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说她穿白色好看,她就固执地只穿白衣。王子说喜欢留长发的女孩,她就固执地不再剪头发。
她是他的向日葵,永远只绕着他一个人转。
那一晚,如果没有被萧易天发现的话,如果她能再有一点点运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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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是萧雪默十八岁的生日。
墙壁上用油彩大面积地绘画着梵高的《星空》。月亮和星云在不安地旋转着。那翻卷缭绕、直上云端的柏树,仿若一团巨大的黑色火舌,熊熊燃烧着,吞噬着一切光明。
这里是萧雪默闲人勿进的画室。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越发清晰越发急促地传了出来。他艰难地侧过身,视线越过滑落在地的粉色蕾丝底裤,慢慢地往上移。
跃入视野的是一双纤细的腿,光滑白嫩,十分漂亮。
纤纤腰肢盈盈一握,惹人无限怜爱。
她的胸部还在发育中,虽小巧却骄傲地挺立着,上面两点粉红,羞答答地绽放着。
在灯光的映照下,少女晶莹剔透的肌肤闪烁着象牙般圣洁的光泽,美得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雪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双手紧抓身下的床单,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全身越来越热,他甚至感觉得到血液正飞快地往腹部以下的某个地方涌去,肿胀难耐。
下一秒,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声音透着无尽的沧桑和悲凉,“没想到连你都来耍我。我在你们看来很好玩吗?”
萧雪默不停地摇头,十根可爱的脚趾头紧张地往内蜷着。她咬着下唇,似乎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走过去,拉起他炙热的手,按着自己微凉的胸口上。
热度从他的手心源源传来,蔓延进她的心底,烫得她心跳加速、无所适从。她的身体颤抖了下,呼吸也随之不畅,而嘴角的那抹笑容是紧张,是羞涩,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别让我恨你。”男人眉头紧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的是浓烈的恼怒。
萧雪默一怔,触电般地松开他的手,随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踟躇片刻后,她用双手摆成一个爱心桃的形状。却见他双目紧闭、不理不睬,纯真稚气的眸子里顿时写满了泄气与懊恼。
她跺了跺脚,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爬到他身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开始解他白衬衫上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衬衣敞开了,男人宽阔的胸膛、精瘦的腰腹,随之呈现在她面前。
萧雪默心跳加速,头发晕,手发抖地褪去他的上衣。她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他坚实硬朗的胸膛,像是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然后大胆地俯□,在他胸口上印下了她深情的一吻……
☆、第50章 木槿花开的幸福
徐政禹到达婚礼现场时;婚礼即将开始。他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找到了他的位置。呵;主桌!萧易天真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结婚进行曲》响起,一身白纱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慢慢地步入礼堂。
徐政禹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抑或是因为思念过度而出现了幻觉,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死去多年的顾凡姝?
徐政禹呼吸瞬间绷紧了;心脏脉搏急速跳动;全身无法控制地颤抖。他死死地盯着向萧易天走去的新娘;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
简直就是凡姝复活过来!
他掩饰不住一脸的震惊;看着萧易天。萧易天也在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种胜利者特有的笑容。
徐政禹重重地落回座位上;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看不到周围的样子,甚至感受不到周围的温度。他的脑海里全是凡姝的一颦一笑。她说过的每一个字永永远远地刻在徐政禹的心中。
她回眸一笑;落落大方:“我叫顾凡姝,今年19岁,住在玉林路的一栋红房子里。如果你给我写情书的话,就放到门口的邮箱吧。”
她拉着他的手,恋恋不舍:“政禹,明年木槿花开的时候,不管那时你是否还是身无分文,都来娶我,好吗?”
