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就是所谓的有得有失吧。不过,谁让自己选择了钢琴这个专业呢。算起来,不管怎么看,钢琴在国内也算是比较小众的一个爱好。除了那些真正喜欢钢琴音乐的,就剩下一些附庸风雅的人了。大多数的人,还是喜欢那些比较流行的歌曲,这一点,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钢琴这个乐器先天不足。
刘宇凡也曾经想过,凭着一已之力,将钢琴艺术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展示在世界面前,成为超越经典的艺术家。可随着他越是深入的学习、了解钢琴,越是发现这个任务简直近乎无法完成。因为对于他来说,对于钢琴的掌握,可谓已经到了穷其技法的程度。可以说单就钢琴一道,他已经站在了世界顶尖水准的行列。虽然还无法与那些超一流的大师们比肩,不过欠缺的却只是一点点,非常微小。但这一点点的差距,却有可能让他追赶一辈子。
所以,刘宇凡清楚。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自己当初那个雄心勃勃的梦想,恐怕最终只能是一个梦了。
“或许。就这么平平安安的,玩玩自己喜欢的音乐,做一个富家翁。也不错吧。”刘宇凡有些感慨地想着。
心里胡乱想着这些东西,不觉已经到了赵凌儿父亲的病房前。
站在这里,刘宇凡有些惭愧。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却还没有来过一次这里呢。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刘宇凡实在是抽不出手来敲门,只好用求援的眼神看着赵凌儿。看着刘宇凡的样子,凌儿感到有些好笑,说道:“早说了不让你买那么多东西了。爸的病都好了,恢复得也挺快的,这里什么都有。”
“那不一样,有归有,这是我的心意,我这不是第一次来吗。”刘宇凡笑着说道。
“恩,算你有心。”凌儿冲刘宇凡做了一个促狭的笑容。心里感到有些小甜蜜。刚刚她在说那个“爸”字的时候,故意没有加上前面的“我”字,也是想试试刘宇凡的反应,见他没有纠正这个错误,凌儿的心里不禁一甜。
虽然明知道自己和宇凡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浮出水面,可是就算是这样,在这种场合下,宇凡能够配合她满足这个小小的心愿,她的心里也是十分开心。
没有敲门,凌儿径直推开了病房的门,轻快地喊了一声“爸,妈。”看着她的熟悉的样子,显然是平时经常来的。
刘宇凡紧随其后走进了病房,弯腰把营养品放在了地上,正待也随着凌儿一起和她的父母打个招呼,可看到病房里的情形,他却微微一愣。
因为此刻,病房里不仅仅有两个老人,还有一个穿着格子西装的光头男在里面。见两个人走进来,那个光头男立刻站了起来,笑着冲凌儿打了个招呼。
“凌儿,你来啦!”光头男冲着凌儿嘿嘿一笑,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却露出了色迷迷的表情,显然是见了凌儿的绝世姿容,被迷住了。
“钱大同?你来这儿干什么?”刚刚进门的时候还充满笑容的脸,此刻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凌儿看着这个西装男,语气显然有些不善。
“来接我叔我婶儿出院啊。凌儿,你怎么才来啊。”钱大同看着凌儿,嘻皮笑脸地说道,同时心里却暗暗吃了一惊。这几个月不见,凌儿长得是越来越好看了,简直就像是电影明星一样。不对,凌儿现在就是电影明星嘛,那个刚拍的武侠片,叫什么来着?对,仙剑奇侠传就是凌儿演的嘛,太好看了!
钱大同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凌儿,目光不断在她那张仙子般的脸蛋和鼓鼓的胸脯之间扫着,恨不得用目光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下来!
