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今天不弹了,就等你的大餐,吃完就闪人!”
经理一听急了,因为我的琴声曾经把路过的路人都拉进来所以我不会放弃。“别啊,既然都来了就为我们弹两首,饱饱我们耳福嘛!”说着乐呵呵对我笑着。
“真孙子!”
随着我的手指钢琴发出了美妙的音符,清新,悠远,让人听了感觉回到了自己纯情时代。
“这首曲子不错啊,但好像以前没听你弹过。”经理靠在边上陶醉地听着曲子觉得和以前的风格有区别立马提出了疑问。
“这可不是以前的忧伤古典乐了,这是我前段时间陪我老支队长儿子看一部音乐动画片时听到的,感觉非常不错。”我边弹着边对着经理说道。
是的现在的我并没有林轩刚离开的时候那么的忧伤和失落了。虽然失去了点宝贵的东西但生活还要继续,人不可能为了一样东西的失去而永远沉沦。在自己哥哥和自己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聊天后我想通了,豁然了。如果林轩在她也不会想看到我这样。“如果你真爱那个人,就不要让那个人为你难过,为你担心,为你自责!”这句哥哥对我说的话对我的触动很大。
“这首曲子叫什么?”经理显然也开始喜欢上了这个曲风。
“《有梦好甜蜜》。”说罢我笑了下,很憧憬的笑了下。我跟着自己的琴声深情地唱着:“淅沥的雨丝,像那六弦琴,它叮叮咚咚,是那么动听!斑驳的树影,像梦的森林,引领我走近五彩的生命~满天的繁星,延展我点点,点点的秘密;夏日的蝉鸣,鸣唱我对未来的希冀。Dream;my dream;everyday has a dream;has a dream!总觉得有梦好甜蜜……”
就在我忘情弹唱时,一位女侍应生端了杯红酒走了过来很有礼貌地放在我边上。
我也注意到了这个举动好奇问道:“谢谢,但是我不记得我有要过酒啊。”说着我看了下经理,经理对此耸了下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哦,是那边的一位女士给你的。”侍应生说完指了下那靠窗的座位。那是我第一次和林轩烛光晚餐的座位。但当我顺着侍应生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了人。
“哦,就是那位女士!”我顺着女侍应生的指示看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推门而出。
多么熟悉的颜色,多么熟悉的身影,这让我第一感觉——林轩!但我并没有追过去。因为在她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已经认错太多这样的白衣女子了。我望着她的背影默默离去。
“毅斌,你怎么了?”经理看见我在一边发呆轻轻推了下。
这时,那白衣女子一个转身正欲转身进一辆的士。熟悉的脸型!熟悉的轮廓!没错就是她——林轩!
“我见到她了!”说完我冲刺般地跑了出去。
就在车子缓缓开动的时候,
“下车!”我跑到车前面对着里面的林轩吼道,但当我吼完发现这完全是个白痴行为,因为车窗紧闭而且这里又是闹市,她怎么可能会听得见我的叫声?
司机看见穿着军装的我站在他车前一脸严肃在说着什么果然乖乖地熄了火。
“同志,有什么事吗?”的哥一脸莫名的对着我说道。
我并没有理会他走到车边打开车门,直视着林轩。她默默坐在里面低着头,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慢慢滴在她洁白的手上。看到这样我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我最爱的人就离我不到两米的车内哭泣……
“你躲了我一年还没躲够吗?”我望着他顿时觉得很心酸,我为了你苦等了一年,上天好不容易垂怜我让我在这里遇见你,你为什么还要来躲避我?难道一年多来你还是那么无法自拔吗?
“我没躲你。”她擦拭着泪水低着头对我说着。
“那你下车!”
“我有事!”
“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把你拉下车;二,你自己下!”我见到她还是如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对她声嘶力竭。
坐在我们第一次烛光晚餐的地方,但这里早已是物是人非了。那时候的我们是开心和没有负担的,这个时候的我们除了深深的忧愁还有就是有一道她到现在都无法释怀的心理鸿沟。但她不会知道哥哥一家早已经摒弃前嫌,他们会为我们深深祝福!我们都可以对以前淡然视之了,林轩,你为什么不行?
