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我居然这么理所当然的让你们站在我的面前,我居然不动怒。”傅司章牵着一条巨型狼狗出现在他们面前,表情看上去很复杂。
国际要犯,亲哥的仇人……
他想,要是让他父亲知道,估计心脏病都给气发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贺梓晋嘴角一笑。
傅司章无所谓的点点头,“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宋臻浅站起来,“我不看到卢卡被你逮捕,我下半辈子过得不安宁。”
“就当为我哥送给你的礼物,我一定抓住卢卡。兄弟们,上路。”
所有人跟在了傅司章的后面。
这样的队伍,卢卡是必死无疑的。
外面的山头等着的,还有好些龙门的人,卢卡就算是飞,也飞不出去了。
花了半个多时间,在一个山洞的隐藏处,见到了满身污渍的卢卡。
卢卡有洁癖,这是道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此刻的他,已经毫无形象。
他看着他面前这一些人,突然就笑了,笑得很疯狂,仿若见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一般,一直不停的笑着。
所有人也都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不受控制的模样。
“没想到最后,我终究还是输了!”卢卡看着秦远修,冷冷的说道。
秦远修抿着唇,没有给他任何回复。
输赢来兵家常事,他曾经也被他逼迫得狼狈不堪,甚至现在,还有一只腿不听使唤。
“宋臻浅,祝你幸福。”卢卡拿起手枪,缓缓的指着他自己的太阳穴。
此刻,卢卡自杀,或许是他最好的选择。
至少尊严,还在!
但就在所有人疏于防范的那一秒,他黑色手枪突然一动,对着秦远修的方向,子弹猛地迸发而出。
接着,3、5枚子弹迸发而出,都是射向卢卡的。
卢卡倒下了,嘴角还一直挂着,恶毒的笑。
……
秦远修一直抱着宋臻浅,他的身体在颤抖,体温在冷却,脸色在发白,他的思维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宋臻浅,不许死!”他抱着她,声音中,难掩的哽咽。
熟知秦远修的人都知道,秦远修从不哭,就算缺了胳膊少了腿也绝对不哭出来!
但此刻。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的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掉在了宋臻浅的脸颊上。
刚刚那一秒,宋臻浅扑在了他的身上,那一枪,射在了她的后背。
“你说过,给你时间弥补我,现在我让你弥补我,不准死,不准死!”秦远修的声音,狠狠的怒吼着。
宋臻浅看着他的模样,她的眼角留着泪,嘴角却是笑着,“对不起,秦远修,这辈子,总是这么辜负你,如果有下辈子……”
“我不要下辈子,就这辈子,说好的这辈子!”
宋臻浅摇着头,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嘴角的笑容,变得越来越艰难。
辛仇和贺梓晋焦急的看着法克斯,法克斯一直在检查宋臻浅的伤口,摸着她的气息,脸色很差,缓缓的摇了摇头。
秦远修觉得这个世界,瞬间在他面前崩坍了!
离别,就真的只是,那么简单的一瞬间而已。
整个山间,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声音,一阵一阵,凄凉无比……
……
2年后。
维也纳庄园。
偌大的庄园里面,依然草木横生。
那是庄园里偌大的一片草地,那个草地上面,立着墓碑。
一个7岁大的小男孩站在墓碑面前,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个人都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相片,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爸,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宋子璟不解的问道。
“因为她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人。”秦远修答。
“有多重要?”
“没有她,就没有你!”
“胡说,我是从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和她没有毛线关系!”宋子璟无比激动。
如果不是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他的日子不会过得这么凄惨!
是真的凄惨!
