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又不是第一次出国玩。倒是你一个人在家,睡觉前,记得检查门窗瓦斯都关了没,肚子饿了可不要随便吃个泡面充数,要是懒得下厨,我已经跟隔壁的罗妈妈说好了,你可以到她家吃饭——”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不会把自己饿死的,你就放心的好好去玩。”
“就是因为你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妈才担心嘛!”李秀足拍开她的手,继续用菜爬布将炒菜锅刷得晶亮。“你大哥说他有空就会回来看看,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的他。”
“是,我知道了。”她赶紧转换话题,“如果京都好玩的话,你们就下来多玩几天,大哥不是办了张附卡给你吗?想买什么就拿它出来刷,所有的费用我和大哥会分摊的。”
“办什么附卡?那么浪费钱。”嘴里虽然这么说,不过李秀足脸上还是忍不住带着笑意,毕竟那是孩子的心意。
“妈辛苦了三十几年,我们这么做也是应该的。”韩净有点馅媚地说,“对了,罗妈妈这次为什么不跟你们一起去玩?”罗妈妈和母亲是二十多年的邻居,感情不输给亲姐妹,经常结伴出游。
“还不是因为她老公再过半年就退休了,心里多少会过意不去。”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李秀足说到这里,不免又抱怨起来,“以前我们还在想,要是蕴如能嫁给你大哥那该有多好,以后他们夫妻俩照样可以每天看到她,唉!他们只有这么个女儿,要是嫁到外地去,难兔会感到寂寞,偏偏你大哥就是不懂得把握,害妈失去一个贴心的好媳妇儿。”
“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彼此太熟悉了,突然要变成男女朋友,老哥心理上难免会适应不良。”她不想在母亲面前揭兄长疮疤。
“彼此熟悉不好吗?妈真是不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什么事都有理由,反正随便你们,免得管太多还会被你们嫌弃。”
“妈——”这下韩竫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唉!或许真的是姻缘还没到,妈就是在这边急死也没用,好了、好了,你去忙你的,不要在这边碍手碍脚的。”
韩竫被赶出厨房,无奈的耸耸肩,踱回房间。
她一进门,眼角不小心瞥见被压在出版社给她的英文原稿下的杂志,它是专门报导台、港、日演艺圈的八卦新闻,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被鬼附身,在书店看到它时,她一时冲动就把它买回来。
怔怔地看着杂志好一会儿,她才迟疑地把它抽出来。封面是个笑得有些稚气,却又性感十足的年轻男人,一双桃花媚眼,仿佛会勾魂似的睇着她……
♂♀“哎呀!我的池二公子,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吴仁一见到公司未来的摇钱树脸上有些许的擦伤,虽然伤口快痊愈了,不过,对他来说却是不得了的大事,宛如世界末口来临一般的哇啦哇啦大叫。“你是跟人打架了,还是出了什么事?破了相那该怎么办?”
身为池兰森“未来的”经纪人,他有责任时时对池兰森提出警告,脸蛋可是当明星最重要的资产,不容许有任何损伤,否则可对不起广大的爱护群众呢!
池兰森嗤笑一声,“只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前阵子好友青龙补请婚宴,他们四个死党好不容易聚在块,痛痛快快地开打,虽然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不过,打得可真是过瘾极了。
“我这不是大惊小怪,你现在的身份跟以前可不一样,一举一动都是众人的注目的焦点,要是让记者拍到你这个模样,可能会危害到你口前看涨的行情。”而他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你看一下这本最新出版的杂志,上面登了许多对你评价极高的报导,还有票选活动呢!”
