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旗队师于1月中旬到达了奥地利境内。温舍作为迪特里希的副官自然也跟随至此。虽然被驱逐出元首的护卫队让他感到了挫败与不甘,但迪特里希的召唤无疑又给了他重生的机会。虽然在希特勒的身边获得了不少荣誉,但温舍在内心深处并不重视这种荣誉。和派普一样,他希望在战场上证明自己。他认为自己是名军人,而不是用来观赏的日耳曼模特儿。上任后,温舍以极高地热情投入了工作,他的表现得到了迪特里希的极大赞赏。迪特里希一直都很喜欢温舍,他对温舍怀有一种叔伯般的爱。特别是去年在法兰德斯作战时,温舍和迪特里希遇到了英军袭击。两人在一个水沟里待了4个小时,才等来了德军的救援。这一经历使得两人比起其他人更多了几分生死与共的情谊。
上任前几天,也就是40年的12月,温舍又去了一趟慕尼黑,想要继续挽回蒂洛。不过这一次,他遇到了一件令他非常烦躁的事。他发现蒂洛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温舍是在路德维希大街看到的蒂洛和那个男人的。当时两个人刚刚从一家钟表行走出来。男人一身空军制服,挂着中尉军衔。看向蒂洛的时候,眼底眉间尽是温柔地笑意。很显然,他对蒂洛有相当地好感。而蒂洛和那个男人似乎相处得也很愉快,她兴高采烈地和他说着什么。一股嫉妒、愤怒和心痛交织的情绪迅速蔓延到了温舍全身每一个脉络。他瞬间有了一种想要冲上去,拉开那个男人的冲动。不过最终,温舍克制住了这种冲动。他暗中跟着两人,直到他们驱车回到维特尔斯巴赫庄园。蒂洛的哥哥海因里希和一个管家样貌的老人在门口满面春风地迎接了他们。温舍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男人一定是维特尔斯巴赫庄园的常客。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在这以前,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蒂洛身边会出现另一个男人。在两人交往的五年间,天生丽质、优雅端庄的蒂洛从未惹上过其他男人。不能不说是蒂洛刻意拉远了自己与其他男人的距离。以至于温舍早已把这些当成了习惯。他在潜意识中早已把蒂洛只属于他一人当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事实。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被这种危机感和嫉妒的火焰侵蚀着内心的温舍,在庄园外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又鬼使神差般的在那天晚上,翻过了庄园的篱笆墙,躲过了一众下人及看门犬的眼睛和鼻子。爬上了蒂洛房间的阳台。当时的情景现在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
(转换蒂洛视角)
今天上午,蒂洛要去位于路德维希大街的钟表行订制一块手表,作为礼物送给要好的姐妹,维森菲尔德自告奋勇地陪同。两个人很快订好了手表,一起回到家中。全家人一同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饭后,鲁普雷希特公爵、海因里希和维森菲尔德探讨着造船业的发展环境及前景。海因里希自从被迫离开军队后,投资了荷兰的一家造船厂,准备在造船业大展身手。维森菲尔德认为德国占领希腊不过是时间问题,他建议海因里希可以扩大投资范围,将业务延伸到希腊。这一建议得到了鲁普雷希特公爵和海因里希的一致赞同。蒂洛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虽然她并不了解造船业,不过她认为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维森菲尔德在傍晚时分离开,临走时对蒂洛说他元旦过后要回奥地利父母家呆一阵子。如果蒂洛有兴趣可以来奥地利找他。正当蒂洛考虑是否要答应的时候,海因里希抢先一步答应了维森菲尔德。引得蒂洛一阵侧目。维森菲尔德得偿所愿,笑容可掬地告别了众人。海因里希对着蒂洛露出了一贯的坏笑。蒂洛无可奈何地盯了他一眼,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当蒂洛梳洗完毕准备就寝的时候,听到窗户外面发出了一些声响。她警惕地将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查探外面的动静。令她大吃一惊,措手不及的是,温舍的脸出现在了窗外。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蒂洛。蒂洛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迅速合上了窗帘。这一声引来了莉丝贝特,她敲了敲蒂洛的房门。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莉丝贝特有些担心地问。
“没…没什么。”蒂洛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自我催眠说刚刚一切都是幻觉。
