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峻雄冷冷地望着朱隶,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柳卿卿他是肯定带不回去了,眼前这个亏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谁让人家是王爷,他是商。
“不好意思,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告辞。”顾峻雄说罢转身下楼,楼上传来朱隶愉快的声音:“顾先生慢走,本王再找机会请你。”
让王爷追着请客,面子多足,店老板以极为崇拜的目光看着顾峻雄匆匆出去,心道:到底交州首富,连王爷都这么给面子。他却难以想到,朱隶的饭局,其实是对顾峻雄的侮辱。
“走了,这回放心了吧。”朱隶给柳卿卿倒了杯茶,直接放在柳卿卿还在发抖的手中。
“王爷。”柳卿卿望着朱隶,泪眼朦胧。
“本王可绝了你的后路,从今往后,你只能跟着本王了,本王可没有顾峻雄有钱,你后悔吗?”朱隶含着柔情的双眼望着柳卿卿。
柳卿卿放下茶杯,扑进朱隶的怀中:“王爷,谢谢谢谢你”
“傻瓜,谢什么。”朱隶轻轻抚摸着柳卿卿的秀发,低声安慰着。
“爷在吗?”楚暮风风火火走进朱隶居住的院子,看着正在门口练剑的吴晨问道。
“不在,同柳卿卿出去了。”吴晨没好气地回答。
“我等一会。”楚暮说着话,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有亲兵过来送上两杯茶。
吴晨也收了剑,坐在楚暮对面:“大哥,你说爷是不是真喜欢那个柳卿卿?”
楚暮笑笑没说话。
“其实爷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我觉得爷这样做,王妃会很伤心的。”吴晨郁闷了喝了口茶,重重将茶杯放下。
见楚暮仍然没说话,吴晨在桌子地下踢了一脚楚暮:“喂,你倒是说话呀,要不你帮我想一想,怎么把那个柳卿卿赶走。”
“爷的事情,你不要瞎操心好不好?”楚暮白了吴晨一眼。
“爷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都是那个柳卿卿,长得虽然漂亮,可一看就是个狐狸精,如果爷真把柳卿卿带回京王府,王府里就没有安静的日子过了。”吴晨恨恨说完,站起身有拿起他的剑。
“你想得太多了。”楚暮慢慢地喝着茶,淡淡地说道。
“什么想得太多了,看爷现在对柳卿卿那副亲热劲,带回王府是肯定的。”吴晨一剑劈出去,带着怨气说道。
“我跟你打个赌,爷不会带柳卿卿回王府的。”楚暮拿着茶杯,笑眼望着吴晨。
“不带回王府,在外面养着更糟。”吴晨仍然带着气,一剑一剑地舞着。
“爷不会跟柳卿卿在一起,这个赌你打不打?”楚暮好整以暇的说道。
“什么?”吴晨停下手中招式,“不可能。”
“别管可不可能,你赌还是不赌?”楚暮微笑着,衣服胸有成竹的样子。
吴晨犹豫了,楚暮跟朱隶一样,跟别人打赌他很少输。
不过这次吴晨眼睛看着,朱隶对柳卿卿比对沈洁还柔情蜜意,看柳卿卿的眼光都能把人溶化掉,说朱隶不会跟柳卿卿在一起,吴晨真的很难相信。
“赌什么?”吴晨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我输了,我屋里的东西随你挑,如果我赢了,你求王爷想办法,还让我留在我师傅的身边。”楚暮诚恳地说道。
吴晨正色道:“你就是输了,我也会帮你向王爷求情的,换一个条件。”
楚暮摇摇头:“不用换了,你必然输。”
吴晨诧异:“为什么?”
