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吧,我还没有休息够,等他走了,我陪你和刘姨出去转转。”
和陶父说完话,陶思怡烦躁的将电话挂上,她感觉李暮霄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了。她也有点纳闷,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烦他的呢?
陶思怡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在脑中一点点回想离婚以后的点点滴滴。从发现他的背叛,到决定离婚,从搬到叶家,到办完手续,从打靶场,到和叶澜臻发生关系。这一幕幕跟放电影似的在她脑中一一闪过。似乎除了开始叶澜臻没有参与进来,后来每个时刻都有着他的身影。
她和李暮霄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打靶场,当时记得自己还有些难过来着,可苏曼歌的介入,叶澜臻的搅合,让她的难过烟消云散,剩下的似乎只有对李暮霄的厌烦。叶澜臻光明正大的无赖,越发的反衬出来李暮霄的虚伪。她的心境也好像从那时候就不断的变化,告诉自己过去的就过去了。
陶思怡愣愣的坐在房间内,脑中不断的反复回想着李暮霄和叶澜臻。
“啊……”她捂着脑袋,哀号了一声,她的脑中怎么都是叶澜臻那个家伙的身影,还有他那无赖的笑容,他在床上的放肆,他昨夜强有力的怀抱,每个细节,她好像都记得清清楚楚。
“陶思怡,你这个色女,怎么这么没出息。”她自言自语的小声骂着自己。“才离婚多久,你难道就又喜欢上别的男人了,这也太水性杨花了吧!”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矛盾,不管她是否讨厌李暮霄,她也不应该这么快的就满脑子想着叶澜臻。
“铃……”客房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叶澜臻的声音传了出来。
“起来了,吃药了吗?”
陶思怡看了看扔在床头柜上的纸包,没有出声。
“又不乖,乖乖把药吃了,晚上给你惊喜。”叶澜臻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的诱哄。
他的行为让陶思怡仿佛看见N年她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那个倔强的小姑娘,嘴巴闭地严严的就是不张嘴。后来父亲顶着大雨出去给她买糖,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满身的泥泞,到家以后,除了糖是干净的,父亲的身上都湿透。陶思怡突然感觉眼圈有点热,好像就是从那以后,她才变得乖巧听话的。
“你哭了?”叶澜臻听见话筒中沉寂的声音,他直觉觉得她的情绪不太对劲。“乖,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咱有钱、有权、有势,你想怎么收拾他,你男人有的是本事……”
“噗。”叶澜臻的话,让陶思怡破涕而笑。她伸手抹了抹眼泪,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这没病没灾的,自己在这里哭什么?
“没人欺负我。”陶思怡轻轻的回了一声,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女人娇嗔。
“没人欺负你,你会哭,是不是李暮霄那个家伙又烦你?”
“不是。”
“乖,听话,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真的没人欺负我。”
“那你为什么会哭?”叶澜臻今天是铁定了要问出个结果来。
“你叮嘱我吃药,让我想起了我父亲。”陶思怡最终还是把原因说了出来,要不依着叶澜臻这种缠人的样子,还不知道要磨叽到什么时候。
“你父亲……”叶澜臻脑中回想着陶父那如同肯德基爷爷的身材,和已经没剩下多少根头发的脑袋。他忍不住站起身子,走到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照了照镜子。身材挺拔,肌肉结实,头发浓密的他,反射在镜子中。
“陶思怡……”叶澜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了皱眉,喊了她一声。
“嗯?”
