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不许再打扰我们一家三口。”醉醺醺的谭八腿大怒起来,一拍炕头,朝谭露露直瞪眼。
“砰!”缪远志一看不对劲,赶紧张臂,往后一退,双臂也弄得其他队员后退。
然后,他拉上了庙门,心里沉思呆会如何收拾凌南天之时,不经意间回头,却看到狗娃和虎子两人各端一挺机枪对着他们。
吓得缪远志赶紧挥手让队员们随他跑开了。
看这阵势,缪远志知道今夜无论如何也不是凌南天的对手,再说,他浑身尿湿,天气又冷,他得先回自己的宿舍里换衣服啊!
“唉,再另想办法去灭凌南天吧!老子先忍!忍!”缪远志一边逃跑,一边沉思。
庙内。
“爹呀,你上当了。凌南天不是好人。他比鬼子还更坏。哼!气死我了。”谭露露看自己的父亲朝自己瞪眼,心头更气,浑身哆嗦着,便又破口大骂凌南天。
“哎呀,谭姑娘,坐下来聊嘛!都是革命同志,都是抗日志士,何必说的那么难听呢?来来来,一起坐下喝几碗。咱们边喝边聊。再说,你老远赶回来,也挺累的,何必还生闷气呢!你看你看,令尊的度量多大!他都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你又何必如此执仇?来来来,谭姑娘,请坐!”凌南天却趁机去卸她的手枪,拉着她,强按着她,按她坐在炕头上。
然后,他将谭露露的手枪一扔,便坐到谭露露的身旁,闻着她的处子体香,心里甚是欢畅。
“滚开!我讨厌你这个畜生!”谭露露哪容得凌南天对她亲热,双手握拳,擂向凌南天。
“砰砰!”凌南天的胸膛挨了两拳,却纹丝不动,脸不改色。而谭露露双拳,却仿佛擂在了巨石上,被凌南天内力反震,立时红肿起来,腕骨关节甚疼。
“哎呀!”谭露露惊叫了一声,低头一看自己的拳头,不由甚感悲哀。
“谭姑娘,你要是不解恨,就继续打我吧!我就算吐血当场,也死而无怨。只要你舒服,你快乐,你如意!”凌南天侧目而视谭露露,又含笑地道。
“啪!谭露露,你是不是连老爹的话也不听了?”谭八腿醉醺醺的,又一掌拍在炕头上,朝谭露露怒喝了一声。
“爹呀,你看不到这狗贼是故意的吗?你怎么帮着仇人来欺负自己的女儿?”谭露露心里甚是委婉,难过落泪,颤声反问谭八腿。
“啪!老子现在只看到你欺负他!哼!喝酒,倒酒!”谭八腿横眉怒目而视谭露露,又拍炕头,又瞪眼珠。
第804章父女冲突
“呜呜呜……”谭露露给气哭了,双手抱头,盘膝于炕上,低声哭泣起来。
“谭姑娘,别哭了,你要嫌钱少,我再送两根金条给你。来来来,你拿着!你爹年纪大了,好好孝顺他哦!”凌南天心里高兴,却一副非常关切的样子,伸手去牵谭露露的手,又掏两银金条出来。
“我不要你的臭钱?有钱了不起呀?你这死畜生,滚远点!”谭露露又气又怒又悲,伸腿一踹凌南天,哀号了一声。
谭八腿眼疾手快,伸手一探,自己拿过去了。
凌南天身子一侧,闪开她一脚,便滑下床去,站直身子,朝谭八腿抱拳拱手,说道:“谭叔父,喝酒喝得差不多了,小侄告辞。小侄与令嫒的婚事,不用急。希望有机会,小侄能和贵部一起打鬼子。叔父需要钱粮枪炮,尽管向小侄。晚安!”
