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任遥 �
留恋地站在那,凝视着夜七夕,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啊!只是这么看着,便感到幸福……
不知道,夜七夕在面对自己时,何时才能跟自己有相同感觉。她真的好期待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伍晓嫱依依不舍地走出夜七夕的房门,又轻轻地带上门。
随着“吱”的一声轻向,那原本沉睡中人刷地睁开双眼,那双睫中透露着不解与疑惑。
其实,从门被打开发出第一声“吱”的时候,他便已经醒来,这么多年来,对外人的一种防备,使得他一向浅眠,且在这到处充满着疑问的地方,他更是加强的内心的戒备。
乔乾夜是不会半夜来此的,而这紫竹苑戒备严谨,外人是进不来的,那此人必是认识乔乾夜的,并且交情不浅。从那轻柔的脚步声,听不出是男是女,来人并没有什么举动,他便也假装熟睡。
忽然,一只冰冷细滑的手抚上了他的眼睛,他的鼻子,最后在他的唇上留恋。在裘被中的双手暗暗握紧。那轻轻的按抚,竟然给他一种怜惜的感觉,怎么可能?
手突然离开,唇却遭到了偷袭。一个软软的,嫩嫩的东西按在他的唇上,那人……亲了他!
他应该感到恶心,感到讨厌的,就像五年来所有的披着羊皮的恶魔吻他一般,恶心得想吐出苦胆,可是……可是此刻的他,竟然……不讨厌。更是在短短几秒后,那唇离开自己时,自己竟然还有一丝不舍!
为着自己的这不正常的心思而羞恼,也为了那个亲吻而羞涩,更不敢张开眼睛看向那来人。
只听那人大口大口地吸气,在这静谧的夜晚竟是如此的清晰。难道,那人是在紧张?真是个有趣而又胆小的采花贼啊……
“夜七夕,你是我的!”那大胆而直率的宣誓,那清朗、娇媚如明月的声音,竟然让他的心一颤,漏跳了一拍。感觉到那人在自己的枕边放了一个东西,听着她那用礼物定下他的说辞,竟然感到哭笑不得,真是个霸道的女人,却又不让人感到厌烦。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夜七夕仍然感觉到一股炽热的目光,好一会,那道目光离去,门打开,又闩上,屋内又恢复了宁静。
看着那皎洁的月光,看着那在月光下散着柔光的锦盒,竟然没有勇气打开它。就这么瞪着那金色的锦盒,仿佛是一条毒蛇猛兽,想着那人要用这礼物定下自己的宣言,不禁感到害怕。
终于,手伸上前,取过锦盒,打开了它……
“额……”夜七夕惊呼出声。
里面是是只耳坠,是的,只有一只。耳坠上镶嵌着一颗打磨得十分精致的的紫色珍珠,表面光洁润滑,摸起来犹如新生婴儿的肌肤般令人爱不释手。转动一番,无论是哪个角度,都散发着夺人的目光,即使是在昏暗的内室,它依然是璨亮无比,周身散发出润泽的灰紫色光晕。
这是一颗不可多得的珍珠,即使是见多了珍宝的夜七夕也只得诧异地看着它。
在铭月国,如果女子送男子耳坠,便是表示,认定了该男子为自己的正夫。是以,即使夜七夕收到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却从未收到过一份,哪怕是最简单质朴的耳坠。此刻,那人送自己这只耳坠是何意图?且为何只有一只?
夜七夕为着自己内心的惶恐与不安而气恼,更是努力瞪着那个“罪魁祸首”。突然,一道红色光线闪出,将耳坠更靠近自己的眼睛,竟发现那玲珑剔透的紫色珍珠内,竟然有一红色的物品,仔细一看,发现,那竟是一颗小巧的月牙形状,就像此刻高空中的那弯明月,神秘而宁静……
在小巧的珍珠耳坠内,镶嵌一颗红色月牙,这是什么样含义,这是怎样的工艺,花了多少的心思啊!
由耳坠中传来一丝爱意,这爱意竟然变为一股暖流,侵袭了夜七夕的全身,她面上的恼色少了许,带着许感动,更多的却是困顿。
不想再让这不明的心思困住自己,还是待明日将这耳坠给乔老板代为送还吧……
将耳坠放回锦盒内,发现盒中还有一张纸条,带着股清香。
打开它,上面竟写着:
“收下这只耳坠,等着我!”