楚暮神秘地一笑:“天机。”说着起身,“我一会再过来。”
吴晨望着楚暮离开的背影,不满地嘟囔着:“装神秘,你没看他们现在,如胶似漆,不在一起,不可能。”
朱隶和柳卿卿相伴而归,柳卿卿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眼中心中那份满满的幸福。朱隶也一改以往沉默冷然的样子,刀削般俊俏的面庞上,嘴角总是向上翘着。
“请张将军和众将领到前院大堂,本王随后就到。”朱隶说完,低头跟身边的柳卿卿耳语两句,然后旁若无人的亲了一下柳卿卿的面颊,柳卿卿买一送一,翘着脚还了朱隶两个,随即又笑嘻嘻地取出丝巾,小心地把朱隶面颊上的红唇印擦掉。
站在一旁的吴晨看着这幅充满爱意的画卷,只觉得浑身发冷,嘴角不自然的流露出不屑。
朱隶瞟了一眼吴晨,无视他的表情,拍拍柳卿卿的手转身除了庭院。
柳卿卿却对吴晨展颜一笑。
说句实话,吴晨也觉得柳卿卿的一笑如春风里绽放的鲜花,真是美极了,让人从心底里了感到舒服、温暖和愉快,吴晨也看到朱隶脸上的笑容多多了,如果没有沈洁,吴晨真的很愿意让柳卿卿永远跟在朱隶的身边。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沈洁没有柳卿卿漂亮,也没有柳卿卿多情,但吴晨知道,沈洁对朱隶的爱,深如大海,吴晨真的不愿意看到沈洁伤心。
“吴兄弟,你想在什么?”柳卿卿婀娜地走到吴晨进前,轻启朱唇柔和地问道。
“属下……卿卿小姐有何吩咐?”吴晨回过神,看着柳卿卿冷淡地问道。
“王爷还有些咳嗽,你让厨房蒸点冰糖梨水,晚饭也要清淡一些。”柳卿卿并没有介意吴晨冰冷的态度,仍然浅笑盈盈地说道。
吴晨心中暗叹:柳卿卿真是细心,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爷咳嗽。
“你们听说过哈节吗?”朱隶走进前院大堂,坐在主位上,张辅等众将领已经在等着他了。
众人互相望了一眼,张辅答道:“是安南人的节日,大概的每年的六月初十。”
朱隶点点头:“哈节是安南人的大节,大家围着哈亭唱歌,通宵达旦,歌舞不停,听说,也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大好时机。”
众人哄地笑了。
“还有五天,就是安南人的哈节,本王决定,让大家好好过个节,热闹热闹,放松放松。”朱隶扫了一眼众人,郑重地宣布道。
众人收起了笑声,一个个不解地看着朱隶。
两军正在交战,朱隶说要过节?没听错吧。
作为军人,要么打仗,要么回家休息,哪有过节这一说?
“怎么?你们都不愿意过?”朱隶嘴角一翘,笑着问大家。
“王爷。”在正规会议上,张辅从不叫朱隶四哥,“不是我们不愿意过,是我们没有条件过,我们要去过节了,南蛮军攻过来怎么办?”
“这个容易。”朱隶站起来,走到大家的中间,“让他们也过节。”
众将领“嗡”地议论开了。
朱隶可以下一道命令,让自己的大军开心过节。
可朱隶无法命令敌方大军,也不打仗了,开心过节。
“王爷,您不是开玩笑吧。”一位将领见朱隶一副笑颜,大着胆子问道。
朱隶脸一沉:“军中岂有戏言。”
那位将领还是太嫩了,朱隶虽然挂着笑容,你也不能乱说话。
重新走上主位坐下,朱隶正色道:“哈节期间,大军休息两天,除执勤的人,其他人均可以离开大营,出去参加各种庆祝活动,同时,本王将邀请蛮军进城过节,节日期间二十四个时辰内,双方暂时停战,和平相处,停战时期,禁止有任何挑衅行为,否则军法论处,二十四个时辰后,关上城门,重新开战。”
第286你不认识我
顾峻雄名下酒楼的三层雅间里,朱隶、柳卿卿、顾峻雄、张辅、陈旭、燕飞、吴韩文、萧侗以及跟顾峻雄一起来的三名交州官员等,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放在香茶和各样精致的点心。
虽然这个晚上朱隶本不打算见任何人,但既然见到了,朱隶也没有逃避的习惯。
“真没有想到,王爷不仅会跳舞,还跳得这么好,不过,王爷跳的舞蹈是什么舞,在下孤陋寡闻,第一次看到。”顾峻雄毫不掩饰的诧异目光,上下打量着朱隶。
朱隶心中暗骂:靠,什么目光,王爷不能跳舞是不?本王跳舞,关你什么事?好像丢了你的人似得。
“本王五年前奉旨下西洋,在古里国学会的,叫拉丁舞。”朱隶早想好怎么搪塞他们,古里国远在西洋,有大明朝没有的舞蹈,自然也不足为奇,虽然拉丁舞真正出现,是在五百年后。
“拉丁舞?真是别具一格,拉丁什么意思?”顾峻雄感兴趣地追问。
朱隶摇摇头:“恐怕是音译吧,本王也不知道。”拉丁舞是源于拉丁美洲的舞蹈,拉丁美洲是美国以南的美洲地区。在明朝时期,美洲大陆还是一片神秘的大陆,为印加文化的天下,拉丁美洲是五百年后才出现的。
对于这些知识,朱隶懒得解释也没法解释。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顾峻雄今晚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仿佛顾峻雄是王爷,朱隶是商。
