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席尔的冲突越演越烈,我不希望你卷入我们两人的争夺战——”
“当我嫁给你时,就已经卷入了!”莫鑫鑫怒瞪他。
“所以我更是在意你的安危!”贝洛斯稍稍提高音量。
两人退了一步,明显的不想跟对方吵架,都稍微冷静了一下,看着彼此的眼神已没有方才的怒目相视。
“鑫鑫,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失去你。”他语气诚恳,“答应我,没有我陪同别再入宫见席尔,席尔阴沉,不是单纯的你能应付的,答应我!”
“我不能答应你。”莫鑫鑫否决,“我会继续进宫见席尔,你不能阻止我。”
贝洛斯眼一凝。“为什么你要为了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跟我闹?”
“什么毫不相干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席尔,她火大了,“他是你哥!是你这世上仅存的亲人!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他!”
“他不是我亲人。”他面色凝重地否认席尔和自己的关系,“他也未曾视我如亲弟。”
“你对他的成见很深,是吗?”莫鑫鑫看着他,失望的发现,她根本无法化解贝洛斯对席尔的敌意。“他是你的亲人,一个很为你着想的兄长,为什么你不能放下成见,去看待他所做的一切,他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他冷笑,“他是这么告诉你、洗你的脑?鑫鑫,你真的太天真了。”
“天真的人是你,被仇恨蒙蔽的人也是你。”她摇头,“他将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一切交给了你,给你成长茁壮的机会,保护你,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你都没看见?他甚至让你拥有军队,无视于你随时可能叛变——”
“席尔给我权力,表示他不把我放在眼底!”贝洛斯吼出心底多年来的恨和痛,“给我多少权力,他就有多少把握将我玩弄于股掌间。”
“他将莉蒂亚派给你。”莫鑫鑫眼眶泛红,“除了莉蒂亚是布拉德的亲妹这一点之外,因为席尔知道,莉蒂亚愿意付出生命保护你,她是最好的侍卫。”
“我们不要再提他了。”贝洛斯见她眼眶泛红,心疼的举白旗投降,“以后都不提他,我不想跟你吵,鑫鑫。”
他愿意输,只要她别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你难能可贵的对他低头,只为了替我找个份量足以牵引我红走毯的人。而他一个国王远走南岛,迂尊降贵亲自找来不管事的威尔森大公,不是为了我,是因为你。因为你爱我,他不忍令你失望,因为我是你的王妃,他爱屋及乌视我如亲妹,你明白吗?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嫉妒得要疯了!这世间还一个跟你有血缘羁绊、视你如同手足的人待你,不像我……连个亲人都没有了……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为什么帮他说话?”饶是风度再好,这也到了贝洛斯忍耐的极限,“你爱上他了?或者——他爱上你?”
猜忌和不安,令他失去冷静。
“你在说什么傻话?”莫鑫鑫瞪他,“我跟席尔永远不可能!”
“席尔未纳后妃,倘若他中意你——”强烈的不安,和自幼对席尔的憎惧,令他无法再忍受从她嘴里听见关于席尔的话题,“不,我不让。”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
那几乎是挤断她胸骨的力道。
“殿下?!”莫鑫鑫痛得大喊。
“我弄痛你了?对不起。”贝洛斯紧张的道歉。她这一喊,喊回了他的理智和冷静。
席尔这个人……如同梗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不拔除的一天,他就无法安心。
“你疯了!你在说什么鬼话?”她没好气地朝他翻白眼,“我跟席尔?这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是不是笑话我不清楚,可你这么笃定的语气,让我不禁怀疑为什么,何以见得席尔不会对你出手?”贝洛斯挑她语病问话,“你和席尔谈了什么?还有哪些?”
莫鑫鑫眼神闪烁,想着如果告诉贝洛斯这个秘密,他会不会就能谅解席尔所做的一切?
“我不能告诉你。”她选择死守这个秘密,“席尔今日会这么待你,他是不得已的,他不得不这么做。”她只能把话说到这边。
这个回答无法令贝洛斯满意,他决意从她口中挖出关于席尔的一切,逮到有力把柄,扳倒他。
“他碰了你?威胁你不许声张?别人可能不会这么做,但席尔会。”他眼一眯,“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一直替他说话?!莫鑫鑫,你是我的王妃,你应该向着我!”
