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凌南天再怎么优秀,但是,如果他不参加革命工作的话,我与他也无可能。
而且,我作为一个革命者,一个坚定的革命者,我的婚姻之事,需要向组织上申请,需要组织上来决定。
象凌南天这样的身份背景,组织上肯定不同意我与她成亲。
可是,又不对啊!
这几天,做最多革命工作的、做最多革命工作的人,便是凌南天啊!他派猴子,星夜来找我,可见,他是多么的关心我,多么的在乎我。
为了我,猴子杀了两名便衣,又不顾个人安危,去通知老孙,让老孙去通知钱师承转移。
现在,老孙与钱师承两人都脱险了,而且,他们两人又救了一部分同志。凌南天与猴子的功劳何其大也!
唉,脑子好乱!
“唧唧唧———”
正当韩丹愁眉不展地想着革命工作的时候,走廊对面不远处的秃树下、枯草中传来了蝉鸣之声。
韩丹左看右看,瞻前顾后,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便纵身一跃,蹿入树丛中,然后伏地爬行,潜往围墙脚下。
“韩书记,出事了。那个林鸟也不见了。不过,我看到他与我们报社的主编郭妙妙在一起。我估摸着林鸟便是奸细,听我表兄说,这几天,马彪等无耻败类,捕获我们的地下工作者近200人,明天公审并执行枪决。唉,我写了几篇稿,都给郭妙妙毙掉了,看得出,这个女贱人,肯定是敌特人员,不容我等揭露社会及当局黑暗方面的报道,只要求我为当局喝赞歌。林鸟与她走得这么近,肯定有问题。”佯装蝉叫的便是吴志刚,看到韩丹伏地爬行而来,便低声汇报工作。
“不可能。刚才校园内外的便衣一撤,老孙来找过我。幸好有林鸟派猴子通知他先撤,如若不然,老孙与老钱,肯定会惨死敌特的枪口之下。唉,先不提他了。你告诉我,明天是否会有咱们的工农武装前来劫法场?”韩丹否定了吴志刚的想法,并有理有据地证明凌南天是好人,但也不敢完全确定。
时间紧迫,为防与吴志刚在此时发生无谓的争执,她便转移话题,扯到明天马彪的公审及枪决大会问题上来。
“嗯!明晨城门一开,我们胶东的工农武装便会乔装入城。另外,我表兄的工作,我基本上做通了。到时,他领着警卫营,会按兵不动。韩书记,你现在随我离开这里吧。我感觉马彪撤掉在女子大学校园内外的敌特便衣,肯定是个阴谋。但是,如果你现在离开这里,也肯定是个机会。我将你送到我表哥那里去。明晨城门一开,你便乔装出城。”吴志刚称是,又劝韩丹逃走。
虽然,他仍然关心韩丹,但是,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因为韩丹替凌南天说了好话。
“坏事了。吴志刚同志,你现在能找到老钱他们吗?明天,咱们的工农武装,绝对不可进城来以劫法场。敌人现在将满城的军警撤掉,便是麻痹咱们,好让咱们没被抓捕的同志出来活动,然后,敌人就会将咱们的革命同志一网打尽。再说,咱们的工农武装,无论从武器装备上,还是人员数量上,或是兵员素质上,都远远弱于国民党反动派的部队。还有,你自己也会说了,马彪撤掉在女子大学校园内外的敌特便衣,肯定是个阴谋。我现在若然离开校园,肯定正中他的奸计。我若躲到吴坤家中,肯定会连累吴坤。所以,我不能走,无论如何,我得坚守在女子大学里。就算死,也只是死我一人。现在,你还要去理化大学,通知贺金城同志,一定要沉住气,务必死呆在学校里。”韩丹闻言,心头大震,很明白吴志刚此时内心的矛盾,便急急劝吴志刚去找相关负责同志,一定要阻拦工农武装前来劫法场,免得革命武装成为敌人的瓮中之鳖。
“韩书记,你错了。咱们的工农武装,虽然在武器装备上不如敌军,但是,我们有革命精神的支撑,我们敢于牺牲,我们一定能救出那200名地下工作者。如果打得好,说不定,咱们明天就能把整个青岛城夺下来。现在,中央负责同志号召我们的革命武装,要攻打大城市,以达到夺取数省胜利并将革命之火引向全国,最终达到夺取全国政权的目标。韩丹同志,中央领导已经这么决策了,你还怕什么?不过,你分析得也有些道理,我得马上去找老钱,再重新部署一下明天的劫法场行动,明细明天的行动细节,确保明天一战成功。”吴志刚闻得韩丹之言,甚是不高兴,冷冷地道罢,便起身而去,翻墙而走。
第413章铁棍帮帮主
“唉———”韩丹一声长叹,悲泪滑流。
但是,她又阻止不了吴志刚,也无法阻止明天的行动。
她心忧如焚,顾虑重重。
吴志刚本是她领导的支部成员。
可是,现在吴志刚明显不听她的命令。
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韩丹的心一阵沉重,对明天的劫法场之事,甚是担忧。
“哎呀,怎么猴子不来找我?凌南天又跑哪里去了?唉!不行,我得出去一趟,反正梁丽娟为我买了易容品,只是前两天便衣不允许我们进出校园。现在,我得请丽娟帮帮忙,请她打电话给她家里,派车来接她。然后,我乘坐她的车出去,去周宅看看凌南天回来了没有?”韩丹思潮起伏,难过异常。
忽然间,她却也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办法来。
于是,韩丹赶紧回宿舍,摇醒了直打呼噜的梁丽娟,低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不过,她话语内容有点变动:请梁丽娟帮忙派车,送自己出校园,好让自己去找心中的白马王子,也带梁丽娟去找白马王子。
梁丽娟一听,还真动心了,虽然她一直很自信会有白马王子来找她的。
可是,她至今未见白马王子出现呀?