她抱着他,泪流满面:“政禹,今年的木槿花很早就开了。在开到五千三十一朵时,我终于等到你了。”
她抚摸着腹部,笑意盈盈:“政禹,我们在院子里种木槿树吧。等慕凡出世时,就可以看到好多好多漂亮的木槿花。”
她躺在产床上,疼得死去活来:“政禹,我一定会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她倒在他怀中,眷恋地看着用命换来的孩子,气若游丝:“政禹……我们的儿子好漂亮……和慕凡……好好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回过神。
“徐先生,感谢您大驾光临。”唐小昭在萧易天引荐完后,笑着向徐政禹打招呼。
徐政禹怔怔地望着那张几乎跟顾凡姝一模一样的脸,情绪骤然失控。眼泪涌出眼眶时,他激动地喊了出声:“凡姝——”
唐小昭有点莫名其妙,讪讪地回道:“徐先生,我叫唐小昭。”
徐政禹知道自己失态了,向她道了声歉,叫萧易天和自己出去一下。
花园的中心建有一个喷水池。两人走过来时,喷水池的中央刚好腾起了巨大的水柱,四周的彩灯瞬间一齐亮了起来。五彩的水花四溅,漫开光彩夺目的水雾。
萧易天瞧着徐政禹失落的神情,得意极了:“徐政禹,凡姝她终于嫁给我了。”
“她根本就不是凡姝!”徐政禹顿了会,眼中是万古都化不开的哀伤,低哑着声音说,“凡姝她,早就死了。”
萧易天闻言,一把揪住徐政禹的衣领,神情几近狰狞,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大声斥责道:“是你!是你害死她的!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让她怀孕!她要不是因为产后大出血,会死吗?”他猩红着双眼,因为满心的愤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又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不过她又回来了。徐政禹,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徐政禹摇了摇头,“你疯了。”
“从你逼她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疯了。”萧易天回想起顾凡姝出嫁那一天,神情突然变得伤痛而绝望。
徐政禹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萧易天,我跟你说了很多遍,我和凡姝是真心相爱的!”
“不,她爱的是我!”萧易天对顾凡姝有着可怕到令人恐惧的执念。他抛弃原配,娶一个酒家女,只不过因为她有着跟顾凡姝一样的声音。他从儿子手里抢来沈蕙心,只不过是因为她有着跟顾凡姝一样的气质。而他毫不犹豫地抛弃沈蕙心,娶唐小昭,因为他笃定,唐小昭就是顾凡姝的转世。
徐政禹再次和萧易天不欢而散,叫上顾离,打道回府。顾离看出他心情不好,没有载他回到海边别墅,而是来到了路边的大排档。
徐政禹服了他了,“顾离,我说你眼睛怎么这么精明?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酒?”
“我还知道你喜欢在这种地方喝酒。”顾离说完,向老板要了一瓶啤酒和一叠下酒菜。
“老吴说的吧?他老了,也变的唠叨了,都藏不住话了。”徐政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回忆着往事,“三十多年前,正赶上建材大卖。我和一帮兄弟卖完货后,就到大排档喝酒。有一次我忘了带钱,差点被留下来涮餐盘时,她替我付了酒钱。”
顾离瞬间抓到了重点:“她?”
“那时她还不是我的妻子。她的身边跟了一个保镖,就是你的养父萧易天。现在你明白他恨我的原因吧。”徐政禹想起已成萧易天妻子的“顾凡姝”,又是一杯酒下肚。
顾离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的养父深深地爱你的妻子,是这样吗?”
徐政禹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聪明!顾离,我都有点舍不不得你。这个项目结束后,我想带你回深城。”
“我的家人在这里,我要留在这里。”顾离想起曹洛,婉拒了。他喝了一杯水,忍不住问道:“徐先生,我曾经让你的船运公司损失惨重,为什么还能这么信任我?你不怕我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吗?”
