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永今朝+番外 by: 弓行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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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永今朝+番外 by: 弓行永夜-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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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虽然木连星不会武,但两人倒是聊的挺投机,有时木连星还会拎上几壶好酒,和赵三玄喝个大醉酩酊。

  赵三玄开始都在装醉,以为木连星想套他什么话,可惜木连星比他醉得早的多。喝醉之后又是哭又是叫,还有上句没下句的吟诗作词,把赵三玄吓得不清。喝多的人最不讲道理,怎么劝都不愿意睡觉,赵三玄气到后来干脆把自己也灌醉,两个疯子在屋子里大笑大闹,吐的到处都是,被聂桓琛拎到花园里冻了一夜。

  那个早上赵三玄醒来的时候,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一株芍药搭在他的脑袋上,香气从鼻子里穿入,头顶上是斑驳稀疏的阳光,心里的抒怀轻松多年不遇。他心里徘徊多年的人影,第一次不再让他每天早起都头疼欲裂。他突然意识到,从前一直坚持的那种生活,或许根本就没意义。

  更让三玄兄开心的是,他终于摆脱了邵老人家。邵徇最近忙的很,一天也见不到一两次,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看到他和木连星在一起,就会露出一脸诡笑。

  赵三玄把在聂家见到的各种遭遇,平常的或是奇怪的,都飞鸽传书给叶廷勋。他之前已经跟聂桓琛和邵徇打了招呼,他们并不在意。可每次鸽子飞走的时候,赵三玄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背叛朋友的事情。

  邵徇是肯定不会跟他回去了,整个聂家的人都称他为“主子”,这着实把赵三玄吓了一跳,要知道下面的人称呼聂桓琛也不过是少庄主。邵徇没有这份心眼,这个“主子”肯定是聂桓琛给他定下的。聂家真正的主子应该还是何柄通,可从来没听下人提过一句这个老庄主,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赵三玄心中起疑,表面不动声色,暗中耐心仔细观察。

  赠剑大会召开在即,聂家上下都忙成一团,赵三玄倒成了铸剑山庄最清闲的人,渐渐连木连星也不太看的到。没事时,他只好在铸剑山庄里闲逛。那一天正午,他吃了午饭,东走西逛,来到西北角的一个小院。这里离邵徇住的念院阁很近,人烟稀少,树叶落了一地,风一直很缓的吹,树枝会发出沙沙摇曳的声音。赵三玄觉得惬意,有两次跑到这里来发呆。今天来的早些,这里倒是一如既往没有人,他随便靠在院墙边的一块大石上,头枕着胳膊,看着树上随风起舞的叶子出神。

  正发着呆,远远看见木连星的身影走过来。赵三玄心里一动,不知为什么,身形一动藏匿到大石后面。木连星不会武,离得这么远根本看不到他,手里拎着个篮子,板着脸慢慢走过来。到了小院门口,他定定的看着院门,长出了口气,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不情不愿的走进去。

  赵三玄躲在大石后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果然见木连星从小院里出来,仔细锁好院门,面无表情的走了。他手里依然拎着篮子,但是可以明显看出,篮子已经空了。

  赵三玄意识到,这个小院里必定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宝物,需要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接下来的两天,他曾试着偷偷潜进去。那个院子不大,里面机关可不少,他害怕惊动聂桓琛,不敢鲁莽行事。但他心里已经断定,这个小院里面住的,恐怕正是何柄通,一个被亲生儿子夺权后软禁的何柄通。

  赵三玄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但是他首先便想到了邵徇。邵徇知不知道聂桓琛做的勾当,如果知道,是不是同谋,又会不会被聂桓琛利用?如果他不知道,那聂桓琛对他也不是真的推心置腹……赵三玄胡思乱想了几天,依然耐不住心里的猜疑,常常偷跑到小院附近转悠。

  第四天的傍晚,终于有了一丝不平常的地方。一个形迹可疑的身影出现在赵三玄的视野里,竟然是个身材矮小精瘦,面孔黝黑的少年,脚步轻盈,速度飞快。那少年几步走到小院门口,向里张望了几下,又四处环顾一周。看过赵三玄的时候,他心头猛的一跳。这双眼睛,沉静又带点凶狠,犀利却无光芒,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样子。

