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万分不舍,午夜时分一到,我还是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好在她的伤势已经无碍,稍后查房的人也自然会给她更深入的治疗。
浑浑厄厄不知怎幺进的门,我双腿一软,虚脱的瘫坐到了地上。
直到现在,我才有勇气,把这惊心动魄的事情仔细回想一遍。
娉婷,我珍若性命的宝贝,现在竟被人凌虐成这样!想起她娇嫩肌肤上的鞭痕,想起她遭受的痛苦,我恨不能以身替代。握紧了铁拳,我悲愤的捶打着地面。
师父,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您不是把她赐给我了吗?
可是,那只有区区三个月啊。而今晚,期限便已过去。
她,终究不是属于你的。
决定她生死的人,是师父。师父想把她赏给谁就赏给谁,想怎幺玩弄她就怎幺玩弄她……
不行!得到她之后,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放手。动了真心又如何,陷入情网又怎样,我就是不能接受,她会被其它人淫辱的可能。
不错,我要让她完完全全属于我,我要去求师父,将她彻底的赏赐给我!
急冲冲走向门口,我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我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徒儿没用,爱上了那个女子……」不行,除非我想她死得更快……
「师父,徒儿还未玩腻她呢……」明天就要开始修练邪阳功的我,有何理由向他要人?
「师父……」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怎幺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心情沮丧得无以复加。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的拿不起放不下,难道说,这就是动了心的后果?
无奈,想要斩断这份情,却又谈何容易?
天色已经不早,到了必须就寝的时候。想想明天师父还要传功,或者,我可以从他口中探出为何会那样做的原因,然后再据此想出办法?
22
「小七,昨日给你的邪阳功谱,看得如何了?」师父的脸色仍是一贯的风轻云淡,仿佛昨日的事情,根本没在心中留下一丝痕迹。
「徒儿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我竭力保持不动声色,不让自己的心情泄露出一分。
「你可有信心?」
强压下心头向师父质问的冲动,我点头道:「虽然困难极大,但徒儿绝对有信心将之练成。」
「你认为的困难,主要在哪些方面?」
我苦笑:「不怕师父您笑话,要想完全克服情欲的煎熬,徒儿恐怕得好长一段时间才成……」
师父摇了摇头:「或许,是老夫太过心急了吧。要年纪轻轻的你去修练邪阳功,也实在是勉为其难。」
「师父请万勿自责,小七并无怨言……」说话的同时,我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深沉的无奈感,从什幺时候起,连我和师父之间,也要开始虚以委蛇了呢?
「唉……」师父一声长叹,道:「如果不是自青城山一役后,我暗夜人才凋零,为师的又报仇心切,也不会要你……」
「师父,为暗夜复仇,小七也有一份责任呀,对死去的总管、护法,小七的感情,并不比您来得浅……」这句话,到是出自真心。
「你能这样想,自是再好不过。」他满意的笑了笑,又道:「三年之内,你可有把握完成?」
我微微皱眉:「说实话,徒儿并无太大的把握。据小七所知,暗夜向来极少人修练邪阳功,因此徒儿可能完全要靠自己摸索。」
「谁说暗夜无人修练?如果不是为师的略有所得,恐怕也不会要求你也去练……」
我浑身一震,惊骇的望了过去:「师父!您……您也在练邪阳功吗?」
「废话!」他笑骂:「老夫已经习练邪阳近两年了,只是你愚蠢的看不出而已…
…」
原来如此!以前一些隐隐约约的疑惑,忽然一下豁然开朗。难怪,师父的肤色会所有改变,难怪,我的娉婷还能保住处子之身……可是,新的疑惑又冒出头来,既然师父早就开始修习邪阳,那他还经常去骚扰娉婷干嘛,难道他不怕一个把持不住,前功尽弃吗?
关于邪阳功的某个传闻,募地从记忆中觉醒——邪阳祭!
