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价的可能。
不过他还是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自己肩膀上足以压垮任何人的责任!平行世界里辛亥年中国经济占世界9%左右,新中国成立时却下降到不足1。5%,辛亥年人口是4。5亿,新中国成立之初依然是4。5亿,三十八年时间内经济人口居然毫无变化,亏得民党还有脸自称黄金十年。
历史雄辩地证明,稳定有多么的重要,哪怕再烂的统一也比最好的分裂要好!自己应该勇于去承担起这个责任。
身为后来者,如果安于自己赚钱享乐是失败的,如果以军阀的模式发展也是失败的,更失败的是想要成为领导者,就必须有大国眼光。这就像历史上的国共合作那样,主席在和委员长握手前,全世界都只把他看成军阀!只有当你参与进国家管理,目光超脱地域才能被国际社会认为是有资格成为国家领袖的人物。
而且想成为开国的领导者,也需要承担更大更多的责任,决不能破坏建立起来的规则,如果今日不加任何理由就对北洋开战,那么将来别人也可以这样做。如果当一辈子总统,那么将来出现另一位强人后也会当一辈子,就算当不了一辈子,也会在下台前以铺路、提拔等等手段做一辈子隐形的“皇帝”!所以杨秋推开车门,望着已经等在门口的袁世凯,嘴角缓缓勾了起来。他今天不仅要找个理由,也第一次不想用军礼来见这个人他需要一次握手!
沿着士兵们用身体隔开的安全通道,杨秋双臂微微摆动,步履稳定和迅捷,当他走到袁世凯面前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伸出了手:“杨秋见过大总统。”
那一刻,世界是静止的。
陪伴在袁世凯身边的朱尔典瞳孔微微张大,美国公使嘉乐恒,华尔街银行团代表司戴德和汉格尔相视一笑,德国公使克劳兹面含喜色。宋教仁、伍廷芳和蔡元培吃惊愕然,章太炎和张孝准自信微笑,慕容翰和顾维钧只剩下骄傲。梁士诒傻傻的,杨士琦面带愤怒,而最精彩的是袁世凯!矮矮的冬瓜身材本身就矮了一个头、粗短脖子上那颗大脑袋需要微微仰起才能观察他,目中异色连连,嘴巴更是吃惊的张开,甚至能看到喉结蠕动的愤怒。
从未有人让他这样过,自从踏入这个国家的中枢后他还未见过有人就这样走上来想和自己握手,既不称卑职,也不叫下官,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自称名字,然后伸出手来!!
就连洋人都会先弯腰行礼!
可面前这个年轻人却一点弯腰的意思都欠奉。
毫无疑问!这个举动惹恼了所有北洋一系,袁世凯心底更是不自觉地升起了愤怒和警惕,还好他懂得隐忍,所以不断告诉自己,需要忍耐!只要再忍两个月日本贷款和军械全部到齐后,自己就不需要再仰头看他!
“哈哈少年出英雄,这才是吾辈汉家男儿的本色,辰华非寻常人也。”无论他怎样的机智,怎么样的夸奖掩饰,都无法避开那支伸手来的大手。
两只手慢慢握到一起,虽然时间极短,但机灵的戴天仇还是迅速抓拍下了这个瞬间。
当著名的华尔街日报以100美元价格买下照片的美国使用权并刊登在头版后,评论员甚至配上了这样一句话《年轻和权贵、远东权利即将交接》。
一个月后出版的时代周刊也毫不吝啬把这张照片放在了封面上,旁边还陪有杨秋身着新式军装检阅军队敬礼的照片,封面下刊印的标题是。“令人惊讶的中国年轻人,自信、努力、勇于牺牲、不畏权贵,他已经成为最有希望统一中国的人之一!”
德国记者的配图显然更加附和德国人的审美观,因为他选择了拍摄杨秋修长、高大而干练的背影,背影前是两张胖胖却错愕惊讶的脸庞,一个大胖子自然是袁世凯,另一个却是为他撑腰的德国远东头号敌人朱尔典,照片没有配标题,但每个德国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在远东巨变的时刻,苦苦追赶的德国取得了一比零的领先!
