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先同李雅娟缓和关系,再向她解释涂小图是个好女孩。
或许是他后来的妥协让李雅娟有些放心,她对他的监管松了些。偶尔他加班到很晚的时候,还能够偷偷开车溜出来,在涂小图家的楼下看着她回家。她的工作也很辛苦,总是加班到很晚。让卫朗又开心又担忧的是,她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回来。开心的是,一个人回家说明还没有讨人厌的苍蝇缠上来;担忧的是,她这样纤弱,高强度的工作她能不能吃得消。好几次他都想打开车门冲上去搂住她好好安慰,还是忍住了冲动。
让她好好睡觉,好好休息。待他解决完这些烦人的事情,再来找她。
今天晚上他正在跟一群老顽固开会,李雅娟以董事的身份也列席会议。当手机震动响起,他看到屏幕上朝思暮想的那个名字之后,欣喜若狂,面上强自维持着冷静,借口是一个重要客户躲出会议室,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
可是任凭他“喂”了无数声也没有听到思念中那个清脆的声音,电话那头只有凌乱的脚步声和两三个男人模糊的低笑。卫朗的心蓦地一沉,直觉告诉他,涂小图出事了。
他顾不得返回会议室,直接驾车冲了出去。他心急火燎地给金贝贝打电话,金贝贝说涂小图并不在家,她只知道涂小图今晚有公司聚餐,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想起手机定位功能,立刻打开查看了涂小图的位置,恨不得立刻插翅飞过去。
手机只能告诉他大致的位置,他冲到酒店之后问了服务生直直冲到涂小图公司聚会的包间,却早已人去屋空。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小蓝点寻找了半天,只在女士洗手间门口的角落里发现涂小图遗落的手机。
涂小图出事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恐惧,焦虑,愤怒,不安,各种情绪撕扯着他的神经,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打电话给助理让她查出涂小图所在部门经理的电话,直接带着雷霆怒火打过去。
身材发福的经理正搂着美人温存翻滚,被搅了雅兴颇为恼火,接了电话不待卫朗说华就直接粗声大气的回骂。卫朗强压怒火自报家门,并威胁他若是涂小图有分毫不妥他吃不了兜着走。经理只吓得冷汗涔涔,两股战战,忙说涂小图喝醉了,他让巫乔送她回家,他亲眼看着涂小图被抱上巫乔的保时捷,扬长而去。
听到巫乔的名字卫朗眉毛跳了几跳。B市贵公子圈虽大,巫乔家世也并不是多显赫,但这个的名号他略有耳闻,无他,只因巫乔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做派,暗地里却是淫靡腌臜。涂小图落在他手上……卫朗不想去想会发生什么。
从未有过的焦虑在烹煮着卫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涂小图在哪儿。
人海茫茫,在拥有千万人口的B市寻找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打电话动用一些警方的关系调取监控录像寻找二人,可是对B市数以万计的交通路口一一排查,即便找到了,也太晚了。
陆洋也算个花花公子,跟巫乔打过交道。卫朗给陆洋打了电话,简短的说了涂小图可能身处的险境,陆洋大惊,可是对巫乔可能会带涂小图去哪里,也没有把握。不过B市有许多高级酒店都是他家控股的产业,他立刻通知底下的人留意,一旦巫乔前来开房,立刻通知他。
卫朗麻木的开着车,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软弱无助。每想到涂小图可能正在遭遇什么,他就心如刀绞。
天无绝人之路,正在卫朗焦急不安的时候,邹少若打电话说在某高级酒店发现了涂小图。
原来他给金贝贝打电话之后,金贝贝十分牵挂立刻给邹少若通了电话。邹少若自然也是焦虑不堪,可是他的人脉再广,在B市这样权贵遍地的地方,也是不够看的。
就在邹少若想方设法寻找妹妹的时候,温玦的电话犹如黑夜天边的第一缕光明,让邹少若振奋不已。
其实温玦也是凑巧,他的创业计划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今晚正好接待了几个远道而来的投资人,晚上将他们安置在某高级酒店,却不料在酒店大堂与一个熟悉的人影擦身而过。
他立刻回头看去。一高一矮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个子高的那个怀里打横抱着一个女人,尽管只是一瞥,他却十分确定那个女人是涂小图。