“全亚洲最想跟他上床的男人?”池兰森将笔直的长腿抬到桌上,将杂志放在膝上,他眼花了吗?因为他居然看见自己的名字摆在第一名。
吴仁笑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动,猛搓着双手陪笑道:“是呀!而且排名远超越了木村拓哉。想不到才一支广告就造成这么大的旋风,现在连香港、日本许多媒体和杂志记者都不断打电话到公司,想要安排采访你的时间。”他自顾自地说着,可惜完全进不了池兰森的耳中。
“什么台湾的木村拓哉?我就是我,为什么要拿我跟别人相提并论?这未免太污辱人了吧!”池兰森不悦地翻阅着杂志内容的报导,不以为然地批评。“这本杂志是你们搞出来的花样对不对?我可不需要这种无聊的宣传。”
他呵呵地干笑着,“那是当然,池二公子哪里需要宣传。”为了能顺利和池兰森签下经纪约,再恶心巴拉的话他都说得出口。“可是,你现在已经是大家心目中的‘头号情人’,这头衔可是得来不易,只要再加把劲,演上几部好戏,或出儿张唱片,保证你红透半边天,就连木村拓哉都要靠边站。”
吴仁在心里编织着美梦,池兰森的外型简直是无可挑剔,揉合了成熟男子的性感和少年的稚气,蓄着及肩的卷发,带点脂粉味的漂亮五官,脸上总是挂着一抹看似无害的天真笑容,和一双会放电的眼睛,再加上一百八十五公分高的标准衣架子,即使像现在,他只是穿着卡其休闲七分裤和线衫,都让人毫无招架。
今天,他非把他签下来不可!只要有了这棵摇钱树,他在公司里的地位将屹立不摇。
见池兰森没说话,吴仁以为签约有望了,再接再厉地说下去。
“我已经交了一份企划案给老板,当今乐坛的男歌手几乎是‘三星伴月’中的杜霆峰、古圣堂和欧阳烈的天下,公司打算栽培你成为四大天王之——”
池兰森懒洋洋地将杂志丢还给他,“你错了!我这个人最缺乏唱歌的细胞,又没有一副好歌喉,我可不认为有人肯花钱买我的CD。”
“那么演戏呢?”他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说:“令堂被演艺圈封为戏剧界女王,我们可以安排你们母子同台合演一出赚人热泪的大戏,铁定收视率长红,最少可以拿个金钟奖男演员奖。”
池兰森摸了摸闹空城计的肚子,起身从冰箱内拿出做菜的材料,淡讽的哼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个广告我纯粹只是帮忙而已,当初也说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是吗?”
“可是,老板认为你应该乘胜追击——”
“你现在就回去跟池肇森说,我是看在兄弟一场才义务帮忙,可没说从此卖身给他,叫他不要打如意算盘。”池兰森开始变脸了。
“凯门”是兄长池肇森所经营的经纪公司,在那一行中算是满是知名度,旗下有几名艺人刚在演艺圈窜红,只不过,因为前阵子财务发生一些困难,加上临时找不到片商需要的广告男演员,在父母的百般劝说下,他才义务性的帮忙,否则他抵死也不会踏进娱乐圈。
吴仁错愕了儿秒,想不到有人会放弃成名的大好良机。
“这是为什么?凭你与生俱来的条件,想走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再说,你的家人全都活跃在演艺圈,就连老板本身也是演员出身,后来自己开了这家经纪公司,现在你走人这一行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你告诉我好了,为什么我非得进演艺圈不可?”他神态看似慵懒,眼神却是凌厉得如同剑弩般,让人不敢逼视。“就因为我出身在演艺世家吗?那又怎么样?他们是他们,而我是我,我当然有选择事业的自由。”
“可是,这样不会太可惜了吗?你拥有别人所没有的条件和运气,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在电影事业上大放异彩,甚至拿儿个国际大奖。”
池兰森拿出昨天买的一包意大利面,感到厌烦地回了一句,“我不是我的父母,对拿奖没啥兴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总之,我只想当个普通的平凡人,不希望出个门还有记者跟踪,你可以走了。”
“可是——”吴仁被无礼的请出门。
“够了!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懂得怜香惜玉的池兰森对男人可不会客气,他不悦的甩上大门,终于耳根子得以清静。
自从那支广告在电视上播映后,他的日子便开始不得安宁,早知道会这样,不管父母怎么威吓胁迫他,他绝对会拒绝帮兄长这个忙。
打他呱呱落地,身为电影导演的父亲和名演员的母亲就因为无暇照顾他,便把他丢在干妈家中自生自灭。由于干妈和母亲是远房亲戚,交给她来带自然比交给外人安心,所以,在他的童年记忆里,几乎很少见到亲生父母和亲大哥一面。
在他国一那年,终于得以和亲人一块生活,才发现彼此虽然有血缘关系,却存在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也许,这就是造成今日他排斥演艺圈的主要原因吧!