“不准再吃药了,你脑子都吃糊涂了,一会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大夫是不是给你开错药了。”
“不是……”
“不准再说话,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跑到酒店收拾的你话。”
挂了电话以后,叶澜臻突然发现他的头上长了一根白头发。
“嘶……”他伸手将它拔出,又忍不住照了照镜子,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陶思怡扑到床上,将脸埋在枕头中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不用看她就知道叶澜臻会是哪种表情。
叶楠栖听说早饭有李暮霄,他也没去。这顿早饭只剩下三个人。其实陶父原本也是觉得多次一举。五星级酒店里,早餐其实是非常丰富的,虽然不会有多地道,但也算得上应有尽有。但碍于李暮霄当女婿时的孝顺,他也不好推辞。
喝完粥以后,李暮霄将陶父和刘艳丽送到房间内,就坐在那里不动地方,一脸的和煦询着他们的在国外的生活状况。
陶父看出来他这是想等陶思怡出现,从刚才的电话,他已经明确的知道了女儿连看都不想看这个男人一眼,再加上昨晚自己也考虑得差不多了。眼看着时间快到上午十点,再这么坐下去估计中午又得吃顿饭。
“暮霄,你公司还忙,要不先回去工作吧。思怡这孩子估计是无法回心转意的。”陶父一脸的为难,此话一出,李暮霄的脸色变了一下,他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爸……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情,无论思怡经历了什么,只要她愿意,我一直都可以等她,您是过来人,知道某些人也许并不适合她。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了”
李暮霄告辞以后,陶父看了看刘艳丽。
“他说的是叶澜臻?”
“说不上来,但是两人应该……”刘艳丽也不好说什么,这种情况挺复杂的,离婚再找新人无可厚非,可一来时间太短,二来人不靠谱,她还真的不好评论。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想那么多,你的高血压别犯了,小怡一向挺有主见的。”
刘艳丽安慰着陶父,做后妈很多时候真是说不得,骂不得。
中午四个人简单吃过饭,陶思怡和叶楠栖陪着老两口东逛逛西看看。其实这次他们回来本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长时间没回国,想回来看看。可这次真是碰巧,又看见叶楠栖,又发现陶思怡离婚,真是喜忧参半。
这一路上,除了叶楠栖有点沉默,其它的倒是都顺利。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几个人回到酒店。突然一个女人的背影,让陶思怡楞了一下,那个女人她好像在哪见过。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她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们回来了。”叶澜臻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陶思怡看了看自己父亲,又看了看叶澜臻,想起早上自己说过的话,脸上爬上一丝莞尔。
“叔,今天晚上去吃一些昆城的特色,怎么样?”叶澜臻假装没看见她的笑容,一脸谦恭的征求着陶父意见。
陶父不由得再次感慨着,这种大家族就是和纯商人出身李暮霄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少了一分市侩,多了一分文雅。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陶思怡和叶澜臻的差距太大。
“怎么还好意思打扰你,我们自己随便就行了。”
“叔,说这话就外了,我是叶楠栖的哥哥,算起来我们也是一家人。”叶澜臻含糊其辞的将话说的不清不楚,让人挑不出毛病,同时也不好推辞。
这回叶澜臻亲自开车,带他们来到昆江的江边。
江边漂浮着几只画舫,装饰的古色古香。不知是游人还是商家,在江上放了不少的河灯,天空中也同样漂浮着几盏孔明灯,色彩缤纷的颜色映衬在江水中,美妙绝伦。
叶澜臻将他们引入到其中一只舫内,穿着旗袍的女人已经准备好了茶点和清茶。
“有朋自远方来,请先品尝些本舫自制的糕点,预计两刻中,饭菜会上齐。”女人礼貌的介绍了一下,就转身走到了一个帘子的后面。
饭后叶澜臻又安排老两口放了放河灯和孔明灯,让他们高兴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连吃带玩晃荡到了十点多钟,叶澜臻这才慢悠悠的开车往酒店返。
陶思怡看他时不时的看了看表,心中有些不解。叶澜臻的举动好像刻意为之,不过这个男人的一切行为都有他的理由,她也没太多想,直到进了酒店,再次看见李暮霄和苏曼歌一起出门的身影,她才知道,这回又是叶澜臻安排的一场好戏。
“李总、苏小姐,好巧,这么晚还能碰见您?”叶澜臻客气的打着招呼,就好像此刻的一切都是偶然。
关系
“爸,你听我解释……”
李暮霄看着一脸愤慨的陶父,心中猛地一惊,原本就觉得今天苏曼歌找自己有蹊跷,这么看来还真是有心人士的故意安排。
陶父看向自己女儿,陶思怡一脸见怪不怪的神色,好像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似的。怪不得女儿无乱如何也不肯和他复婚,甚至连和他相处都觉得烦躁,这也实在是太过分。
早上还信誓旦旦的要对陶思怡好,现在就和另外一个女人混在一起,这男人说的话还有准吗?简直是混蛋,只怪自己看走了眼,一心只觉得女人二婚面临的困难太多,想着让两人复合,这幸好是女儿立场坚定,要是真复合了,以后就糟心去吧。
“李总,这个称呼,我可承受不起。”陶父深吸一口气,刚刚突如其来的震惊让他血压似乎升高了不少,导致他的头有点晕。
“爸……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李暮霄想要解释,刚想上前,胳膊就被苏曼歌给抓住了。
“霄,你说的父亲是陶思怡的?你不是早就因为我和她离婚了吗?”
