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御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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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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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隶心中一秉:老太太一点也不糊涂,他知道徐府里,只有徐添福、徐增寿和燕王妃徐仪华是老太太亲生,徐添福早逝,徐辉祖大徐增寿很多,总是想用长兄的身份压制徐增寿,徐增寿偏偏不服,兄弟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和睦,老太太定然是怕徐增寿太善良吃亏,认个义子帮着自己的儿子。

这样看来,老妇人想认义子,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说不定策划已久,还在凤阳时,初次见面,徐增寿就逼着自己叫他四哥,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有预谋了?!

朱隶偷偷回头看了徐增寿一眼,见他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哼,有我让你吐露真情的时候。

走在稍后的徐妙云冷冷地看着搀着老夫人的朱隶,心里盘算了怎么样让朱隶吃个小亏,中山王府可不是小户人家,这么容易就攀上干亲了?!

磕了头拜过老夫人,朱隶再不愿意,也恭恭敬敬给大哥徐辉祖鞠了一躬,叫了声大哥,徐辉祖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给了朱隶面子。二哥徐添福虽早卒,但二哥这个称呼一直留着,三哥是徐膺绪,见朱隶见礼,徐膺绪微笑着还礼,多没有多个弟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最热情地当然是四哥徐增寿,朱隶气他耍计谋骗了他,给他施礼时随随便便地一鞠躬,徐增寿却毫不在意,仍然开心地笑着大力地拍着他的后背。

女儿里只有燕王妃徐仪华比朱隶大,朱隶本就当燕王妃是姐姐,现在真成了姐姐,该是这次认干亲最让他开心的事,那一声大姐叫的很甜,燕王妃没有笑,反而流下了泪,这些人里面,她是最真心疼爱朱隶了。

徐妙云在一旁又吃上了干醋,论生辰八字,她与朱隶同岁,却小了几个月,该叫朱隶哥哥。

看到朱隶拜完哥哥姐姐,终于轮到她和两个妹妹拜见朱隶,徐妙云面露诡笑,俏声问道:“怎么称呼这为新哥哥呢?叫四哥,还是叫五哥?”

若依惯例,徐妙云可以直接叫朱隶哥,她却抛了个难题给朱隶。

叫朱隶四哥,就是把已去世的徐添福略过。三个哥哥依次排行一、二、三。多年来王府一直留着徐添福的位置,这样改过来,不仅老夫人不愿意,大家也不习惯,当然不合适。

叫朱隶五哥,就是顺了徐家的排行,徐妙云虽然是个小心眼,但不失一个聪明的女子,早就看出朱隶虽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过,但从朱隶的表情,徐妙云知道朱隶并不是非常愿意,只是没法拒绝,让他加入徐家的排行,放弃他在朱家老四的排行,他也是不愿意的。

故而这个称呼,变成了难题。

我看你怎么办?徐妙云腹中不怀好意地暗笑。

可是她太小看她的对手朱隶了。朱隶一向对善妒的女子不感冒,何况还惹到了他的头上,当下微微一笑:“这个容易,二妹妹叫我小四哥好了。”

此言一出,连一直沉着脸的徐辉祖也佩服地看了朱隶一眼,朱隶这一称呼确实好,不仅避免了重新排行,也保住了自己原先的排行,更把称呼也区别开了,称徐增寿四哥,称他是小四哥,确实很妙,另一个方面也体现出朱隶做人的谦虚。

徐妙云见自己的计谋没得逞,气哼哼地应付般叫了一声小四哥,朱隶却很认真地答应了。嘿嘿,这只是小试牛刀,别惹我,惹我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徐妙锦却很钦佩朱隶的聪明机谨,轮到她时,很开心地称呼朱隶小四哥。徐妙卿更是凑热闹的,别人叫什么她叫什么。

然而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若干年后,今天这场认干亲最大的受益者,竟然是这个最小的女儿徐妙卿。! 

