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晚到一步他就得逞了。
“嗄,不会吧!他从没说过……”一道冷冽的光芒射来,曲岸荻的声音当场细如蚊鸣。
她怎么也想不通学长哪时候对她有兴趣,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像兄弟姊妹一般,他早晓得她只喜欢漂亮的小男孩,而且近乎痴狂的地步,哪有可能变心转投他怀抱。
会不会是他搞错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对她“照顾有加”,虽然她长得还算上相,长发、大眼睛、苹果脸有点小姿色,但和他的“美色”一比真的有些怨恨,他才是大美人,而她只是青菜萝卜。
“不说不代表他不心动,妳光长脑袋当装饰用吗?”他怀疑她根本不懂该如果使用它。
“那你呢?心动没?”曲岸荻问好玩的,并没有打算听答复。
说她是鸵鸟吧!她只在乎目前在一起的感觉好不好,从不去设想明天过后会如何,她也不认为两人会长久的走下去,过去的经验告诉她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失去的时候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曾经她生命里有几个非常重要的人,她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令她承受不了的悲伤,她的世界一度是瑰丽缤纷的色彩,充满让人一睁开眼就想笑的幸福泡泡。
但是成长让人体会到不管什么都是会变的,脑子里不要装太多复杂的事自然心轻,她不想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整天苦恼,人生又不长干么浪费时间自找苦吃。
“妳敢问我这句话?!”他若不为她心动岂会任她搓圆搓扁,时间一到自动出现她面前。
冷冷的声音在头顶扬起,曲岸荻脖子一缩笑得怯然。“你没说我怎么知道,我想你是被逼……”
“被逼?”齐天傲眉一挑,似在说:妳多说一点无妨,接下来有个周休二日,我会亲自用行动证明。
“一开始就是我硬要缠上你嘛!你是逼不得已才虚以委蛇地应付我一下。”至少她是这么想。
以她这古怪的性子有人喜欢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虽然她已经二十四岁了,但对感情的事毫无保握,她不是那种会让人想怜惜一生一世的人,她太野放了,一看就是没有阳光、空气、水也会活得很好的那一型。
“应付到床上去?”齐天傲告诉自己别把猪话当人话听,她的脑袋瓜子是空的,要原谅她的语无伦次。
“呃!这个……”她头低低的,怕看他美丽却阴沉的眼。“男孩子难免会有一时冲动……啊!你要拉我到什么地方去,我们在参加宴会耶!”
身着淡雅的鹅黄绿礼服,脚蹬足以让她出丑的三寸高跟鞋,走起来摇曳生姿,其实是步伐不稳摇摇摆摆,被齐天傲拉着的曲岸荻差点跌一跤必须紧捉他的手臂,感觉非常丢脸的不敢抬头看人。
明明是她比较大怎么反过来受制于他,老师的派头都还没摆出来先被学生冷傲的气势压住,她是不是很没用,连出个声喝斥都怕他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就像他现在的张狂。
“找个地方冲动。”她会知道他这年龄的男孩子有多么容易“一时冲动”。
“啊!不要啦!我开玩笑的,你晓得我没大脑,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当真,你要冷静……”
曲岸荻话还没说完,齐天傲的吻已经落下,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压向阳台冰冷的磁砖,撩起贴如第二层肌肤的裙襬,刷地拉下她的底裤开始他的冲动,在她换上这身低胸礼服时他就想要她了,能忍到现在是她运气好。
他的确很冷静了,没在见到她依偎别人的怀中时亲手掐死她,还让她苟活至今让她继续气他,要换了其它人敢在他面前点火,这会儿不会多好过,不管是敌人或是朋友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齐天柔这个殷鉴就是最好的证明,即使她是他面容相似的双胞胎姊姊,他还是面不改色的将胃管插入她的身体里,让她明白不要以身涉险,凡事适可而止,生命是非常可贵的。
“真不敢相信你这小坏蛋居然这么做,我一定走不出这个阳台。”她的腿软了,浑身没力气。
“说爱我。”猛然的撞击了一下,他显然卑鄙的索爱。
“我爱你啦!可以别玩了。”她看见有人朝这边走来。
“我也爱妳,不许再怀疑我的真心。”身一退,齐天傲离开她的身体整理衣物。
“哪有人这么蛮横。”曲岸荻低声的抱怨着,也动手整理衣服,飞红的双颊看得出她相当喜欢这次冲动。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我不会让我不喜欢的人碰我,即使她有三十四E,蜂腰翘臀,我要的人我自有选择,谁也勉强不了。”因为她笨,所以他必须用猪的语言解释,免得她听不懂。
“喔!勉强不了……”咦,等等,他刚说了什么?“你说你喜欢我?”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齐天傲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说道:“有时也给我用用脑好吗?我说了那么多妳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我在呼吸嘛!你刚刚那么猛让人家喘不过气来,我缺氧当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振振有词的说着,毫不心虚。
“妳……”她的狡辩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曲老师,妳上课遇到不会的题目时,是不是叫学生自己翻书找答案?”