“凌儿,怎么跟你大同哥说话呢。人家大老远地从村里赶过来,你也不请人家坐下喝杯水。”病床旁边,一位又瘦又矮的中年妇女有些责备地和赵凌儿说道。
“哎呀,妈,你就别跟着掺和了。”凌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随即扔下钱大同不管,径直来到了病床前,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随即握住了躺在病床上的中年男人的手问道:“爸,今天精神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闲得难受,就想赶紧出院,好回家呆着,这里面的药水味儿,都快把我给熏迷糊了。”病床上的中年男人说道。
刘宇凡打量着病床上的中年男人,黑瘦的脸庞,花白的头发,满是青筋的大手,看得出来,这是一位饱经了风霜的农民,生活带给了他过多的苦难。不过在他的眼里,刘宇凡却没有看到抱怨和苦恼,反而有着一丝淡然和从容。想必是经过了这一场大病,许多的事情都看得开了。
刘宇凡在打量着病床上赵凌儿的父亲,站在他旁边的钱大同,也在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这个来自城里的小白脸,不会是凌儿交的男朋友吧。看着刘宇凡,钱大同的心里有些警惕地想着。
钱大同今年二十二岁,和赵凌儿同村。他的父亲是村里有名的富户,手里有三个小煤矿,资产上千万,同时还靠着这些钱。捞了一个副镇长干。可以说,老钱家在他们村里,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而这个钱大同战魂。在这种富裕的家庭条件下,也是理所当然地养了一身的臭毛病,从小就学会了喝酒赌钱。才十五岁就开始玩女人。反正他的老子有的是钱,随便花。
这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当然,是那种很土的、暴发户式的富二代。
虽然钱大同玩过的女人不少,可他最想玩的一个女人,却始终未能让他如愿。这个女人就是赵凌儿。
从小就在一个村里长大,赵凌儿自小就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俊俏丫头。等到十五、六岁的时候,更是出落得明艳照人。像那画里的仙女似的。
从那个时候起,钱大同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不放。不过赵凌儿却从来也没给过他一点机会。而碍于乡里乡亲的情面,钱大同也不好像是对那些外面的女人一样,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到了后来,赵凌儿上了大学,钱大同再想搞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不过,赵凌儿父亲的病,却给了钱大同一个机会。
在得知赵庆富重病的消息之后,钱大同便不止一次地登过凌儿家的门,口口声声说要包了赵庆富的医疗费。要送他去京城里最好的医院去看病,条件只有一个,让赵凌儿嫁给他。
赵庆富夫妇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钱大同虽然在外面胡天胡地,在村里还是比较懂规矩的,没干什么过份的事。再加上这个家伙有钱,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营养品啥的,一来二去,两位老人对他就有了好感,私下里也是劝过凌儿答应了这件事。
只是,知道钱大同是个什么角色的赵凌儿,又怎么可能真的答应他的要求,当下就跟家里说,给父亲治病的事情,自己来想办法,至于嫁给钱大同的事,免谈。
女儿如此倔强,两位老人也是没什么办法。这丫头从小就有主意,认准了的事情谁也劝不来。面对钱大同的死缠烂打,两位老人也只得告诉他,只要他能说服凌儿,他们就不反对。
钱大同那个气呀,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他都拿不下。不过他不急,他知道凌儿家里的情况,拿不出医疗费的她,总有一天会求到自己的头上的。
可钱大同没想到的是,这凌儿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贵人,居然真的拿出了这笔医疗费,而且还把她父亲赵庆富送到了京市最好的医院。
早就算计好的事情落了空,这让钱大同有些抓狂。不过毕竟是天天在外面混社会的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趁着这一家子都去京市治病的时候,钱大同又一次给他们家里设了个套。
这次到京市来,他就是来收这个套儿的。
“爸,这次出院之后啊,你也别急着回老家了,我带着你和妈,好好在京市玩儿两天,逛逛故宫、爬爬长城啥的。”凌儿笑着说道,同时开始整理起父亲的衣物来。
“逛啥呀,地里的庄稼都荒了老长的时间了,再不回去都快死了。对了,凌儿啊,那个大同说,他找你有事,你先去和他说说话儿吧,我这儿不急,不急!”赵庆富指着站在不远处的钱大同说道。
在他的心里,其实是乐意女儿嫁给钱大同的,一来这个孩子很“懂事”在他的面前总是特别会说话,还每次来都拿一大堆东西。二来他家里也有钱,要是认了这个女婿,别说自己女儿一辈子享福,自己这一家子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和女儿一块儿进来的那个年轻人,赵庆富也注意到了,不过他却故意没有和刘宇凡说话。在他看来,这个小伙子一看就是一副城里人的打扮,而在他的印象里,城里人往往都是靠不住的。在他们这代人传统的老观念里,找对象还是要找一个知根底的家乡人儿可靠!
