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你们从此就给我乖乖的!”
岳鹏脸色陡变,太狂妄了!
第二十四章标统的第一课(求收藏推荐!)
细雨之中,一柄油布伞静静矗立在42标大营旁的死角里,伞下黎元洪看着场地中央的杨秋,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王安澜却着急了,他从军后得到黎元洪照顾,现在已是混成协执事官,负责军中日常事务,杨秋一句话便辱了混成协所有人,这让他如何咽得下,立刻说道:“大人,这个杨秋实在是太放肆了,您看……”
黎元洪却很奇怪,脸上既不惊也不怪,笑道:“不急不急,再看下去吧。”既然大人都这样说了,王安澜也只得继续打伞,可看向场内的眼神却多了丝愤怒。
校场内同样怒目一片,就连三位营长都恶狠狠看着杨秋,岳鹏更是朝雷猛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将衣服脱下露出了一身腱子肉,狠狠道:“那就让我来试试大人的身手。”
说完,也不客气,左腿一跨右拳便径直朝杨秋面门砸来。
雷猛天生身壮力大,平日就以武勇好斗著称,是42标头号滚刀肉,被大家戏称为混成协的金癞痢,幸好此人一根筋,为人也比金癞痢仗义多了,进入执法队后没太难为士兵,所以军中倒也没什么恶名。
对待这种人是绝不能避的,所以杨秋硬生生接了对方一拳,可拳头刚挨上胳膊,只觉得仿佛撞上了一截生铁般,疼得心底倒吸了口冷气。
还好他脸色不变,眼看对方第二拳又来,身子突然错开半步,右手猛然击打雷猛的肘部的同时,侧开半步左手一绕,拳头凸起中指,猛地击打在了他脑后颈部大动脉上。
为了震慑这些大头兵,杨秋直接使用了以前学习的一招制敌术,这是平行世界另一端精锐特种兵们下黑手的最好招数,因为后颈大动脉是供养大脑的关键,稍微用些力就会导致大脑供氧不足晕厥,可这招用起来也困难,没有严格训练用力不准的话很容易致死。
雷猛见到杨秋手绕过来,本想凭借着皮糙肉厚硬挡一下,然后左拳上勾来下猛的教训下这个大高个,却没想拳头刚捏起来就觉得脑袋一下子晕沉沉的,拳头也变得无力,片刻后眼前陡然一黑,然后就失去知觉瘫软在了地上。
短短三两下,号称42标第一滚刀肉,即使放到整个新军中都颇有“凶名”的雷猛居然就被毫无征兆,像条死蛇般被一拳放倒在地,这让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难道这个大高个会用妖法?就这么拳头轻轻一砸就放到了雷猛?正当所有人目露惊骇,议论纷纷的时候,更让大家心碎欲裂的一幕出现了,杨秋居然直接拔出了手枪。
“他要干吗?”
“大人,不可!”
“遭了!”
士兵同时大乱,军官们纷纷准备来劝,就连黎元洪都皱了皱眉暗喊糟糕的时候,枪声响了。
“啪……!”对空射击的清脆枪声让所有人都猛然一颤,瞳孔乍然缩成了寒星,望着全身杀气腾腾的的杨秋,大家心底的寒意越来越浓。
“除了三位营长,所有人归队!”
大概是被枪声吓到了,军官们都自觉的排到了兵阵前面,杨秋这才插好手枪,看也不看晕倒在脚下的雷猛,由左往右从队列前走过,一边走一边大喊道:“我在重复一遍,我叫杨秋,新任42标标统,从今天起,就要和你们在一个碗里吃饭!”
“现在,你们谁还有问题?”
“有个屁问题啊。”几位本来还想着闹事的老兵痞见到雷猛被人家一招就给打晕,至今躺在地上喝泥汤,全都乖乖闭上了嘴巴,即使再有胆子,此刻也不敢和这个动辄拔枪的疯子标统对着干啊。
“好,既然没有问题了,我就来给你们上第一课。”
“立正!”
不愧是久经训练的新军,一声立正让大家条件反射的并拢双腿,倒是比刚才多了几分锐气。
“卧倒!”
“卧倒?”刚起来的锐气在这一声命令下却迟疑了,连三位营长都暗暗发呆,这是哪门子口令?何况今天为了欢迎新长官大家都穿上了一身新衣,即便不下雨,也舍不得往地上滚啊。
见到命令没得到执行,杨秋也不生气,大喊道:“张文景。”
排在第一排的张文景连忙出列,大声回道:“到。”
“会喊出操口令吗?”