他言罢,便朝谭八腿一躬身,转身走向庙门。
“凌南天,别让本姑娘再看到你。否则,我一定毙了你!哼!”谭露露听了凌南天的话,气得心肺欲裂,也滑下炕头,又指着凌南天破口大骂,还扬言威胁。
“啪!死贱人,真不当爹是一回事了吗?”谭八腿刚才听了凌南天的话,心里可舒服,现在,又多拿了两根金条,可乐坏了,岂容谭露露坏了他的好事。
于是,他甩手就打了谭露露一记耳光,又怒骂出声,怒目而视谭露露。
“哎呀,爹,你……你打我?你为一个外人,来打我?呜呜呜,好,我死给你看!”谭露露水嫩水嫩的俏脸上,登时红肿起来,五只手指印清晰可见。
她又疼又气又无奈,扬手朝谭八腿一指,泣不成声地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谭姑娘,别出动!你千万别冲动!要怪,就怪我。好了,我走!你放心,我往后一定不会在微山湖地区出现。我凌南天,牙齿当金使,说话算数。我今夜就率部撤出微山湖。希望你能体谅令尊的苦心。他打你,是因为他爱护你,关心你。父母打打孩子,是正常的。我小时候也经常挨打。也正是因为经常挨打,我才有今天的出息。谭姑娘,你不想释怨,你要继续与我执仇,没关系,但是,你千万别伤了令尊的感情。父亲只有一个,失去了,永远就没有了。唉,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对,我有错,我该杀!好了,你养好身子,再来找我报仇吧!”凌南天急急拉住谭露露的手,强力一拖,将她拉得跌入他怀抱中,双手箍住她,好言好语,和蔼可亲地说出一番令谭氏父女都震撼的话来。
谭露露跌入凌南天怀中之时,又羞又恼,欲挣离开,却耳边响起了凌南天一番很温暖人心的话来。
她不由呆住了。
或许,与异性相触,原本就很美妙!
她抬起泪眼,呆呆地望着凌南天。
“呜呜呜……”谭八腿被凌南天一番话,感动得老泪纵横,竟然失声而泣,浊泪如雨。
“谭姑娘,好好侍候令尊吧。他今夜喝了很多酒!再见!”凌南天见状,不敢再戏弄谭氏父女了,感觉有点玩过头了,便附唇吻了谭露露一下,抹抹她脸上的泪水,松开她,转身而去。
刹那间,谭露露娇体激灵灵地抖动起来,浑身发烫发热,心里也有一种热乎乎的感觉。
她呆呆地望着凌南天英挺的背影,消失于庙门,消失于夜色之中。
谭八腿也抬起泪眼,怔怔地望着凌南天的背影消失。
谭露露侧目而视谭八腿,仿佛此时才看到父亲满脸的沧桑,还有他的满头白发。
她心头一疼,便赶紧回头炕床边沿,扶着谭八腿躺下,为他拉上被子盖好。
谭八腿侧躺着身子,斜视着谭露露,若有所思,也是醉意朦胧,慢慢地合上了双目。
他怀揣着凌南天给他的四根金条,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谭露露去关庙门,却发现门背真有一挺机枪、一枝三八大盖、一筒银元、一根金条。
她迟疑了一下,心想:枪支弹药,我可以要。但是,钱这东西,我不能要,否则,我们更会让凌南天等人看不起。
于是,她拿起那根金条,又回到炕上,掀开被子,把她父亲怀中的四根金条也拿起来,再为她父亲盖上被子,然后,她握着五根金条,便追出庙外,大声疾喊;“凌南天,你等等!”
凌南天等人愕然停下脚步。
芦苇寨的汉子被惊醒了,纷纷点燃火把,也随后追来。
狗娃、虎子、猴子、易坚四人,急忙端枪分散跑开,以便呆会可以袭击芦苇寨的人。
“凌南天,这筒银元,这五根金条,还给你。你送的枪支弹药,我们收下。你离开微山湖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谭露露跑过来,将一筒银元和五根金条,塞还给凌南天,冷冷地说道。
但是,她毕竟收下了凌南天所送的枪支弹药,所以,语气没那么尖锐,眼神也没那么仇视了。
“那好吧!姑娘不贪财,凌某十分佩服。这样吧,我再送两柄德国造的20响盒子炮给你。你腰间的两柄盒子炮,是仿造的,真要打起仗来,会卡弹壳的。”凌南天见状,便也不再戏弄她,收回银元与金条,塞回几个衣兜里,便从腰间取下自己的两柄盒子炮,递与谭露露。
“谢……谢!”谭露露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凌南天递来的两枪,握在手中,感觉手感真好,比自己腰间的两柄仿造手枪,真的好很多,便结结巴巴地道谢了一声。
芦苇寨那些围来的汉子,举着火把,呆若木鸡地望着凌南天与谭露露,感觉他们似乎不象仇人了。
缪远志睡眼惺忪,衣衫不整地跑来,也是呆住了。
“不客气!我们今夜会离开微山湖,会去枣庄闹腾一下,然后再去泰安闹腾,稍后可能会去泉城,还去岛城,反正不让鬼子安生。希望你往后真的不用再看到我们。”凌南天朝她摆摆手,又拱拱手,抛下一句淡淡的话,便转身离去。
第805章兵权
“你们听着,所有人都不许拦他们。放他们走!大仇,待抗战胜利后再报。”谭露露怔怔地望着凌南天的背影,扬扬手中的枪,颤声命令她的部下不许拦截凌南天等人。
然后,她便跑回了庙里。
她望着父亲脸上的笑容,又呆怔了一小会,便斜躺于炕头,拿过父亲的破大衣,盖在自己的身上,也疲倦了合上了双眼。
夜色苍茫,小岛幽静。
凌南天走出庙门,朝狗娃等人一打手势,便就此下山。
途中,他们会合了刚刚潜来的贺喜等人,复回韩家村。
凌南天一路无话,众队员也很困倦,无心多问。
他们回去就睡,待一觉醒来,已是艳阳高照,和风送暖的正午了。
“南……南……凌南天同志,你终于醒了?”