虽然赵凌儿很不愿意和这个钱大同说话,不过碍于父亲的面子,也不得不起身向他走去。
来到他面前,赵凌儿看也不看他,淡淡地问道:“什么事儿,说吧。”
“你看看,你这孩子,怎么和大同说话呢?**地!快让大同坐下,给人家倒杯水。”赵凌儿的母亲薛桂芬埋怨地说道。
“没事没事,婶,我就站着就行。”钱大同笑着摇摇手示意没关系,随即看着凌儿,哈哈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凌儿,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不用背着人。”赵凌儿没好气地说道。
刘宇凡看着一脸得色的钱大同,静静地立在旁边,也不说话。他早看出来这个家伙不是个什么好货色了,也看出了他对凌儿的那个意思。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要玩什么花样。
“那~~那我就说啦。”钱大同看着凌儿,有些“迟疑”地说道。
“说吧。”凌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有宇凡在旁边,她特别不愿意和这个钱大同说话,生怕宇凡会误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段时间海生和村里的几个人赌钱,输了点钱。”钱大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嘿嘿笑道。
“赌钱?你说海生去赌钱?”听到钱大同说自己的弟弟居然赌钱,凌儿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其实就是玩玩,你放心,他输的钱,我已经替他垫上了。”钱大同笑着说道,笑容里却透着一丝得意。
“海生输了多少钱?”赵凌儿直接了当地问道。
“嘿嘿,不多,七十八万五。”钱大同“轻松”地笑着说道。
第六百一十八章 暴发户的阴谋
“啥?七十八万五?”凌儿的母亲薛桂芬听到这个数字,正在往茶杯里倒水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哗啦”一下开水洒了一地!
“这个混蛋东西!”躺在病床上的赵庆富狠狠的拍了下床沿,恨声说道。
他和薛桂芬一共生了两个孩子,当时根据国家的法律法规,是不允许生二胎的。可是农村人养儿防老的观念都很重,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儿,两口子都有些不甘心,这才硬是顶着压力偷偷又生了一胎。为了海生这个孩子,他们还被计划生育罚了两万块钱。在当时,两万块钱对于这样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可是一笔巨款。这笔罚款不但让两个人掏空了所有的积蓄,甚至还借了亲戚朋友不少钱。直到最近几年,这些钱才慢慢地还清。
不过第二胎生了个男孩儿,这总算让老两口心里好受了些。
只可惜,就像是老天故意和他们做对一样。女儿赵凌儿乖巧懂事,可到了这老二赵海生这里,却完全相反。由于二老的骄惯,这孩子从小就调皮捣蛋,谁的话也不听。学也不好好上,初中二年级就辍学了,整天和村里的一些小混混们胡混,把个赵庆富气得不行。
赵庆富也知道这孩子和人赌博的事,可他家里原就没啥钱,海生和人家赌钱,也就是玩点小的,十几二十块这样。就算是这样,每次被赵庆富知道后,都免不了要拿着棒子追着他打一顿。
赵庆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就在自己生病住院的这几个月里,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儿子,居然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来,敢输掉七十多万!他哪来那么多钱啊!
“大同啊,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刚刚说多少来着?”薛桂芬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钱大同一句。
“婶儿,是七十八万五。哎,这都怪我没劝住海生啊。前两个月,海生和人赌钱,手头特别顺,就赢了几万块钱,我就一直劝他见好就收。毕竟我叔还在京市住院,我和他说,你把这钱拿给你爹治病多好。可海生就是不听我的,非说要趁着手头顺再赢点儿。可这人的运气哪能一直这么好啊,后面的几天,海生一直在输,不但把赢的钱都输光了,还朝人家借了高利贷,后来还不上,人家不干,说要剁了他的双手双脚。我见情况紧急,就替他先把钱还上了。”钱大同叹息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