作为资深外交家,伍廷芳最清楚这样一次握手意味着什么,甚至情不自禁的推了把宋教仁:“遁初要不你也去握个手?”宋教仁心里苦笑摇摇头,他可以去握手,却知道自己肯定无法做到那种洒脱和自信,与其被记者们拍到紧张和局促,还不如老老实实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做好事情。
脸色刹那的微变后,袁世凯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他声音洪亮,故意撇下让自己出丑的杨秋,拉着宋教仁状似亲昵,如果不是情报从多个方面确定他被气得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杨秋甚至想回去把方瑞撤职。
“真是让我惊讶的一次握手。”朱尔典抢在嘉乐恒前走到杨秋身边,微笑看着他用标准的京腔问道:“我是该称司令官还是巡使。”
“尊敬的公使阁下,我更希望您直接叫辰华。”
会谈前杨秋就知道朱尔典会出席,所以并不惊讶见到这位影响了中国历史走向的人物,和蔼的笑容,发福的身材,还有完全中国式的打扮,如果不明白他的底细,根本没有人会将这位老人和臭名昭著,甚至百年后都还在毒害西藏的涉藏问题四条挂钩。不过此时杨秋没给他提出这四条的机会,因为他故意压制了入藏时间,只是在西康和云南摆出两线包围的架势稍稍威慑下,因为他很清楚,两年后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去彻底解决整个西藏问题,甚至还能借此影响英国的远东政策!
当然,这步棋需要慢慢走。
朱尔典眯着眼睛,他也在悄悄打量这个给他带来了无数烦恼,使得扬子江上游出现一个巨大漏洞,连白厅都多次询问担忧远东会失守的年轻人,慢慢点点头:“我喜欢这个名字。”
“谢谢您的赏识,事实上我也非常的喜欢英国,在成为军人前我就梦想成为纳尔逊将军,我至今还记得他的话。”杨秋丝毫不让的与他对视着,呢喃的重复着那句骄傲:“英格兰需要每个人恪尽职守。”
朱尔典一点都不动容,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谢谢辰华的夸奖,纳尔逊爵士是英格兰的骄傲,他鼓舞了一代年轻人。只可惜辰华学习的不是海军。”
“是啊,事实上我现在连一艘巡洋舰也买不起。”
“可是你的军队却在已经快进入西藏和南钦。”朱尔典寸步不让:“我认为辰华应该节制军队的行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冲突。”
杨秋点头赞同:“谢谢公使的提醒,我一定会告诉士兵确保贵国利益不受损坏。”
朱尔典也看出了刚才那次握手的意义,更清楚现在英国已经不可能从欧洲抽身来远东进行一场未知的战争,作为在华多年的外交政治领袖,明白这是个修复两者关系的好机会,故意皱皱眉:“我知道,大英帝国和辰华存在一些小小的误会,但请理解我们对德美进入扬子江后的担忧,我们认为如果放任德美进入扬子江甚至西南,甚至会引发一些不友好的冲突,而且这会严重损伤大英帝国的利益!”
杨秋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早就胸有成竹的说道:“请恕我直言,我并不认为这会损失贵国的利益,恰恰相反的是,因为各国的互相竞争,促进了西南商业发展,贵国在西南的利益不仅没减小,反而得到了极大地增加。根据我们的统计,在过去的一年中西南与贵国发生的交易总额甚至比辛亥年增加了百分之十,这可是价值数百万的利润。”
杨秋没说假话,在他入住西南引入德美后,看似瓜分了原属于英国的那部分利益,但事实上因为厘改税的推行,政府效率的提高和工商改造,发展铁路公路等等措施,减小了中间流通环节的成本后,英国在西南的利润的确增加了很多,虽然没有拿到类似德美得到的大订单,西南政府却也向英国商人采购了数百万的机器和设备,而且贵州在推行种植烟叶计划中,也是怡和洋行拿到了南美烟叶种子的采购权,仅此一项上就带来了价值十万英镑的商业利润。
朱尔典再次高看了眼他,但这并不能减小他的担忧,短暂的繁荣无法弥补德美介入后的长期削弱,所以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杨秋也不和他争执,却忽然凑近压低了声音:“尊敬的公使阁下,事实上我觉得您不应该盯着西南,或许在北方,贵国已经丧失了一笔大合同!”
