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是离厨房最远最远的地方,他就算用跑的也得跑上个十分钟吧,这段时间,够莫儿通知凌彩偷偷的从大门溜出去了。
他虽不会读心术,但他认识莫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骨子里的单纯与善良他又怎会不知?
再叹,莫儿终究还是诚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莫儿,你该知道,耽误客人用餐对我们这样的饭店而言是多么大的事,她身为古堡里的一员就不该公私不分,如果你不让我去教训她,那我就去找幽灵,请她走路。”
不用重药,莫儿根本不会理他。
只是这话听进了另一个人的耳里,却像条沾满毒液的鞭狠狠打在身上,痛得人身体发颤、眼发酸、喉头犯疼。
一个昨天才吻了她的男人,今天竟然可以如此无情的想要把她赶出古堡,就为了爱妮丝吗?
她在他心里真的那么那么的重要?重要到可以抹灭昨日他烙印在她唇上的味道与体温?
“她……”
“我在这里。”凌彩静静的站立在厨房门口,“你找我干什么?”
霍曼一见到她,便二话不说的越过莫儿定向她,长手一伸扣住她的手腕便把她往外拉。
步伐又急又快,他扣住她手腕的手也扯得她发疼,凌彩想甩开他的手,但他这回却是吃了秤坨铁了心。就算心知这样一再的拉拉扯扯可能伤了她也不放手。
一直到了后花园,这个不会叨扰到客人,平日也根本无人出入的地方,他才松开他的手,一双利眸狠狠的瞪视在她又红,又白,又喘息不已的美丽容颜上。
她的手可能要脱臼了,还有她的脚,因为不适当的走路方式让她的脚尖和脚后跟都磨痛了。
泪水兜在她的眼眶里,她却强忍著不让它掉下。
该死的!此刻的她看起来是多么的楚楚可怜,让他有一股街动想要把她扯进怀里狠狠的吻她。
但他要真那么做就太没原则了,今天他说什么也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绝不容情。
想著,霍曼一屁股坐在花园的长木椅上,手一拉,将她扯进怀里。
“你干什么?”她心惊的想要逃,聪明的智商告诉她,此刻的他满眼承载怒气,把她拉进怀里绝不是为了吻她或抱她。
要吻要抱,他不会像疯子一样的把她死命扯到这个没有人会经过的鬼地方来。“你马上就会知道。”
话落,霍曼将她的身体转过去背对著他,然后放平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啊!”
意识到他想要对她做什么时已然不及,就见他有力的大掌用足气力的打在她的屁股上。
第五章
痛呵,痛死她了!
痛得她眼泪再也撑不住,一颗颗的从眼角滚落。
他狠心的闭上眼不去看她,扬起手,再次打在她穿著薄薄碎花裙的俏臀上,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泪花像雪花般的飘落她整脸,也沾湿了散落在长木椅上的绿叶,缓缓流到泥地里,渗透了进去。
后花园里,静得连树叶飘落在地面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午后的微风轻扬,把她身上的碎花裙子吹得微微鼓起,要不是他的手还搁在裙子上头,怕要让那些鸟儿、虫儿们见了她裙下的大好春光。
她落著泪,却不出声,满心的委屈、羞辱与疼痛让高傲又自负的她彻底崩溃了。
肩膀一搭一搭的抖动著,就算她刻意不哭出声,他也知道她哭得很伤心。
淡淡的心疼闪过他的眼角,霍曼紧抿著唇,不想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泄漏自己的情绪。
比起她做的事,打她这几下屁股根本就不算什么。
要是别人,早被他踢出堡外,才懒得出手教训。
她的屁股疼,他的手难道不会疼吗?事实上她有多痛,他便也多痛,只不过不同的是——她是女人,而他是男人,可以承受的痛不同罢了。
她,还在哭吗?
肩膀抖得没那么厉害了,但她却还是静静的趴在他的大腿上,一动也不动。
该不会昏死过去了吧?
“小彩儿?”凝眉,霍曼担忧的开口唤她。
她没反应。
“小彩儿?”
她依然没出声。
“你再不出声,我会再打你屁股……”
“我恨你!”
