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姓罗,单名一个‘本’字,表字贯中……”老人依旧似笑非笑的。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罗……罗贯中?这是……明朝初年?
“今年乃是洪武二十七年。”老人又说道,我急忙在心中算了起来,“洪武元年是1368年,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我的天哪!一个炸雷竟然把我劈到明朝来了!”
罗贯中呵呵一笑,说道:“后生,老朽毕一生精力写得《三国志通俗演义》,深感欣慰,不料昨日作了一梦,三国年间蜀汉大将魏延托梦与我,说有个后生会因为我把他写叛变了来找我的麻烦,不会是你吧!”
“这个……我的确对您把魏延写叛变了不大满意,人家魏延哪儿有叛变啊?”
“呵呵呵!看来魏文长所托果然不假!”罗贯中捋须大笑,将手中毛笔在茅屋前草地上画了个圈,立时现出一个光圈来,罗老指着那光圈说道,“文长赠我神笔,可以打开一道时光之门,此门只对你一人有效。”见我疑惑,便推我一把,呵呵笑道:“回去就可以知道我为什么把魏文长写作叛徒了!”我让他一推之下,立足不稳,跌在那光圈之中,只觉一阵温暖,我便让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吞没了……
第1回 神仙授艺
我茫然地四下张望——这个地方仿佛阿鼻地狱般,硝烟扑鼻、满目疮痍。
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地上全都是尸体、鲜血、残肢、断臂……而我就坐在三个尸体旁边,他们头上身上全是刀痕剑伤,形容恐惧,虽然我知道我是回到了三国时代,诸侯割据,尸横遍野是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我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那扑鼻的尸臭呛得我涕泪横流。
突然间,我头顶出现一个光环,罗贯中的声音如同上帝一般遥遥传来:“后生,你已经回到东汉末年,时间是建安元年,地点是徐州,你现在的身份是魏延……”
“什么什么?”我大叫着,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陡然成了稚嫩的童音,心中惊骇极了,急忙问,“罗老先生,您竟然把我变成魏延了?!我现在年纪多大啊?”
罗贯中笑了,说道:“呵!呵!你现在的身体是个十二岁的小小男童,虽然你拥有二十四岁的心智和未来世界的知识,也知道三国的历史,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不能告诉别人你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否则,你就永远也无法回到父母身边了!”
我大叫着:“别介!我不告诉别人!我不告诉别人!”
罗贯中又说道:“就这样吧!我现在告诉你魏延的早期情况,让你有个了解!你的亲人早已被黄巾军杀害,现在你就是一个孤儿,在你成名之前,会有人收留你并教你习武学文,待你练成武功之后,一切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如果你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三国的历史,也随你,但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试图改变历史,因为你无力改变!”
我摇着头:“我不信!我一定要改变给你看看!魏延这样的大将应该得到善终!”
“哦!好吧!你就尽力而为吧!当你心生疲倦或者在这个世界中死去之后,你便可以回到父母身边去了……”声音越飘越远,渐渐消失了……
我努力站起来,低头看了看,果然,自己的身材已经变小了,现实世界的我是个一米八的大个子,现在的我不过一米二三十,用三国时期的尺衡量,我也算是个五尺的汉子,跟张松一般了……
可是我现在该到哪儿去?
心中的彷徨让我无所适从,举步维艰,罗贯中说有人会来救我,可是这救我的人在哪儿?
我茫然无措地从死人丛中走出来,耳中却又隐隐传来金戈铁马之声,我心中疑惑,向着那声音跑去,心中不由感慨:“这十二岁的身子就是使着不方便!跑得太慢了!”
终于跑到那声音所在,杀伐之声已然越来越响,乃是两军交锋,我隐藏在一株大树之后,仔细观察,只见一方一大将出马,一身飘飘绿袍,赤面长髯,卧蚕眉,丹凤眼,手舞一柄大刀,大刀上雕刻一条五爪青龙,口吞明月……
我猛然醒悟,这将军难道是关羽关云长?我心中迅速盘算,建安元年是公元196年,这时候刘备驻扎徐州,与吕布联盟,那么这对方军队是……袁术手下纪灵?
这时,另一方一将亦出马,挥舞钢枪遥指云长,云长斜睨着那将,喝道:“你是何人?”