“咦!你怎么知道?”天呀!他好神喔!什么都瞒不过他,他真的只是个大一的学生吗?
深表怀疑。
“我喜欢妳,妳不要问我为什么喜欢妳,也别学电视剧追问我爱妳什么,反正妳只要记着,我是那个不小心被月老手中掉落的榴莲敲到脑门的人,对妳我不会变心,所以妳要跟我一样认命,乖乖接受命运残酷的安排。”他都认了她敢不认。
“你不在乎我年纪比你大?”真窝心,他又是她心目中可爱到不行的小——大男孩。
齐天傲冷哼的敲敲她脑壳。“三岁的智商。”
哇!好毒,他居然冷酷的朝她心窝射出一箭。原本感动得几乎要红了眼眶的曲岸荻蓦地一怔,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身体一颤的抱紧他。
“怎么了?”是冷吧!
头一摇,她笑得虚弱的说道:“我大哥、大姊也来了。”
她有兄姊?!
惊讶不已的齐天傲看着出身不凡的男女,很难想象他们和她居然流有一半相同的血缘,而且挤身上流社会身价不低,一看便是事业有成的二代祖,名下产业不计其数。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哥哥、姊姊的富裕得不把钱当一回事,手一举捐出价值上亿的上地,却让他们的妹妹为三餐奔波劳禄,不敢乱花钱节省每一个月所领的薪水,这睡差别待遇叫人不敢苟同。
仔细一瞧,他们眉宇间倒有几分相似,都有着刚毅好胜的皱折,只是一方严谨认真不常笑,一方眉开眼笑带着坚毅的开朗。
“我大哥人很好很关心我们,你待会儿客气点别奇#書*網收集整理放毒。”她大哥很憨直,受不了他的毒言毒语。
“那么说是妳大姊对妳们不好喽!”话不需要多,聪明人一点即通。
曲岸荻好笑的瞄了他一眼,他举一反三的反应很灵敏。“不能说不好,我们的立场不同,一般来说女儿比较同情弱势的母亲。”
虽然她一点也不觉得她弱,甚至可以用可怜又阴险的老巫婆来形容。
“因为她母亲是元配,妳妈妈是抢人老公的第三者。”齐天傲不以为然的轻嗤,为她曾受过的伤害感到愤怒。
“你想错了,一开始他们是不恨我们的,而且还和我们相处融洽,除了没住在一起外,我们真的很像一家人。”所以她有个放纵无忧的童年。
事情的失控由她父亲死去的那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起因是一封充满悔恨和爱意的遗书,一封从没打算寄出去、压在珍贵书籍下的情书,写给她在天国的母亲。
曲映梅,她的名字,一个理性却纤细、率性又执着的西洋画创作者,当代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时常可在报章杂志见到她的大名编列其中,是个非常自我又十分迷人的奇女人。
她让邂逅她的父亲一见钟情,拋家弃子的只为与她相守,十多年真情不改的陪她定向另一个世界,不愿单独被留下来,因为他不能忍受没有她的身影为伴,宁可以死护爱。
“我母亲是个怪人,她不准我父亲离婚,她怪异的思想里认为她已经剥夺人家夫妻和谐的婚姻关系,实在不该再害人家失去丈夫和父亲,她觉得当个地下情人反而比较前卫。”
为此正牌的徐夫人非常感谢她维护她家庭的完整性,不介意丈夫长年不在家,只要在年节、特殊纪念日能看见他出现就很满足了,至少她并未失去她的丈夫,拥有他姓氏所赋予的合法地位。
“对妳们姊妹而言并不公平。”她们成了社会眼光难容的私生子。
“哎呀!公不公平见人见智,我爸爸真的很爱我们,你绝对找不到比他更溺爱孩子的父亲。”她第一台哈雷机车就是他瞒着母亲偷偷买给她的,当时她才十四岁。
“他要真爱妳们就不会什么都不留给妳们,让妳们一贫如洗只用当老师的薪水过活。”在他看过她兄姊的阔绰后,她们的“含辛茹苦”令他不舍。
“有呀,他有留,满满的一堆。”她两手画了个大圈,表示父亲所留甚丰。
“是吗?”他的语气带着质疑,不怎么愿意相信她的说词。
