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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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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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而是你必须扛起的责任。”一袭紫衣的美丽妇人慎重的说道。

“责任?!”这又关责任什么事?

“养儿防老这句话你听过吧?”

“嗯。”他以为早就没这观念了。

“我们也不指望她来养,反正女儿大了终究得嫁人,她该负的责任相信你不会推卸才是。”女婿半子,算计他也是应该的。

这是陷阱。

当思考能力严重受到考验的风朗日正在点头时,一道似有若无的微妙电波忽然窜进脑海中,他感觉到四周磁场的变动,似有人以外的灵气波动侵入。

一闪而过的灵光乍隐乍现,他倏地起身眯起眼,掌心的光剑呼之欲出。

那是叛鬼的气息。

很淡,仿佛从遥远的地底传来,又像近在眼前,混杂在人的各种气味之中,不甚明显却刺激他敏锐的感应,五指间隐隐浮动杀气。

九十九。

这个数字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风朗日心里涌现不安,谁是下一个受害者?

关键在於处女。

“微笑呢?!”一阵心惊拢上他焦虑的眼。

他怎么没想到她会成为第一百名牺牲者,以叛鬼的个性不可能饶过曾经错待过他的人,他的报复心一向较常人旺盛。

“怎么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她刚内急上了楼。”她(奇*书*网。整*理*提*供)看是怕遭围攻,脚底抹油先溜了。

“好像江家那小鬼也来了,我看他跟著丫头上楼。”紫衣美妇眼中闪过诡谲的眸光。

江?!“你是指江达?”

“不就是他嘛!那小子最近挺红的,连眼睛也红得像血。”她不忘补充这点。

“啊!槽了。”他又被附身了。

一心急就慌了的风朗日挂心女友的安危,像无头苍蝇似地在宾客之中寻找上官微笑的身影。

“请上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这小子……不,应该说阴间守将吧!怎么都当了鬼还这么莽撞?

风韵犹存的紫琥珀啜饮著香茗,神情轻松的望著急奔而去的身影,不由得感叹岁月催人老,娃儿都找到归宿了,他们也该放手了。

可是和她父亲一样怕鬼的丫头,怎么爱上一名鬼将呢?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命运的滑稽安排吧!让两个完全搭不上线的男女有了交集,即使阴阳的距离遥如一根线,拉拉扯扯总会聚头,不用老一辈的他们操心。

接下来是他们的故事了,几个老女人插不上手,安心的喝茶吧!

一道撞门的声响骤起,她笑得平静。

“不许伤害她!”

戛然而止的声音忽然多了一丝岔气,愤怒的黑瞳由充满杀气转为难以置信,握著长剑的手忽地处软无力,像被蛇咬了一口。

眼前的一幕只能用傻眼形容,风朗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许是出自幻觉吧!如此离谱的事怎么会发生?

深吸了口气,他将长剑握紧的走近,眼神凌厉的注视令他心神不宁的人儿,再三确认她并未遭害才安下心,戒慎地防著正呜呜咽咽的江达。

“这是怎么回事?”

一跳跳到他怀中的上官微笑,第一件事是伸手要钱。“我逮到他了。”

“咳!微笑,除了钱以外你没旁的话要对我说吗?”她要多少都可以给她,只要她平安无事。

“有呀!这个比较难搞,你要多付我一百万当精神受损赔偿金,我用自己当饵可是惊险万分,你绝对不能赖掉我那一份辛苦钱,绳子算是免费赠送,以後你拿来上吊或玩SM都成……”

“你说什么?!你拿自己当饵——”这个疯丫头非得疯得这么彻底吗?

忍不住大吼的风朗日拳握得泛白,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的不是人话,而是一堆莫名其妙的鬼话,她根本是恶鬼的化身,比他更像一个鬼。

要不是他太爱她了,爱得无以复加,否则他会先掐死她再说,除掉祸害是他应尽的责任,而他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她有可能是假的、是幻影,是他神经衰弱下产生的虚拟人物,真实得很虚假。

他快要被她逼疯了。

“我耳朵正常得很,你用不著吼来吼去表示你肺部健康,虽然你是个鬼。”做人有人样,做鬼有鬼样,他好歹节制些。

气弱的风朗日对她是爱恨交加,无奈又使不上劲。“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人?”

“第一眼。”

“第一眼?!”她在说笑话吗?