我深深看着她,她瘦了,憔悴了,脸上也没有以前的活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忧伤。
“你好吗?”在沉默了良久后她首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不好!”
“你瘦了。”
“拜你所赐!”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我讨厌这样的气氛,和死一般寂静完全没有恋人重逢的喜悦。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对她说,难道我心里还是在怪她?不,我爱她!
“你恨我吗?”还是她第一个向我问话。
“你希望我恨你吗?”
在这断断续续持续将近一个小时的交谈中知道她在离开我后去参加了大韩航空公司的培训。在过去的一年里她搬到了单位宿舍,每天不是睡觉就是飞行,不是飞行就是学习。她认为把自己安排的充实了就不会再想起我。在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二个月后她在电视新闻看见我执勤后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徒劳,她根本就没忘记我,她会不禁想到:他还好吗?他忘记我了吗?他有女朋友了吗?他成家了吗……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会一个人躲在卫生间哭泣。于是她开始接触异性,接受了很多异性的追求,但和他们都是交往了不到两天就分开了,因为她知道这根不是她所要的!
“你真傻!”我望着在低声抽泣的她心头一热握住了她的手。但当我握住她手的一刻她还是犹豫地缩了回去。
“我不配。”说完她起身欲走。
“难道我和你的感情,我等你一年多就是要来听你今天来对我说一句我不配吗?”我望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道,我希望能叫醒她,希望她不要再骗自己,折磨自己!
“我没让你等!”
“如果你今天当我面说你已经对我没感觉了,我就让你走!”
她听了我那么一说停止了脚步在原地楞了几秒,但最终她还是头也没回地走了。我很难过,我很失落,难道这就是我等来的结果吗?
第四章 破镜重圆 (二)二哥一家出山
“喂。”我因为昨天的事显得很无精打采,毕竟在我等了一年后等来的这个结果让我不能接受。她甚至没让我有机会说出一句能挽留住她的话就无情走了。
“怎么了毅斌?怎么听着病怏怏的。”打电话来的是我哥哥志文。显然他已经听出了我反常。
“别提了,昨天走路的时候天上掉了一块饼下来以为是馅饼结果等砸到了却发现是铁饼,把我当场砸晕了。”我对着哥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不想让他在卷入了这个是非中来,这一年我们极力躲避着这个事实为了就是能过的安心点。
“能不能说清楚点?”
“没什么。”
“不把我当自己人是不是?”哥哥还是在那头不放弃,居然用血缘关系来威胁我了。
于是我在实在无奈下和他说了昨天在西餐厅发生的经过。
“我知道了!”二哥语重心长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我虽然觉得哥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好像有点异样但手头上关于新兵第二季度考核的事情忙的我也是不可开交所以也就没多想。
就在这个时候大队长已经进来催我了。
“教导员,新兵第二季度考核大纲的资料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我的弄好了我们校对下,支队催了好几次了。”大队长进来就开门见山对我说着。
“马上就好了,还有点收尾工作。”我看着他如此着急只好应付他,其实我才写了一半,新兵第二季度考核大纲是最关键的也是最烦的,繁多的考核内容,冗长的考核规定而且有些软科目危险系数相对来说比较高,这样就又要把安全工作考虑进去。
“你怎么又抽我的呀?”我看见大队长又开始蹭着我的“555”不满反问。不是说我有多小气,因为他是个老烟枪但最近一个月都没购置“军火”老是来用我的库存。
“我的那点情况你还不知道啊?’上面’最近整风运动又开始了,私藏’军火’被发现者一律没收全部财产!所以同志间大家应该互相帮助!”说罢大队长自嘲地哈哈大笑。
他说的上面是特指他妻子,上海某医院的一名护士长。对他的抽烟问题一直管的非常严格,把他每个月的零花钱是一扣再扣。但我们革命同志能被这么一点小困难所吓倒?在这座大山前我们是充分发挥了“三互”精神——互相抽烟,互相撒谎,互相接济。一般情况下都是他抽我的烟,我还必须在他妻子面前说他戒烟是如何坚决,我可谓是任务艰巨啊!不过也奇怪,这样的一个猛男怎么会就那么怕老婆?用他话说是爱情的力量,我听那么说也会有所领悟的答应下,然后他会给我说:“你还小,不懂。”差点没把我憋屈死,不想想是谁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提供他吞云吐雾的!什么人哪~
“那你慢慢写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他转身出去,我的“555”也跟着他转身出去了……
翌日
当我在支队作训科递交考核材料时电话来了。
“喂,哥啊,什么事啊?”我接起电话一看是志文。
“我和你嫂子来上海了,你不出来接下我们吗?”