“你闭嘴。”李暮霄瞪了一眼苏曼歌。“爸,绝对不是你看到和听到的那样。”
陶父看了看李暮霄和苏曼歌交叠着的胳膊,没有作声,只是挥了挥手,越过他们就往电梯走去。李暮霄想伸手拦住陶父,却被叶楠栖一下给制止了。
“李总,齐人之福也要看对象。”叶楠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叶澜臻,眼前的这种情况和这这么巧合的时间,保证与自己这个阴险的大哥脱不了干系。
不过叶楠栖倒是觉得今晚叶澜臻干得漂亮。他用眼睛扫了一圈眼前的两对男女,这里唯一多余的似乎只有自己。叶楠栖用力压下心中突然涌上的烦躁,紧随着陶父和刘艳丽的身后也上了电梯。逐渐关闭的电梯门,将叶楠栖与外面的人隔离开来。他伸手按了一下所住的楼层按钮,静静地等待电梯的上升。
通过这两天的发生的事情,叶楠栖认清一个事实,或许跟自己比起来,叶澜臻更适合陶思怡,因为他足够强大,他在无形之间就能让事物发展轨迹按照他所设定的方向去进行。只要叶澜臻真心对陶思怡,那么她会变得非常的幸福。而自己,或许真如陶思怡所说那样,他还小……。
“当……”一声清脆的声音,电梯的门再次打开,三人逐一而出。
“楠栖……”刘艳丽叫住了自己的儿子。
“妈……”
“有些事情无关乎早晚。”
“我知道了。”叶楠栖应了一声,拿出房卡在门上刷了一下,推门而入。这个道理,他已经懂了……。
陶思怡目送三个人进了电梯,自己倒是没有移动半分,她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把话和李暮霄说明白了。再这么纠缠下去,只会给两个人带来更多的困扰。至于叶澜臻这个家伙,那就更不会走了。他最忌讳的男人之一就是李暮霄,他怎么可能独留陶思怡一个人和他在一起。
“思怡,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李暮霄看陶思怡的目光转向自己连忙解释目前的情况。
“我知道。”陶思怡看了叶澜臻一眼,这个男人一脸的笑容,虚伪的那么真诚。
“李暮霄,我只是想留下来跟你把话说清楚。”她又扫了一眼旁边的苏曼歌,那个女人的脸上一脸的挑衅,但眼睛里的忧虑没有逃出她的眼睛。“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你愿不愿接受,我已经有了新的男人,而且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她的这句话让李暮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的紧握住拳头,闭了一下眼睛。猜测虽然是令人痛苦的,但至少还有一点渺茫的希望。当猜测被证实以后,他的这点自欺欺人全都被打破了。这种痛苦比他想象的还要酸还要涩。
“而且,我也希望你珍惜眼前人。”陶思怡看着李暮霄,朝他微微笑了笑。“你知道什么叫□之深、责之切吗?当我发现你出轨的时候,我痛的心都碎了,可我还抱有奢望,希望那些东西是假的,可事实证明,奢望就是奢望。”
陶思怡用手轻抚了一下眼眶,看到手指的边缘有些湿润忍不住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自我嘲讽了一下。“看,都这么久了,我还是忘不了当时的痛苦。”
“思怡……”李暮霄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
“暮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为了让我们大家都不痛苦,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他就合适吗?”李暮霄不死心的指着叶澜臻,今晚的事情叶澜臻绝对功不可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