可是这两个男人……却不是卫朗。
温玦心下生疑。那两个男人面对着电梯门外,他清晰地看到涂小图已经昏迷不醒,颈项和手臂像她柔顺的长发一般无助的下垂着。
温玦立刻给邹少若打了电话。他想了想,又报了警。
邹少若、卫朗和陆洋以及警察几乎同时赶到酒店大堂。温玦也没有离开,四个男人脸上都是一脸冰冷愤怒。
卫朗没有想到破门而入之后竟然会看到一脸得意和阴狠的汤殷。汤殷也震惊了一瞬,下意识就要阻拦他。
卫朗毫不犹豫地推开挡住去路的她,他已经看到卧室里赤身裸体的男人,那两人显然也发现了他们。
卫朗像一个愤怒的王子,拔出长剑,要冲去斩杀向公主伸出魔爪的恶魔。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 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断更了好几天 _(:з」∠)_ 窝可曾经是勤劳的日更君……这篇文接近尾声 涂涂会努力码字早日完结的!
☆、CHAPTER 41
客厅里骤然响起汤殷尖厉的哭喊,卫朗从情|欲沸腾的吻里猛地回神,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想起那两个意图不轨的男人,卫朗浑身戾气又重了一层,他快速地给涂小图套好衣服,打横抱了出去。
邹少若、陆洋、温玦和四个警察正围着委顿在地的三个人。俞越和巫乔身上胡乱的套上了衣服,手臂被反手铐在背后。汤殷长发凌乱,瘫坐在地毯上,脸色苍白,仿佛丢了魂一般,大眼睛空洞的瞪着眼前的地面。
听到卫朗的脚步声,汤殷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他,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邹少若、陆洋和温玦看过来,涂小图手臂上被绳索勒出的红痕,像一条条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每个人心上。邹少若狠狠地回过头,一脚踹在俞越胸口:“你这个混蛋!”
俞越被踹翻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阴阴柔柔地笑起来:“邹少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涂小图下手。”
邹少若瞪着眼:“因为贝贝?”
“是啊,”俞越舔舔自己的嘴唇,“你玩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只有玩一下你最心爱的妹妹来报复了。”
“不可理喻!变态!”邹少若俯身揪起俞越的领口,“你竟然好意思说贝贝是你最心爱的女人?你早干嘛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怎么伤害她的!‘爱’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脏了这个美好的字眼。”
陆洋的注意力都在涂小图身上,他看她脸色潮红,意识却已经昏迷不醒,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着眉低声说:“怎么这么烫!”
卫朗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两个男人:“他们给她喝了催情药。”
陆洋握拳低低咒骂了一句,接着朝汤殷的方向努努嘴:“她怎么办。”
这时,四个警察里面有一个高个子男人走过来,蓝色的制服在他身上别样挺拔清俊。
卫朗抱着涂小图,只冲他点了点头。陆洋则上前撞了撞他的肩:“老兄,感谢你了。”
来人是B市刑警大队的队长邢翌,也是卫朗和陆洋的发小。邢翌看了看涂小图:“她状态不太好,你们送她去医院吧,这里交给我了。”
陆洋瞟了眼地上那两个男人:“不能轻饶了他们。”
邢翌抛了抛手上的相机,赫然是俞越用来拍□的那部:“证据确凿,怎么也得判个□罪。”
卫朗皱眉,看着相机:“里面有她的照片……”
邢翌点点头:“我明白,不会公开的。”
“他们家里肯定会来捞人。”邹少若丢开俞越,嫌恶地说。
“能从我手里把人捞出去的,还没有。不过移交了检察院之后,我就管不着了。”
卫朗勾起唇角:“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冷心黑。”
邢翌挑挑眉,不置可否:“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汤殷怎么办吧,也要我把她铐起来带局子里去?”