徐政禹又开了一瓶啤酒,语气染上了些许醉意,“顾离,我是真心欣赏你的能力。那时,你用了区区三千万让我损失了好几亿,我就想把你招入麾下。我老了,可是我后继无人。我是真的很想把你培养成徐氏的接班人。”
顾离从未受到如此重的认可,神情显得有点激动,想了好久才郑重回道:“徐先生,你真的高看我了。”
半小时后,顾离把喝得烂醉如泥的徐政禹送了回去。和吴管家一起,把他扶到了床上。
徐政禹睡的很不安稳,在睡梦中仍低低呓语着:“凡姝,如果不是你要我好好活下去,我早就去找你了……”
吴管家禁不住老泪纵横,对顾离唏嘘道:“太太难产而死后,徐先生就再也没娶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抚养小少爷。哪知小少爷三岁时在轮船上失踪了,徐先生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顾离莫名地心口酸涩,眼眶酸胀。他吸了吸鼻子,把视线投向了床头柜的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的背景是开的绚烂的木槿花。两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笑得极为灿烂。那时的徐政禹还是一头黑发,梳成了三七开,是那个时代最为流行的郭富城头。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衣,把下摆扎在蓝布裤里。他搂着一个女人的腰,眼角眉梢全是飞扬的幸福。
那个女人穿着一条蓝色的碎花裙子,长的素净秀气。那模样竟然跟唐小昭有九分的相像。她抬头看着徐政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浓浓的爱意。
顾离只是看那么一眼,就知道,照片上的两人非常相爱。
另一张照片的背景是一个贴满了动物图案的儿童房间。一个约莫三岁大的男孩坐在小木马上,抬起右手,似乎在向谁招手。
小男孩留着可爱的蘑菇头,五官极为的出色。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晶莹透澈得宛如两潭秋水。
这位……大概就是徐慕凡吧。
这一天,顾离想通了两件事。一是萧易天为何要娶唐小昭为妻,二是萧易天为何如何憎恨徐政禹。
但是,他心中的困惑更深了。徐政禹是否真的如萧易天所言,害死了他的父母?还是,这只是萧易天欺骗自己对付徐政禹的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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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歌想着萧易天和唐小昭的婚礼,心塞。看着面前的少儿读物《上下五千年》,更是心塞。
三天前,陆遥给常识匮乏的萧雨歌制定了一个学习计划,要求她每晚七点半到九点半必须呆在书房里读书。
萧雨歌看了会儿黄帝战蚩尤的故事,忍不住脑补他们相爱相杀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雨歌,别发呆。快看书。”坐在一旁的“班主任”陆遥凑过头,督促道。
萧雨歌硬着头皮看到了汉高祖刘邦,眼睛一亮,叫道:“这段历史我知道!我演过虞姬。”在陆遥的眼神示意下,萧雨歌清了清嗓子,开始显摆着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刘邦是个吊丝,却怀着坐拥江山的梦想。他有两个好基友,一个叫韩信,一个叫萧何。和刘邦PK的是一个高富帅,叫项羽。”讲到这里,萧雨歌开始卖关子,“到底是*丝一路开外挂登上皇位,还是高富帅占得天时地利黄袍加身呢?”
陆遥好笑又带着点宠溺地看着她,让她继续往下讲。
“他们在鸿门吃了一顿饭,后来又在垓下打了一战。高富帅就打的落花流水,在军营对着虞姬做了一首诗。力拔山兮气盖世,时,时——”萧雨歌想不起来那时聂荣呈的台词,就用blabla代替了,“虞兮虞兮奈若何?”
她长长地哀叹一声,俨然化身为了虞姬,对着陆遥行了个万福,“大王,让虞姬再为你舞一曲吧。”她拿起书桌上的鸡毛掸,一边起舞,一边唱道:“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说完她把鸡毛掸对着胸口,捅了三次后,脚步不稳地走来,慢慢地倒下。
陆遥伸手抱住她,哈哈大笑起来。与萧雨歌同居的这段时间,他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深化改革。”萧雨歌扫了一眼他的书,翻到封面一看,顿时傻眼了,敢情他一直在研究的是这本《习XX重要讲话》?
“雨歌,你知道他是谁吗?”陆遥指着习XX三个字。
萧雨歌切了一声,这陆遥还以为她是政治白痴,随口答道:“当然,大BOSS嘛。在□上指点江山,可霸气了。”
陆遥纠正道:“是中南海!”
“咦,中南海不是海吗?”
陆遥不想回答了,让她离开自己的大腿,回位子上读书。
“人家以前读书都读怕了,不想再读了。”萧雨歌不开心地嘟囔着,用食指在他胸口处画圈圈,娇滴滴地说,“陆遥哥哥,人家想和你困觉。”
“书上说,一周最好就三次床上运动。”陆遥红着脸,回道。咳咳,最近真的是太放纵了,还是克制点好。
萧雨歌在心中狂吐槽,他居然好意思这么说!也不知道昨晚是谁连要了她三次?这个衣冠楚楚的警察,脱了制服就化身为禽兽!
“那我们不去床上,就在这里吧。”萧雨歌扒掉他的上衣,直勾勾地欣赏着。直角宽阔的肩膀、一字锁骨、结实的腹肌三点全部具备,这身材真是极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