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二十余位皇子及近臣,在两千禁军护送下,开往城外。安风坐在太子轿子内,心知今日已是关系生死存亡。看太子时,太子已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安风暗暗叹息。
出了城门,已看得见明黄色的大帐,再走一段。各位皇子都下了轿来,其中有位骑马的,却是十六皇子李昊风,他看见安风,跑了过来。道:“柳大人,好久不见,我想念你的很。”安风无心与他多谈,只是敷衍。
皇上分别召见各位皇子大臣,太子先被召了进去,片刻之后,太监来传安风。安风正要进去,眼角看到李昊远正望着自己,唇边带着种难以琢磨的意味。安风心中一凛。进了皇帐,皇上挥退帐内闲人,道:“不必多礼,这次我去江南围猎,想了许多事情。自古有能者居天下。雍王功劳过人,聪明能干,远胜太子。若我去后,二子争位,的确会动摇国本。但并不只有除去雍王一条路可走,爱卿明白我的意思么”
安风肃然道:“臣明白,可,”皇上摇手,不让他再说下去。又道:“太子如肯让位给雍王,一样会是佳话一段,也是百姓之福。安风,你和雍王恩怨我已知道。昊远并不见得是要折辱你,我年纪已老,又向来不好男风。否则对你这样的美人,只怕也会生出垂涎之心。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生成这样的相貌,为天所忌,有些劫难,也可免了夭折之祸。”安风道:“皇上,雍,”皇上截口道:“如我令昊远再不与旧香教为难,放你回到关外。你可愿意。”
见他不答,皇上又道:“旧香教只是武林门派,并无野心,朕如何不知。因此朕并不存赶尽杀绝之心。雍王料也不会。”安风心知大势已去,若皇上令李昊远不再为难旧香教,怎都避了眼前之祸。咬牙道:“好,就依皇上所言。”皇上朗声大笑道:“化干戈为玉帛,正是人间美事。”忽然声音转低,竟从龙椅上栽了下来。安风吓了一跳,看太子脸上也是一片惊怖神色。
安风立在当地,听得帐外声音。伸手去探皇上的鼻息,已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他如堕冰窟,想起刚才李昊远脸上那抹神情。自己在这算计他,他又何尝不在算计自己。竟不知他动了什么手脚,皇帝一死,自己和太子也活不过几日了。
他听得身边渐渐喧闹,心里什么都不知道。李昊远进帐来,使人押住太子。号哭,叫骂,兵器声。都好象自很远处传来。
安风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摸索着坐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公子,你可算醒了。”安风凝神一看,却是流光。流光上前抱住他,哭道“你昏沉了半个多月,醒时也不认得人,可把我吓死了。”安风道:“半个月?”流光道“是,太子杀君弑父,已被处斩了。公子怎么和那样的人搅在一起,听秦大人说,朝廷有不少大官参你,说你和太子一党,要把你一起杀了。皇上好不容易才救了你。”看安风像是仍在糊涂,道:“皇上就是王爷,王爷已经登基做了皇上。”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门外道:“流光,下去,朕来和他讲。”
第十三章 浮生如梦(上)
安风听见这声音,浑身一抖。抱着被子,一点一点蜷缩到床角帐子里,流光看他这般模样,心痛至极。对李昊远跪了一跪,出了屋子。她在回廊里一步步往外面挪,心里想,皇上不杀他,总还是念旧情的,不会怎么样的。念头还未转完,已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惊叫,声音里满含痛楚,闻之辛酸。接着是断续的呻吟。流光扶着柱子稳住自己,眼泪泉水一样的涌出来,擦之不尽。
李昊远来时,倒也没打算怎么为难安风,只想吓吓他就算了,他迷恋他安风的身体,只要他屈服了,今后老老实实的不再生事,并不想毁了他。等看到安风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怒气倏地上来,一边恨自己这么容易被他影响,一边恨安风不识好歹。
李昊远抓住安风的长发,把他硬从床角拽了出来。安风惊叫着闪躲,李昊远将他拖到地上,发狠踹了他两脚,看安风在地上挣扎,才觉痛快了些。李昊远道:“安大人不是很知礼仪的么,只跪天地君亲师。见了朕,怎么不跪。”安风也不答话,李昊远弯腰抬起他的下颌,看他一双碧清的秀目。雪白的脸上印着鲜红的指痕,伏在地上,微微呻吟。衣服上沾了些薄灰,模样竟十分动人。
安风喘息了一会,才把呼吸调匀。奇怪李昊远为什么没有再打骂,身子已被拉到他的怀里。安风脸色惨白道:“不,不要,我不要。”李昊远紧紧搂住他,让安风没有缝隙的贴在自己身上,在他耳边饶有兴味的道:“你,不要,嗯?”