她马上就跑到值班室,给她家里打电话,说自己病了,请家里派车来,送她去医院。
梁丽娟的父亲梁山一听,吓哭了,赶紧让两名司机驾两辆车,带上四名保镖,送自己到女子大学去接女儿去医院。
梁山矮矮胖胖,浑身嘟圆,又爱穿长袍、戴礼帽,上唇还留一撮胡子,以扮斯文,可是,这样一来,就显得更难看了。
梁丽娟与韩丹一上车,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让司机驾车去周宅,韩丹坐在前排指路。
“娟娟,咋回事?虽然现在满街的便衣都撤了,可是,你应该明白,实际上这是假象,你可不能闯祸呀。现在这个马彪马市长,挺狠的,阴毒异常。每天的报纸,都报道他对市民的好,可是,他暗地里都干些什么呀?哪哪哪,那天晚上,他去教会医院,看望受伤学生,命军警加强警戒,名义上是保护受伤的学生,可是,暗地里呢?他却秘密地把几名伤者押到老爷子旅馆去,听说一名女生因为受不了他的禽兽侮辱,跳楼自尽了。唉,那姓罗的女生,挺惨的,所以,你不要到处乱跑。若是没病,咱们还是回学校吧。”梁山与梁丽娟同坐在后排,一听韩丹要去城西文昌街胡同,又吓了一跳,便赶紧劝说梁丽娟。
“呜呜呜呜———”韩丹闻言,蓦然泪流,急急捂嘴,心中暗自哭泣。
“什么?美珍死了?”刹那间,梁丽娟的脑袋嗡嗡作响,登感一阵头晕,骇然惊问,蓦然泪下。
“哎呀,乖女,别那么大声。唉,回学校吧,别惹火烧身。爹听说你那个同学是赤匪地下组织的重要成员。唉,那么漂亮的女娃子,不好好学习,整天吊儿郎当的,死了也活该。乖女,你就听爹的话,马上到回学校去吧。”梁山一听,急急去捂梁丽娟的嘴巴,低沉地劝说梁丽娟。
他怕车窗隔音不好,传出声响大,被那些潜伏路旁的特务听到,那就麻烦了。
“梁伯伯,今夜,娟娟是陪我来会见男朋友的,我和娟娟绝对不会做坏事,请你放心。”韩丹生怕司机掉头又回学校,抹拭脸上的泪水,回过头来,劝说梁山。
“都怪你。韩丹,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底细。那天晚上,你也与那几个负伤的赤匪学生分子在一起的。哼!你还敢狡辩?看你长得漂漂亮亮的,却尽不干人事,老是与一帮臭赤匪混在一起。哼!你与青楼的那些表子,又有什么区别?”梁山一听,火冒三丈,随即斥责韩丹。
韩丹岂敢吭声?