“真的吗?您确定?”莉丝贝特还是不太放心。
“真的没事。我马上就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蒂洛惊魂未定,但还是支走了莉丝贝特。为了配合自己的谎言,她特地关上了灯。
“那么晚安,小姐。”
莉丝贝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蒂洛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慢慢拉开了窗帘。温舍还在窗外深沉地凝视着自己。这是在那个令人心碎的日子以后,两个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蒂洛与温舍对视了好久,她几乎又要沦陷在他温柔地眼神中。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但却不受控制地打开了窗户。
“你来这里干……”蒂洛的话还没说完,温舍就动作敏捷地爬进了她的房间。
Chapter 81 午夜惊魂
“你来这里干……”蒂洛的话还没说完,温舍就动作敏捷地爬进了她的房间。
“你干什么?”蒂洛被温舍一把抱在怀里,动弹不得。一种熟悉地亲密感涌上了心头,她讨厌这种感觉,拼命想拉开与温舍的距离。但温舍的力量使她的行动成效不大。
“蒂洛。你好吗?”温舍急切地开口了,他近乎贪婪地端详着蒂洛,双手在她纤软的身体上游移,所到之处无一不让蒂洛的皮肤战栗起来。
“你放开我!”蒂洛发了狠,她对着温舍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温舍闷哼一声,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将蒂洛搂得更紧了。
“小姐?”莉丝贝特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我听到您的房间里有动静啊?”
蒂洛恶狠狠地瞪着温舍,后者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莉丝贝特,我要睡了。”蒂洛轻喘着,转头向门外说道。
“哦……小姐,打扰了。”莉丝贝特再一次离开了。温舍则趁机吻上了蒂洛的唇。
就在一瞬间,蒂洛感到呼吸被夺去了。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着寻找出口。温舍的右手掌托住了蒂洛的后脑,左手拦住她的腰将她贴得更近。蒂洛的嘴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淡淡烟味,温舍柔韧的唇舌极具占有欲。他加重了在蒂洛腰上的力量,在唇舌来往中,蒂洛的胸口渐渐发热发烫。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她又一次地沉沦在温舍霸气十足的男性气息中。
窗外一阵冷风吹过,身着单薄睡衣的蒂洛打了个冷颤。人也顿时清醒了不少,她意识到自己又干了件蠢事,一把推开了温舍。
“你别碰我。”她色厉内荏地说道。
“蒂洛。”温舍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苦涩。他伸手想拥住蒂洛,却被蒂洛甩开了。“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蒂洛努力想要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坚定些,但顾忌到门外的莉丝贝特,她不敢提高声音,说出的话听起来也就不那么有分量。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温舍有些低声下气了。在蒂洛的记忆中,他从未这样过。他们之间,温舍一直是强势的一方。从来都是蒂洛跟随着他的脚步。
“……不好。”蒂洛的眼圈红了。她扭过脸不去看温舍。曾经无数次信誓旦旦的决心,曾经咬牙切齿地坚定信念,在温舍面前似乎完全不起作用。
“蒂洛……”温舍一把抱起了蒂洛,想继续亲吻她的朱唇。蒂洛拼命躲闪,不让温舍碰到自己。正当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纠缠之际,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蒂洛小姐的窗户怎么没关?”管家克雷尔的声音在静谧地夜晚中清晰地传到了蒂洛的房间。
“是啊……哎?这里怎么会有脚印?!”园丁泰勒大呼小叫起来。他正和克雷尔巡查庄园,借着手电的光芒,他发现了花圃泥土上的脚印。
“不好!一定是有人进了小姐的房间!”克雷尔一声大叫,带着泰勒,招呼着几个家丁,直奔蒂洛的房间而来。
“你快走!”蒂洛使劲推着温舍的肩膀,让他赶快离开。温舍没有动,还是深深注视着蒂洛。
“走啊!一会儿他们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蒂洛快急疯了。
“你答应我,会原谅我。会回到我的身边。”温舍此刻还是不忘前来的目的。
“我答应你,我会考虑的。你赶快走吧!”蒂洛急急地答应道,她生怕温舍被逮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小姐!小姐!快开门!”克雷尔携众人赶到了蒂洛的房间。他们重重拍打着房门。
