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快乐让她看了好恨……
“不许伤她!”
战栗的吼声止住她抚向上官微笑雪颈的手。“你怜惜她?”
“不。”不只是怜惜。
不?“那么我杀了她又何妨,反正我背负的罪孽够沉了,不在乎多一条。”
“我爱她。”怜惜之外还有宠溺、纵容和无奈,他也只是爱她。
“你爱她——”宋云娘不信的睁大眼,眼中含著不甘和怨怼。
“是的,我爱她。”他不会让任何鬼魅伤了她。
“你怎么可以爱她,你要爱的人是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她得不到的,就顺手毁了她吧!
这白嫩的小脖子肯定有不少血,她终於能体会冯听轩嗜血的快乐了。
她该由哪里下手呢?
“过去了,人死恩怨了。”记挂前世事只会走不出咫框。
“人死恩怨了?!你倒说得很轻松,我为你殉情而死,你怎能负心至此。”不会过去的,只要她魂魄还在,这笔情债永远不灭。
“人无心岂能负。”她的轻生与他无关,个人业障休关他人。
“好个无心呀!那她呢?你的心忽然冒出来了是不是……”她冷笑地伸出利爪。“你怎么能爱她,你是个鬼呀!人鬼殊途——”
人鬼殊途?!
表情变得惊惶的风朗日几乎握不住长剑,人当久了他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他不是人。
但是来不及让他闪神,宋云娘尖锐的叫声忽起,她张开的五指由指尖开始溃烂,整双手臂像融化似滴成黏液,顿时消失。
一胖一瘦的白影守在床的两侧,怒视不知死活的同类。
“啊,你们好吵喔!我的钞票全飞了。”
第九章
是不是鬼很重要吗?
人鬼殊途又如何。
她上官微笑是怕鬼的胆小鬼没错,但有谁能预料她不会爱上鬼?在她知道他是鬼之後已经来不及了。
就像吞下肚的螃蟹再吐出来也活不了,早就嚼得稀巴烂了,谁要吃口水和一肚子酸液,化成屎了还要不要,能去粪坑挖吗?
所以说她只有认了,勉强拿个鬼当男人,看能不能获颁最佳勇气奖。
瞧风朗日一脸阴森森地活似别人倒了他一堆冥纸,要不回来又不好意思开口索讨,憋在心里憋成气,气自己不该是个讨债鬼。
可是谁理他呢!就让他气个过瘾,没事爱生气的鬼活该他被冷落,没人同情他自作自受。
想要人家听不见他的声音就别在床边吼嘛!又不是死人哪能直挺挺的躺著,若无其事地继续作著数著钞票的美梦,笑咪咪的请他们还可以吵大声点。
鬼见得不多,但想侵入她的梦中抢钱可就不行,管他食不食梦,既然梦境属於她所有,那么她有权任意使用它,随便下个钞票雨淹死入侵者,看谁还敢“侵犯”。
“笑容呀!先生,便秘请上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温柔的马桶小姐会服侍他。
“我没有便秘。”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喔!拉肚子也请上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反正是同一个屁眼,拉不拉没关系。
别臭死人。
“我肠胃很好,没有那方面的问题。”她的神情很自然,应该没听见他和云娘的对话。
虽然如此劝自己宽心,可是风朗日的心情仍是沉重的,即使她能谅解他不是人的事实,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毕竟阴阳两隔。
一想起此,他的神情更阴郁了,冷得像终年不化的寒冰,近身三尺立即冻成人形冰雕。
“那么你的大限到了吗?要不要先把行李准备好,我最擅长写遗书。”他那张死人脸和挂在墙上的历代祖先相没两样。
除了他有呼吸,还会瞪人。
“你很希望我死吗?”他能再死一次吗?他不知道死两次是什么滋味。
上官微笑无所谓的耸耸肩。“人命轻贱,阎王要你三更死又岂能留到五更,有时想死死不了,不想死的抢第一个报名,反正你绝对不会比我早死。”
微讶的他侧过身挡住她飘来飘去的视线:“为什么我不会比你早死?”
“你死了我找谁作伴?”她轻描淡写的说道,一反平日的言不及义。
“如果我比你早死呢?”因为他已经死了。
在四、五百年前。
她当在看无知小孩似地斜眼以视:“那就再找回来呀!你忘了我干的是哪一行呀!”
