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却是一痛,程珞?
眨眨眼再去看,人头攒动,主持人宣布第189号成功,所有参加竞标的人全部站起来准备离场迮。
“米小姐,可以走了。”蔡迪在旁边提醒道。
米娅浑然没听到,拨开前面的人要往“程珞”的方面奔去,一直追到外面,秦桑岩一行人准备上车。
“程珞……”米娅拼命去拍车门,车窗摇下,秦桑岩清冷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她忙往他身边的座位上瞧:“程珞呢?镲”
秦桑岩扯了下唇角:“娅娅,程珞早不在了,又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我亲眼看到他跟你在一起,我要见他。”米娅疯了似的趴在窗边上朝他嘶吼。
“你冷静点,不信你可以找。”秦桑岩薄唇抿着。
米娅真的找起来,他的车里一共就他和司机两个人,她不甘心的打开车门趴进车座下面找,没有,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她亲眼看到是程珞,看错了吗?
她不信。
跑到他后面一辆车上去找,车里是他的秘书,还有司机。
米娅什么也没找到,秦桑岩下车走过来,她一把推开他:“你把程珞藏哪儿去了?”
“娅娅,你最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程珞早就死了,你忘了吗?他死于车祸。”秦桑岩不疾不徐的说道。
米娅冷笑:“你是在间接映射我眼睛有问题,还是心里有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桑岩别让我知道你对我隐瞒了程珞的事,要不然我会饶不了你。”米娅抛下话,甩袖就走。
耿助理从央视大楼里出来,走到秦桑岩身边:“秦总,手续已经办好,只等明您来签字。”
“嗯。”秦桑岩抿了抿唇,盯着米娅大步离去的背影,随即又看了一眼央视大楼对面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迈步钻进自己的车内。
前锦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米娅也参加,开会的主要内容就是前锦想要在央视放广告的计划彻底泡汤,被一家药厂捷足先登,那家药厂属于赫赛。
蔡迪感叹:“去竞标前我估算过其它一些竞争对手出得起的最高价,前锦是最高的,四千万,现场眼看竞标成功,我临时加高到四千五百万,想不到赫赛会出于五千万,前锦最终败了。”
米娅没说话,她脑子里一直在想程珞,真的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吗?
那年程珞出事,她和傅楚菲去医院太平间看程珞,表面上她很镇静,事实上她的手和脚哆嗦个不停,医护人员拉开长长的抽屉时,一股冷气直往脸上扑,那是死亡的味道,她当场只瞄了一眼,脸就白了,再也没敢看,更不要说细看了。
会不会……程珞还活着?
可能吗?
仅凭她在竞标现场瞧见的半张脸?
这世上重名重姓的多,长的相似的面孔也不少,她会不会太武断了一些?
茫然的感觉像浓雾,无声无息,却能影响她的心绪。
“米小姐……”
当蔡迪的声音切入耳朵里时,米娅眨了眨眼,此时自己正坐在蔡迪的办公室,会议散后蔡迪把她请过来的。
“抱歉,你说什么?”米娅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两口,苦涩的味道令她皱眉。
“我在考虑年底参加央视对于明年的广告位的招标,央视有十几个频道,每个频道都有不同的广告时间段,那样竞标的可能性会大一些。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意见?”
当初签合作的时候就已经说好,运营这一块由前锦全权负责,米娅对此从未想越足过,便道:“这些宣传方面的事我想蔡总比较有经验,由你拍板也比较好。”
蔡迪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的问:“米小姐最近和薛少闹了点别扭?”
米娅一愣,蔡迪极少问私事,这么冒然想必他知道了什么,缓了缓语气说:“蔡总也说了是别扭,恋人间闹闹别扭是种情/趣不是吗?”
“我也有女朋友,我从不认为冷战是情/趣。”蔡迪今的话似乎有点多,眼神也有点寒利,是来为发小抱不平来了。
米娅挑挑嘴唇,蔡迪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大响,蔡迪起身去接,她低声说了句:“我先走了。”便直接走出办公室。
赫赛拿到了广告位,她并不关心,她要关心的事有很多,当前组建新的开发团队是头等大事,多拖一就多一分损失,另外她还在琢磨另一件事,组建新的团队需要大量资金,以齐越第一款网游来看起码要一千万的投资资金。她算过手上的钱,远远不够,程珞的钱她不想拿出来冒险,说好留给程阅就一定要说话算数。
怎么样才能弄到钱呢?