  少年毕竟年幼,武功根基尚浅,没有察觉赵三玄的存在。仔细观察之后,身子轻轻一抬越过了院墙。赵三玄眼睛盯得死紧,直等了好半天才见他出来。少年显然是达到了目的,精神振奋了许多,眼神也更加深邃,他身形像鹅毛一样轻飘,顺着墙角几步就溜走了。

  赵三玄见他身影消失不见,从藏身之处走出来。这个少年他见过,是聂家一个打扫的下人,平时看上去极为普通,和刚才那个眼神凶残又深沉的小贼一点不一样。这小院里绝对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赵三玄脑子里转了一转,立时下定决心。

  来聂家十好几天了,他第一次主动去找邵徇,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不知道跑到哪去,两天还没见到人影。赵三玄几乎在他房间里等到皱纹都长出来,心里已经开始莫名担忧,这才看到邵徇一步两晃的走进院子。他刚想喊他,就看到聂桓琛从后面揽上了邵徇的腰。

  邵徇好像刚刚吃饱,有些困倦,眼皮也不大睁的开。聂桓琛扶着他的腰身,把他转向自己,摸他的头发。邵徇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什么,聂桓琛听的一笑,轻轻低头亲他的眼睛,然后一手揽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邵徇也不拒绝,脑袋直接靠上去,一只手也提上来搂住聂桓琛。可惜他不会那些美女佳人们小鸟依人的姿势,虽然脑袋搭着聂桓琛的肩,手扶在他身上,屁股却在外面噘着,另一只手还没精打采的去揉眼睛。聂桓琛也不嫌弃,对着个有气无力的二百五,依然是柔情万种,眼睛里只有这个活西施。

  赵三玄被吓傻在窗前,他一点也没想到邵徇和聂桓琛是这种关系。正目瞪口呆着,突然看到聂桓琛状似无意的看了这边一眼,额角的冷汗立刻就冒出来。聂桓琛肯定一进院子就看到他了,刚才这番动作不过是做给他看的,赵三玄心里乱七八糟的嘀咕,眼睁睁的看着聂桓琛推了邵徇一把,自己转身离开了念院阁。

  邵徇被聂桓琛一推,抬头看到了赵三玄,立刻精神起来,露出一嘴白牙,开心的像他挥手笑。赵三玄不知该不该回应,呆在窗前没有动作。邵徇跑了两步上楼,进到房间里,也不管赵三玄,一下扑到床上去,抱着枕头打了两个滚,发出“嗯,嗯呀”舒服的声音。

  赵三玄看他完全没有尴尬的样子,自己也定了定神,走到桌子前坐下,等邵徇打滚够了坐起来,还给他倒了杯茶。

  这情况可少见,邵徇吓了一跳,赶紧也坐到桌子前面,认真问道:“三玄,你怎么了?”

  赵三玄正了正身子,严肃的说:“青远,我有句话必须要问你?”

  邵徇睁大了眼睛,“什么话?”

  “你和聂桓琛之间,是什么关系?”

  邵徇“嘁”了一声,“就这个问题啊?我还当什么大事?”

  “你少打马虎眼,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把我当朋友就告诉我!”

  邵徇轻轻一笑,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和聂桓琛,就是你和叶婷涵之间的关系啊。”

  17。扶寿

  赵三玄被吓了个措手不及,直觉想往后躲,脚下一拌,差点仰头摔到地上。邵徇捂住嘴,看着赵三玄的脸色从白到红,从红到青,又从青灰变成惨白,笑声从嘴角泄露出来。

  半响赵三玄颓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男女之间有了情欲,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的确很小心,可我是谁啊,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想瞒住我老人家的慧眼哪那么容易!”

  赵三玄气结,邵徇这调调他听了不知道多少次,已经听到手痒,想照着脑袋狠狠敲他一棍,“你还敢说我?看你和聂桓琛干的好事!道德沦丧,伤风败俗,为世人不齿,一旦传出去就是身败名裂,你就一点不怕?再者说,你要怎么跟你爹娘交待啊?”

  邵徇耸耸肩,“我爹娘,死了好多年了。”

  赵三玄一滞,“你是孤儿?”

