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尊重。吕炆,朱允炆的母亲姓吕,谁不知道,这也罢了,你偏要用你名字中的炆字,随口问你一句,你就承认是从火炆,明知道太子的儿子朱允炆是从火炆,普通百姓哪敢用这个炆。
心中认定了朱允炆的身份,脸上却不动声色。不怪你听到我的名字多看了我眼,看来我的底细你也很清楚,不告诉我真实姓名,必然是想探探我的虚实了。好啊,你要跟我装,我就陪你玩玩。
朱隶殷勤地劝着酒:“难得与状元大人和吕公子有缘,能在这里相遇,天色尚早,在下能与状元大人和吕公子把酒言欢,三生有幸,壮元大人、吕公子,请。”说着冲向老板:“老板,店里有什么好酒、好吃的,尽数给本公子摆上!”
许观虽然是读书人,倒也不那么迂腐,举杯笑道:“学生小字尚宾,不要大人大人的叫,听着别扭,不嫌弃就称呼学生尚宾。”
老板片刻又张罗了几个菜,都是乡野小菜,没什么贵重,倒清淡可口,另外拿出了一坛女儿红,泥封一开,香气宜人。
“嗯,好酒!”朱隶吸着鼻子陶醉地赞了一声,捧起来给每个人斟上。
许观端起酒碗闻了闻:“的确好酒,学生借花献佛,朱公子,沈姑娘,吕公子,请!”
四只碗撞在一起,众人心思各异地笑了,心中最矛盾的恐怕还是朱允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被朱隶看穿。
朱隶心中好笑,故意有意无意间暧mei地对朱允炆笑了一下,弄得朱允炆一身的不自在。
嘿嘿,让你骗我!
“大人,这个……尚宾兄,”朱隶叫了一句,又嘿嘿改口。“尚宾兄很是支持当今皇上鼓励农桑政策。”
“国家经历了多年战乱,正该休养生息,皇上鼓励农桑策略是英明决断,是安邦定国的大计。”许观见问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立刻兴致勃勃地答道。
“那么尚宾兄对皇上对待沈万三的事情怎么看。”公然议论皇上的是非,大概除了沈洁这个不谙世事的傻丫头,也没有别人敢这样说了。
许观和朱允炆俱是微微一愣。
“天道有常,天行亦有常,事有反常即为妖。一介平民,却富可敌国,即为反常,即为妖,皇上将其发配云南,并无不当之处。”许观侃侃而谈,虽是恭维皇上,却并不违心。
沈洁撇撇嘴:“有钱就是妖吗?何况沈万三的钱都拿来修城墙了。”
“我觉得皇…。上这件事处理得有欠考虑。”出乎众人预料,对朱元璋的做法持反对意见的竟然是朱允炆。
朱隶再次刻意地打量着朱允炆,朱允炆一定长的很像其父亲太子朱标,斯斯文文的,白皙的皮肤,明净的额头,一双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史书上说朱允炆儒雅俊秀,果如其言,不过听其言论,朱允炆对事情还是很有自己的主张的,连他皇帝爷爷的话都敢否定。
这样的人,应该是个好皇帝,嘿嘿,既然穿越了,要不,小小改动一下历史,帮着朱允炆守守江山?朱隶心里嘿嘿笑了。
“吕公子也觉得皇上做的不妥?不知吕公子对沈万三有聚宝盆一事怎么看?”沈洁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看来朱隶对她说的聚宝盆一事,沈洁还真有几分相信。
“这事当是坊间传闻,做不得真,我也听说过聚宝盆一事,也曾问过父亲,父亲也说子虚乌有。”朱允炆似乎对沈洁颇有好感,很认真地回答。
沈洁皱皱眉头望向朱隶,见朱隶饶有兴趣的暗暗观察着朱允炆,桌子地下踢了朱隶一脚。
朱隶明白沈洁是问他对朱允炆的回答怎么看,嘿嘿一笑,附在沈洁耳边轻轻道:“他爹是太子,他爹说没有应该是没有。”
沈洁一时没反映过来,小声低估了一句:“太子?”不料这一声嘀咕声音虽小,却让同桌的人都听到了,许观和朱允炆的脸色都是一变。
朱隶心中苦笑,这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装糊涂是不能了,看左右没有旁人,起身跪下道:“拜见皇孙。”
朱允炆也装不下去了,连忙起身离座:“朱将军请起,朱将军智勇双全,允炆心中十分敬佩,此番护送燕王妃来京,一路上严谨的护卫,在京城内大肆传颂,皇爷爷说将军的护卫手段比锦衣卫高明百倍,还想召将军进宫详谈呢,只等许府王妃寿诞之后,就会召将军进宫。”
晕,让我去见朱元璋那个老奸巨猾的暴君,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朱隶对朱元璋的印象超差,这个能同甘苦却不能同富贵的人,杀起人来比踩死蚂蚁还轻松,见他真会折寿的。
“皇孙过奖了,在下只是尽职而已,没有京城传得那样神奇,还望皇孙明察,转告皇上。”朱隶诚心诚意地奉承一句,如果朱元璋真能失去对他的兴趣,那是再好不过。
朱隶却没想到,自己越是谦虚,越是赢得了朱允炆的好感,因而更多的在朱元璋面前提到了朱隶。
“朱将军过谦。允炆本早想拜访朱将军,但想到明天就是许府的寿宴了,不方便提前拜访,本以为明天才能一睹将军的风采,没想到今天能与将军在此偶遇,心中十分高兴。允炆敬朱将军一杯。”
嘿嘿,看样子这个未来的小皇帝还挺佩服自己的,要说,能避免三年靖难也不错,打仗,最倒霉的还是老百姓,要不然,真他妈的改改历史,辅助这个小皇帝做一辈子的皇帝?