这招果然奏效,只见他的话还没说完,凌彩已经从他的大腿上爬下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看见她这么伤心的跑掉,霍曼的两只脚底痒得不得了的想连忙追上去,但站起又坐下数次,终是让理智给按捺下来。
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经过这一次,她该知道这样的错不能再犯,不管她有什么天大的理由。
仰首望天,霍曼的心情抑郁不已,眼底望进的明明是蓝蓝的天、璀璨的阳光,却老是看见小彩儿在他面前飞过来飞过去的身影。
她总是像彩蝶一样,张著漂亮的翅膀,刻意在他面前招摇,她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虽然他知道自己长得很“活色生香”、“倾国倾城”,但被这只美丽的母老虎盯上,他还是受宠若惊呵。
那个曾经在她身边绕著转的乔恩斯,不也漂亮过了头?
因为小彩儿的美太夺目、笑容太抢眼、个性太鲜明,理所当然身边的男人都是不凡的绝色佳品。
而他呢?他甚至可以大胆假设自己不过是她闲来无事时,可供磨牙的甜点而已。
所以他总是不在意,她裙子想穿多短就让她穿多短,乳沟要露就给她露,反正他把目光移开就可以了。
可是日子一久,她发现她对他的兴趣有增无减,而且还明目张胆——只是从来不曾说过爱他或喜欢他之类的话。
她有她的骄傲与自尊,他十分明白,仗著这点,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的爱情视若无睹。
卑鄙吗?
也许有一点,可是他却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只是昨天的那一个吻破坏了这一切。
他和她,不可能回到最初,他也不能假装没看见她,更不能在她面前否认过自己曾经对她的意乱情迷。
但爱妮丝回来了,她那么孤单、无助又伤心的投进他怀里,他不能冷漠的推开,也不想推开。
毕竟她曾经是他那么爱那么爱的女人,一个爱到会让心都痛的女人。
为此他更显烦躁了,一夜失眠,起了个大早专心的做早餐,甚至连午餐都先弄好,小彩儿却趁他去个洗手间便毁了他的杰作。
真的很难不生气。
以他从前对美食的洁癖,他真有拿把刀杀了她的冲动。
现在,他却只是重重的打了她几下屁股,连吼她半句都没有。
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霍曼索性躺在长木椅上闭上眼,不再让天空那白花花的阳光弄花了眼,专心的让那蝶影飘进心头。
“打了人之后还能笑著入眠,很不简单哩。”
高挑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替他挡去了炽热的阳光。
霍曼睁眼,起身对爱妮丝露出一抹笑容,“饿了吗?我去帮你弄吃的,不过可能要花一点时间。”
爱妮丝仰头看著已站起身的他,突然间嘲弄的一笑,“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真的丑死了,你犯不著讨好我。”
“我没有讨好你,要讨好的话,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这样露骨的一句话,她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
有点意外、有点迷惑,也有点不舒服,好像他对她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所以可以这样的坦然无讳。
“霍曼,你不再喜欢我了吗?”既然他都可以这么坦然的面对她了,她又有何好忌讳的呢?
迎视著他微诧的眸,爱妮丝难得耐心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霍曼瞅著眼前这个美丽得像火一样的女人,刚生完小孩的她除了丰腆一些些外,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而关于她的问题,他也该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告诉她,“错了,其实我依然十分恋著你。”
但他却奇异的有些犹豫,因为方才一瞬间飘进他眼底、心底的那抹蝶影。
无言的沉默充斥著后花园,突地,爱妮丝妩媚的一笑,爱娇似的偎进他怀中,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
霍曼的身子一僵,动也不动,连呼吸都有些窒闷。
“如果我说……我们也许有机会可以开始呢?你还是决定不喜欢我吗?”