她心头一阵焦急。
她即时冷汗直冒。
“爹,你是铁棍帮帮主,怕啥呢?你与马市长、甘局长、吴营长不混熟了吗?你都送多少钱给他们了?女儿出去,也不是做什么坏事,只是陪丹丹去见见她的男朋友。这几天,特务不让我们学生进出校园,可把丹丹给憋坏了。哦,还有呀,丹丹男朋友身边还有一帮帅哥呢!爹,你也让女儿见识见识一下那些帅哥吧?女儿二十了。嘻嘻!”梁丽娟此时抹拭泪水,侧倒在父亲的怀中,使劲地撒娇,还把自己父亲做什么的,与马彪的关系,也道了出来。
“啊?”韩丹又是心头一震,差点惊诧出声。
“梁帮主,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别忘了,那天晚上,是我们的人,打死打伤大刀会的恶徒二十多人的,我相信大刀会死伤了二十多名壮汉,实力必定大减。这对你们铁棍帮来说,可是一件好事。”韩丹心又气又愤又羞又急,但听梁氏父女的对话之后,又大胆起来了,马上辩论反驳。
“唉,你呀!———”梁山就心疼自己的胖闺女,很气很无奈,此时一听韩丹之言,也有些道理,便伸指刮了一下梁丽娟的小鼻子,又责怪不下去。
他忽而心想:韩丹这表子言之有理,好,老子今夜就送她去周宅,看她怎么死?
哼!反正老子关系过硬,我与娟儿也不会有事的。
如果姓韩的表子出事了,到时老子就对那些军警说,老子是骗韩丹出来送死的。
嘿嘿,说不定,到时候,老子还能立一大功呢!
嗯,就这么着,呆会,让娟儿陪韩丹去见那帮狗杂种,然后,老子就偷偷去报案。
今夜,老子就把姓韩的表子废了。
然后,老子花点钱,疏通一下关系,把姓韩的表子带回家中,好好睡她一觉,玩死她,也让老子尝尝学生妹的味道。
第414章豁出去之一:为了韩美人
“嗯!看来,得发展丽娟入党,她有这么方便的社会关系,本身就是可以为我们的地下组织潜伏于敌特心脏提供便利。”韩丹虽然悲痛,虽然伤感,虽然瞧不起梁山。
可是,她此时一听梁家有这么好的社会关系,便马上想到可以发展梁丽娟作为革命同志。
有梁家的这层社会关系掩护,革命的地下组织在敌人心脏里进行秘密的革命活动,便会更安全,更便利。
而且,有梁丽娟加入革命队伍,梁山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韩丹想到此,便下定了决心。
夜晚无阻,轿车速度奇快。
韩丹沉思间,车了便来到了文昌街,驶入了小胡同,停在周宅铁栅栏门前。
四名保镖,也是即铁棍帮的四名弟子,各自持棍站在胡同口里警戒,梁山则与两名司机,也执棍倚靠在两辆轿车旁。
梁山即等韩丹、梁丽娟进入周宅之后,便可以去告密了。
他是故意佯装在周宅门外警戒的。
“嘎唧———嘎唧———”
两声刹车声响。
周宅的铁栅栏也随之打开了。
里面的人,似乎与韩丹有感应似的,也似乎料到了进宅而来的人,便是韩丹。
“小红,你回来了?呵呵,太好了!”韩丹一看铁门打开,便狂喜而喊,拉着梁丽娟就疾奔而入。
她想:肯定是小红释放出来了,能见到小红,便可以打听这几天的情况,打听黎建与郑子捷的伤情及这两位革命同志是否会背叛革命?又或者,黎建与郑子捷也回来了。
韩丹拉着梁丽娟小跑入周宅。
忽然间,两扇铁门后面,闪出两个人来,闪电般地勒住了韩丹及梁丽娟的脖子,也捂住了她们俩人的小嘴,旋即便拖着她们俩人进了厅堂。
“坏事了。唉,我真是太冲动了,明知现在不可以离开学校,可我———唉,我都是坐过牢的人了,我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忍几天呢?唉,今夜,不仅我要死了,而且,我还连累了好同学、好朋友梁丽娟的命!我真是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梁山了。虽然梁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毕竟间接帮过我,平常时,梁丽娟也经常接济我。唉,想不到,我没等到革命成功,便如此莫名其妙惨死,真是不值!”韩丹脖子被勒、嘴巴被捂之后的刹那间,已知不妙,心头旋即有了最坏的打算。
她想喊,喊不出声。
她想挣扎,也无法挣扎。
因为她脖子被勒,连喘息都喘不了,全身更是无力,伸手去抓那人的手臂,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她思潮起伏,慢慢失去知觉,脑袋渐渐空荡荡的。
厅堂里乌灯黑火的。
但是,在韩丹与梁丽娟被拖入厅堂的瞬间,却有人把厅堂的门关上了。
预谋!
阴谋!
看来这伙人是有策划的,有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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