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曾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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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不曾遇见你-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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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西良,你特意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让我难受的吗?”她站起身,唇齿都是颤抖的。“如果是,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抓起椅子后的包包,用力拉开椅子,夺步走开。
    “安之!”段西良迅速的从前面截住她,她情绪激动异常,跟他厮打挣扎,一门心思的想要出去,离开这里,他没办法,干脆把她紧紧抱住,就势按在一旁的墙壁上,在她的头顶低声吼道:“向安之,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不过说出事实,你就这样暴跳如雷的翻脸,你既然都能潇洒地跟他离婚,就该潇洒地面对一切,不管事实有多不堪,你起码要做到表面的淡然!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
    她僵硬在那里,不再动作。
    他缓了口气,慢慢松开她。“安之,你还不承认么?你根本就不放不下他!就这样离了婚,从此跟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他走他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各自结婚生子,老死不相往来。这样,你难道不会觉得遗憾吗?”
    “段西良,你少自作聪明了!”她恍神了一阵后,突然反映过来,刚要动作,他马上又把她抵在墙上,他向来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居然也会有那么强悍的力量,她动弹一下都不可能。
    后背是冰冷的墙,胸前是他热乎乎的身体,他的下巴能碰到她的额头,她的脸几乎贴着他的脖子,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全身上下的不适。
    “你非要让我这样跟你谈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段西良的声音飘在她的头顶,清越的,又有些气急败坏。他性子温润和气,若不是被逼急了,很少会这么粗鲁。过了一会,他发现她不动了,他松懈了紧绷的力道,退后两步,双手却一直握着她的肩膀,她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像霜打的茄子,蔫萎着,不复刚刚的气势,他心里顿时软了,放缓了语气轻轻道:“好好听我说,行么?”
    她低眸看着地板,一副累极的模样,发出的声音都比刚刚低了几度:“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已经决定离婚了,是不会改变的。”
    他看着她渐渐显露的脆弱,心里像被谁扯了一把,无法形容的纠痛。他拥着她的肩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帮她整整揉乱的衣服,狠了狠心,还是决定把谈话继续,他说:“安之,我不是想阻止你离婚,婚姻只是一个形式,如果两个人没有缘份,怎么都走不到一起,就像我跟十春。当然,你跟戴苏城有没有缘份,也不是我说了就能算,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也曾经试图阻止过你跟他交往,那时候,我还不清楚你们为什么在一起,但除了嫉妒和私心之外,还有我对他的许多负面的了解,包括他身边多得如过江之鲫的女人,也包括他有位宠在手心的神秘爱人,我怕你最后会受伤害,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他远离你。”
    “可自从,十春把你推下了璧山的观景台,他舍出命去救你上来,我就对他完全改观了。他接近你的目的和初衷我觉得都不重要,事实上,在很多时候,过程本来就是不重要的,只要结果让人满意,为什么要揪着过程不放呢?他或许是骗了你,伤了你,但在感情上,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对你决无半分虚假。我是个男人,我了解男人,一个男人会跟一个女人结婚,如果不是迫于无奈,就是想跟她长相厮守。戴苏城跟你结婚要是迫于无奈,或只是利用,那现在你对她来说,什么价值都没有了,他为什么不肯离婚呢?”
    “安之,我这辈子不能给你幸福,我很遗憾,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亲眼看着你幸福。扪心自问,你心里又何偿没有装着戴苏城,既然彼此相爱,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给对方一个机会,放爱情一条生路?”

    第五十七章 梦魇与现实
    段西良扬扬洒洒的说了一大篇,算得上苦口婆心。虽然在理智上,他分析得有一定的道理,可向安之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也不想要理智了。清醒理智了这么多年,开心的时候屈指可数,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管,只想让大脑一直空白着空白着,就如生命的最初一样。
    如果有生路,谁不想逃出生天?