目前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找投资。
前锦肯和齐越合作,很大一定程度上是卖了薛璟誉的面子,她不想再靠他,只想靠自己。
近来她凭自己的头脑和能力,摸索着在管理公司,效果不错,她想继续保持下去。
谁说爱情是女人的一切,在她看来爱情只是女人的一部分,离了它,她照样能活。
晚上回家,路过隔壁,她看门虚掩着,里面有灯光和电视声传出来。
她带了外卖回家当晚饭,吃完收拾掉,泡了个澡,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她准备做一份详细的企划书,以便在寻找投资方投资时能有一个完美的开始。
计划写了两个字,米妈妈打来长途,她在电话里和阅阅说话,临了米妈妈问她有没有帮米爸爸把钱还给薛璟誉,她慌称给了。搁下手机,她盯着电脑屏幕,吐了口气,起身拿上钱,走出家门又返回去,从皮夹里掏出钱把差额补上去,再去按隔壁的门铃,按了许久里面才传来应声。
薛璟誉脸色不太好,穿着一件单薄的居家服,说话瓮声瓮气:“什么事?”
米娅肯定他感冒了,一声不响的递上一叠钱,“我爸给你的,那部按摩椅他退了,这是两万三千块,你点点。”
薛璟誉瞪着她手里的钱,仿佛要在那钱上烧出一个洞来,过了半晌,他才接过去,自嘲的笑笑:“这是打算和我划清界限?”
米娅以前从来不知道薛璟誉说话也有这样阴阳怪气的一,这倒与他大少爷的身份符合,抽了下嘴角:“界限还用划吗?早划清了。”
薛璟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她转身就走,他伸手上前,在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又缩回去,一帮发小的话在耳朵里响:“这女人啊不能宠,越宠越矫情,等到爬到你头上拉屎撒尿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你骂吧,舍不得,打吧,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女人计较个什么劲,传出去多没脸。你呀就只能受着,这受着呢,女人还不满足,她不光想当女王,她还想当皇太后,说一不二。所以啊,这女人宠不得,矫情的很。得左手拿鞭子,右手拿糖果,该爷们时就爷们,该给糖时就给糖,你呀薛少,你就光给糖不给鞭子,这女人听你的才怪。”
他以前并不赞同这些话,认为是歪理,他那帮发小全是女人堆里长大的,玩过的女人能排到津去,但是他仔细一想,自己的确是供给了她太多糖,以至于他稍微一断,她就闹脾气,甩脸色。
米娅跑回家,陡然发现家门关上了,一摸口袋,糟了,出来的匆忙大门钥匙忘了拿,怎么办?
左摸右掏,她在居家服的口袋里拼凑出几十块钱,想着到小区外找个开锁匠应该是够了。
向保安打听清楚开锁匠的店面,一路小跑过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共处一室
米娅把事情想的有点简单,她找到了开锁匠,对方要她出示身份证或是房产证才能跟着她去开锁。
“师傅,我是出门给隔壁业主还钱的时候不小心没带钥匙,身份证在家里,房产证没有,那房子不是我的,是我租的。”
那开锁匠一指旁边的电话:“那你给你房子的业主打个电话,我才能去开锁。”
给薛璟誉打?开玩笑。米娅不肯,再怎么说好话都没用,人家就要身份证或房产证。她一咬牙,气的直接走人,还不信了,不靠薛璟誉,她今晚就会露宿街头。
跑出店铺,米娅面对偌大的城市,还真的有些茫然,来北京这么久她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都没有,这是不是一种悲哀迮?
把所有的人际关系想了一遍,她只能给秘书打电话,这秘书原先是高爽的,高爽走后,为了帮她更快的熟悉齐越的管理模式,秘书从旁协助做了不少贡献,相对来说她对这个秘书还是挺信任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秘书的电话打不通,这可怎么办?
难道真要露宿街头镲?