这句话让朱尔典也难得动容,刚想询问清楚时杨秋却已经大步流星追上了袁世凯和宋教仁,望着他的背景,老辣的他也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妙。他在提醒?肯定是提醒!但提醒的又是什么呢?北方、北方他反复念了几遍后,脸色渐渐变得很难看,立刻找来助手。
“去调查一下日本公使最近的行动,我需要知道他们这段时间做过什么!”。
第二零三章决裂(下)
二十出头的江枫一身烂棉袄,挑着货担如同天津城中最寻常的小贩,停在了距离张园不远的霍家绸缎庄内旁,佯装累了放下扁担自顾自蹲在僻静的胡同口,从衣袋里摸出一根皱皱巴巴的卷烟点上火。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引来了四周几个黄包车夫和苦力的注意,他们的右手立刻缩进袖子握住三棱军刺慢慢向这里靠过来。见到队员们围过来,他这位正宗的武当弟子猛然一掐烟头,不见怎么动作就从旁边围墙攀了上去,如灵猫般沿着两堵墙壁浮游而上,等到了二楼窗下后手腕一翻,掏出了一面小镜子。
他本是孤儿,五岁起被师傅收养在武当山学艺,下山后就在襄阳任镖师,武昌起义国防军发动北进,襄阳城的清军巡城营被摧枯拉朽扫入历史,年轻的他立刻带几位师兄弟加入了国防军一师,还参加了孝感和小仓山大战,因为表现出色又有一身好本事,被当时还属于机密的情报部看上,经过近一年的培训后成为了现在安全部外勤队员,自幼练得一身出神入化好功夫的他想要翻越这种矮墙简直易如反掌。
用脚撑住身体后,他将镜子慢慢向上移动了窗户边缘,片刻后屋内的景象全部被反射进小小的镜面上。
马飞虎和三个手下已经换上了普通的棉袍,中间的八仙桌上摆着长短几支枪,经过训练的江枫立刻认出,其中两支是日本三八式步枪,一支还明显经过改装,安装了类似毛瑟步枪才有的瞄准镜。
作为情报人员,必须掌握各种枪支和武器知识,所以江枫和队友们在培训时打过这种枪,精准、穿透强,射程远是最大优势,缺点是太长、子弹威力也不如国防军最新的1912式短步枪,同水平射手情况下射速也不如采用后端闭锁的旋转垃式枪机的12式步枪快。不过它的远距离和高精度,在此时无疑是可怕地,何况还安装了瞄准镜!这东西价格昂贵,连国防军也仅仅采向德国200支用于装备极少数部队。
“老大,这枪还真不错。”一个胡匪拿起步枪对准窗口正要比划,马飞虎连忙骂道:“别瞎摆弄!小心走火惊动了外面。”这让江枫大松口气,要是对准窗外说不定就会发现他这面小镜子。
马飞虎翘着脚,正美滋滋清点金条,十万现大洋他们三人根本带不走,所以后来干脆联系赵秉钧兑换成金条支付,但即使这样也是上百根,摆在桌上晃得几个胡匪眼珠子都绿了。玩枪的胡匪拿起一根用牙试了试后,担忧道:“老大,那个杨秋自打来了天津就出门过,今个好不容易来张园,一路上都是军警还有洋人保护,没法下手啊!要是没办成,恐怕这些金子指不定还得还回去。”
“还个屁!”马飞虎贪婪地望着黄金,眼咽口水道:“装起来,等会他们出来老子抽冷子朝车队打几枪,成不成就看他俩的命了。完事后咱们立马去码头,只要能到锦州天皇老子来咱们也不用怕了。”
“呵呵。”几个胡匪全都笑了,立刻拿布袋子将黄金装好,边装还边挤眉弄眼问道:“老大,这回咱几个。”
“放心,少不了你们的。等回去咱他娘的也弄几个日本歌姬开开荤。”马飞虎和胡匪们肆意的笑着,丝毫没注意到窗户边缘的小镜子已经收了回去,得到暗示的十几个队员猛然冲入店堂,先是飞速捂住掌柜等人的嘴巴,然后一窝蜂向二楼猛冲。
楼梯上的脚步声让马飞虎猛地惊跳起来,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两个黑漆漆的东西就砸烂玻璃窗飞了进来,东西一落地顿时散发出大量迷烟,眨眼间屋子里的能见度就下降几成。
“不好!”马飞虎不愧是纵横关外十几年的胡匪,知道屋子里用步枪不便所以猛地去抓手枪,但他再快还是没有早就准备好的江枫快,只听到窗户一阵碎裂声响后,两柄飞刀就已经插在了最近的两个胡匪喉咙上,湛蓝的刀锋明显是喂了剧毒。没等着两个胡匪倒下,他已经懒驴打滚到了马飞虎面前,凶猛的三棱军刺狠狠扎入了手臂。
第三个胡匪反应也不慢,抓起一袋金子躲到门后准备乘乱逃走,但几柄尖锐的军刺却隔着木门直接扎透了他的胸口。
说是长实是短,从烟雾弹扔进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