曲岸荻笑着把手往他手心一放。“爱呀!他给我们一生用不完的爱,这是金钱也买不到的庞大财富。”
“妳……”遇到这种傻子他真是无言以对。
表情无奈又为她骄傲的齐天傲终于明白齐天柔算计他的原因了,她是故意让他们“一家人”出现同一个场合,好让他知道她的过去和不为人知的秘密,看他有没有胆子把一切承担下来。
有点无聊,却具有某种特殊意义,虽然她的用意是惊吓他,想看看他得知内幕的响应如何,但也让他看出这个大而化之的笨女人有其感情细腻的地方,她非常敬爱她的父母。
即使他们的爱给她一个不名誉的身分。
“其实喔,我爸曾为我和小柔设立信托基金,等我们满二十岁可以自行取用,不用经过监护人允许。”她小声的说道,尽量压低身子不希望被徐家的人瞧见她也出席这场宴会。
“让我猜猜监护人是谁。”他故作沉思的拾手抵着下巴,眼神流露侦探家的迷思。“徐夫人。”
惊讶极了的曲岸荻差点阖不拢嘴的望着他出神。“你真的很厉害耶!你确定你只有十九岁吗?”
说不定是外星人,他被入侵了。
齐天傲没听见她脑子里的声音,要不然他真会失手掐死她,普通人都会的推理不需要智商,他只是依常理推断结果,父母双亡的法定代理人应该是丈夫的妻子。
“请问妳满二十没?”她看起来不像腰缠万贯的富婆模样。
说实在的,他有点害怕问她的金钱去向,她的回答通常会气死人,而且不是一般人想象得到。
“满了呀,我是老师耶!”明知故问。
“钱呢?”齐天傲问得很轻,牙床磨动。
“你指的是我父亲留下的遗产?”一谈到这个话题,曲岸荻脸上出现奇怪的颜色。
“没错。”
“呃,我可不可以不要说?”说了他一定会骂人,她所有的朋友都骂她智障,不懂钱的好处。
“不行。”休想逃避。
“我……”很难启齿。“我捐了。”
“捐了。”合理的解释。
“你不骂我吗?”她小心翼翼的问,一脸准备挨骂的忍耐样。
“我干么要骂妳,那是妳的钱,妳想怎么用是妳的权利,旁人无权置喙。”至少不是捐给恐怖组织……
等等,不是吧!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真的不骂我?”他很会骗人,每次都在她放下心的时候劈头来一句毒语。
“不会,只要妳做的是好事。”他特别强调“好事”这两个宇。
她松了一口气笑道:“幸好我捐给爱尔兰和平爱国阵线,有和平、有爱国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她依字面上的意思加以揣测。
“爱尔兰和平爱国阵线……”齐天傲发现他的嘴角开始抽搐了,她没被打死也算幸运。
她真的很幸运,很幸运,非常幸运,能活到现在。
“为什么妳会想把钱捐出去。”很少有人会这么豁达。
曲岸荻明亮的眼忽地一黯,眉宇间染上神伤。“任性吧!我只是不希望人家污蔑我母亲毫无瑕疵的高贵灵魂,让他们说我不是我父亲的孩子,而是母亲和其它野男人生下的野种。”
“谁说的?”他或她要为这些付出代价。
“谁说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因此贪徐家一毛钱,我过得坦荡荡问心无愧。”父亲遗留的爱才是取之不竭的宝库。
反正睁眼是一片天,靠着一份薪水她也过得下去,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有不少真心的好朋友一路相陪,她的二十四年生命算是精采万分,不该苛求太多。
知足才会常乐,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现在不是过得很快乐,还有一个比女生还美的小男朋友,她要再不开心的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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