娟秀的字体,竟带着股魔力,让夜七夕的脸更加红润,嘴角慢慢勾起。竟然收回了之前的想法。
罢了,如此冒昧地去将耳坠送还,只怕会引得别人注意吧。就将这耳坠当作之前乔老板送的珍宝一般,留在这紫竹苑内吧。
将耳坠放入锦盒内,紧紧地握住……
仰面躺回床上,想着那私自闯入他房间,用耳坠定下他的人儿。她会是怎样的人,认识自己吗?送如此贵重且意义重大的礼物于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夜七夕知道,他的前面还挡着一个权势极大的何秦,甚至是权倾全铭月国的何家,何秦的弟弟何孜月定不会放过自己吧。
想到何孜月,夜七夕的呼吸变得沉重。
不……不能再爱了,想起那爱过的状元王舒益,想起何孜月那扭曲却面带得意的面孔,想起王舒益那懦弱的卑微样,想起那遭人陷害,无人支撑的辛酸……
一次的爱恋得到的教训够过了,真的够多了。一次的爱恋,一个懦弱之人竟然毁了自己的一生,女子都是胆小怕事的,面对权势都只会退缩,自己又能有何期待呢?
面对何家,自己的娘亲都放弃了自己,真想一死了之,而何秦那小人竟然用他那可怜的爹爹威胁自己,终是行尸走肉啊……
他还有何能力,能走出何家为他特地打造的牢笼?还有什么希望?
想起了那有着甜美笑容的小厮——小强对自己的鼓励,不禁苦笑了下。
自己也想像竹石那般,坚强地屹立于天地之间,但自己终究不是竹石,他没有机会让自己坚强……没有!如若坚强的抵抗,只怕会更痛苦吧……
如若抵抗,何家便会更得意,更加地将自己心中的得意打还到自己身上,而娘想起自己会更生气,爹爹也会更痛苦吧。
那可怜的爹爹,作为一个小小的妾室,只生了他这么个赔钱货,自己的出生使得爹爹再也见不到娘,使得爹淹没在那后院之中。原来,自己从出生,便是错了……错了啊……
毫无声息的,泪水滑过面颊,滴落在枕头上,形成一小片水渍……
重见小青
翌日,何秦带着盛装打扮的伍晓嫱进了宫。
首先来到皇父的宫殿,就如传闻的一样,那皇父是位美丽、端庄的华贵男子,且对书画十分热衷,凭借着伍晓嫱那一手画艺,以及那甜美的模样,轻易地便将皇父对她刮目相看,疼之怜之。
当伍晓嫱与皇父聊得正火热时,一位伺卫来报,女皇要求见她。
跟着伺卫绕过了纸醉金迷的前厅,又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穿过一个很大的院落,最后来到一坐高大巍峨的书房前。
已经是深秋,书房外里繁花落尽,枫树支开了漫漫红叶,层层叠叠的霜红染尽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午后的微风吹过,落叶飘然而下,啪的一声落在院中碧绿的池塘里,更为这里增添了几分清幽之意。一座高楼坐落在枫林深处,隐隐的从枫林里探出青黛色的飞檐。
门吱呀一下被打开,一抹修长、柔媚的身影坐在书案前。
四下打量着楼中的布置,书房布置得极其素雅大方,但是仔细一看,所用物品无一不是上乘之物,光是摆在案头的那一对花瓶就抵得上万两银子。
“都退下吧?”她的声音如同珠落玉盘一般的清朗,不知是不是伍晓嫱听错了,那声音中仿佛透着几分激动之意。
“是!”身边带她过来的伺卫皆退出房门,并将门带上。
“小人乔嫱参加女皇陛下。”哎,在这皇权世界,真是不跪不行喽。说完,便作势要跪拜。
在膝盖要碰到那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时,女皇端木青萧已匆忙从书案中走出,扶住了伍晓嫱的身子,让她站起来,免去了她的礼仪。
“不必多礼。”
那清朗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丝颤动,带着丝娇弦欲滴之感。
伍晓嫱疑惑地抬头,那女皇一身黄色龙炮,腰部束着一条金色腰带,将她那婀娜的身资尽显无遗,更显得雍容华贵,那如玉的妩媚面容更是倾国倾城。
此刻,这铭月国的女皇,这优秀而华丽的女子,竟只是站立在伍晓嫱的面前,眼睛夹杂着激动与开心……
那眼神中所包含的深意让伍晓嫱疑惑,内心似有一跟弦被深深地触动……
“女皇陛下?”