    置身事外说话总是很容易,可,爱情不是一道数学题,没有精确的对与错,事情摊到自己身上就算是诸葛孔明,恐怕也没法再运筹帷幄,何况是她向安之。
    她累了,也受够了,只想快刀斩乱麻。
    柏林那边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段西良每天会过来,强行把她拉出去透气,有时去郊野爬山,有时去河里划船,有时只是静静陪她散步聊天,但自从那天后,他也再没开口劝过她半句。而她也没有主动去联系郁欢堂,事情进展到哪一步,她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有迫切知道的欲望了。
    只是夜里越来越睡不安稳,躺在床上很久才能入睡,睡着了就会恍恍地开始做梦,梦见戴苏城牵着她的手,走在银杏夹道的一条马路上,落木萧萧,满地金黄,他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永远也不会放开。
    醒来后,满屋子漆黑,两手空空荡荡,连心也是空的。
    最近,她总是做着相同的梦,都是她和他手牵手,走在去菜市场的那条路上,在梦里她依然相信他会给她一个地久天长,他们会一直走下去,他清楚记得他跟她说,等她老到走不到的时候,他也会一直牵着她。
    黑暗中,她不断抹去颊边冰冷的泪水,胸口窒命的闷堵,迫使她不得不坐起来,不断深呼吸,再呼吸,一遍遍的去平复。梦境的温暖对比现实的残酷,化成一种让她猝不及防的痛楚和悲凉,她犹如一条被揭光了鳞片的鱼,只剩下遍体鳞伤。
    渐渐的,连睡觉都成了一种折磨。
    就像今晚,她再次从梦中醒过来,摸索着打开灯,床头闹钟的时间指向3:25,正是个早起的还没有起,晚睡的人也已经入梦的时刻,窗外是遮天的黑暗,整个城市沉寂,唯有她独自清醒。
    心口痛得痉挛,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剥离,她捂住胸口弯下身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满头湿淋淋的汗水。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来,在这样万籁俱寂的时刻,如同划破天际的一道闪电,都有着势如破竹的惊人气势。向安之被吓到是肯定的,盯着手机调整了好一会,还没法让自己放松。她原来那支手机,在戴苏城那里被摔坏了,这个手机及号码都是回到花都以后新换的,除了郁欢堂和段西良,她谁都没有告诉过,而现在屏幕上跳跃着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一个让她莫名不安的,陌生的号码。
    “向安之。”她一放到耳边,就听到对方低沉嘶哑的声音,依希夹杂着冷怒。“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张口就是霹头盖脸的质问,向安之顿时一愣,第一感觉却是他喝酒了。
    “我对你犯下的错误不可原谅,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也是应该的,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无话可说,那是我的报应。可你怎么能对黛儿下手呢?就算她不是你妹妹,她也是个无辜的人!为了跟我离婚,你就这么不择手段吗?”
    面对戴苏城的指责,向安之有些发蒙,虽然不想理他,还是冷淡的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她话音未落就听到他的笑,满满的嘲弄,滞重的呼吸,隔着话筒钻进她的耳中,“不知道?敢做就不敢承认么?没有你的默许,郁欢堂会这么肆无忌惮?”他又是冷笑,声音哑得骇人。“你的手段够绝的,居然会想到把离婚协议交给黛儿,利用她来逼我离婚!向安之,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再让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就是因为黛儿的眼睛手术后,还没有完全恢复,中途不能受任何刺激!遇上你,我已经没办法去爱她了,怎么忍心让她下半辈子看不到光明?为了你,我都随时准备要当一个背叛者了,我可以什么不在乎,什么都不要,只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我只有这么一个愿望而已,你却把什么都毁了……”
    “向安之,你太任性了。也太冷酷了。”
    从他的句句责难中,向安之总算听得出一些端倪,心下已经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大概。可就算是她让郁欢堂去找万黛儿,那又怎样,事实俱在,没有人凭空捏造,她有什么义务受了欺骗和伤害还要为他守口如瓶?