她只穿薄薄的一套居家服,对于五月份的夜晚来说还是有点凉,抱着身体坐在广场的喷泉旁边,她倔强的咬牙想干脆在这躺椅上睡一晚得了。
可是睡一晚又能怎样,还不是明要找人开锁,也没关系,刚才那一家正规一些,她早上去到小巷子里找一些不怎么正规的开锁匠把门打开了就是。
这样想着,她缩成一团,闭着眼睛默默等候亮。
事实并不能如她所愿,她坐了不到十分钟,来了几个衣裳褴褛的男人,满头打成结的头发,一身的破衣服,手上抱了一个破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棉被,其中一个满脸污垢的人说:“喂,小姑娘,你坐一会儿就得了,赶紧回家睡觉,这是咱们睡觉的地方。”
米娅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是人家的地盘,讪讪的站起来,把位置让出去,几个男人便依次在广场上的躺椅上占好位置,破棉被一盖,呼噜声一时四起。
这么大的地方居然没自己的容身之所,她无奈的离开。
都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这话果然是真理,前锦竞标央视广告那她倒霉的时候遇上了秦桑岩,这是个奇耻大辱,她发誓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今又是最狼狈的时候,对手却春风得意的出现在面前。
当她准备用身上的钱去找一家最便宜的旅馆将就一夜的时候,又看到了秦桑岩。
不过他应该没注意到她,被几个人簇拥着,其中一个人她认识,是蔡迪,他们怎么混到了一块儿?
再往前是酒店前的一片开阔地,她连忙躲到旁边的风景树后,说话声渐渐近了,听到蔡迪的笑声:“秦总,我订了百味园,要不要现在过去?”
秦桑岩淡淡应了一声好,然后听到开车门的声音。
米娅还在发呆,车子开出来,直接绕到她这一边,两声车喇叭后,蔡迪从车里探出头:“米小姐,这么巧,我和秦总正准备去吃饭,要不要一起?”
恨不得直接躲过脸去,说你认错人了,当然骄傲不容许米娅这么做,收起尴尬,装作很平静的目光掠过蔡迪和旁边的秦桑岩,笑笑说:“多谢蔡总,我吃过了,出来散会步。”
这个蔡迪还真是奇怪,让佟拉拉当齐越游戏的代言人,当时还顾及到她的感受,这会儿车里有个秦桑岩倒完全没顾虑到,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为他好哥们薛少抱不平。
前面刚好是街口,蔡迪的车停在那儿等红灯,蔡迪朝米娅淡淡点头后,车窗没关上,很容易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
蔡迪正和秦桑岩讨论晚上的消遣安排:“一条龙秦总介不介意?”
米娅以前不懂这个简称,也是听一次薛璟誉提到过,男人间讨论的一条龙就是吃喝嫖赌,泡脚桑拿洗浴喝K,当然还有少不了的节目:叫小姐。
“再说。”秦桑岩清淡的嗓音回答。
别开脸,米娅迈步往前走,不住的在心里冷笑,蔡迪的安排可真是合了秦桑岩的意,吃喝嫖赌可不就是秦某人的喜好么。
狡兔还有三窟,像蔡迪这样有家庭背景的生意人不可能只经营前锦这一家网游公司,看来这蔡迪挺看中秦桑岩的,不说他们有生意往来她都不信。
看着前面的漫漫长路,米娅有一种郁闷加崩溃的情绪,口袋里的几十块钱在北京这大都市要想住宿几乎是不可能的,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她口袋掏的比脸都干净,要不,问蔡迪借?
内心在面子与住宿间挣扎了N次,她一回头,蔡迪和秦桑岩坐的车静静从她身边开过,投进热闹的车流中。
谁也没回头多看她一眼,也是,她身上穿着居家服,谁会脑子抽筋穿着这玩意跑出来散步,他们不是没发现,是不想多事罢了。
现实果然残酷,米娅跑了一圈,压根没找到什么便宜旅馆,不知不觉她又经过之前的酒店门口,再穿过前面的广场就是小区门口,她准备再找保安去碰碰运气,看保安能不能帮她证明,好让开锁匠开门。
“米小姐。”一个人影闪到她面前,仿佛等了她很久似的。
米娅认的这是秦桑岩的助理,“什么事?”
“秦总请您过去谈几句话。”耿助理指指停在几步开外的车。
米娅看了一眼那车,后座只坐了一个秦桑岩,看来他是和蔡迪吃完了饭,道:“我好象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了。”
耿助理没辙,转头看着秦桑岩,秦桑岩从车里走出来,靠在门边上,“我不会吃了你,只谈几句话,怎么你怕了?”
在街上闲晃了一晚上米娅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