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洋洋地拖着两条腿出来,看着依然没往身上添衣服的肖纵,只瞄了一眼,他身上红红的,估计是刚才两个人打的,她的视线就那么落在他身上,明明告诉自己别往下看,别往下看,还是往下看了,看得她双腿都颤抖——
“我……”她说了句,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到是肖纵奇异地扫她一眼,“你又跟那小子好上了?”
话问的真奇怪,让弯弯都觉得不习惯,像是踩了几条船的人给抓包了一样,而她就是个无耻的愿意脚踩好几条船的人——“好什么呀——”她就这么说,瞧见他眼底喜色渐浓,心跳得可老快了,生怕叫人发现一点儿事实,她压着舌尖,“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的,我能跟谁好呀?”
想跟你好的人多着呢——
话差点从肖纵的喉咙底蹦出来,赶紧地用理智把他自己给拴住,却是拿着哄孩子般的口气,“肚子饿不饿,我做早饭给你吃?”
赶紧的转移话题,他可不想纠结在那些人身上,总归是现在,他拿在手里了,就不能叫他轻易地让出来——
☆、034
肖纵说做早饭给她吃?
不是怀疑他不会;他既然敢这么说;那是一定会的;也正好她现在想要收拾一下心情;还得再想想跟奔解放要身份证时找个什么理由,半途而废什么的最要不得了——
可,她的老腰呀;真是给的快断了;两手撑着腰,刚才情急之下连滚带爬的,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整个人一松懈;到是什么感觉都来了,更多的是快断了的感觉,叫她真觉得身上的骨头都给重整了一次。
“泡个热水澡会好一点——”别说呀,肖纵还真是体贴的,瞅瞅他那脸,一本正经的,谁能想得到就这么样的人,刚才说谎连个面色都不变,一弯腰,到是把她给抱起,先让她坐在洗手台上,再给放了点热水——
还真让她泡澡儿。
如果他要不在,她想她会好受点,整个人没在温热的水里,全身的毛孔都似乎松展开来,还真是能稍稍地缓和一下她身上的酸疼——可一抬头,他还站在浴室门口,当着她的面,还赤着身子——
一看他那身子,她就忍不住发噱,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这话还真是没错,她都快“死”了,他到是极有精神,撇开他身上留下的红色印迹不提,昨晚快要肆虎她一晚的物事儿,还毫不知羞耻地挺立在那里。
奔解放那个混蛋,怎么就没下黑手了?
她心里万分埋怨,侧过头,对着墙壁,不肯再看他一眼。
“想吃什么?”他也不知道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的,还巴巴地问她——
其实他想的也单纯,真是单纯的可怕,就想知道她想吃什么,想哄她开心,这都是愧疚呀,他也晓得自己没控制住,实在是折腾的过了头,不是不晓得,而是实在都控制不住,人嘛——果然是下半身的动物。
他也承认,只是不知道他的“自责”想法与她不谋而合,“你点菜,我都能做。”
还点菜?
她其实真不想理人,最好他早早地走出去,别在这里盯着她,叫她浑身不自在,可没得办法,估计也晓得一点儿了,这会儿要是不回答他,他还真可能跟她在浴室门口杠上的,索性说了句,“蛋炒饭,我就吃这个。”
没有现成的米饭,让他忙去吧。
她就打这种主意,不怎么入流,可至少也叫她安静了好一会儿,等她觉得皮肤都快泡皱了后,终于两手支着浴缸边缘站了起来,虽说两腿软得跟棉絮一样,还是比刚才要好了点——
一走出浴室,看着卧室里还是刚才那模样,杂杂乱乱的,尤其是黑色床单上的浊白液体,更让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赶紧的一拉起床单,她拖着床单到浴室里,往浴缸里一扔了事。
洗床单什么的事,她才不干,鼻子一吸,还真不是她的错觉,还真是香味,蛋香味儿,钻入她的鼻尖里,原本就饿的肚子,这会儿火烧燎般的,就想吃饭了。
她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杂乱的客厅,眉头微微皱起,都不问也晓得刚才外头怎么了,她到是没问,谁占了便宜,这种事,没必要问,反正与她无关——
听听,这人到是凉薄的很,头一个把自己给摘出来,说是与她无关,两个为她打架的男人,这得多冤枉?