 第035章 再出难题

 

中山王府的大厅里,高朋满座。

除了皇孙朱允炆,寿宴是还来了两位贵客,这两位贵客的身份还有些相近,一位是朱元璋外甥李文忠的儿子,一位是朱元璋义子沐英的儿子。

李景隆,左军都督府事,朱元璋姐姐的孙子。朱元璋的姐姐去世的早,她的儿子李文忠跟着朱元璋长大,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朱元璋视他为儿子,李文忠死后,被追封岐阳王。李景隆是李文忠的长子,生的潇洒俊逸,一表人才,深得朱元璋喜爱。

沐晟,沐英的次子。沐英是朱元璋的义子,同李文忠一样,也是从小跟着朱元璋和马皇后长大,天生的将才,十八岁就被授予前都尉,参与守镇江,担当军事要任,之后随着朱元璋南征北战,协助其打下大明。目前镇守西南,任大都督府同知,镇国大将军。沐晟年方二十,已颇有乃父风范,此番替父亲送奏折,刚回京城不久。

老将军汤和、蓝玉等也特别派人送来了贺礼。其他的大小官僚,与徐家有关无关的,均蜂拥而至。这种时候谁敢不来,就算不报巴结之心,也怕日后被同僚或上司提起,不用别的,只是孤立你一下也受不了。

这种官场之道,古今一样。

老夫人协同三个儿子和朱隶以及朱允炆、李景隆、沐晟坐在大厅正桌,后面的里间是燕王妃等女儿们陪同着官吏的女眷。

开席前老夫人特意嘱咐徐辉祖宣布了收朱隶为义子之事。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徐辉祖脸上满是喜悦,心中却暗暗盘算:别以为徐家的门这么好进,好戏还在后头。

朱允炆最为兴奋,城墙根与朱隶一见之后,对朱隶颇有好感,加之原本他和徐家关系就很好,徐辉祖跟太子朱标是从小的玩伴,对朱允炆也爱屋及乌,朱允炆自己与徐增寿、徐妙锦都是好友,对徐妙锦的文采十分钦佩。看到朱隶成了徐家的义子,也变成了徐家人,自然高兴。

其他人有替徐家高兴的,也有说朱隶攀附权贵的,没听说过朱隶的向旁人打听朱隶的底细,听说过朱隶的自然就义务担当起了解说员,一时间朱隶成了大家议论的对象,好像这寿宴不是为老夫人开的,成了朱隶宣传自己的庆功宴了。

朱隶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不停地应付前来祝贺的人,心里却直叫娘,这叫什么事啊,玩人不带这样玩的。

本想多喝几杯醉了好借机溜走,后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醉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醉,既跌了自己的面子,也失了老夫人和王妃的面子,既然老夫人收了自己做义子,就不能让一些小人认为自己是高攀,一定要拿出自己的风度来。

如此想罢,朱隶开始风度翩翩地四处敬酒,妙语连珠。笑话,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经理助理,玩不过你们这些人,说些场面上的话,咱那叫受过专门训练。

朱隶的魅力很快征服了全场,老夫人看在眼里,喜到了心头,自己果然没有挑错人,不像自己的儿子增寿,太老实太死性,不会说场面上的话。以后有了朱隶的帮衬,增寿在官场里一定能顺风顺水。

如果老夫人知道日后也是因为朱隶的关系,使徐增寿更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因而不得善终,不知会不会后悔收了朱隶这个义子。

徐辉祖的脸色阴晴不定,一方面他不得不赞赏朱隶高超的交际手段,另一方面他也很明白老夫人收朱隶做义子的目的。他始终再想着要不要收服这个人才,但他也明白,想收服朱隶,谈何容易。

徐增寿和朱允炆看朱隶的眼神自然是欣赏了,好像朱隶挣来的凤光,都是他们自己的一样。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个人在悄悄地观察着朱隶,这个人就是京城第一才女兼美女——徐妙锦。

自从四哥徐增寿提出要母亲收朱隶为义子起,她就在悄悄地观察他,看得出朱隶听到这个提议,不仅不像其他人那样兴奋的忘乎所以,而且像是不太情愿,只是碍于老夫人的话语不得不同意,之后巧对二姐徐妙云,和现在满场应对自如,天生一副傲然却让人心甘情愿的气派。

她不知道这种气派在后世叫做明星气派,作为干过推销的朱隶,曾经苦心训练过。

宴会好不容易结束,徐增寿却递过话来,半个时辰后,亲朋好友在后花园暖厅聚会,要他必到。

回到房间换件衣服,洗把脸,朱隶习惯地将两条腿架在桌子上,端起徐增寿特意吩咐送过来的醒酒茶慢慢喝着,虽然很有技巧的避过了大部分的敬酒,朱隶还是喝了不少,要不是有点酒量,这会儿早趴下了。

沈洁也回来换衣服,今晚的聚会,她也是被邀请的人之一。

自从早上朱隶出门,他们俩个还是第一次见面。

“你怎么成了徐府的义子了?事先怎么没有告诉我,听到徐大公子的介绍,我还以为说的是别人呢。”沈洁一脸不高兴地走进来。

“我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搞突然袭击,我怎么告诉你。”朱隶疲惫的摇摇脖子,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想小睡一会。