轻轻一颤,游离在伍晓嫱脸上的目光终于移开。
“你……终于实现你成为商人的愿望了,小强。”再抬头,已是褪去激动,笑容中多了许宠溺。
“你……”嘴巴张成了“O”形,一跟手指指着站在她面前女皇,此刻的她已经忘记了宫廷的礼仪,忘记了这般直指着乃是重罪。
可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那个除了小青,从未跟人提起的愿望,那一声带着宠溺的呼唤——小强,已经彻底地将她击溃。
“我出了车祸后,醒来便已经在这铭月国了,还是个婴儿,在这生活了二十五年了,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机会见到你。”伸出手,将那僵硬在半空的手指压下:“在这,我的名字叫——端木青萧。”
“小青!小青!真的是你?”伍晓嫱这才反映过来,但仍然不敢确定,那过度的思念,让她以为这一切都只是虚幻,只是老天可怜她思念朋友的心情。
“是我!是我!”端木青萧没有了作为女皇的威严与冷漠,泪水终于脱出了眼眶,猛地上前抱住那位也是眼含泪光的人儿。
“看到那幅油画,我便猜测是你,但又不敢抱太大的期望,怕到时会更加失望,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两人皆紧紧地拥着自己此生最好的朋友,太多的话语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相对无语。
但此刻,却是无声胜有声……
就在这激动难言之中,两人渐渐缓和心态,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生活。
听着小青如何在这人吃儿人的宫廷中奋斗,如何一步步走上这帝位,伍晓嫱也不禁为她感到心疼。
说起这女尊的世界时,更是仰头长叹啊。
听见小青说她到她的后宫时,伍晓嫱瞪着纯纯的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竖大拇指,自叹不如。
“小强,要不要我赏赐些美人给你啊?”带着促鞠的笑容,朝着伍晓嫱靠近了几步。
忙摆动着双手:“不用……不用了,消受不住美人恩啊!”
看着伍晓嫱那幅惊吓的模样,端木青萧哈哈大笑起来。
伍晓嫱也察觉到自己那可笑的模样,抓了抓那一头青丝,尴尬地笑了笑,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要说美人,我还真看中一个,呵呵。”
“谁啊?哪个幸运儿竟然能被小强看中?”端木青萧十分好奇。
“是何秦五年前休掉的侧室,尚书薛进的儿子——薛亦枫,不瞒你说,此次作画、进宫皆是为了此人,为了从何秦手中抢过他。”
“他?”端木青萧一副深思。
“你认识他吗?”
“五年前,虽然何家和薛家极力隐瞒,但我却知晓一些,那薛亦枫与当时的状元王舒益私通,被撞破,从而被赶出家门,被何秦所休。之后被何秦秘密送入‘芳草阁’中。如果不是我手中有个秘密的暗访组织,恐怕连这些也难以知晓。”
听着小青的对五年前事件的描述,伍晓嫱震惊之致,没想到,那淡如止水的夜七夕竟是被如此地侮辱着,心中对他的怜惜更深。
“小青,你可以直接下旨从何秦那将他夺过来吗?”不想再看着夜七夕活在何秦的阴影下,想早日将他救离苦海。
“这……”
“有什么困难吗?”看着小青一脸矛盾,伍晓嫱不解道。
“我刚登基一年,而这何家却是野心勃勃,我也正一步步地削弱他们的势力,怕是他们也有所察觉,根据我的调查,他们与那善战的寺琅国有所勾结,虽说有足够的证据,但如若不能一次拔草除根,恐怕后患无穷。现今,何家没有准备充足,不会主动挑衅,但如若我主动挑动他们,惟恐落人口舌,狗急跳墙。”端木青萧恨恨地分析着,这何家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啊!
“怎么会这样?既然有足够的证据,怎么会扳不倒何家?”
“当年铭月国遭遇外患,何家掌控兵权,先皇为了拉拢何家,给了何家一块金牌,任何罪责,只要出示金牌便可免除,可用三次,现今那金牌在何浒庚手中。先皇去世后,留了一封信笺给我,让我尽一切可能除去何家这个毒瘤。可这金牌,让我陷入僵局,如若一次的筹划失败,怕是再也没有机会除去他们了。”神情暗然,对好友说出了登基一年以来心中最大的苦恼。
“怎么会这样……”感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