“我不能把别人的秘密告诉你。”莫鑫鑫隐忍,什么都不说。
“你爱上他了。”他失控地吼叫,“是不是?”
“我没有!”她回以他大吼大叫,“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为什么你听不进去?我跟席尔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不、可、能!”
“你拿出足以说服我的证据啊!”他激将,了解她个性的贝洛斯,明白她最受不了这一招。
“席尔根本不爱女人!”冲动的说出秘密,她整个人愣住了。
她不小心将席尔致命的秘密说出口,她会……害死席尔的。
“原来,这就是他多年未有后宫的原因。”贝洛斯不像她那般脸色苍白,震惊过后是得意的讪笑。“这个秘密,足以将他从王位扯不来——”
莫鑫鑫愣住了,怨恨自己的没定性,竟然让他这么一激就把秘密说出来,她自责的抓着头发。
不论是哪一个皇室,都不可能接受同性恋者的国王,除了无法产下皇嗣,这也是个丑闻,这个丑闻,足以让席尔垮台失势。
“你——要把席尔的秘密公开?”她颤抖地问。
逮到席尔把柄的贝洛斯,只想利用这个消息狠狠扳倒他。
“席尔失势,我就再也不怕任何人伤害你。”
他竟然没有否认!莫鑫鑫无法接受,全身颤抖。
“你要争夺王位,我不反对,可是你如果用这种……阴险的手段逼席尔垮台,我会认为是我的错,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认真的语气惊醒了他。
“鑫鑫,这是扯下席尔的大好机会!”
“你尽管做,把我告诉你的席尔的秘密告诉你的子民。”她的表情冷硬,“我会离开你这个阴险卑鄙的人,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我!”
前所未有的坚定,让贝洛斯明白她说的是真的。
斗倒席尔,是他目前最迫切的想望,可失去她,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意义了!
不过如此放掉机会,他的幕僚们要是知情了,肯定不开心……
“我不说,别生我的气。”最终,他还是无法忍受她对自己的冷漠,“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他态度软化低头求合,“我不想让你难过,我认输,席尔的秘密……我会守口如瓶,相信我。”
“你已经不是我熟悉的老师了。”眼泪滑下面颊,“我想念在台湾时的你,至少那时候的你,笑容比现在多,好想叫你抛下这一切离开,我们回台湾,但是不行……”她掩面啜泣,“你必须留在这里……”
“别哭了。”贝洛斯叹息着将她拥入怀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跟你吵架了——”
头埋进他怀里,莫鑫鑫放肆的哭泣。
她难过的不是对不对的问题,也不是他们难得争执吵架,而是感叹,为什么人生会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
第十一章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望着他时,不再流露出那种失望的神情?
自己令她失望了吗?
贝洛斯伫立于皇宫前,凝视宫殿许久。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鑫鑫。”浅色瞳仁中的光彩,被挫败取代。
他不想再为了席尔,或是那些不相干的人与她争执,他不想让心爱的人难过伤心……
闭上眼调节自己的思绪,再睁开眼时,他已回复一惯的冷静自持,举步走进皇宫。
在大殿前,他看见了守候多时的布拉德。
“殿下,请。”沉默少言的布拉德,恭敬地垂首行礼。
贝洛斯颔首,随着布拉德的指引,走向陈列国王、王后肖像的侧殿。
只见席尔站立子一幅肖像前一一双手反剪身后,专注凝望。
“布拉德,退下吧。”席尔没有回头,淡淡地下命令。
站在殿门外的布拉德,踌躇犹豫。
“他伤不了我。”席尔轻笑说眼。
布拉德沉默半晌,点头离去。
看着两人互动的贝洛斯,心中了然。
他无声的走向席尔,站在他身旁,与他一同看着墙上的肖像,那肖像中的人物正是贝洛斯的生母。
他未将惊讶之情流露,一脸平静无波,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席尔看着母后的画像,心里在想什么?
“你握有我的把柄,不是吗?”在这诡谲的气氛,席尔开口,“为何下趁机扯下我?这不正是你近来热中之事?”