“爱妮丝,你为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霍曼。”
“你不会这么做的,你爱舒赫。”这话,像是提醒她,也似是在提醒自己。
“你嫌弃我了,是吗?因为我是结过婚又生过小孩的女人,所以你已经不爱我了,对不?就像舒赫那个男人一样。”
她问的声音很轻,却很痛苦。
他感觉到了她的痛,僵直的手臂终是环住了她,“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吗?我相信舒赫还是很爱你的,不可能因为你生了一个女儿就冷落你,更不可能把你这么美丽的妻子丢下去外面偷腥。”
“这是你拒绝我的很好借口。”
“不是的。”可以这样抱著她,是他梦寐以求多久的事,但现在的他,心情却不是那样了。
不知何时,心里头已惦挂著一个身影——一个他以为可以不在乎、不去理会的女人。
偏偏,那个女人眼底对他的渴望燃烧掉他的理智;偏偏,那个女人脸上总是挂著的笑容毁去他的冷漠,偏偏,那个女人死缠活缠在身边的身影也勾去了他的视线,抹去了他的孤独与寂寞。
甚而,连那个女人难得落下的泪都令他心疼不已。
他的爱不知不觉地被分割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是什么?你能说你依然还是爱著我的?”
“爱妮丝……”他温柔的轻抚著她的长发,轻轻的叹息。
“男人都是一样的,总是三心二意,我不怪你。”从他怀中离开,她转身想走。
然,仅仅那一瞬间,她眸子里的绝然让他一震,想也不想的便再次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那我就是你的。”话落,他心口轻轻的一扯,有点痛、有点失落。
不过罢了,他承诺过要对怀中的她张开自己的羽翼,此时此刻,他无法丢下她,怕她会做傻事。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冷冷的嗓音,鬼魅般的在他们身俊响起。
洛雷夫两手交叉在胸前,浓黑的眉挑著,优雅的身影半倚在后花园石砌的拱门上,凌厉的眼扫向两人。
“我们……”
“就如你所看见的那样,还需要多问吗?”爱妮丝快速的打断霍曼的话,一双眼却有些心虚的忘向别处。
“你忘了你的丈夫是我的弟弟吗?”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他的地盘上偷情,叫他怎么跟舒赫交代?
“那又如何?他如果有意见,就马上滚过来见我。”
她已离家两天了,那个挂著她丈夫头街的男人却无声无息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让她不由得气上加气,想干些轰轰烈烈的事去闷死他。
“他恐怕暂时没办法过来了,爱妮丝。”
“是吗?是他在外头偷偷搭上的情妇病了,还是他想趁此机会把他的情妇扶正?不然就是他宁可每天在家里抱女儿,喂她喝奶,也不要女儿的妈了。”真是越说心越酸,那股气儿不断的从脚底往上冒。
“事实上,他是选择了他女儿没错。”洛雷夫避轻就重的道。
她气得抬眼瞪视著他,泪意浮上了眼眶。
究竟是怎么了?生完小孩的她变得非常爱哭,动不动就想掉眼泪,一丁点小事就够她烦躁不安得想哭,这就是所谓的产后忧郁症吗?真是他妈的混蛋极了!她做什么生为女人?
那个舒赫,该死的只要女儿却不要女儿的妈的烂男人!亏她辛辛苦苦的怀胎十月,忍著非人的折磨把小孩生下来,却得到这种待遇。
她能不委屈吗?能不气吗?
“爱妮丝,你别这样,这样真的一点都下像你。”霍曼心疼的伸手为她拭泪,熟料这平日死都不在人前掉眼泪的女杀手,脸上的泪珠竟然越滚越多,越来越无法收拾。
洛雷夫凝著眉走向她,伸手将她揽进怀,“别哭了,你这个笨丫头,会跟自己生的女儿吃醋,天底下大概只有你一个。”
“他不要我了。”
“他不可能不要你,他爱你,这件事你该比谁都清楚。”
“他就是不要我了。不然他一知道我离家出走早就追上来了。”
洛雷夫叹口气,“娃娃发高烧,他走不开,这样你也不原谅他吗?”
“什么?!”泪不流了,爱妮丝愕然的抬眸。
“娃娃病了,当然,你还是可以不回去……”
“我当然要回去,她是我女儿。”转身,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跑,但才跑了几步,却又站住不动了。
“怎么了?”洛雷夫温柔的看著她。
这一招还是没用吗?那他就没办法了,好歹,他当人家大哥的也仁至义尽了。
“你骗我,幽灵。”
“喔?”他冷冷的瞅著她,眼匠却闪过一抹笑意,“你以为我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
“会,这根本是毫无疑问的,如果娃娃真的病了,你这个大伯早把我亲自押回去了。”刚刚他的话分明是想要拐她回巢,“你想要我走,一句话便成了,这里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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