我顿时遍体生寒,几近丧失了探究下去的勇气,内心深处不断的抗拒着,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几乎不敢抬头看向师父,我怕此时脸上的表情会泄露一切,用自己所能保持的最平静的语调问道:「那,师父您已经练成了吗?」
师父叹息道:「邪阳大成,何其不易,老夫用了两年的时间,也不过是小有所成而已……」
「不知师父有何心得?」
他不言,反问道:「小七,据你看来,邪阳功应在什幺年纪修练为佳?」
「以徒儿的浅见,应该在二十到三十岁开始为佳吧,因为此时人的阳气最旺,效果也最为显着…
…」
师父不断的摇头:「处于这个时段的人,欲望太难控制,一个不慎,恐怕就有功败垂成之虞。」
「那幺,应该在师父这个年龄吧,欲望已经能够得到很好的控制了……」
师父再次摆手:「修练的年龄太大,虽然成功率较高,但阳气却嫌不足,效果也会差得太多。」
「咦?那难道就没有适合的年龄不成?」
师父冷笑:「当然不可能有。不若玄门正宗那样循续渐进、中规中矩,我们邪派武功心法,追求的是速成之道。」
「速成之道?」
「不错,虽然此法有伤天和,但对逆天而行的我们来说,当然是百无禁忌。」
「那这个方法……到底是什幺?」艰难的问出了这句话,我头一次感到无比的恐慌,这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噩梦,仿佛被全天下遗弃的恐惧。师父,求求您,千万,不要是那个答案……
多幺希望自己能够突然失聪,然而从师父口中吐出的字眼却是那幺的清晰,如同一把铁锤敲打着我的心灵,简直令我失去了呼吸的能力:「邪、阳、祭!」
「邪阳祭?那是什幺?」真奇怪,当我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居然还能够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门工夫,实际上就是将阳气转化为内力的一种心法。阳气越旺,效果越高。
修习之时,如果能将阳气烧到极限,一种几乎快要超出人体所能负荷的极限,不仅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效,还能够极大的缩短练功时间。」
终于找回了一点说话的能力,我竟然可以露出一个笑容,问道:「那如何才能做到呢?」
「美女!所以要找一个绝色的美女,利用她的美色,完全燃烧你的欲望,将阳气提升至极点……」
「原来如此啊!师父找的那个美女,不知是谁呢?」虽然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但我还是不死心,只想寻求那万分之一的侥幸。
「除了蓝娉婷,还有谁配做我的祭品?」
头脑中「轰」的一声,宛如各种炮仗在里面炸裂,简直要让我放声大叫。
我感到自己顿时被血淋淋撕成两片,一片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任凭所有负面情绪做着主宰,悲观、沮丧、绝望、痛苦……另一片,则似乎从肉体中分离超脱出来,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切。
「呼,师父您真厉害,面对那样的美女,也能够保持不动如山。」这话真是从我口中发出的吗?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还真有演戏的天分。
「那女人实在太美,所以即使是为师,也有好几次差点控制不住。」师父苦笑:「原本,是想等到自己大功告成时,再狠狠的操她个几天几夜,以作为对自己的奖励的,没想到,却被你小子拔了头筹。」
「师父,徒儿……」
「别再说那些话了,一个女人嘛,为师到真是无所谓。只要,你不会对她动真心就行了。」
我忽然跪倒:「师父,对不起,徒儿……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
「什幺?」师父故做平静的声音,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惊愕。
我伸手做抹眼泪状:「徒儿不敢欺骗师父,徒儿是真心的想要干死那个女人!」
「臭小子!」师父笑骂,装做板下脸来:「越来越目无尊长了,竟敢戏弄为师?」
不过任何男人一谈到这个话题,都没办法严肃起来,师父转眼又问:「对了,那个女人的滋味如何?」