安风绝望的挣扎,李昊远道:“你这样一个聪明人,为什么总做些没有用的事。”一手不费力的按住他,抱着他坐到床上,想让他躺下。安风抓住床帐不肯松手,李昊远去掰他的手指,看他用力过度,手指关节已泛着青色。李昊远爱这双恍如白玉似的手,怕弄伤了它,掰了两掰,安风拉的实在紧。李昊远轻笑一声,一伸手,将床帐扯了下来。安风的劲用空了,向后一仰,倒在床上。李昊远道:“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
李昊远压在安风身上,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去吻他的唇。另一手解开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摸索。这半个月,安风病的昏沉迷糊,他来过几次,都没有碰他,积了一身的火气。感觉到身下人儿仍在徒劳的挣扎,讪笑道:“朕真该考虑颁个牌坊给你,本朝多少出名的贞洁烈妇,连你十分之一也是不如。”
李昊远熟稔的玩弄安风胸前那小小的突起,下身在安风的腹股间磨蹭,他太熟悉安风的身体了。听到安风呼吸逐渐转急。李昊远心中得意,知安风已无力反抗,他一边抚弄安风的臀瓣,一边用真气去撩拨安风下身的窍穴。
满意的看安风的双眼逐渐迷蒙,安风忽的伸手抱住他,喃喃道:“随云,随云。”
李昊远眯起眼睛,道:“你在叫谁,你再说一次。”安风往后退去,眼里的迷蒙退了下去,只剩下一片恨意。
李昊远一把扯住他,正反打了他几十个耳光,直到安风的面孔高高肿起。想就此一掌拍死他算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恨恨的踹了他几脚,转身去了。
第十三章 浮生如梦(下)
流光等得李昊远走了,抢进屋去,把安风从地上扶起来。安风看她哭的眼睛通红,笑着说道:“傻丫头,从前父亲说我是天下第一爱哭的,现下要把这名头让给你了。”又道“我没事儿的。”流光看他脸面浮肿,指痕交错,显是被打的。拿了药出来给他涂抹,安风躲了躲。流光把药扔在床上,放声大哭。
流光这一哭竟像是没有休止。过了半晌,安风道:“是我错了好么,我再也不敢了,好流光,我给你陪不是,求你莫要哭了。”流光也不理他,安风对她作了个揖道:“好流光,好姑奶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流光破涕而笑,拉他在椅上坐好,仍然拿了药来给他涂。
这样过了几天,倒也平静。一日晌午,宫内的太监来传召,说皇上要安大人去御书房。流光侍侯他把朝服穿上,忐忑的看着安风和那些人走了。
安风在御书房门外跪下,太监进去通报。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他也不急。李昊远在门里,看他跪在那里,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心中大是无趣。把奏折都处理完,又故意宣了几个大臣议事。直拖得三个时辰过去,天已黑了。太监来叫安风,安风想站起来,却摔在地上,觉膝盖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一动也不能动。李昊远恨他总是一片清明,最爱看他这可怜模样。挥退了四周太监宫女,走到安风面前蹲低,抬起了他的脸道:“安爱卿这是怎么了。”
安风低头不语,李昊远把他拽进御书房,关上了房门。安风略微活动,勉强又跪了下去,道:“微臣参见陛下。”李昊远将他抱在腿上,伸手去揉他的膝盖。道:“你看见朕总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朕何尝亏待过你。你且凭良心想想,朕有没有真正为难过你,有没有为难过旧香教,朕只怕还算得上贵教最大的恩人。”
安风道:“皇上大恩,安风自不敢忘。”李昊远冷笑一声,道:“你与太子串通,还说什么不敢忘恩。”又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换成别人,一百个也都死了,我却不舍得杀你。”安风道:“皇上,只要不……,但凡有命,臣万死不辞。”。李昊远道:“旧香教以你做交换,并不是我强迫的。”安风沉吟片刻道:“我本不知道皇上要我来做什么”李昊远道:“你不知道,贵教教主却是知道的。”安风只是不说话。