“有本事你去垃圾堆给我捡回来一个!”秦远修的脸色瞬间黑了起来。
宋子璟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时间不早了,回去了。”秦远修吩咐。
“是。”宋子璟恭恭敬敬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真是撞了哪门子邪了,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盼个爸爸,也如愿以偿的盼到了如秦远修一般高大威猛超有男人味的男人,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苦日子,就从那一刻开始了。
以前就老妖婆折磨他,现在秦魔鬼的折磨方式,比起老妖婆,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铁定是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没有人权,没有快乐,没有关爱。
走进大厅。
大厅中此刻坐着贺梓晋,辛仇,法克斯还有一坨屎。这一群男人聚在一起也是经常的事,反正都是一群没老婆的女人,活该单身一辈子。
“远修,今天你生日,就请了这么几个人?”辛仇看了看房间,冷清得很。
“必定我们在中国都是‘死’了的人了,何必太高调。”
“我老爸只需要我老妈陪就行了,其他人在他心目中都是浮云。”宋子璟突然插嘴,还得意的一笑,“是吧,老爸!”
“小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浮云哦?”吴翔问道。
“一坨屎,不要和我说话!”宋子璟很不喜欢吴翔,大人些都不知道为什么。连吴翔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何种情况,他貌似没有得罪过这位大爷吧,还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而且他就纳闷了,他长得这么漂亮,哪里像一坨屎了?!好吧,他承认,翔=屎!
当然,宋子璟打死都不会承认,他不喜欢吴翔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无意听他说过,他曾经喜欢过老妖婆,他觉得除了他老爸以外,只有屎才会喜欢上那种女人,果然,吴翔就是一坨屎,人符其名。
秦远修瞪了一眼宋子璟,宋子璟立刻变成小白羊,乖乖的对着在坐的人礼貌的鞠躬,“吴叔叔,各位叔叔,我去楼上写作业了。”
瞬间的变化,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宋子璟从客厅消失。
一物降一物,宋子璟碰到这样的父亲,也活该他倒霉。
“怎么没见你老婆大人呢?”法克斯突然问道。
话一出口,其他几个人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回想起当年的事情,秦远修的脸色立马黑了!
他当时一直以为宋臻浅不行了,因为太慌,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检查宋臻浅到底伤到哪里,只是看着法克斯摇着头,心一下就凉了,才会做出……再也不想回想了!
而法克斯当时的理由是,他摇头代表没事,谁让这些人乱理解他的意思!
妈的,哪有医生用摇头来表示病人的状况的?!他妈的,是没救了才摇头行不?!
反正那之后至少大半年时间,秦远修对着法克斯都是一张黑脸,绝对不带一点点温度。
“谁在找我?”宋臻浅从二楼上下来,穿着居家服,懒洋洋的模样。
所有人全部看着秦远修。
“老公。”声音,那叫一个酥麻。
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而那个被呼唤的男人,一副悠然自得。
“我觉得,这样的生日宴,还是不适合我们参加。”贺梓晋说道。
辛仇附和,“感觉就是浮云。”
“那作为浮云的我们,还是飘出去吧。”
几个男人,准备离开。
“等等。”宋臻浅三两步停在他们面前。
男人些看着她。
“礼物呢?”宋臻浅厚颜无耻的问道。
所有人脸色都有些挂不住。
“你们不会这么没礼貌吧!”宋臻浅夸张的说道!
拜托,没礼貌的人,到底是谁了!
四个大男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一分钟之后。
贺梓晋把自己宝贝无比的限量版手表递给了她,心疼的走了。
辛仇拿出一张支票,写了好几个零之后递给她,心酸的离开。
法克斯取下手上那颗像暴发户的黄金大戒指递给她,不舍的离开了。
吴翔左摸摸口袋,又默默胸,实在憋不出任何东西,三两步跑到秦远修的面前,“啵”的一声,“生日快乐!”
然后一股溜的跑得没了人影。
宋臻浅恶狠狠的骂了吴翔小人败类无耻之后,开始细算搜刮来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边算边笑,那叫一个欢喜。
“老婆。”身边,突然响起一个磁性的男性嗓音。
宋臻浅看着他,看着他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你的礼物呢?”