朱隶再一次YY上了。
第034章 徐府拜干亲
徐王妃的寿宴贵气而不奢华。
奢华不难做到,贵气就不容易了。
那不是靠钱就能办到的。
徐达虽然死了,徐达的长子徐辉祖袭封魏国公,兼任中军都督府,手握兵权。且继承了徐达能征善战之威名,几次带兵出击,均战绩标榜。
徐达的其他儿子也不弱,除了二子徐添福早卒,三子徐膺绪,官居中军都督佥事,四子徐增寿,官居左都督。
女儿们也很厉害,长女徐仪华是燕王王妃,次女徐妙云嫁与代王朱桂,三女徐妙锦和幼女徐妙卿尚待字闺中,但徐妙锦的文采已胜过当年的燕王妃徐仪华,在京都颇有盛名,仰慕者趋之若鹜,只是徐妙锦心高气傲,没有一个人入得了她的法眼。徐老夫人和哥哥们也拿她没办法。
这样的王府办寿宴,想不贵气都不行。
当今皇上朱元璋没忘了徐达这个老友,不管徐达之死与朱元璋有没有直接关系,面子上的文章朱元璋做得十足,本打算派太子朱标作为自己的代表上门祝寿,遗憾的是朱标从陕西回来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只能改派朱标的儿子朱允炆前来。
这规格也不小了。
这天从早上起,徐府就装扮起来,张灯结彩,比娶儿媳嫁姑娘还热闹。
前来送贺礼的人络绎不绝。朱隶本来想早早给老夫人拜了寿后避出去,找个清静的地方落个清闲,没想到清早拜寿时大家都在,徐老夫人因为朱隶救过她的女儿,也救过他的女婿,燕王妃在老夫人面前也说过朱隶一些有趣的故事,对朱隶非常喜爱,见朱隶来拜寿,忙招手叫到跟前,嘱咐他寿宴时跟他的几个儿子一起坐在主桌。
这一恩赐可让朱隶为难了。
这等同于将他视作儿子了。
长子徐辉祖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朱隶算什么,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保镖头子,救主子的性命,那是他天经地义的事,怎能以此邀功呢。他不知道朱隶让老夫人如此青睐,救过她最疼爱的女儿燕王妃的性命当然是很重要的一条,但经常在家的徐增寿不时地将姐姐家书中提到朱隶的事情将给老夫人听,让老夫人早早地就对朱隶生有好感,也是很重要的一条,然而最重要的,是大家谁都没有想到,而老夫人也没有说过的,朱隶,很像她已经去世的儿子徐添福。
人上了年纪,特别希望合家团圆,这次祝寿儿子和女儿都回来了,就缺徐添福,而朱隶又有几分像他,所以老夫人让朱隶做到主桌陪着她,就好像她所有的儿子都在一样。
儿女中,燕王妃徐仪华和徐增寿自然最是赞成,立刻喜上眉梢。自从回到徐府后,徐增寿忙前忙后,也没时间同朱隶说话,听老夫人这样说,忙上前道:“不如母亲大人认朱兄弟做义子吧。”
徐增寿此言一出,立刻被徐辉祖狠狠地瞪了一眼。
老三徐膺绪倒没什么意见。他是个好好人,没主见,只要母亲高兴,怎么都行。
四个女儿,大女儿徐仪华不用说了,幼女徐妙卿不足十岁,还不慎懂事。三女徐妙锦一脸好奇的神色,虽然她也多少知道一点朱隶的事情,但今天还是与朱隶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同意与不同意。
二女儿徐妙云,已嫁给代王朱桂,此番也是特意赶回来给母亲祝寿,她与燕王妃一向不和,虽然燕王妃想与她缓和关系,但她总是冷言相对,其实究其原因,她就是嫉妒,她嫉妒徐仪华文采比她好,长相比她好,人缘也比她好,家里的下人丫鬟都喜欢燕王妃却不喜欢她,好不容易也嫁入皇家,燕王妃还是她的嫂子,而且燕王手握重兵,很受皇上的重视。这让徐妙云更嫉妒了。
所以只要燕王妃赞成的事情,她都反对。
不待徐辉祖说话,徐妙云已抢先道:“四哥,这样不妥吧,这位朱将军来历不明……”
徐增寿当然知道他这个妹妹善妒的性格,打断她道:“朱兄弟十岁起就跟着燕王爷,他的父母也是凤阳人,是个老实的农民,在战火中不幸亡故,朱兄弟的身世燕王也知道得很清楚,怎么说来历不明?”