汤殷终于回过神来,扑倒卫朗脚下,紧紧搂住他的大腿:“卫朗,不要这样……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卫朗刚刚平息的愤怒又翻涌了上来,他毫不犹豫地甩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别告诉我是恰好路过。”
“我……”汤殷的视线左右漂移,在拼命想一个合理的借口出来。
“哼,只怕今天的事,也是你在背后捣的鬼……”卫朗冷冷的看着她,“既然你不遵守承诺,我也没必要再替你遮掩了。邢翌,她也留给你了。”说吧,转身大步离开。
邢翌看着卫朗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撇了撇嘴:“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决断了。”回过头来对三个小警察说,“都铐上带回去。”
——
涂小图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是一片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她心下一颤,猛地坐起来,难道又被绑架了?
视线还有些模糊,只见床边模模糊糊地围满了几个人影,更加害怕,本能地退缩,紧紧抓着胸前的被子:“别,别过来……”
离她最近的身影滞了一下,叹息了一声:“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是卫朗。
视力逐渐恢复清明,一张张关切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一侧是卫朗,陆洋和温玦,另一侧是金贝贝和邹少若。
卫朗满眼都是关切和欣喜:“你醒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涂小图愣了一下,疏离而客气的笑了笑:“没有不舒服了,谢谢你。”
涂小图的疏远像重拳打在卫朗的胸口。他明显没有料到涂小图的反应,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半晌都忘了收回。
另一侧传来金贝贝的啜泣,涂小图转动僵硬的脖子对上金贝贝泪眼盈盈的双眸,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别哭,我很好。”
金贝贝咬着嘴唇,用力地点头。
护士轻快地走进来,摸了摸涂小图的额头,“醒了就没事儿了。可以回家了,注意休息。”
“我去办出院手续。”邹少若直起身,把卫朗也拽了出去。
涂小图目送卫朗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心里钝钝的痛。经历过昨晚痛不欲生的炼狱折磨,她真的有些怕了。她不知道因为他还有多少可怕的事情再等着她。她恼,她恨。她恨汤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各种手段折辱她。她恨卫朗,为什么不能同汤殷一刀两断,由着她一次又一次这样伤害自己。
她的心有些凉,有些累。昨晚他拯救自己那一瞬间的惊喜感动还残留着,可是隔阂却像一堵透明的玻璃墙,牢不可破地阻挡在了两人之间。
——
从医院回家之后,涂小图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拼命地擦洗自己的身体。可那些绳子捆绑留下的痕迹,在热水的浸泡下反而愈加清晰。虽然最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可是那两个人在她皮肤上留下的冰冷的毒蛇般的触觉却久久挥散不去。她努力地擦拭着皮肤,直到全身上下都发红,部分皮肤甚至发白脱落,被热水一浸,钻心的疼。疼痛顺着皮肤下的神经末梢直直传递到大脑,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在哗哗的流水声中放声大哭。
她发邮件辞了实习。经理颇为惋惜地打电话挽留了她,说她本来很有希望被正式录用,现在放弃太可惜了。涂小图却固执地要辞职,她不想再回到那个环境去,每当想起她和巫乔曾经同处同一个空间,她就一阵阵的恶心。
最初的几天,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吃不喝,也不见任何人。卫朗和陆洋来了无数次,甚至温玦也来过几次,所有人都被拒之门外。金贝贝敲门,也没有回应。
最后,邹少若和金贝贝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直接破门而入,却发现涂小图像枯草一样横陈在卧室里的床上,盯着在风中乱舞的窗帘发呆。听到门被拆掉的声音,她只是转过头来,毫无生气地笑一笑。
邹少若发狠,拽起她来大骂:“你就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你就这样折磨自己?你傻不傻,你知不知道这样你做,亲者痛仇者快!你想死,就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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