四分院侦探社无所不能耶!他在操什么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行还有四位高手在,上天大地也能把他挖出来。
何必把人忧天呢!船到桥头自然直。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进不了地府。”唯一的方法是——死,
上官微笑笑得很假的一拧他的手臂。“非常不好意思,我们四分院的成员就是有本事下地府,管他大鬼、小鬼、邋遢鬼,我们小指一勾就收服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本侦探社一定服务到你会笑为止。”
“事情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人死是不能重生……”暴力的丫头,她一定要用鞋跟踩他才证明他还有知觉吗?
他不是人吗?“风先生,你再下一次委托好了,下一回我亲自下地府找你以示我的服务热忱,绝不因为你的小看而任你在地府腐烂。”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是什么?”他没有小看她,只是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请款单。”他不认识字吗?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绝不坑人。
“五百万?!”她是不是填错数字了。
“太便宜了是不是,我也这么认为,毕竟一个食梦鬼害人无数,我也差点成为受害者,才收五百万是低估你的财力。
“不过本侦探社本著童叟无欺的诚信开门做生意,你要过意不去可以丢给百万、千万来砸我,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
为之失笑的风朗日发现她一提到钱特别伶牙俐齿。“你没听见什么吗?”挂心这事,他还是出言试探。
“有什么事是我该听见的?”她反问。
“呃,这……”他语拙的一嗫,心中有几许不安。
“放心,我这个人很有职业道德,守口如瓶,不可能到处向人宣扬你的鬼未婚妻叫宋云娘。”
一说完,上官微笑迳自走开,留下满脸错愕的他。
她的不宣扬已满场皆知,特意提高的音量不差一分地缭绕全场,与会的宾客全露出怔愕的神色,直往风朗日投射怪异的眼神。
等到他明白她已全部知情时,她已混入人群中四处和人寒暄、打招呼,好像所有的人她都认识,不管老少全和她很熟。
这是三色集团中关老夫人兰茜奶奶的寿宴,她是一位优雅的老妇人,具有英国国籍,和善得像自家祖母,因此受邀的他不便拒绝。
而三色分别为紫、绿、青,听说这是三位总裁挚爱的妻子姓氏,为了彰显对她们的爱而先合并再易名;由三人共同参与公司运作。
唔!她又在干什么?离那个老色狼远一些,他是有妇之夫,而且快六十了,别被他年轻的假象蒙骗。
当风朗日看到上官微笑主动亲吻一个“老”男人时,什么人鬼殊途、阴阳有别的鬼话全抛向脑後,怒气冲冲的冲上前欲拉开亲昵拥抱的两人。
蓦地一道声音响起——
“别冲动,打错了人你可会哭一辈子。”老爸,不肖子来救你了。
“是你?!”他怎么也来了?
“呵!呵!呵!继续喝醋吧,那个不老的“老不修”你可不能动。”否则他会被一群妈妈们盯上。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看下去就知道。”他言尽於此,吊个胃口打发时间。
上官可怜的笃定语气让风朗日静下心,心平气和的松开握紧的拳头,尽量以平常心去观察两人之间的互动,不让磨牙的声音太过响亮。
可是他的神情仍旧绷得很紧,仿佛拉紧的弓准备发射,谁敢轻举妄动就射谁,凌厉的目光叫人好笑又好气,以为他是来寻仇的。
而宴会的另一端正上演著连场好戏,
“小甜心,小心肝,我的小情人,你好久没来看我了,叫我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下想,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大概打太多小白球了,运动量过度。
“哎呀!真的吗?我好心疼哟!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别熬夜,我未来的幸福全靠你。”他不能有事,再活一百岁好了。
“好、好,从今天起我努力加餐饭,把自己喂得脑满阳肥,让你认不出我的帅样。”人太帅也是一种麻烦,瞧这全场小女生的眼神……
唉!真是罪过,谁叫他上官日飞只爱老婆呢!她们只好抱憾而归了。
可别太肥!七月半还没到。“不好啦!我最亲爱的老帅帅,你要是变丑了我可不认你喔!我是美貌保护协会的会员之一。”
“我的小糖果,你几时加入美貌保护协会,我这跟你关系密切的人怎么不知情?”世上哪有什么美貌保护协会,瞎掰。
“因为我怕你为了让我的美丽永垂不朽,私自贿赂会长“保存”我。”她不想当木乃伊。
“小乳鸽爱调皮,来,让帅哥香一下。”白嫩嫩又香喷喷,好想咬一口。
上官微笑的脸凑过去,一只男人的手挡在两人中间。
“她是我的,麻烦你另找对象下手。”不能揍他是吧!他把自己的女人捉回来总成。
中年帅哥不悦的板起脸。“错,她是我的,你这小子才给我放手?”