轻松自若的神态,一点也下怕隐藏多年的秘密被最痛恨他的人得知。
“席尔,你知道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吗?”贝洛斯轻哼一声,没否认席尔对他的指控。
“哦?”席尔懒洋洋地回他一眼。
“我与你最大的不同是——我是个守信的人。”他挺起胸膛,骄傲地道。
闻言,席尔脸上那别有深意的笑容更形刺眼,他没回话,只是莫测高深地笑着。
“召你进宫只有一些忠告——殿下公务繁忙,别忘了关心王妃,她快生了不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他的秘密。
贝洛斯对席尔的防备突地加深。
“所有人都知道你对王妃爱护有加,但过于保护不见得是好事,她自从怀孕后便被你限制在行宫,你甚至拒绝我传唤她入宫——”
他不是不明白鑫鑫的希望,她要自己与席尔和平共处,可他……办不到!
他深知席尔对鑫鑫的好未掺杂男女之情,可听进他耳朵里就是不舒坦,尤其是对席尔这个人。
“不劳陛下费心。”他冷冷的拒绝席尔的好意,“王妃的事我自有主张。”
“那就随你了。”席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只不过今早听医官说王妃体重不够,对生孩子有影响,可能会难产——”
说到关于莫鑫鑫的事,贝洛斯面容一紧。
“也许是心理影响生理,因此——既然你不让她入宫陪我聊聊,那么,我只好派人接她出去走走了。”席尔耸耸肩,“听说王妃还满开心的。”
贝洛斯闻一言大怒。“多管闲事!”
“陛下!”侍卫神色慌乱的前上禀告,意外看见贝洛斯也在这,不禁冷汗涔涔。
“嗯?”席尔轻应一声,“有事快说。”
“是……王妃……”侍卫看见贝洛斯那突然拉下的俊颜,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妃怎么了?”他上前一把揪起侍卫衣领,沉声恫吓,“说!”
侍卫苍白着脸,断断续续的说出王妃发生了什么事,贝洛斯脸色阴沉,无法抑制内心的狂怒。
“一群饭桶!”粗暴的推开侍卫,他狂怒的眼神转向震惊的席尔,指着他的脸狂声怒吼,“都是你多管闲事!席尔,我发誓,要是鑫鑫和孩子有什么事!我会杀了你!”拂袖离去。
席尔眉头深锁,再度抬头看着画像中的女子。
“母后……结果……还是不行啊……”
她只是想拉那个孩子一把,不让那个孩子被马车撞上,她是见义勇为救了那个小女孩,可却让马儿受惊,前蹄在她肚子上狠踢一脚。
她痛得失去了神智,在昏迷前听见四周人的尖叫、喧哗,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直到婴儿的啼哭声传进耳中,她才悠然醒转,那股椎心的刺痛消失了,她双眼蒙眬的,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手术枱上刺眼的灯光,以及穿着手术衣的医生、护士们。
“王妃……醒醒!”穿着无菌衣进入手术室陪同的安洁,拍打她的脸,让她清醒。
“安洁……”
“是小王子,没事,哭声很洪亮,没事,王妃,你可以放心了。”安洁红着眼眶,将甫出生的小王子放在她身旁。
这只红通通的小猴子,就是她的孩子?
他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好像猴子……”莫鑫鑫有气无力地笑着说,看着在身旁啼哭的孩子,安心的她,又渐渐陷入梦中。
再次醒来时,她已置身于皇家医院的病房。
一醒来就觉得腹部的伤口在抽痛,这是紧急剖腹的伤口吧?
“王妃,你醒了。”安洁捧着花瓶从门外走来,欣喜的看着恢复精神的她。“殿下为您剪的,清晨的凝露玫瑰。”
“清晨?”那玫瑰娇艳欲滴,是粉嫩的橘色,“我睡了很久?”
“是啊,昨晚手术结束后,您就一直昏睡到现在呢。”安洁笑着回答。
“我睡了这么久,为什么……殿下没来看我?”她太意外了,她出了这么严重的意外,贝洛斯竟然没有在身边守着她!
安洁笑容一僵,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后是抿紧唇转过身去将花瓶摆好,回过头来又是笑脸迎人。
“殿下有要事处理,晚点会来陪你,要不要看看小王子?”安洁推来婴儿车,让她看甫出生的孩子来转移注意力。
莫鑫鑫带着惊奇的眼光,看着熟睡中的小婴儿,伸手去摸摸他的眉、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