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荣少亨讲的很细致,也很细腻。
“机缘巧合之下,仲和陵得到了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奇书‘长生诀’,‘长生诀’是打开‘杨公宝库’关键,此宝库藏有江湖中人梦寝以求、可令人称霸武林的‘邪帝舍利’,双龙因此惹来大野心家宇文化及的连场追捕。而‘长生诀’的物主,来自高丽的女刺客傅君婥,为取回‘长生诀’把双龙擒住,却发觉双龙是练‘长生诀’内功的适合人选。遂逼令双龙练‘长生诀’,而双龙亦利用婥来逃避宇文化及的追杀,双方初时互相利用,但经历过共患难的一段日子后,彼此之间竟生出真挚的‘母子’感情。婥为了保护仲、陵,死于宇文化及刀下。两人悲愤之余,立志学好武功,发誓必杀宇文化及,替婥报仇雪恨,故事就这样展开……”
在荣少亨的叙述过程中,徐克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不过从他闪烁不定的眼神来看,他对荣少亨的这个构想有着极大的兴趣。
“不错哦,似乎场面很宏大,故事情节也很吸引人,与一般的武侠电影有所不同,做导演也有很多发挥的空间——可以玩一玩!”一直到听完荣少亨的讲解,徐克才说了这么一句。这句话倒是典型的“徐老怪”风格,似乎什么都是“玩”出来的。
“那么你有没有兴趣?”荣少亨微笑问道。
“有,当然有,而且兴趣很大。”徐克先兴奋地回答之后,才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
看到徐老怪老顽童般的模样,荣少亨忍不住想笑,于是故作无奈地说道:“有什么条件你就提吧,唉,有什么办法呢?现在你可是大牌导演啊。”
一听荣少亨的话,徐克就高兴起来。笑道:“虽然我对荣老板你的为人实在是不敢恭维——太狡猾了,香港五大电影公司,都被你吞掉了两个,让我们这些导演想要拍戏都没地方去找,不过荣老板你这句话可真是公允,我对你宽大的胸怀以及雪亮的眼光,实在不能不表示一点点佩服了。”
徐克的话让荣少亨一听就感到啼笑皆非,不过他也懒得和徐克作口舌之争,只是笑骂道:“我知道,就连你那一点点的佩服,也是装出来的。我是有史以来最霸道的电影老板,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听荣少亨这么说,徐克只是嘻嘻一笑,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第一,这部戏既然让我当导演,那就我做主,我想怎么导就怎么导,你不能强制性地修改我的导演方法。”
“好啊,没问题。”荣少亨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他对待徐克的态度,恰如阵前大帅对大将的信任。就是尽可能给予自由和宽松的创作环境,这样才能保持创作者的灵气和激情。而通过徐克的数部武侠电影,也证明了他自己的实力,荣少亨没必要在这方面强制他。
听到荣少亨答应了自己的第一个要求,徐克马上精神大振,接着说道:“其次,我强烈要求增加这部戏的投资,上下部怎么够?这么多有趣的故事内容,怎么也能拍成上中下三部曲!”
荣少亨一听就没好气,当即说道:“你以为投资电影是过家家呀,我也担当风险的——这样吧,你先拍第一部,效果好了,再拍第二部,第二部也大卖了,再拍第三部,饭咬一口一口的吃,戏要一部一部的拍,怎么样?!”
徐克笑嘻嘻说道:“总得说清楚,至少我拍第一部戏的时候,你不能给我下套,万一你看这部戏太卖座了,第二部和第三部找别人拍去了,因此炒了我鱿鱼,那我多冤枉啊。”
徐克的自信满满只能让荣少亨苦笑以应:“你放心吧,如果你拍的真够好,说明你已经够资做老板了,就算我不炒你鱿鱼,你也会炒我的。不是吗?再说了,不管这部戏拍得如何,我对你还是很信任的,整个香港能拍出新式武侠剧的,除了你没几个人!我对你还是很肯定的!”