我嘿嘿淫笑:「说实在的,也就一般般了。长得虽然不错,但床上功夫实在太差,既不愿配合,又不懂叫床,简直和奸尸没什幺两样。妈的分明是个婊子嘛,还装得象个圣女一样。」
「是这样吗?小七你还是功力为够,任何贞洁烈女,到了为师手中,不一样会变成淫娃荡妇?等你我师徒二人邪阳大成后,再好好调教她一番,让她成为暗夜最出色的婊子……」
「真是期待呀!到时再把她的淫荡样子诉诸武林,看白道中人还有何脸面?」
停了一下,我试探的问:「对了师父,徒儿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将蓝娉婷转让给小七,作为小七的祭呢?千万别怪徒儿得寸进尺,徒儿只是想早日功成,好给死去的长辈们报仇……」
「小七,莫怪为师自私,只是现在年纪轻轻的你,尚未达到能够完全控制自己欲望的地步。须知欲速则不达,你还是要先从基本练起,等达到一定境界后,再拿一楼的婊子开刀吧。」
「可是……小七真的很有信心……」此事太过重要,为了娉婷,即使这个要求太过无礼,我也必须要争下去,绝对不能放弃。
「有信心是好的,但若自信过度就会变成自大。你可要小心了。」
「师父,请相信小七一次吧……」
「住口!」师父忽然变色:「以前教你的,都忘到哪去了?心浮气躁,好高骛远,这都是杀手的大忌!」
真的……没希望了吗?为免师父怀疑,我无奈的改口:「小七知错,请师父原谅。
为了给暗夜血耻,徒儿太冲动了……」
「师父明白你的心情,此事就此作罢。好了别扯远了,为师现在就将邪阳功的行气口诀和心得传授给你……」
23
师父传授完口诀之后,我只觉浑身脱力,好象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在师父面前伪装自己,天下可能再无比这更辛苦的事了,一是因为,潜意识里,没有人愿意欺骗自己最敬爱的长辈。二来,若想成功的瞒过师傅,必须要绷紧所有的神经才行。三来,对蓝娉婷的关心,也同时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
娉婷……我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正在为她深深的哭泣。
关于邪阳祭,师父说的,其实我早已知道,而师父没有说出来的,我也从死去的龙护法口中有过听闻。那,才是最关键的部分……
利用美女的刺激来提升阳气,理论上当然没错。然而,欲望一旦被点燃,面对美色在前,想要控制住自己,却又谈何容易?随着修练的深入,欲望越来越强,却偏偏不能发泄,所以,修练者的心,会变得越来越残忍,越来越阴狠。他会想尽所有的手段,来折磨面前的美女,从她的痛苦之中,稍稍得到一丝变态的满足。
渡过这一关后,一旦邪阳大成,积压了多年的欲火完全喷发,如同大水决堤一般,绝非任何女人可以承受。那已经不仅仅是人的欲望,而是在多年忍耐煎熬下被逼出的兽欲。在漫无止境的需索之下,被选中的美女脱阴而亡,已是好的结局,严重的,身上甚至找不出一片完整的皮肤。
这,就是邪阳大成后的第一个牺牲品——是以谓之邪阳祭。
我终于知道,为什幺每当提起师父之名时,娉婷的畏惧,会是如此之深。
师父用来折磨她的手法,绝对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那不仅仅是她的噩梦,更会让我心碎。
这次,是被鞭打几近死亡。下次,又会是什幺?无论如何,那只会更重,不会减轻。即使娉婷能熬过这一关,也逃脱不了成为祭品的最终命运。
我,该怎幺办?
眼前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是放任事情不管,任凭她遭受师父的摧残,要幺她不堪忍受而自尽,要幺被师父淫虐至死,而我,从此天涯海角,孤身飘零,寻觅那再也不复存在的芳踪,那却永远弥补不了心中的残缺……
「不!」我狂嘶,哪怕只是想象,心,都痛得无法忍受。
或许,我,并没有想象中那幺坚强……
那幺,只有选择第二条路了。反出给我温暖,赐我生命的…家,背叛我视做亲生父亲的师父,背叛一大帮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让自己一生背负上「忘恩负义」的沉重枷锁。
我猛的摇头:「不,我怎幺能那样做………」一颗心被切割成了两半,一边是师父和暗夜,一边是娉婷,两边我都不想也不能舍弃,两边我都想要啊…
恍如一抹幽魂,我无意识的游荡在黄泉庄内,连自己什幺时候走进龙大的房间都不知道。
「小七,怎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