池兰森在锅里放了水,打开炉火,等水煮开的空档,开始准备其他的东西。虽然他的厨艺不错,可是平常很少下厨,无奈现在连出个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所以他只好自己来了。
“铃……”电话响了几声,自动切到录音系统。
“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在嘟一声后,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呃……请问是池先生吗?我是TT周刊的编辑,敝姓彭,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们想作个专访,如果你回来了,请回个电话给我,电话是——”
池兰森切菜的动作顿了一下,俊美无铸的五官皱成一团,差点动手把电话线拔掉。他的电话号码何时曝了光?当初,他还特别交代吴仁不许告诉任何人,就是怕受到无谓的骚扰。
他旋即一想,也只有一个人会干下这么卑劣的事,想用这种手段逼他就范。或许过不了几天,住家附近就会有狗仔队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跟监和偷拍了。
不过没关系,狡兔三窟,他又不是没地方可去。池兰森坏坏一笑,心中有了盘算,小心地抽出放在皮夹层珍藏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国小制服的女生,不耐烦的侧着小脸,倔强的不肯面对镜头。还记得她最讨厌拍照,这还是他要离开干妈家时,临时用傻瓜相机拍下来留念的。
小时候的他,因为长得像女生,老是被看他不顺眼的男同学欺负,每次都多亏她出面解救,所以,他总爱缠着她,即使被她骂、被她打也甘之如怡。虽然这些年来,他也曾经尝试和其他女人交往,可是“她”的影像总会横亘在其中,害他总是嫌女伴笑得太假、太造作,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呛死人,交往起来很累人,最后导致恋情无疾而终。
既然这些都是她造成的,就该找她负责。
“小竫,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从干妈口中得知她至今还没对任何男人动过真情,那就表示他将成为她的头号情人,也是唯一的情人!池兰森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我要实践当年的诺言,这下你再也逃不掉了。”
♂♀嗯!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喔!
韩竫被腹中强烈的饥饿感唤醒,旋即闻到飘进房内的饭菜香,让她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得更加厉害。
她迷迷糊糊地微眯着眼,随意地瞥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才中午,一二点半,会是谁在这个时候到她家里煮东西呢?
这个时间母亲应该己经在飞机上了,难道会是隔壁的罗妈妈?
想来想去,也只有罗妈妈才有家里的大门钥匙。韩竫打了个大呵欠,不好意思再赖床了,至少她得先出去打声招呼。
韩竫趿着室内拖鞋,频频打呵欠的走出去。
“罗妈妈,真不好意思,我——”她的声音蓦地定住,像是定格一般,整个人定在原地不动。
“小竫,我才要去叫你,没想到你已经起来了,快去刷牙洗脸,准备吃饭了。”池兰森正好端着一碗热汤从厨房里出来。他身上穿着黑色丝质衬衫,下身搭着时髦的红底蛇纹直筒裤,却又在外面系了一条围裙,看来有些突兀好笑。
她没有反应,只是瞪大双眼看着他。
池兰森目睹她的反应,不由得哑然失笑,“小竫,怎么了?不认得我了?”
看来他想给她制造的惊喜效果太大了,瞧!把她吓呆了。
不过,也给他时间好好打量她。虽然他们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没见过面,不过,韩竫跟他记忆中的模样差不多,并没有多明显的改变,像男孩子似的短发,一百七十公分的瘦长身材,举手投足间毫不扭捏,虽然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可是仍然保留了少女般纯稚清新的气质。
韩竫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看清楚。
不行!她的视力一定有问题。她再揉一揉——
咦!为什么还没有消失?
看着韩竫幼稚的动作,脸上半点高兴的样子也没有,池兰森的自尊受损。
到了最后,她决定逃避现实的压力。
“我一定在做梦,我还是回去睡觉好了,晚安。”她抓了抓头发,打算再回床上躺着,等到这个恶梦自动消失为止。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讨厌见到自己,可为了讨她做老婆,他得想个办法克服才行。
“小竫,等一等!你看清楚,你不是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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