听到荣少亨的说话,徐克先是很诧异:“荣老板,你真的是胸怀宽广啊,我对你的敬意依稀又多了那么一分。”说完这一句,大概是这一段时间太沉迷唱大戏了吧,徐克马上觉得嗓子痒痒的,当即就引吭高歌:“天上布满星,月牙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受苦人把冤伸。难忘那一年,北风刺骨寒,走投无路入虎口,给地主去放羊……”
我挑,这徐克难道是从大陆逃难出来的?怎么这么苦大仇深?荣少亨却不知道,最近,徐克和来香港开会的张艺谋走得颇近,原来在拍摄英雄的时候,张艺谋请徐克帮过忙,两人就此结识。张艺谋平时喝个小酒后喜欢吊吊嗓子。唱得就都是这些“歌曲”。徐克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学了个差不多。
徐克还想继续唱下去,荣少亨却越听越不对味,连忙喊停:“打住,你唱的这是什么啊?”
徐克嘻嘻一笑:“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大陆的流行歌曲啦,荣老板你孤陋寡闻,没听过也是很正常的。”
荣少亨还真没听过,对徐克也没什么话好说了,这家伙,绝对就是喜欢走偏门,拍戏一样。唱歌也一样,这样绝迹的歌曲也不知道他在哪个角落找到的。
“好了,我不管那么多,总之这部《大唐双龙传》我是交给你了,至于你怎么拍,是你的问题!”
徐克想也没想,神气地说道:“这个绝对没有问题,你等着瞧好吧。”
徐克的信心十足,让荣少亨也没法再表示担心,只能希望这家伙不要胡来,搞什么实验电影,继续走他最擅长的武侠路线,拍出一部精品出来。
说到高兴处,两人开始商这部《大唐双龙传》的主要角色。荣少亨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徐克已经滔滔不绝地大谈自己的想法了。在他看来,这部戏的女主角就选李嘉欣和周慧敏两个人,周慧敏饰演“师妃暄”,原因是够纯,王祖贤饰演“婠婠”,原因是够妖!至于男主角“寇仲”则由周润发饰演,原因是够霸气,至于“徐子陵”则由郑少秋饰演,原因是够飘逸!
但是面对徐克挑选的这两个男主角荣少亨都给否决了,原因是——他们年纪看起来太大了!
实际上挑选“徐子陵”和“寇仲”两个角色,荣少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香港电影圈魅力男演员就这么一些人,“神气”成龙,“大气”周润发,“人气”周星驰,“灵气”梁朝伟, “霸气”梁家辉,“英气”刘德华,“秀气”黎明,“邪气”吴镇宇, “妖气”黄秋生,“勇气”万梓良……除此之外,能够挑大梁年纪又轻的就只有郭富城。郑伊健,陈小春和古天乐等人了。
所以荣少亨很笃定地就提出了让古天乐出演“寇仲”!有人可能会说古天乐缺少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霸气,可是不要忘了,他前世饰演《寻秦记》里面的“项少龙”,无论是鬼马还是霸气可是游刃有余的;至于“徐子陵”的人角色,荣少亨则推荐了“郑伊健”,毕竟前世他饰演的聂风也是个飘逸的角色,另外“徐子陵”崇尚自然,不愠不火的个性与郑伊健也很适合。
徐克对这部戏很重视,所以仔细和荣少亨讨论分析以后,认为荣少亨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又不是没胆量启用这些后起之秀。
搞定了“徐子陵”和“寇仲”的角色,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徐克举棋不定,那就是“邪王”石之轩!
这时候荣少亨推荐了一个人,让徐克大吃一惊,那就是——张国荣!
“张国荣出演”邪王“石之轩?你疯了?”徐克对荣少亨的推荐大吃一惊。
“不是我疯了,而是因为他能胜任!”荣少亨很是笃定地说道。
“不可能,张国荣身上毫无邪气,又岂能演绎出石之轩的雄伟?”
“可是你不要忘了,‘邪王’虽有邪气,却决不外露,并且他本身拥有看破情缘的气息,他那种高傲,出尘的气质唯有张国荣能够匹配!”
“不行!你前面推荐的人我都应允,就是石之轩这个角色,我不同意!”徐克固执道。因为在徐克看来,张国荣眸子中有很深的忧郁,属于那种文艺小生类型,演绎个“宁采臣”还算可以,而“石之轩”这样的角色,他是很不适合的。可惜,徐克没看过前世张国荣所拍的那部《白发魔女》!在这部电影里面,张国荣非常优秀地诠释了“卓一航”这个超级情圣。
“徐导演,我承认你拍戏尤其武侠戏很在行,可是在识人用人方面你却输我一截,要不然你起步比我早,如今还在做导演,而我已经成了电影公司的大老板,为什么?因为我会用人!”