“会。”
“那好,照我刚才的喊。”
“是。”张文景也被刚才杨秋拔枪的样子吓到了,想也不想大喊道:“立正。”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到杨秋双脚一并腰骨笔直,竟比他们站得还直,当接下来那句“卧倒”喊出后,他更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如同石柱般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只听到噗通一声,崭新的将官服立刻被泥浆染成了黄色,更让大家心悸的是,杨秋倒下去时竟然没有任何支撑动作,完完全全是让身体直接砸在了地上。
可杨秋却面无表情,继续大喊道:“再喊。”
“立正!”张文景又是喊了两遍,杨秋重复了两便这才爬了起来,满身泥水也不擦去,就这么转身直瞪瞪的扫视着大家。
这一下,士兵们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平日里只见过军官咋咋呼呼喊口令,哪见过亲自操刀示范的?何况大家都知道,这样不做任何支撑想根棍子一样卧倒,先不说此刻满地的泥浆了,光是地面上的小石子,磕到一下就足够疼上半天。
但人家就是倒了,而且还脸无惧色!当所有人都在想他下一步要怎么干时,杨秋却已经如标枪般站在了队列最前面,冷冽喊道:“照着做,立正!”
“卧倒!”
口令再出时,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了,看着满身泥巴的杨秋,咬着牙学他的动作狠狠卧了下去,即使几个刺头也在他森冷的目光威胁下倒了下去。
“北洋以勇胜,南军以学胜,这句话你们都知道吧……”杨秋不喊立正,从趴在地上的方阵中间缓步前行,厉声喊道:“我告诉你们,这不是荣誉,这是耻辱!”
“对,学问能启智,可以明是非,但却帮不了你们!因为你们是士兵!是需要顶着子弹,需要迎着炮火冲锋前进的士兵!”
“立正!”
杨秋冷目扫视,继续厉声喊道:“没人有会因为你们有学问就不杀你们!相反杀一支有学问的军队反而让你们的敌人更加得意,更加起劲!”
“卧倒!”
人影栽倒,声音依旧洪亮刺耳:“我想看到的是一支勇气和学问并重的军队,而不是散漫无纪律的42标……立正!”
“这便是我今天要给你们上的第一课,我已经拿到了提督大人的手令,从现在起我将和你们同吃同住,带领你们进行为期两月的集训!”
“你们可以骂我,恨我!或者学昨晚那样刺杀我!但只要你们在这里一天,就必须给我记住,训练,吃饭甚至睡觉都要给我牢牢记住四个字。”
“卧倒!”
“这四个字就是,命令、服从!”
“跟着我做,跟着我喊。”杨秋站到了最前面,喝着口令与士兵一起出操。
“立正,命令。”
“卧倒……服从!”
“没吃饭吗?都变成了娘们吗?我听不到!”
一声声的口令中,士兵们就像被驱赶的鸭子,一次次立正,一次次卧倒,即使有些人开始没跟着叫喊,可在身边战友的影响下也逐渐扯开了嗓子。
片刻后包括带队做练习的杨秋在内,所有军装都再也看不到原来的眼色,所有脸庞都沾满了泥浆,校场在一千多人的同时卧倒中颤动,齐声呐喊似滚滚雷鸣。
“大人……你看?”
角落里,望着远处齐刷刷一次次立正倒下,倒下在立正的兵阵,望着最前面带头的那个高大身影,王安澜就仿佛觉得眼睛里扎了根针,就连黎元洪都有些意外,没想到杨秋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这个杨秋,呵呵……有趣、有趣。”黎元洪呵呵笑了两声,挥挥手带着王安澜悄悄离开了大营。
此刻雷猛已经醒了过来,见到除了三位脸色很不好的营长外,其他人竟然都在新来的标统大人的口令和带领下一次次立正卧倒,漫天都是泥浆和汗水在飞舞,有些傻眼。
“是不是没力气了?”
“是不是觉得疼了?”
“这就是你们的学问?学问有没有帮你们想到节省力气的好办法?”