“王爷西洋之行,一定大开眼界。”顾峻雄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向往。
“确实如此,特别是他们皇室的人都会跳舞,而且一个个都是舞技高手,让本王颇为震惊。”朱隶看到顾峻雄的目光中,明显露出了几分释然的神态,似乎原谅了朱隶方才不得体的举动。
原谅?朱隶对自己竟然使用这样的词暗暗吃惊,为什么从顾峻雄的目光中能看出原谅?朱隶垂下眼眸,淡淡地喝着茶,心中却充满了疑问。
“交州城很多年没有这么热闹了,下官代表交州百姓,敬王爷一杯。”交阯布政副使张衡见场面有些冷淡,举杯说道。
朱隶方要举杯,坐在朱隶身边的张辅端起朱隶的酒杯道:“四哥身体不好,不能饮酒,这杯酒本将军代四哥喝。”说罢满饮一杯。张辅酒量不是很好,一杯酒下去,脸已经微微有些红了。
听到朱隶不能饮酒,吴翰文微微蹙蹙眉头,燕飞则很自然地又投过来一道关切的目光。
半个月前,朱隶因喝酒而引发胃病,虽然没有像朱隶散播出去的那么严重,但当天晚上朱隶喝了一杯酒就吐得昏天黑地情景,令燕飞记忆深刻。
朱隶发现:燕飞在无意中,常常很自然地流露对朱隶的感情,他自己却毫无察觉,如果燕飞察觉到自己“不正常”的举动,会不会刺激他想到什么?
经历过红河谷那一场生死考验后,朱隶知道吴翰文对于燕飞恢复记忆后,很可能会变成白痴这一结论,确实是真话。陶鸿泰也因此返回了云南,向李伟龙询问解蛊的方法,在陶鸿泰找到方法之前,无论如何,朱隶也不敢让燕飞恢复记忆。
吴翰文的告诫再次在耳边响起:不要跟燕飞交往太近。
朱隶轻轻叹口气,想到明天还有计划,轻轻一拉柳卿卿,起身告辞。
“不好意思,本王不能饮酒,就不在这里打扰大家的雅兴了,本王先行告退。”
“欸,王爷不能饮酒,可以以茶代酒,不会扰了我们的兴致,更不必离开。”顾峻雄起身劝阻道。
朱隶皱起眉头,顾峻雄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王爷想离席,除非同是王爷,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劝阻的,何况顾峻雄连个官都不是,他以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商人能说出来的话。
顾峻雄说完,似乎也觉得自己唐突了,笑着掩饰了一句:“张副使,是这样吧。”
张衡赶紧起身,不敢说是,也不想说不是,只是露出期望的目光,希望朱隶能留下。
“朱隶,再坐一会吧。”燕飞说得很坦然,却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
朱隶和燕飞在城门口的两句低声交谈,并没有别人听见,因而燕飞这一句朱隶,令吴翰文、张辅等人都直盯盯地看着燕飞,以为燕飞恢复记忆了。
只有燕飞直呼朱隶的大名。
朱隶也回过头望着燕飞,此刻才觉得,让燕飞直呼他的名字,这个决定太草率,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在燕飞如此亲密的称呼中,还能保持镇定,实在太难。
泰戈尔的飞鸟集中有这样一句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朱隶想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我。
“不好意思小王爷,本王身体有些不舒服。”朱隶淡淡的回答让大家把心又吞进了肚子里。
燕飞诧异地皱了皱眉头,不明白朱隶怎么又变得这样生疏了,其实朱隶称呼他燕飞,他觉得很舒服。
极力保持最平静的神态,朱隶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他几乎在每个人的眼中都读到了理解和同情,却敏锐地想到,有一个人的目光中,是不应该有这份感情的。
顾峻雄。
顾峻雄似乎知道朱隶与燕飞之间的感情,但顾峻雄怎么会认识燕飞,更不应该知眼前的小王爷就是燕飞。
今天晚上失态的,不只是朱隶,还有顾峻雄。
朱隶的身躯明显地晃动了一下,脸上倏然涌起一阵病态的红潮,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朱隶的吴晨两步走到朱隶跟前,扶着朱隶问道:“爷,您怎么了?”
朱隶对大家勉强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在吴晨的搀扶下离开了房间。柳卿卿握着朱隶的另一只手,紧跟着出了房间。
“王爷这是……”吴翰文关切地低声询问张辅。
“王爷从红河回来后,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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