“怎么突然来上海了?”
在递交完考核大纲后立马打车来到了和平饭店,怎么说人家也是难得全家来次上海,咱们怎么说也得尽点地主之谊吧。
来到一楼的餐厅看见哥哥,嫂子和侄女都坐在那看见我就直招手。
“Uncle;here!”侄女丫丫看见我一脸兴奋地叫着。自从那次给爷爷过生日回家后侄女说我比较的幽默和我的关系是一跃千里,在那几天里整天缠着我甚至都要和我睡在一起,弄得我觉得自己是在拐骗良家幼女~
坐下后哥哥说今天来是办点事,但办事带全家来做什么?也许是办事加游玩吧,于是我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毅斌,最近过的好吗?”嫂子一脸关心对我说道,嫂子是个很有涵养的人,她在加州大学自费留学的时候认识了我的哥哥,那时候我哥哥是个刚出茅庐的小伙子她觉得他很特别所以就和他做了朋友,一开始他们都是只想做普通朋友没想到一不留神做到了夫妻还一不小心整出了一个小丫丫出来。
“吃嘛嘛香,潇洒的很。”我故意装作很洒脱的样子对他们说着,其实我是不想再让他们徒增压力了,为了林轩的事嫂子一直觉得愧对于我不管我怎么说她老说是她害了我,除了关心我外对我最大的表示就是几乎每月给我账号上打钱,一年算下来居然二十万有余,我和他们说了很多次不用这样,我在部队根本用不到什么钱。也许他们在资本主义社会呆久了除了这个也许也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了,反正我是一分没动到时候还他们就是。
丫丫老是缠着我讲那个该死的我能倒背如流的《猫和故事》,虽然她看过但是她说我讲的比那猫演的更生动…她意思难道是说我比那傻猫更傻帽?就在我和他们一家聊着天的时候看见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很熟悉的人。
她走进来看见我们似乎很紧张,确实她有足够的理由紧张。曾经的情人一家还有曾经的爱人都在她面前。
我见到她也是很惊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直直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接下来的话让我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先生,今天我本不想来的,但想想也应该有个了解,老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她对着哥哥恢复了神情自然说道。
“请坐吧。”哥哥微笑着对她说示意她坐下。
坐下后我们都觉得很尴尬,曾经的爱人,曾经的情人,曾经的敌人,现在的哥哥一家。似乎把一出悲喜剧里的主人公一下子都凑齐到了现场。
沉默,许久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因为我们都有着障碍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先开口。最后还是有丫丫说了惊人一语把场面重新调整了过来,看来真是童年无忌来的好。
“你能做我婶婶吗?”丫丫眨着水灵的大眼睛很童真的对着林轩说道。
被丫丫那么一说我和林轩都惊讶地看着丫丫,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子说出的话,是那么的大胆,那么的直白。就算是我昨天也没敢说要林轩做我老婆。
“林小姐,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说,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毅斌现在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嫂子也支支吾吾地说着,显然她也很紧张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办不到!”林轩看着窗外深呼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语气很坚决,这表明了她的心迹。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徒然一沉,有种石沉大海的感觉,就像一个被冤枉的人在审判时希望审判长能判他无罪可是审判长却判了个死刑!深深的绝望。
“为什么办不到?”我和哥哥几乎就在同时把这个话说了出来
“做错事就应该要付出代价。”她还是冷漠地看着我和哥哥,但脸上能看出她有种无奈和忧伤。
“你做错什么了?”我又一次和哥哥同时脱口,让我们面面相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