足足百次的立正和卧倒,让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尤其是平日里那些疏于训练的旗人士兵更是爬都爬不起来了,所有人都是身形晃动摇摇欲坠。
杨秋双手背立,扫过这支几乎分辨不出模样的军队,心底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就是军队的规矩,别以为解决了饷银人家就会跟着你,别以为你对士兵好点人家就会提着脑袋给你卖命,只有当命令和服从镌刻进每个大脑,才能避免外界的杂念和纷扰。
“营门开着。”
“从现在起至明早,只要提出退伍和调职,我在这里保证,绝不拖延立刻就批,饷银按照退伍标准两倍发放!但我丑说在前面,如果你选择留下,那么明天卯时就在这里集合,凡衣衫不整、延误、擅离职守者,训练时投机取巧者……”杨秋指着大门,扫了眼身后三位站了半天,衣衫干净的营长,冷笑道:“军法从事!”
大概是刚才一幕太出人意料,当杨秋的眼神扫来后,三人竟感觉脖子被剃刀抹过般难受,就连最瞧不起他的果尔兴都觉得后脖子汗毛倒立,下意识点了点头。
“解散!”杨秋扫了眼满脸傻愣的雷猛,嘴角一勾:“张文景,按照刚才的,监督雷猛做一百个然后和他一起来见我!”
第二十五章军人,当争!
“果大人,您可要为我等做主啊,这杨秋那是练兵,简直就是作践我等。”
杨秋一走,几十位旗人官兵连滚带爬冲到了果尔兴面前,他们哪见过这种事情,新官上任三把火是常事,可那有先不安抚,直接拉出来强行操练的啊?而且还是这种泡在泥浆里跌打滚爬百余次的罪!所以纷纷哭诉刚才的事情,其他汉族士兵虽然没有闹腾,但也大都累得一屁股坐到泥潭里直喘气。
看着杨秋离去的背影,果尔兴更是气得一脚踢开身边的士兵,喝道:“找我何用?标统大人不是说了吗?明早前谁走,双倍银子,你们走便是了!”说完,便气呼呼向自己的营房走去。
岳鹏喘着粗气,弯着腰巍巍颤颤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扫了眼满校场或呆滞、或咬牙的士兵,也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旁边的张文景靠了过来,一手扶着他的背一边弯腰喘粗气:“命令和服从!呵呵,有点当年德国教习的意思吧?是个厉害的家伙!我们都小看他了,不仅有手段,而且还很清楚军中的陋习。”说到这里,他笑着一指四周那些军官和士兵:“看到了吗?你信不?不管是不是真心服从,至少再也没人再敢当刺头了!”
岳鹏点了点头,忽然莞尔一笑:“走,操练完雷猛那家伙我和你一起去见他!”
“对,就雷猛那小子,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上次我违令出去转了半圈,回来就被他讹去一块大洋!这回非狠狠地操练他一把,凭什么我们刚才累得半死,他却躺地上呼呼大睡。”张文景扫了眼满脸污水的岳鹏,咬牙切齿诡笑了起来。
见到平时他信服的张文景和岳鹏全都一脸坏笑向自己走来,雷猛就知道今天栽了,二话不说开始立正卧倒,等待一百个做完,早已没了当初的神气。
“就你能耐,栽了吧?害得老子跟你受罚,一会自个给我去租界买两瓶好酒来。”一脸死狗状的雷猛被张文景踢着屁股往前赶,让士兵们浑然忘记了之前的事情,眼看这块滚刀肉今天吃瘪,被新来的标统大人一招打得喝半天泥汤,现在又捂着屁股不敢说话,士兵们全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绕过校场就是军官宿舍,张文景和岳鹏走到门口,就仿佛回到了当年学堂里接受德国教官训导的场景,虽然衣服上满是泥浆,但还是抖了抖才立正敲门。
“进来。”
房间里杨秋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擦拭自己的宝贝手枪,见到张文景带着气喘如牛的雷猛和一个相貌堂堂,就是身材稍显瘦弱了些的年轻佐官走了进来,问道:“做完一百个了?”
“报告,已经做完了。”张文景汇报完,斜了眼岳鹏,说道:“大人,这是岳鹏。”岳鹏也立刻敬礼道:“42标二级佐官(参谋)岳鹏参见大人。”
“二级佐官,岳鹏?”
晚清时期,新军编制已趋和国际接轨,除了张文景这样的书记官外,从标往上都开始设有参谋部,设佐官长一人,一级佐官两人,二级佐官两人,再加三位营长就构成了指挥中枢。
身为二级参谋,就已经是标内的高级军官。
“标统大人,岳鹏四前在武高等学堂毕业,后经德国总教习推荐曾前往德国陆军学院进行了一年的培训。”张文景连忙介绍道。
“哦?去德国培训过?”
杨秋挑了下眉毛,甲午之前外派军官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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