凌南天刚披衣而出,却见院里已站着几个人:韩丹、吴志刚、郑子捷。
韩丹含笑相迎,结结巴巴地喊凌南天。
郑子捷傻痴痴地望着韩丹的侧身,双眼血红,不时直咽口水。
“嗯!韩政委,对不起,我们睡晚了。午饭准备好了吗?我们特战队决定去枣庄闹腾一下。腾城的鬼子,可能正在四处搜索我们,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去枣庄的。”凌南天点了点头,望向韩丹的眼神有些忧郁,淡淡地想了自己的想法。
韩丹闻凌南天的语气淡淡的,索然无趣,便也收起了笑容,便从衣兜里拿出一份电文,递与凌南天,就不吭声了。
她脸色艳红艳红的,局促不安,高耸的双峰起起伏伏,轻微晃动着,却是更显妩媚动人。
郑子捷又咽了一下口水,裤裆鼓了起来。
他似乎很难受,急微躬身子,掩饰窘态。
其实,并无人去看他的裤裆,是他心里在想着龌龊事。
吴志刚见状,急替韩丹分忧。
他跨步上前,说道:“南天同志,这是刚收到上级的电文,我们也要离开微山湖,文工团要北上大峰山,配合主力部队创建齐鲁根据地开展工作。”
“什么?小吴,这么快,咱们又要分别了?哎呀,咱们还没喝过酒呢!”贺喜、铁牛等人披衣出门,围上前来,纷纷惊诧反问,甚是舍不得离开老战友们。
凌南天眼望韩丹,心头甚是不舍,颇为难过:无论韩丹是否结婚了?他都舍不得远离韩丹。
昨夜,因为回韩家村的途中怕遭芦苇寨的人伏击,所以,贺喜等人一直高度紧张,端枪摸索行进。
他们还没来得及向凌南天说明韩丹还没结婚的情况。
所以,此时的凌南天仍然在误会韩丹与吴志刚成为一对了。刚才,凌南天披衣而出,看到韩丹时,心头洋溢着激动,可是看到吴志刚也在场,便不敢热情起来。
“文工团大部分人,已由副团长、副政委率领走了。但是,我和韩丹同志不走。因为这里是韩丹同志的家乡,韩丹同志熟悉这一带的情况。所以,上级决定,就地改组鲁南地委,韩丹同志任副书记,我任宣传部长,将文工团的小部分队员并入我的宣传部。”吴志刚见贺喜、铁牛等人对自己依依不舍,心头一阵感动,便接着说了自己和韩丹会留下来,就地开展抗战工作的事情。
“喔哦,太好了!”
“哈哈,我们还是能战斗在一起!”
特战队员们闻言,皆是大笑大乐。
凌南天忧郁的眼神一亮,嘴边露出了微笑,暗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能常常见到韩丹了。
唉,我虽然不能与她成为夫妻,却也能常常见到她,总算有些安慰了。
韩丹忽见凌南天一笑,当知他心意,不由俏脸一红,心头甜甜的,却羞赧地别过头去了。
她忽然心想:虽然凌南天已是有妇之夫,但是,我能常常见到他,也算是有些安慰了。
唉!他怎么那么草率就与他的俏丫环结婚了?
唉!当年,我还是太直了些,可能也是太年轻了,一怒之下,就远离他。
其实,只要我在他身边,我是可以改变他的。
看得出,他仍然深爱着我。
唉!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我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他,念着他。
无论是在昔日红军之中,还是在现在的八路军之中,我拒绝了多少优秀指战员的求爱?
难道,我一直就是为了他?
“同志们,请静一静!”吴志刚赶紧挥手,大声说话,让特战队员们静下来。
他接着说:“根据我和韩书记的请求,上级同意,凌南天同志的部队作为八路军入鲁主力部队的一个团。虽然我们曾没有联络多年,但是,八年前,你部是归属于胶东地委领导的。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