徐克没话了,因为荣少亨所说的都是事实。想当年自己拍摄《蜀山剑侠》的时候,荣少亨还只不过是电视台的一个小编剧,可是眨眼间,人家已经成了香港乃至全亚洲最大电影公司的大老板,这种变化让他不得不思考,自己输在哪里?现在荣少亨告诉了他原因,输在了用人识人上!
想到这里,张国荣也就不再坚持了。“好吧,不管你是对是错,我想等电影拍出来以后就一切都会明朗——张国荣就张国荣,希望你能说服他,毕竟他也是大牌呀!”
荣少亨微微一笑,“你不必担心,我已经约了他!”
总裁办公室内,大导演徐克已经离去,他的座位还有余热,这时候张国荣敲门进来了。
荣少亨抽出一根香烟,示意他坐下。
张国荣显得神采奕奕,这也难怪,最近他一直意气风发,自从得了戛纳影帝之后,其身份就三级跳,不管是演戏还是唱歌都红得不得了,这样的成就让他不兴奋那才是假的。
“荣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虽然张国荣本身和荣少亨有这么那么一层关系,不过张国荣向来公是公私是私,这点也让荣少亨觉得很不错。
“来,先抽一根烟!”荣少亨很礼貌地递烟上去。
张国荣笑道:“你忘了,我不抽烟的,也不喝酒!”
“不抽烟,不喝酒?”荣少亨怔了一下,笑道:“经常看你的电影,把你和角色混淆了!”要知道张国荣在《阿飞正传》中抽烟的姿势可是迷倒一大片人的。而私底下的他却不是烟民。
“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我一定会努力配合的!”张国荣知道荣少亨找自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就直接问道。
“嗯,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剧本,是一部武侠片,里面有个角色很适合你,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档期?”荣少亨吐出一口烟说道。
“武侠片?我不怎么擅长的,当年我帮助邵氏拍《杨过与小龙女》可是赔惨的!”
“呵呵,这一点我知道,不过你也演过很多不错的武侠剧呀,比如《浣花洗剑录》……”
“那已经很早了,武侠剧……我还是不擅长!”
“没关系,其实这个角色最重要的是气质,不是武打场面!”
“真的吗?”张国荣对自己的“武打”真的不怎么自信,也是,在成龙,李连杰,甄子丹,还有荣少亨本人这些功夫高手面前,还有谁敢随意充当“大侠”?!
“我绝不骗你,呵呵,这个角色主要让你发挥那种内在的气息,是用眼睛演戏的,不像我们这人粗人一样用拳头!”
“真是如此的话,我就接了!”
“那好,一言为定!”荣少亨笑着伸出手,张国荣急忙与他握手,荣少亨的分外客气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过马上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荣少亨坐定以后开始问道:“对了,阿荣,你和我老姐荣少霞交往快有两年了吧?”
“不,已经两年多了……”
“是呀,已经这么久了,我都结婚了,可是作为我姐姐,她却还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很难得呀!”荣少亨感叹道。
张国荣似乎听出了一些什么来,“我明白的……这段日子难为她了……”
荣少亨摆弄着手中的香烟,轻声道:“有时候男人的时也是很重要,可是对于女人来说,最终的却是一个名分!”
张国荣舔了舔嘴唇,“我欠少霞很多,我太注重自己的事业而忽略了她……不过,我知道她是理解我的!”
“理解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安慰自己,安慰别人的借口——所谓韶华易逝,女人的青春犹如那春花东逝,随波逐流……她们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向来包容,可是到头来,悔叫夫君觅封侯!”
“我想,少霞应该不是那种人!”张国荣轻声道。
“你的声音很低,这是不自信的表现……”荣少亨看着他说道,“男人又有几个能够明白身旁女人的心思?你看看我,我身边的女人,我到现在还住抓不住一个人的心思,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很对!”
“你是说……少霞她其实很想和我结婚么?”张国荣忍不住问道。
荣少亨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曾经在感情方面受过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