    “我以为你早就该了解我。”她攥着手机,口气淡得像冰。“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让郁欢堂做的,只要能跟你离婚,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就是这么冷酷,这么无情的一个人!所以,离婚吧。”
    离婚吧,她再也不想三更半夜站在这里,听他为了别的女人,谴责她。
    “离婚?离了婚好让你跟段西良再续前缘吗?”他的语气突然恶狠狠的,“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了!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再跟段西良不清不楚,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向安之,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你会不会原谅我了,我戴苏城做过的事,从来不后悔,我不想做的事,也没有人可以勉强得了!想跟我离婚,等我死了再说吧!”
    “那你现在就去死吧!”向安之对着听筒颤抖着吼了一声,一把把手机甩到床上,“梆地”一声闷响后,空气里就静得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息声。
    房间里桔黄色的灯光,照亮一室温暖,她盯着脚底自己孤独的影子,扶住桌沿慢慢蹲下来,抱紧自己的双膝。窗外隐约传来沙沙声,夜雨降落,春天的雨。一场雨过后,万物扶苏,桃红柳绿开遍,春到浓处。
    只有她,只有她像被困在了严冬里,似永远等不到一树花开。
    她好好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是他先凭空冒出来,蛮横地插进她的生活里,把她搅和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她想不明白,他在那样狠狠伤害了她之后,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得起来?难道只有万黛儿是无辜的?她就是活该倒霉、罪有应得吗?在他眼中,她就应该在任何不公的对待下,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但凡有一点反击,就是恶毒、无情、没人性?
    为什么到了最后,那些真正做错事的人,不但没有悔改,而且,好像还把所有的错误都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十恶不赦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郁欢堂说,万黛儿进医院了,因为他给她看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安之,我确实不知道黛儿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只是想,这件事反正她早晚会知道,也没什么差别,况且,由她来牵制戴苏城,事情就好办很多,却没想到……”郁欢堂的声音听起来恹恹的,有气无力,心里一定是后悔莫及。“而且,戴苏城好像对你产生了误会,在我面前放下狠话,说今生今世决不离婚,就是要拖你一辈子。”
    “安之,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最后郁欢堂歉疚的说。
    天灰蒙蒙的,云层低迷,春雨沥沥淅淅的下着,有种没完没了的劲头。
    向安之站在屋檐下,伸手出一只手接着冰凉的雨水,耳边回响的是戴苏城的冷言厉语,唇角似有若无的牵了牵,声音轻飘飘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做得很好,他也没误会什么,我本来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现在依然是那句话,只要能尽快离婚,牺牲再多人,我都无所谓。”
    是的,无所谓。
    有时候人只所以会痛苦,就是在乎的太多,却又不被在乎。其实,既然不被在乎,又何必去在乎别人。
    “我听说,段西良回花都了是吗?”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郁欢堂似不经意的问道。
    “嗯,回来了。”对于他消息的灵通,向安之也并没感到意外。“怎么?”
    “没怎么,随便问问。”
    “嗯。”
    “花都在下雨?”
    “你对天气也有兴趣?”
    他笑。“我听到雨声了。”
    原来是这样。
    “下了两天了,春天难得有这样好的雨。”她甩了甩手里的水珠,把手机换到另一个耳朵边,把冻红的那只手塞进口袋里取暖。“还有没有事了?”
    “又急着挂我电话?”郁欢堂马上表示不满,没好气道:“我非得有事才能跟你讲电话吗?这么久没见,聊一下天都不行?”
    “……”她想说才一个多星期而已,哪里久了,想了想,还是识相的说了一个“行”字。郁大律师今天有些怪,她还是不往钉子上碰了。
    “安之,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说。”
    “那个……”结果郁大律师“那个”半天,也没“那个”出所以然来,最后只匆匆说了句:“算了,没事了,你先挂吧。”
    向安之狐疑的把手机拿下来,按下挂断键,郁欢堂说话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爽快了?
    廊外的雨潺潺涓涓越下越大,潮湿的冷意扑面而来,直钻进领子里,向安之全身顿时激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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