温舍捧起蒂洛的脸,重重吻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了窗外。蒂洛顺了顺气,慢悠悠地开了灯,并打开了房门,做出一副被吵醒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你没事吧?”克雷尔越过蒂洛,眼光在房内搜索了一番。
“我没事啊?到底怎么了?”蒂洛装作不解,一脸无辜地看着众人。她的心跳得飞快,她暗暗祈祷温舍已经跑远了。此时鲁普雷希特公爵夫妇和海因里希听到了喧闹声,一起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鲁普雷希特公爵发问了。
“公爵殿下,我刚刚发现蒂洛小姐房间的窗户没关,楼下又有陌生人的脚印,怕小姐有危险,就赶过来看看。”克雷尔说道。
“蒂洛,你怎么样?”玛利亚女公爵紧张地看着蒂洛,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我忘了关窗子……”蒂洛一副赧然的模样,“实在对不起,让大家受惊了。”
“就只是这样?”海因里希表示了自己的怀疑。“那脚印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蒂洛的目光有些闪烁,但仍强作镇定。
莉丝贝特抢先一步进入了蒂洛的房间,她四下检查了一番,帮蒂洛关上了窗户。然后向鲁普雷希特公爵汇报:“公爵殿下,夫人,少爷,我都看过了,房间里没有别人。可能小姐确实只是忘了关窗户。”
鲁普雷希特公爵点了点头,招呼众人离开了。临走时交代玛利亚女公爵照看下蒂洛。
蒂洛和玛利亚女公爵一前一后走进了房间,蒂洛依然不太放心,她偷偷观察着房内的一切,生怕被母亲发现端倪。
玛利亚女公爵一边为蒂洛披上外套一边说道:“你这孩子,睡觉不关窗户,想要生病吗?”
“妈妈,我知道错了。”蒂洛马上态度良好地认错。
玛利亚女公爵看着蒂洛乖乖躺在床上,帮她掖了掖被角。突然间,她发现了地板上带着泥土的脚印。一双男子军靴的脚印。她登时愣住了,眉头马上聚拢到了一起。
蒂洛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微微抬起身子顺着母亲的眼光望去,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紧张地看着母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母亲的诘问。
出乎她意料的,玛利亚女公爵并没有质问她。而是别有深意地看了蒂洛一眼,语重心长地说:“蒂洛,你好自为之吧。”然后便起身走了出去。关门前又对蒂洛说道:“记得把地板清理干净。”
蒂洛猛地躺倒在了床上,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她又坐了起来,跑到窗边向外眺望。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完全看不出有人来过的迹象。蒂洛略微安了心。重又躺回到床上。她关了灯,在黑暗中回想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切。她痛恨自己的没出息,她认为再见到温舍时至少应该给他一记耳光,可自己竟然就沉迷于他的拥吻。她认为自己应该声色俱厉地痛斥他,谴责他,可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说,最后居然还答应他会考虑原谅他。蒂洛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竟然就这样被温舍左右。温舍,你想得美,我才不会原谅你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蒂洛恨恨地想着,仿佛解气了一般。紧接着,她又想起了母亲的眼神和话语,她感到异常羞愧。虽然她并没有和温舍做什么,但仍然有一种偷情被抓的感觉。这根本不是一位拥有良好教养的贵族小姐应有的行为!蒂洛心里默默批判着自己,她觉得今天简直是糟糕透顶的一天。
在玛利亚公爵回房间的路上,海因里希闪了出来,拦住了母亲。
“妈妈,您实话告诉我,是不是那臭小子又来了?”他愤愤不平地问。
“你又想干什么?”玛利亚女公爵没有正面回答海因里希的问题,而是用睿智的目光盯着他,仿佛要看透他的心思一般。
“我……”在母亲逼视的目光下,海因里希老实了不少。但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不许你再对那孩子动手!”玛利亚女公爵严厉地说,“蒂洛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蒂洛?她一见着那臭小子就情不自禁了……”海因里希一脸地不认同,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妹妹,她是一个重情的人,根本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听到没有?”玛利亚女公爵的语气更加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