他又吼了,真没风度。“你听过有影子的鬼吗?”

“我有影子。”但他是拥有人身的鬼魂。

“但我看不到呀!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嘛。”她从没认为他是人。

“万一你的直觉错了呢?”她没考虑到後果吗?

“你这鬼很龟毛呐!老爱斤斤计较,错了就错了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要咬我几口泄愤呀!”哪来那么多万一,他开的又不是“万一”保险公司。

“你……”脸一抹,他哭笑不得。“你不是最怕鬼?”

“是呀!到现在还是很怕。”他们很丑耶!而且没有当鬼的荣誉心,随便吓人不专业。

“那你还跟我在一起?!”他的心脏无力,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上官微笑一脸委屈的噘起嘴。“我被雷劈到嘛!反常地爱上了……”

“你爱我?”如洗三温暖,他的心忽冷忽热。

“你兴奋个什么劲呀!嘴巴都咧到耳朵後头,我很倒楣呐!你居然笑得出来。”她好哀怨呀!真想哭。

“我也爱你,虽然你鬼点子多得叫鬼生气。”而现在他只想宠地。

这个鬼灵精。

“什么嘛!我帮你捉到叛鬼你还趁机损我,你真不是个人呀?”早知道就不多事,让他自己主忙得团团转:

他本来就不是人。“你怎么知道是他?”

追了十年,她竟轻而易举地做到他做不到的事,这是身为鬼将的耻辱。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闻得到你们闻不到的气味,而且我是处女……”

笑什么笑,牙齿白呀!她不能是处女吗?洁身自好是她最大的美德?

当她闻到那股近乎死人的味道时,她直觉的看向宾客中的江达,他直直的眼神盯著她不放,少了腼然和怯意,她能不明白是钞票上门了吗?

有钱赚的事她最敏感了,只要眼尾一瞄就能看见钞票朝她跳起舞,不伸手一捉怎么对得起自己,枉费她多年经营的钱精形象。

所以不先让自己处於最易下手的环境里,怎么可能引得出笨蛋,满屋子的灵异专家他还敢现身,这不叫瓮中捉鳌叫什么。

真不会看场合,难怪会被五花大绑。

“他居然想从背後偷袭我耶!以为我是弱不禁风的小跳蚤,随便一捏就能要我命,我们四分院的人哪那么容易应付,我好歹也是上一届的全国女子武术冠军好不好?”

“你学武?”这……看不出来。

“你要不要试试?”敢瞧不起她,鬼她一样照摔。

谈不上失落或满足,事情结束得出人意表。“解开他吧!我得带他回去覆命。”

还没分开,他的心已失空了一大片,思念起她的搞怪又爱闹,他不想离开她。

“你确定?”

“是。”

上官微笑拿出一张符纸一燃,然後在江达脸上比划两下,取走他口中无形的鬼塞布还他说话的自由,再以解咒水化开束缚的绳索。

怕鬼的人什么玩意最多,不用说当然是防鬼的必备用具,不管是科学的还是道听途说的,有用就好,她一样也不会错过。

“鬼将,你太卑鄙了,胜之不武,竟然利用女人引我上勾,就算你逮我回鬼间我也不会甘心,我会想尽办法再逃出来,闹得你天翻地覆……唔……唔……”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死丫头!

“他的话真多!你怎么受得了?”将鬼塞布再塞回原处,上官微笑没有离别的哀伤,只有不耐的神色。

不会比你多。“我要走了。”风朗日轻声道。

“喔!好,不送,祝你一路顺风,别再让他跑了。”要再捉就很难了。

“我的意思是,要回到我来的地方。”难道她一点都不在意两人的感情,毫不难过?

“好呀!待会见。”她笑笑的朝他挥手。

“待……待会见?”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地府不是人人可去的观光景点。

“你这男鬼很罗唆呐!快去快回想我哭给你看呀!你想都别想,你要三天之内没回来,老娘就下去把地府给掀了,看谁比较神勇!”

第十章

“不会吧!这就是鬼王?!”