她大赤赤地坐好,身上就包着条浴巾,也不管腿儿是不是得并拢显得淑女一点,就那么微张着腿儿,人嘛,还是歪歪扭扭的,没有个正形……
还真疼——
她刚才都给自己看过了,可怜的人哪,那里一碰就得疼,疼得火烧火燎的,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给弄坏了,但——她还活着,好端端地坐着,那么就不能叫自己白难受一回。
“好吃了没?”所以她问了,神情都有点倨傲视。
偏就是套上衬衣与军裤的肖纵背着她,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埋头炒菜,还有几分大厨的模样,一巅一巅的弄着锅,架式十足,还回头,朝她保证似的说道,“就一两分钟的事儿,你等等?”
口气跟哄人一样,哄的叫人心里那点怨气都消灭了,就弯弯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要是肖纵口气没这么软,她可能是表面上没什么,心里早把人埋怨透了,“嗯。”
还真乖乖地应了声,让肖纵打从心底里高兴,做饭什么的,是老手了,他是个军人,又不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做几个小菜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就说这蛋炒饭吧,他也能炒——
一起锅,倒盘子里,两大碗的,饭粒儿都是饱满的,衬着金黄色的鸡蛋碎沫儿,胡萝卜沫儿点缀其间,再加上青绿绿的嫩葱叶,色香都有了,一看就能叫人胃口大开。
她还真是咽了下口水,不是她自卑,要说她也能自己把自己的嘴给喂饱了,可炒出来的饭绝对没有这种色香的,赶紧的就吃——
“噗——”
嘴里的饭顿时都喷了出来,她赶紧跑到流理台前的水笼头,一拧开水笼头,手就接了点水,往嘴里吸了进去,再狠狠地吐出来——
这么好几下子,才算是镇定下来,两手支着流理台,她慢慢地回转过身,看着已经要去试吃的肖纵,舌尖顿时就泛起一股子甜到腻的味儿来,怎么都压不下去,索性直接把嘴凑到水笼底下,往嘴里灌水。
“这么甜的?”肖纵一边咬着嘴里的米饭,一边疑惑地盯着这盘炒饭,又看看被她抛弃的炒饭,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难道我放了两次糖?”
她发誓,岂止是放了两次糖呀,虽说她喜欢吃甜,也没必要这么搞吧?
“别的吃的还有没有?”这种东西,她要是吃下去,可怜的胃估计就得罢工,她不由哀叹自己的命运,想着不费力气就吃点别人做的东西,怎么就成了这样子?见他点点头,她看了看流理台上还有点葱,“有没有面?”
肖纵真不好意思,活到这把年纪,在她面前出丑,真有点不淡定地红了脸,真的,他真红了脸,就是看不太出,转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来一包面,“这个能不能行?”
问得可殷勤了,还巴巴地加上一句,“你要是不喜欢吃这种的,我到外头去买?你说说你想吃什么面?”
她都没理他,直接拿过面,开火,等锅热了就往里倒了点油,葱爆了爆,有点葱香味,再往里倒水,还倒点酱油,那速度快得很,让肖纵真不好意思站在一边。
其实,他后悔了的,刚才那表现真糟了,还说去外头买,应该直接拉着人去外头吃早饭才是真的,可看着她煮面,也叫他涌起一种感受,她就在面前,背对着他,虽说偻着背,样子着实不太雅观——
可在他的眼里,什么都是好的,就连她丢过来的白眼都是好的,等面儿一熟,他就让她去穿衣,亲自把面捞起来,还是一人一碗,就两碗面——面对面地坐着,吃着热乎首的面条,汗也跟着涌出来。
“真好吃。”他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称赞她的手艺。
她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其实她最喜欢的是放辣泡菜,都不用放油,直接往开水里放面,把面煮熟了,再把辣泡菜拌上去,就这么着也能吃得欢,真不挑食的一个家伙,“吃饭,别说话成不成?”
他一噎,看看面前的面,明明随便煮熟的面,却让他的心跟着跳跳的,跳得飞快的,像是真有了什么全世界的想法,默不作声的吃面条。
弯弯还是挺满意的,吃完面,就看着肖纵拿起碗去洗了,这更叫她惊讶了,她生平最讨厌洗碗,也有个荒谬的念头,非得要找个能洗碗的老实男人不可——
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点符合资格的人,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这叫她怎么办?