那将大言不惭地说道:“纪灵将军手下荀正是也,特来取尔首级!”
云长大笑,说道:“荀正?汝非我敌,叫纪灵出来,与他决个雌雄!”
荀正大叫道:“汝乃无名下将,非纪将军对手!你敢来杀我吗?”
云长怒极反笑:“当年我破黄巾、斩华雄之时,你在哪里?不要走,先吃我一刀!”说完,纵马上阵,那荀正也是出马,两将瞬间汇合到一处,只一回合,荀正被云长连人带枪劈成两段,倒撞马下!
“好厉害!不愧是武圣人!”我几乎要惊叫出来,只见云长钢刀一招,手下士卒纷纷攻杀过去,纪灵一方抵敌不过,大败而逃。
我看着云长率军追击纪灵军队去了,心中怅然若失,想道:“若能与关公这样的上将结识,也不枉来到三国时期一场了,真是可惜,魏延前半生与云长毫无交集。
“小子,你胆儿不小哇!竟然敢偷看两军交战,不错不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我打了个激灵,回身看去,乃是一骑牛老人,生得是仙风道骨,雪白须眉直垂于胸腹,头顶长发也是雪白,结成一束辫子,一袭金衣,坐下青牛更是生得高大威猛,铜铃般的眼睛盯住我,似乎对我挺有兴趣。
这老头,怎么看怎么像《西游记》里的道家之祖——太上老君。
我心中不由得骂起罗贯中来了:“你丫的说把我送回三国时代,为嘛又加上西游记、封神榜的元素?这不是玩我吗?”
那老头似乎看出我的心意,道:“小子猜得不错,不单单是我太上老君,你既然回到三国时代成为魏延,我们天上各路神仙都会保佑你直到你开始建功立业,以后的路你要自己来。不过我受人之托,只能授你武艺,不要指望我授你什么仙书法术之类,那玩意儿在三国里行不通……”
我不耐烦了:“好了老君,要授我武艺就授我武艺,怎么那么多话啊,实在不行把你那仙丹给我来上千八百丸的……”
老君一蹦三尺高,完全没有道家之祖的风范:“你当你孙猴子啊?千八百丸,当饭吃啊!吃了你就死了!”
老君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问道:“小子,你想练什么武功啊?”
我原本想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什么都行。”结果刚说了个“刀……”老君便道:“好!你想练刀法,等我给你找找!”老君就像哆啦A梦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堆书籍来,翻找半天,拿出一本来塞到我怀里:“好好练!我走了!”
说完,收好其余书籍,驾起青牛,腾云而去,我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喊了一句:“老君,日后小心你的青牛!唐僧取经的时候把它看好了!”
第2回 吃书
靠!合着魏延的功夫是这么来的,怪不得那么牛!那么吕布的功夫是不是鸿钧老祖传授的呢?
拿着那本老君赠予我的《逐日金刀经》,我找了个地方,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上,正准备仔细研习,才发现一个大问题——光有《刀经》,刀在哪儿?
想象着刚才关二爷一刀劈死荀正的场景,我心中抖了一下——二爷的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一刀下去一班人谁挡得住,要是我也有这么一把青龙偃月……妈妈的,就凭我现在乳臭未干的孩童身躯,就是有刀我也玩不转啊!
算了,以前看过不少武侠小说,有的人比较牛B,先把招式死记硬背,烂熟于胸,日后有机会再慢慢消化,融会贯通,照样能成为绝顶高手,反正我成名之前自有各路神仙护佑,想来也不会英年早逝之类,慢慢来呗!想到这儿,我心头便也释然,翻开书的第一页,乃是《总章》。
“本者元也,元者道也,道本包于元无,元无分为二仪,二仪分为三才,三才分为五行,五行化为万物,万物者末也。人能抱元守一归于至道,复于根元,非返于末,末者化也,本者生也。人能归于根本,是谓调复性命之道者也,南华真经云:生者神凝也,死者物化也,人能归真神,归真神是谓返本还源不可逐物也。
清者天之无也,浊者地之无也,皆因清浊之无生育万物,世人若求长生之道,炼阴为阳,炼凡成圣,皆因清自浊之所生。动因静之所起,清浊者道之别名也,学仙之人,能坚守于至道,一切万物自然归之。故西升经云:江河淮海,非欲于鱼龟蛟龙,鱼龟蛟龙自来归之,人能清虚寡欲,无为非欲于至道,至道自来归之于人,但能守太和,元无体道合真,万物悉皆归耳。”
只看了两段,我只觉得有一万多只蚊子在我耳边振翅飞翔,眼前甚至出现了彩虹般的斑斓色彩。
这是什么《逐日金刀经》,完全就是宣传道教的典籍嘛!一句都看不懂的说……
再一页页翻下去,净是些晦涩难懂的文言文,看得我头晕眼花,脑袋一阵阵迷糊。
这该死的太上老君!你难道不知道我是21世纪的国之未来栋梁,而不是八股制度下的科举之徒吗?送我这么一本,连背都背不下来!