怎么和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头大四角眼,眼角还往上吊,四肢短小脸特圆,活似十五月底下长了四根竹棒,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个大脸大头在那边晃。

不足五尺的身高特别逗趣,说是侏儒又略高,森黑的大嘴有两颗黄板牙,既不威严又不高大,有些猥琐、眼皮沉重,明明在看人却像在打盹,上吊的眼角勉力支撑住似的。

好诡谲的一幕,是不是走错阎王殿了?连一个鬼也没瞧见,只有一颗大头。

上头的那几个是怎么办事的,故意整她呀!就算她平时稍微贪财些也不致太过份,没必要和她开这种玩笑吧!顶多日後少接委托少剥削,多些时间让他们去度假,三天两夜总够了。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还点煤灯呀!起码弄两盏日光灯来照明,要明不亮的制造恐怖气氛想吓谁,省钱也不是这省法,收点过路费不就补足了。

本来地下就此地上冷,干么放一堆乾冰降低温度,鬼是没有体温没错,可要体谅来观光的人嘛!

阴气森森地没一点欢迎意味,礼貌不周又无礼,最少铺条地毯让人好走些,万一跌倒谁负责,总不能告养工处索取国家赔偿吧?

“相由心生。”

“什么?”谁在说话。

声如洪钟音低沉,气势吞河山摇动,宛如气牛冲地来,莫让闲人越龙潭。

差点站不住脚的上官微笑扶著上壁扫视,看来看去还是短小精干的大头鬼冲著她笑,而且他没开口呀!只是一直笑。

“是我在说话没错,小姑娘,你走错路了,时辰末到还不是你该来的时候,快快循原路回去吧!”鬼间只收无命人。

“喂!你大小眼,歧视“人”喔!你真是鬼王吗?”身边连个鬼役也没有,真寒碜。

“地府本来就不是人的地界何来歧视?我是不是鬼王并不重要,你快回去——”

“什么叫不重要,你耍“人”很好玩呀!我千辛万苦走了十万八千里路你叫我回去,那我不是很没面子?!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待客之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是文盲没读书不成,怎么这么小的事还要人教,当鬼当久了当成麻木不仁……”

洋洋洒洒念了将近半小时,但在鬼界足足有半天,相貌矮小的鬼王在她的口水激战之下越缩越小、越缩越小,到最後只剩下一颗大头直点。

四周的幽暗原本回荡著风的啸声,因为她舌头不曾停止的缘故而逐渐消失,大鬼、小鬼、睹鬼、肮脏鬼全在她魔音穿脑下逃之夭夭。

要见鬼也不是那么容易,当她一路走来不知踩过多少只无形的手,穿过散步的白影,还打翻人家的香火收集器,行事之张狂已引起众鬼怒。

可是她身上有一层佛光保护苦,这些心怀怨愤的鬼朋鬼友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只好不了了之的自认倒楣。

“说实在的,身为众鬼之王要以身做榜样,教导你手底下的鬼明辨是非,重信守诺,不要答应人家的事又做不到……”

“谁答应你了?”是他鬼界的臣民吗?

将手一叉的上官微笑指著他的塌鼻子,“你懂不懂规矩呀!随便打断人家的话非常不礼貌,你知道上面有多少人因多瞄一眼而被打死的?”

“呃,对不起。”咦!不对,他是鬼王,为什么要受制一个未来的臣民?

“嗯,有教养,你妈妈把你教得不错,以後你会有出息,成大事、立大业,流芳万古。”孺子可教也。

万鬼之王还不算有出息吗?难道要他干掉天帝不成。“小姑娘,你说完了没?”

应该换他说了,地府里他最大。

她横睨了一眼,心火不小。“当然还没说完,我身负重责你没看见呀?别想用三两句话打发我,你们阴间的路要改进,起码装几盏路灯,黑抹抹的谁看得见……”

一会儿喊脚酸,凭空出现的太师椅就在身後,上官微笑舒舒服服的缩起脚来继续口沫横飞的教导他做鬼的道理。

一会她又喊口渴,可是她难伺候的不甩送上来的茶水,自备可乐一瓶就口一饮,看得鬼王直吞口水,想试试人间的玩意。

当被上了脚链被带王阎王殿的风朗日一近,熟悉到他绝对无法忘怀的嗓音传入耳中时,脸上的表情可说是变化万千,一下呆滞、一下错愕、一下怔仲、一下又狂喜,随即复杂得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但是,靠得更近时他几乎想抚额呻吟,两眼一闭当没看见,这么丢脸的事不看也罢,她到底来干什么?

天哪!让他再死一次吧!

她赢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她忘了这里是地府,吊的是冥钱,她要很久很久之後才用得到,带回阳世只是一堆废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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