李昊远又道:“太子余孽,我已尽数斩了,可曾真正伤过你没有。”安风凄然道:“皇上,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你杀了我也可以,那件事我实在是不愿意。”
李昊远把他放在地上,安风身子一震。李昊远道:“朕就这样可怕,你既然不愿意,勉强又有什么乐趣。我看了你殿试的卷子,实在是才华过人,难怪野心也过人。就留在宫里,帮朕拟拟圣旨,出出主意吧。”
安风见他这样好说话,迟疑的竟呆了。李昊远把他拉到书案边上,递了一张空白的卷轴给他。安风手里拿着那卷轴,才相信自己不在梦中。定了定神,问道:“皇上要拟什么旨意?”李昊远傲然道:“我天朝上国,四夷仰望。楼兰,大宛,高丽,皆岁岁来朝。安风先帮我拟到旨给大宛,要大宛国君相助,将逸去他国的旧香教众全数送返回来,免他三年贡赋。”
啪啦一声,那卷轴掉在地上。李昊远满意的看着安风的脸逐渐再无血色。道:“爱卿怎么不写,想是又愿意了。”安风深吸一口气道:“我,我”这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李昊远也不急,道:“你既愿意,怎么不脱衣服。难道等朕来侍侯你”
安风站在那里,伸手把身上的朝服解下,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冷风吹来,安风哆嗦了一下,抱住自己。李昊远看着他慢慢露出来的白皙的皮肤,修长笔直的双腿。想起初见他时,月光自窗户照进来,映着他雪白的手仿佛是会发光,令自己再也不能放开。那时还是盛夏,现在已初冬了。他心中柔情上涌,看安风立在殿心发抖,柔声道:“过来。”
龙椅宽大,李昊远抱起安风,分开他的双腿,让他在自己身上慢慢坐下。安风咬紧嘴唇,扶着李昊远的肩,股间传来的疼痛让他不敢再向下。李昊远伸手至他身后环绕住他,吻了吻他的唇,翘开他的牙关,与他的舌头嬉戏。看安风略微分神,手上加力按住他,把分身一点点挤入安风的体内。安风疼得不住颤抖,李昊远轻轻抚摩他白皙的肌肤,然后抱住了他的腰,使他上下吞吐自己的分身。
安风无力的任他摆布,李昊远看他雪白的脸上渐渐染了些淡淡红晕,心里一阵燥热,抱紧了安风全力挞伐。安风痛得快昏过去时,听见李昊远低吼一声,攀上了极乐的颠峰。安风缩了缩手脚,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李昊远一把搂住。李昊远道:“你真是个小妖精,朕忍了这么久,是好打发的么。”
李昊远把龙袍铺在书案上,让安风趴在那里,再次占有了他。安风终于痛的迷糊了,喃喃道:“饶了我,饶了我,”一阵阵销魂蚀骨的快感传来,李昊远感受着身下人的温热紧窒,向来自负的自控力飞到了九天外。
安风伏在书案上,鲜红的血沿着他雪白的大腿流到地上。李昊远轻抚他的臀瓣,把他抱了下来。发现安风胸腹已被坚硬的书案撞的青紫。李昊远擦了他腿间的血迹,将药膏涂在他的伤口,抱着他轻声安慰。看安风修长的睫毛抖了一抖,神情还像个孩子。李昊远觉心里柔软处微微一动,轻拍拍他的背,哄着他。温柔的道:“朕一时急了,忘了先涂些给你。”他本是故意要安风吃些苦;看他真伤了,又觉于心不忍。安风道:“天下都是皇上的,这样小事有什么关系。”李昊远也不生气,轻轻按揉安风的腰身臀腿。安风道:“皇上是否真的不再与我教为难。”李昊远抱紧他;柔声道“只要你永远这样乖,朕自然不会违诺。”
安风听他这样说,松了一口气。身下的伤口虽有些药膏的清凉,仍是火辣辣的痛。李昊远看他这样难受,度了些真气给他。又轻拍他,看他面上安稳了,柔声道:“只要你不离开朕,朕决计不会为难旧香教任何一个人。”他一夜两次许诺,实是大不寻常。心里恨自己怎么对这个人这样没脾气,没志气。
李昊远看安风听了这句话;微微笑了一下,真如明珠闪耀。忍不住想,他若肯听话,对他好点又有什么呢,何必跟自己怄气。低头去吻他紧闭的眼睛,安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