“一会你先走,别叫我,困。”

沈洁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着铜镜补补妆,婀娜地走了。

环境真能改变人,这半年多来,沈洁已慢慢融进了这个时代。

“小四,就猜到你一定躲在这里睡觉,快走,美女们都在等你呢。”徐增寿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拽着躺在椅子上的朱隶。

“四哥,让我再睡一会。”朱隶挣脱徐增寿的手,换了个姿势。

“不行,快起来,回来再睡。”徐增寿硬是把朱隶拽了起来,扔了块湿手巾在他脸上。

冰凉的手巾让朱隶瞬间清醒了不少。

到后花园暖厅,果然莺莺燕燕的一群人都在等着他,除了朱隶认识的徐家四姐妹外,还有三位郡主,两个王妃,朱隶在跟着徐府一家人见客的时候都见过,可惜朱隶一向不记人,这么多装扮亮丽的美女在一起,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沈洁一身典雅的装扮坐在其中。刚来时,沈洁几乎花光了朱隶全部的积蓄,买了N套衣服,穿在身上也很漂亮,但朱隶看沈洁,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像这个时代的人,特别是和小芸、苏蕊站在一起,觉得她特别另类,所以朱隶总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这次来南京,也花心思把她骗了来,可现在看着沈洁顾盼左右,轻言低语,已完全是一派明朝的大家闺秀样。

朱隶不得不感叹,人的适应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自己不也适应的很好吗。

男宾除了朱允炆、李景隆、沐晟、朱能外,让朱隶诧异的是徐辉祖和徐膺绪也来了,还有一些朱隶分不清的人,反正今天宾客中的贵客,几乎都到了。

方才寿宴中,朱能坐在侧席,没能和朱隶说上几句话,此时见朱隶走进来,一拳打了过去:“你小子攀高枝了,可不要忘了兄弟。”

朱隶呲牙咧嘴地揉揉胸口:“敢吗。不怕被你卸了。”

朱能哈哈一笑:“知道就好,哎,我没用什么劲吧?”

朱隶继续装惨:“不装的痛苦点,你老哥不过瘾再打我一拳怎么办?”

一句话逗得大家全笑了。

朱隶傻乎乎地摸摸脑袋:“我那么暴力吗?”

众人再大笑。

没有长辈们在场,气氛轻松了很多。

李景隆提议让徐妙锦抚琴一曲,徐妙锦也不推辞,让丫鬟置好琴,焚香盥手,芊指微动,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小河潺潺,时而快马奔腾,时而屋前雨滴,将众人带入一个美秒动人的世界,恍若仙境。

一曲终,寂静无声,良久,才由一个掌声,瞬间变成一片掌声。

朱隶第一次领教中国的古乐,较之交响乐,一个如千军万马,一个如出谷少女,各具千秋。

有曲岂能无词,但填词这种事朱隶可一窍不通了,自己事自己知,朱隶看他们或摇头晃尾,或冥思苦想,或智珠在握,自己端杯甜酒,坐在回廊边。

“小四哥,你也来啊。”徐妙锦向朱隶招招手。

“吟诗作对我可一窍不通,不要叫我。”朱隶很坦然,诗词到背过几首,填词,嘿嘿,大爷没学过。

沈洁倒没有退却,跟着美女们一起凑着性子,朱隶暗自称赞:博士就是博士,不服不行,说不定吟诗作词,也是她的业余爱好。

没多久见沈洁眉头微缩款款走来,上穿一件月白色碎花锦缎衫,下穿水蓝色百褶长裙,腰间束着流金色小裙,长发盘起,左簪右钗,朱唇峨眉,环佩叮当,竟然也是个十足的明朝美女,自己以前还真就发现。

站起身,朱隶一躬身,潇洒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沈洁白了他一眼,走过来坐下,仍然锁着眉头,不理朱隶。

“什么事啊,让你为难?”

“七言诗,以情为题。韵脚在安。唉,说了你也不懂。”沈洁不耐烦地答道。

朱隶笑道:“现成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好句,真是好句!”朱隶和沈洁一惊,均不知徐妙锦何时站在了不远处,“小四哥还说不会作诗,这句诗做的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真是好诗句,让人听了忍不住落泪。”

徐妙锦边感叹着边走了过来。

“这不是我做的,是她。”朱隶嘿嘿一笑,指了指沈洁,抬腿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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