“你可以吃了它……”天际突然传来一个略带恼怒的声音,“小子竟敢偷偷骂我,我乃道家之祖,三清之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被唬得险些从大石上翻到河水里去,等回过神来,老君早已立在我面前,脸上一块黑一块白的,胡子也被燎掉了一半,模样极其滑稽,我忍耐不住,指着老君大笑起来,老君破口骂道:“小子笑什么?我正在帮你锻造兵器,你竟敢在这儿骂我,你知道八卦炉的炉火多么凶恶吗?差点把我给烤了!”
“这个,八卦炉不是受您控制吗,怎么会把您烤了?”
老君愤愤地:“幸好它是受我控制,不然非把我烧熟了不可,你当我是孙猴子有金刚不坏之身啊!你还想要不要兵器了?”
我如鸡啄米般点头:“当然要了,魏延若是没有刀哪能成大将之才?可是你这刀经生涩难懂,我无法掌握!”
老君一把把书抓过来,“哗哗哗!”撕成碎片,然后过来掰开我的嘴,把纸屑一把把塞进我的喉咙里,我被呛得直流眼泪,含糊不清地叫着:“老君你给我放手,不然我告你虐待儿童!”老君毫不客气地说:“你不是说看不懂吗?吃下去七个时辰之内不要大解,你就自然能把它烂熟于胸,等我把兵器给你造出来,你就能练这逐日金刀了!”
很快,一本书全都进了我的肚子,我忍住咽喉处的恶心感,问老君:“你平日里传道都是这么传的吗?”
“嗯……”老君说完,又一次腾云而去,留下一句话:“别忘了,七个时辰之内不得大解,有屎也得给我憋着!”我张口结舌地站在原地,心中对老君暗生敬佩:“谁说仙人就不食人间烟火?老君当了这多么多年神仙了,说话不还是这么粗俗!”
第3回 大户人家
在这兵荒马乱的倒霉年月,想找个有口饭吃的地方实在太难了。
我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去当个乞儿,怎么着咱都是未来的汉中太守,不能干这么掉价的事情,可是肚子已经是第四次向我提抗议了,“咕咕噜噜”的肠鸣声已经开始引起路人的注意了。
“老君,您能不能给我发点银子啊?”我望着天,眼巴巴地盯着,期待老人家能从为我锻造兵器的忙碌之中抽出一点空,发发善心给我下点“钱雨”之类,不过可能是老君太忙了,我在心中祈祷了半天,连天上惟有的几片云彩都飘走了。
“这孩子,老看着天干嘛,求雨呢!”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大婶打量着我,我看她倒是慈眉善目的,肠胃实在是受不了了,诺大个徐州城,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够解决温饱的地方吗?横下一条心,我跑到那大婶身边:“大婶!”
“大婶?”她笑得跟什么似的,“小娃娃,看你这年龄不过十一二岁,你该叫我奶奶才是!”我一想:对啊!虽说我心智是二十四岁,可我身体是个小孩儿,确实该叫她奶奶。这年头的女人真叫一个豪爽,要放在现实世界,这个年纪的女人,我要叫她奶奶她不揍我个半死才怪!
“娃娃,我看你一定是饿了吧!跟我来,有的是吃的。”这“奶奶”笑盈盈的,拽着我的手就走,我的大脑一瞬间产生这样一个想法:“为嘛这么热情?想拐卖我?”但我的腿更听肠胃的话,颠颠的就跟着那奶奶跑了,我的大脑只好臣服,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几个街角转折,奶奶把我带到一幢处在巷子深处的深宅大院里,门口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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