以前那个朱隶的老家居然也是凤阳,这一点朱隶还首次知道。
“母亲,辉祖也认为此举不妥,再说,朱将军未必同意。”徐辉祖话是对着老夫人说的,眼睛却冷冷地望着朱隶,那眼神在警告他不许答应。
朱隶也并不想答应。虽然徐王府财大势大,但朱隶幸福生活的标准是有一个安逸舒适的日子,过着妻妾成群的美好生活。对于当官没什么兴趣,所以招降乃儿不花回北平论功行赏时,燕王的封赏只留下了金银玉帛,封官都婉拒了回去,燕王也不勉强,没官照样用你,只是平时却没有固定的事情了。
再说中山王府难得来一次,还认什么亲。
但徐辉祖对朱隶的太度,却让朱隶很反感。初到中山王府第一次见徐辉祖时,朱隶对他的印象就不好,长途跋涉把你的妹妹送回来了,还差点丢了性命,客气就不用了,热情一点总该有吧,徐辉祖那张冰山脸,就好像朱隶把王妃从城南送到城北一样,非但一点功劳苦劳没有,徐辉祖还觉得朱隶办事不力,耽误了时间不说,还让他派人接了一段。
朱隶倒也不太在意,到底人家是中山王府的长子,现在又是魏国公,他不满意就不满意吧,只要燕王和王妃领情就行。
只是如今徐辉祖想指挥他,却是不容易了,我不和你计较是看在你妹妹燕王妃的面子上,还想让我听你的?门都没有。
朱隶装作看不到徐辉祖的眼色,坦然地站着。心道:我是不想认干亲,不过也要等老妇人问了再婉言相拒。
徐增寿的提议立刻得到了老妇人的赞成,见徐辉祖说朱隶未必同意,老夫人慈祥地笑着,拉起朱隶的手说:“收为义子甚好。朱将军人好,心地善良,老身也没几年活头了,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心愿,朱将军怎么会不答应呢。”
汗,姜还是老的辣。老妇人压根就没问朱隶同不同意,直接就决定了,还给朱隶送了个高帽子,让朱隶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朱隶打好的如意算盘,被老妇人轻描淡写的一招,化解的无影无踪。
徐增寿当然明显最愿意促成此事,当下提议道:“捡日子不如撞日子,趁着母亲大人大寿,今天就磕头认了义子,母亲意下如何。”
老夫人一双眼睛还看着朱隶,笑呵呵道:“如此甚好,增寿快去准备。”徐增寿转身去了。
至始至终,朱隶都没有捞到说一句话的机会,这义母就算认下了,王府的人做事确实很霸道,认了老夫人做义母,有什么好处还不知道,麻烦却立竿见影地显示出来了。
徐辉祖铁着一张脸,像是家产被人抢了一样。徐妙云也俏脸寒冰,一副我用眼神杀了你的表情。就连徐妙锦也看笑话般地看着朱隶。徐膺绪倒没什么表情,反正老妇人认十个八个义子也与他无关,最小的徐妙卿还不懂事,扑闪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徐增寿办事就是利索,不过片刻已布置好香堂,回来请老夫人。
老妇人高高兴兴地站起来,不要丫鬟扶,非要朱隶扶她过去,朱隶只好在一旁扶着她。众人跟在后面。
老妇人和朱隶领先走了一段,低声道:“老身认你做干儿子,是希望你将来能帮衬增寿,增寿这孩子心地太善良,容易被人家欺负。”
朱隶心中一秉:老太太一点也不糊涂,他知道徐府里,只有徐添福、徐增寿和燕王妃徐仪华是老太太亲生,徐添福早逝,徐辉祖大徐增寿很多,总是想用长兄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