喊冤?”刽子手们立即放下鬼头刀盯着台下,台下却又没有了动静,易土生心想:一定是刁民捣乱,不理他。
“继续行刑!”
刽子手大刀并举,按住人犯,把他们的头按在木墩上,易土生再次法令:“开刀问斩!”那些刽子手的大刀登时就压了下来,当然,砍向吴孟明的是一把假刀,根本就要不了他的命。刽子手举起鬼头刀,砍下去,一股一股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喷的到处都是,二十几颗人头像西瓜地里的西瓜一样乱滚了出去。吓得人群一阵潮水般的倒退。
刽子手们已经准备好了馒头,抓起来塞进死囚的腔子里,鲜血立即止住了。这是个土办法,行刑的时候都用这个办法止血。下面有个一直咳嗽的小孩子,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神采,他爸爸对他说:“孩子,别着急,一会儿吃了血馒头,你的肺痨就能治好了。”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
人也杀了,可是那些刺客和伪造禅让诏的人一个也没出现,吴孟明早就站起来了,刀斧手帮他松了绑,回到了易土生身边,说:“大人,咱们白忙活了,这些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啊。”
易土生冷笑道:“也不见得白忙活了,刚才不是有人喊了一声冤枉吗?我看到那人往西面跑了,你们跟上去,跟着他,一定能够查出个究竟来。”易土生随手一指,众人就看到一个带着斗笠的瘦弱的人影向胡同对面跑去了。
吴孟明和马休于琛应了声是,立即率领一队锦衣卫追了上去。
那个斗笠人跑了一会儿似乎是注意到了后面有人,居然越跑越快,明显轻功不弱,看看就要把众人给甩下了,吴孟明心里着急,就命令众人加快了步伐追赶,也不跟踪了,直接下达了擒拿的指令。可是,那人带他们左转右转的转了几个圈子,居然就消失不见了。最后,吴孟明和马休于琛在西城一座酒肆门前停住了脚步。
第七十一章查案
三人不敢轻举妄动,立即派人通知易土生,易土生命令他们先暗中监视这家酒肆,自己马上就到…_()
南京街头的闹市区,白花花的阳光照着改装打扮素服方巾的易土生,他正好站在一个酒幌子下面驻足观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太白酒肆!”易土生对身边的几个同样改扮过的吴孟明和马休于琛说:“这家酒楼的生意不错,难道是刺客们的基地,咱们进去以后千万不能张扬,慢慢地查访。”
曹化淳穿了一身长袍,有点不习惯的捏了捏公鸭嗓子说:“干脆把酒楼拆了算了,这大热的天,王爷您何必为他费神!”易土生呵斥道:“你懂什么,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待会你可别坏了我的大事儿!”
易土生昂首走进‘太白酒肆’,老板娘在柜台后面算账,一帮市井闲人正在酒肆中猜拳行令,很是嘈杂。易土生四下环顾,一个酒肆小二迎了上来,“几位爷,您几位呀,您楼上请,楼上有雅间!雅间清净,您楼上请!”楼上有个小二听到声音赶紧回应:“几位爷,楼上请,我给您擦干净了!”老板娘扯着嗓子喊:“找小三,你给我动作麻利点,怎么这么慢,慢待了客人我饶不了你,干活不怎么样,勾搭大姑娘倒是有一套,你仔细你的皮!”楼上那个小二嘻嘻哈哈的说:“知道啦,知道啦,老板娘放心,我一定把客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楼上已经有三桌客人了,易土生找了一张靠着窗户的桌子坐下来,往下一看,人头攒动熙来攘往的还挺好看的,心里非常满意。易土生心想,这样的天气要是来几杯冰镇扎啤那可就太爽了,可是这个时代似乎中国还没有啤酒。
易土生突发奇想的说:“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葡萄酒,最好是冰镇的。”小二竟然笑着挑起了大拇指说:“客官,您还真是有品位啊,全城就属我们这里的葡萄酒味道最为纯正了,我这就给您拿去。”易土生又点了几样小菜,趁着小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