““老先生”,我记得你已有老婆、小孩,别再残害年轻小姑娘。”休想他会放手。
“你叫我老先生,我有多老?”真是不识相的小子,一点都不懂什么叫敬老尊贤。“小蜜糖,你千万别和不三不四的家伙搅和,快到帅哥怀抱来。”
不信他的小亲亲会站在那小子身边,他可是她的爱。
“呃,他也很帅耶!我很难抉择。”不是她不过去,而是她被扣押了。
“你不爱我了?”上官日飞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想争取她的注意。
“我当然爱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她不能不爱他,这是天性。
“微笑。”警告的声音低沉,风朗日不承认出自嫉妒。
她从来没说过爱他,却对一个老男人“爱”不停,她实在令人生气。
“不愧是我的小宝贝,我也爱你人心肝,早也爱,晚也爱,天天爱。”上官日飞满足的笑了。
“我也一样,帅哥……啊!你干么咬我?”很痛呐!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小肚子小肠子小心肝,气量狭小,
“惩罚你,满嘴疯话。”略带怒意的风朗日用力地吻上官微笑,宣示主权。
“喂!小子,你尊重我一些,你敢在面前欺负我心爱的小女人。”唉!女大不中留,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抉来临,好舍不得。
“微笑是我的小女人,我爱她,你这老小子给我滚一边去!”他愤怒的一吼,
左一句心旰,右一句宝贝,再来个心爱的,他以为他是闷烧的火山没火气吗?一大把年纪还为老不尊,真替他的儿女感到羞耻。
风朗日没发现他吼完之後,所有人都笑了,而且差点鼓掌叫好。
“丫头呀!他叫我滚,我要不要滚给他看?”上官日飞打趣的朝女儿眨眨眼。
“你还滚得动吗?万一闪到腰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怕你老婆拿刀追杀我。”对喔!她的妈呢?
那群婆婆妈妈肯定辟室密谈,看如何处置她。
“哈……不可能,我身体硬朗得不输年轻人,抱著你满场飞都行。”因为他名字里有个飞字嘛!
“老先生……”他爱抱谁都成,就是别招惹他的小女人。
“该改口了,老叫老先生不觉生份吗?”瞧他的心肝都偏向外人了,他怎能不放下身段。
“什么意思?”
风朗日的不解很快的获得解答,而且表情尴尬得无地自容,婉柔的女音带著谴责的笑意响起。
“你们父女俩还没玩够呀!想把咱们的客人吓跑不成?”一个比一个还不像话。
父……父女?!
是他听错了吧!
“老婆。”
“妈。”
老婆?妈?那不就是……
脸上出现三条黑线的风朗日脸部微微抽搐著,嘴角扭曲得往下垂,发怒的神色一转恭敬,手脚不知该往哪摆放才适当。
这么年轻又具知性美的女士,怎么可能有一对二十四岁的双生子女,是不是有人搞错了,还是恶意玩笑?
他真的把胡涂了。
这一家人……
他不得不承认,非常出色。
“风先生在哪高就呢?”
“我开了一间人力资源公司。”
“听来挺有意思的,有没有考虑转业?”
“目前无此打算。”
“养我女儿很辛苦的,她是出名的小钱精,也许你该考虑换个高薪的工作。”
有这种出卖女儿的母亲吗?青翡翠说得一点也不心虚,只差没直接拍卖她。
“我养得起。”多少才叫高薪,他月入数百万算低吗?
已经被搞得头晕脑账的风朗日忘了他是阴间守将,一心想从焦头烂额中脱身,被一群虎视眈眈的妈妈们包围,他怀疑自己为什么还没散掉。
“这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而是你必须扛起的责任。”一袭紫衣的美丽妇人慎重的说道。
“责任?!”这又关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