不对、这不对,她心儿都慌了,尤其是“温馨”两个字就那么突然地闪入她脑袋里,真把她给惊着了,真的,她胆子真不大——都说了,这年头动什么都不能动感情,她与肖纵那什么关系,哪里能想得这一茬。
康姐说了,爱上金主那是要不得的。
她也想说,尼玛的真是操蛋,她真没爱上谁,就是突然间觉得温馨了,暖暖的,像是被阳光温柔地照过了,这是多么蛋疼的想法?
赶紧地起来,她落荒而逃——
什么最重要,自然是身份证最重要,自然是那两房子的钱最重要。
她出了楼后,还怕人追上来,回头看了看身后,没见着人——莫名地又有种感觉,恨恨地跺了脚,赶紧地走开——
“肖纵是个混蛋——”她咬牙切齿。
到底是嫌弃人家没追上来,还是怕人追上来,这心思呀,她自己都说不清——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还真的是,她连自己都搞不懂,搞不懂就不搞了,还不如死抓着钱划算!
☆、035
上班时间;车流巨多,弯弯真不想去挤地铁,这个点,她都能想得到估计都没有位子,到时还得站着;她可撑不住——
还不如等出租车,她不是花不起钱;想着快到手的钱,她恨不得立即去找了奔解放,阳光下;她还没伞,以前没觉得这么热;今天觉得比平时都热;站了一会儿,两腿都虚了——
她就恨不得刚才还是直接地铁了,出租车实在是太难叫了,都等了十来分钟了,过去的都不是空车,站得不止是双腿虚,那还软的,更别提腿窝处还疼着,身上的衣物都是昨天的,就将就穿上了。
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半天,总算是碰到个能拼车的了,站在自己住处楼下,一抬头,看自己那窗,阳光到是直落下来,晒得她眼睛里一片桔红,幸好她住的地儿是小高层有电梯的,总算是不费什么力气。
瘫在床里,她巴不得自己瘫了,那样最好,不用动了,也不用这么累,索性打了个电话给章瑞程请假,可她才开了个头,章瑞程说今天有事,市领导下来检查,她得去,怎么着也得露个脸。
市领导来检查的事,弯弯是晓得的,也根本没想太多,认为这事儿压根儿跟自己没关系,想着请一天假应该没关系,没想到让人驳了,只得撑着身子,趁着那市领导还没有来时,她得去换身衣服。
昨天的衣服总得换的,要不然一身汗味的,别说她自己受不住,别人要是闻到了,还以为东海学院的老师们就这个素质,那就不太好了,虽说她是进去混吃等死的一类人,可也没必要让自己显得特别另类吧。
“枪打出头鸟”这种事,她见的多了,也不怎么相信律成铭能在她有什么事时顶她——律成铭还不晓得,因为没接电话的事,他的她心里的那种观感是直线下降的,以至于就成了她出事,律成铭肯定作壁上观的那种感觉。
也就擦了擦身子,毛巾碰到腿间时,让她都疼得瑟缩了一下,不由暗暗骂了声,这样的人要不行,她把头扭下来给他坐——就是跟个没经验的人似的,咬得凶,进来时更是横冲直撞——
他爽了,难受的是她。
叉着两腿细撩撩的腿儿,她瞅着腿间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分明全是肖纵那个混蛋的指印,刚才她就想着泡泡澡,也没有功夫看的这么仔细,现在一看,到是让她惊异了,整一个混蛋嘛!
还有她的胸前,那前头的尖尖儿,艳得都叫她吐出一口气,分明都破皮了,给他咬的,难怪刚才这么疼——她赶紧地丢下毛巾,反正是她一个人的住处,也没顾上披浴巾,翻箱倒柜的拿出一个看上去挺精致的小瓶子来,拧开瓶盖子,就把里头的东西倒在手心里头,再往胸前抹——
“啧——”
这一刺激的,她疼得倒抽口凉气,这还不止,她还往下抹,一脚堪堪地踩在床里,一脚还在地下,头弯了下去,盯着自己腿中间那儿,娇弱的花瓣儿还闭着口子,外头是一大片跟平时不一样的艳红。
她赶紧把东西往上抹,外层涂上了好一层的,疼得更是整个脸都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