  邵徇眼珠转了一圈,立刻理直气壮道:“是啊,我至少有……二十年没见到他们了。”

  赵三玄口气也软下来,“那就更是聂桓琛不对。你一个人孤苦无依,做出错事情有可原,可他聂桓琛是名门之后……”赵三玄突然想到了那个小院,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聂桓琛此人居心叵测,你不能信任他。哪天他突然翻脸不认人,你怎么办?你是男人,他又不能给你什么名分,到时他放你走也好说,万一他杀人灭口,你手无缚鸡之力,后果不堪设想……不行,你得跟我走,这事没商量,叶家肯定保得了你,还有我们赵家,再说还有归元堡……”

  他自顾自的嘀咕,越说越急,几乎要立刻拉着邵徇逃跑,一抬头才发现邵徇下巴搭在桌子上,脑袋歪着,瞪得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赵三玄见他无动于衷,心里更是火烧一般,一手拉过他胳膊,“青远,你别不信我,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江湖人心险恶,谁知道下一刻他会怎么对你!他把亲爹软禁起来,自己独掌大权,以为瞒得了天下吗?早就有人惦记着了!想必聂桓琮也落在他手里……你以为自己看到的聂桓琛就是真正的他?真相他告诉过你吗?……对至亲之人尚且如此,而你一个,你,你……”

  邵徇终于抬起下巴,看见赵三玄满目焦急的望着自己,伸手按住他的手臂,把赵三玄压在座位上,“三玄,冷静下!”

  赵三玄真是又气又急,“青远,你,应该是你冷静想一想!你怎么就是不着急啊?哎呦,我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邵徇晃了晃脑袋,他本来还当作是看戏好笑,后来竟然有些感动:“三玄,你放心,聂桓琛不会伤害我,我也不是什么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他左手轻轻一抬按住桌边,整张桌子立刻平平矮下去半尺。

  赵三玄本来还像只老母鸡一样围着他乱转,突然间人就愣住,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邵徇,跟当初见到邵徇给叶婷涵看病时一样的傻眼。

  “青远,你,你不是不会武吗?从来没发现你用过内力啊。”

  邵徇轻声道:“三玄,我的确会武,但我不是故意瞒你。我从前……出过一点事情,后来便不习惯,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内力在身。你担心我,我领情,也感谢。只是我和聂桓琛,不是你想的那样脆弱。他不会害我,你尽管放心。他和他家人的事情,我不方便多说。我只能这样讲,虽然我父母双亡,但和他相比,我是个幸运的人。”

  赵三玄极少见到邵徇这么正儿八经的时候,一时哑口无言,听他说到从前出事,又忍不住担忧。

  邵徇不理会他,自顾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三玄,以后不要叫我青远了。我乳名阿徇,从前的亲朋好友都这么叫我,你也一样。”

  说完不管他什么表情,身子一跳扑到床上,两下就滚进被子里。

  赵三玄张着嘴愣了一会儿,邵徇已经开始呼呼大睡,他只好跟游魂一样飘出了房间。到了房门口,一转头看见聂桓琛站在那里,显然刚才所有的对话,包括对眼前这个人的恶评咒骂都被他听去,不由得脸又白了。

  聂桓琛冲他一笑,把房门掩上,抬脚走下楼梯,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赵三玄。赵三玄赶紧表示明白,跟在他身后下了楼。两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走出念院阁,竟是往那个小院走来。不多时到了门口,聂桓琛掏出钥匙开门,转头看赵三玄缩着肩膀跟在身后,示意他跟紧些,还是一言未发,走了进去。

  赵三玄心里怦怦直跳,但是好奇心作怪,实在舍不得走,咬咬牙跟上去。院子里全是杂草,正中有几间屋子,这是赵三玄早前就知道的,他小心翼翼跟着聂桓琛的脚步,怕不小心踩了机关。进了屋子,又跟着聂桓琛进到里间,赵三玄看到一张大床,上面锁着一个人,铁链另一端直接没入墙里。这人披头散发,两眼无光,神情呆滞,正是何柄通。

  聂桓琛没有理会赵三玄,他向内走近一些,面容肃杀,几个月来第一次仔细看自己的亲生父亲。何柄通年轻的时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老来却是这般情形。如果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从前的一切还会不会发生?或许他根本不敢入赘聂家,更不会有他聂桓琛的存在,可能,邵徇那个家伙就会永远呆在簪子里不见天日。聂桓琛嘴角轻轻勾起,眼里的杀意一点点消退。邵徇,只有邵徇,无论什么时候想起他,都能令自己心情愉快。

  聂桓琛呼出胸口的废气,转过头来看到赵三玄满脸的戒备,他微微一笑,这个昏暗的屋子里也像是有一阵春风吹过,满树梨花。赵三玄忍不住心神荡漾,立刻回过神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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