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闲筝把事情的原委道来。
“奴婢经过钟粹宫的时候,门口还是没有一人的。等从永和宫出来,远远的看见皇后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看架势,不像是出去先逛逛,一定是有急事。可这个时候,她能有什么急事?就算是有急事,也不过是去给皇上和太后禀报。不然,她也不会阵势挺庄重的。”
珞璎低吟:“皇后有事一般是不敢先去和皇上商量的,除非去慈宁宫。”
“主子说的正是!”闲筝也没工夫去多夸她的主子,言归正传:“奴婢的当时也不能拿定主意,就等她们走远了,才偷偷的跟了上去。真让主子猜对了,皇后可不是去慈宁宫的嘛!”
珞璎双目瞪得老大,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闲筝和红袖都吓了一跳,扶住她惊问:“主子,怎么了?”
“一定有大事!”
“主子,何以见得?也许,皇后是有别的什么事呢,您也先别杞人忧天了。”闲筝开解道。
珞璎摇摇头:“不,这次一定会有一番风波。你们想想,这个时候是太后午睡的时候,每次她必睡上一个时辰。别说皇后,就是大公主都不会再这个时候去见太后。皇后既然有本事敢去,就一定是天大的事。”
说是不害怕,两个丫头还是吓白了脸。这个时候还不能太在主子跟前露怯,不然。珞璎就更坐不住了。“主子也别慌,就算是有天大是事,也不一定就和咱们有关。您就放心的歇歇吧,奴婢轮流去外头看着。真有什么事,再来给您汇报。”
她心里的波澜再难平下去,“你们就不必出去探了,要是让人看出来,不更是不打自招吗?这后宫里能有什么大事,还不是这些破事!我以为皇后已经淡忘了储秀宫,所以就大意了。更没有料到,她能把养心殿的人都给收买了。皇后已经不是以前的萧静宁了!”
正午的阳光,明晃晃的刺眼。虽然有风,依然热气逼人。黄琉璃瓦的宫銮里,只有彻骨的寒意。鸣蝉还在一声声的嘶叫时,慈宁宫的张德迈着八脚步,耀武扬威的来这儿宣太后的懿旨来了。
这个大总管从来不进这些不入流的妃嫔宫里,那都是小太监跑腿的活,根本就不敢劳驾他。今天他能亲自来,难道是储秀宫真的要翻身了?
梅嬷嬷被主子的运道搞得一愣一愣的,昨儿养心殿侍寝,今儿慈宁宫大大总管亲自来请,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事儿。她恨不得扇上自己几个大耳瓜子,那天说的话,难保主子没听见。请张德到正殿的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以后主子就是放个屁她也跟着说香的。资格再老,也是奴才。不能让两个毛丫头抢了她的头牌。
正在屋里心惊肉跳的珞璎,一见到张德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心里顿时空了下来。该来的总该要来。
“贞主子,太后她老人家让您过去说说话。”张德挤出了半笑不笑的一张脸,那脸和戏台上的黑白无常像极了。
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余地,珞璎只能从命。
闲筝看出主子似是有话要说,朝张德一揖,“大总管稍坐,让奴婢伺候主子装扮一下。”这个理由很合理。
“别了,贞主子在慈宁宫不是一天两天了,比不得别人。就是不装扮,太后她老人家也不会怪罪的。太后吩咐了,让快点去。主子您就请吧。”
不用珞璎示意,闲筝就去稍间取来一个荷包。这里可不是一般的金银锞子或者金瓜子之类的。荷包是开着口的,闲筝递过来的时候,故意把里头的东西露了一个头。
张德阴沉的脸顿时现出难得一见的光彩,他的眼睛争得老大,差一点连嘴巴都合不上了。要不是做了多年的大总管,他真会膝头一软,跪下去谢贞主子的恩赏。那可是一对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四季豆。凭他在宫里年的见识只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东西的价值。这样的好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作者有话要说: 想家了,想儿子了。还想念老家的辣子鸡了!
眼泪口水一起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