宋臻浅抱着那堆东西,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不舍的把那颗大黄金戒指递给他。
他摇头。
宋臻浅想了想,又递给他那块超霸气手表。
他还是摇头。
宋臻浅一个深呼吸,把三样东西放在他面前,“你自己挑,只能挑一样。”
秦远修看着那些东西,继续摇头。
“喂,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哦……”
所有的话,被一个温热的唇堵住。
宋臻浅一愣,近距离下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闭上眼睛。”他轻声说道。
这个女人,接吻的时候,就喜欢盯着他睫毛看,下次再不专心,他找剪刀把睫毛给剪了!
宋臻浅乖巧的闭上眼睛,今天某人过生日,某人为大!
温热的舌头伸进她的口腔,柔柔软软的嘴唇被他肆无忌惮的蹂躏,他的大手不规矩的往她领口处伸进去,嘴上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止,两个人的身体,越来越近……
“喂!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注意一下未成年人行不行!”二楼的楼梯上,一个狂躁幼稚的声音怒吼道!
“咻”!
身边,突然多了一把水果刀,从他脸上呼啸而过,直直的插在墙上。
那个小小身影,默默地游回了房间……
全书完!
番外
宋子璟
当外公带着我回到中国时,我等在门口看到那个男人焦急的抱着我受伤的妈妈往家里冲,后面跟了好几个人,那样的速度和紧张的气氛让我完全没办法靠拢,也就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我妈妈受伤了。那一刻,突然有了些害怕,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我很喜欢我妈妈,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妈妈会这么离开我!
我默默站在我妈妈的房门口,不敢吱声,只是看着里面有一个男人在给我妈妈止血,而另外那个男人一直注视着我妈妈,脸色惨白,看上去和昏迷的妈妈一样脆弱。
这个男人,好面熟。
可是我想了很久,依然想不起他是谁。
那之后,我妈妈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那个男人也就陪了我妈妈一个星期,寸步不离,甚至伺候拉撒。
有一天,我一个人无聊的在后花园散步,外公看我妈妈没事就回去了,说是卢卡叔叔出了事,他要去收拾“残局”。
没走多远,就看着那个对我妈妈唯命是从,仿若在伺候大爷一般的男人,比辛仇表现得还要过分,我有些不屑的皱了皱鼻子,准备离开。
“宋子璟。”那个男人主动叫住我。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嗯,我想,我是你爸爸。”那个男人看上去,真的很平淡,脸上甚至没有半点表情。
我呆了几秒,我想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会惊讶吧!
何况,当年我才5岁,5岁而已!
“你外公告诉我的,然后得到了你妈妈的承认。”他解释,看上去依然平淡得很。
“哦。”
“以后就叫我爸爸。”他继续开口说道。
“爸爸。”
“嗯。”我看到他嘴角似乎拉出一抹淡淡的笑,那个笑容仿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下一秒,我看到的还是那张面瘫脸。
我们的对话不超过2分钟,然后他就走了,走了,走了……
我惊诧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居然没有抱我一下,没有亲我一下,连碰都没有碰我一下,就这么离开了。
电视上不是都演了吗?失散多年的父子见面,不应该鼻涕眼泪,说一大堆感动得很的话吗?
我是刚刚出现了幻觉,还是我那老爸,不是常人!
很显然,后来的事实告诉我,我后者的猜疑得到了证实。
我老爸真的不是常人!
有了他之后,我没有了童年!
每次我从幼儿园鼻青脸肿的回来时,他问都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拉着我身上的骨头狠命的扯了两下,直到我成人了才知道,他当时其实是在检查我的骨头有没有受伤,可当年小小的我,只觉得我老爸不待见我。
我再也没有了夏令营和冬令营,每到放假,我老爸就会把我送走,去一个我做梦都会被吓醒的地方,每天在那里被人揍,还被人强迫,我甚至有时候连死的心都有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告诉我自己,我才不要死,死了就成全了那对奸夫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