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冷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她问：“是不是不太习惯我这个样子？”
阿尔弗雷德宽厚的手掌滑过她头顶的发丝，依旧如故的声音对她说：“没有，你的灵魂，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因为阿尔弗雷德之前一直看着的，就是卓芷然的灵魂。
卓芷然抿唇一笑，“原来，一直以来弄不清楚状况的人是我，是我太狭隘了。”
看着卓芷然唇边的苦笑，阿尔弗雷德心疼的张开手臂环抱住她，把头深埋进她雪白的发线里，阿尔弗雷德用鼻音对她说道：“以后，要相信我！”
卓芷然在他怀里点点头，以前都是她不懂事，才对他有那么多的猜忌，不过她并不后悔，正因为这些误会，才让她懂得自己的心意，也让她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手臂环上精瘦的腰身，卓芷然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弗雷德，之前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时间，你在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外面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我就来找你，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清冷的声音里不难感觉到小女人的幸福。
阿尔弗雷德自然知道卓芷然说的事情是什么，可是他身为魔界的王者，有很多事情是他不能逾越的。松开怀抱中的卓芷然，阿尔弗雷德看着她，有些为难的皱起眉，“人族的事，我不能插手。”
利昂娜已经重生，现在是真真正正的人族，而他身为魔界的王，如果他对人类出手，那将会演变成魔界跟人族之间的灾难，这一点卓芷然自然是清清楚楚，而且作为卓芷然的骄傲，她也不希望他插手这件事。
对于卓芷然而言，曾经失去的，她要自己去拿回来。
见到阿尔弗雷德为难的样子，卓芷然白皙的指端抚平他的眉，“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说到底这是她们女人之间的事儿。
不过说到这里，卓芷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漂亮的灰白眸子移向他，卓芷然语气不太高兴的问他：“我从神族出来的时候你就感觉到了吧！是不是我今天不来找你，你就永远不打算主动来找我？”
阿尔弗雷德有些慌乱的低下头，额头抵着卓芷然光洁的额头，轻轻的摩挲，“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怎么可能，我那么喜欢你。”
怎么可能，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
见卓芷然眼眶噙着泪，嘴里诉说着喜欢，阿尔弗雷德动容的低下头，亲吻住她颤抖的嘴唇，舌轻轻摩挲着，试探性地缓缓深入。
“对不起！”阿尔弗雷德一边亲吻她一边说，这是他生命起始以来，第一次说抱歉，看到她灰白的眸子，看到她清瘦的身影，看到她眉宇间的疲惫……阿尔弗雷德觉得他的心好痛，明明然那颗心并不在他身上，为什么还是会痛？
阿尔弗雷德抱紧了卓芷然，一遍一遍的亲吻，一遍一遍的重复说：“对不起，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泪流的更急了，卓芷然紧紧抱着阿尔弗雷德，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浮木，抱紧他，回吻他，“是，我的心好痛，我以为你要她不要我，我以为我是一厢情愿，我以为我是多余的。弗雷德，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我想跟你在一起，直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刻，所以请你再也不要放开我的手，再也不要，如果再来一次，我真的会死，真的，会死。”
终于互吐心声，阿尔弗雷德闭上眼睛亲吻卓芷然的眉心，看着她灰白的眸子里溢出的泪滴，阿尔弗雷德心疼极了，吻轻轻落在颤动的睫毛上。
“闭上眼睛。”轻轻的声音响起来，是魔王魅惑的音符。卓芷然闭上眼睛，温热的吻落在眼上，感觉到灵力的渗入，卓芷然却意外的阻止了他。
“芷儿。”阿尔弗雷德不解的看着卓芷然重新张开的眼睛，灰白的眸子每一次看到，他都会很心痛很心痛。
卓芷然并没有让阿尔弗雷德失望，她仰着脸倔强的看着阿尔弗雷德，“听我说，等外面的事情结束，等我安顿好其他人，等我的心里再没有杂念，等我来找你，我想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你，只有你。”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卓芷然轻轻闭上眼睛，这一刻魔王山上的所有生物替他们作证，他们许下生生世世的纠缠。
“芷儿。”阿尔弗雷德动容的抱紧这个单薄的女子，她是那么让他心疼，好像把她藏在魔王山，一想到她马上就要离开，阿尔弗雷德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放手。
拥抱住自己的手臂在逐渐收紧，卓芷然虽然感到有些难受，却并不出声阻止，安静的靠在阿尔弗雷德宽厚的胸膛，卓芷然开始提要求，“等到我处理好外面的事，你要来接我。”
“好。”
“到时候我们去爷爷的墓前告诉他这个喜讯。”
“好。”
“你说爷爷死后灵魂会去冥界吗？穆勒他有没有照顾好我爷爷？我以后想他了，可不可以去冥界看他？”
“我带你去。”
“嗯，那我们说好了。等我回来，等我能看见你了，我想听你对我说那三个字。”
“……好。”
“那你先听我说一次。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魔域空间可以随时随地传达给我你的讯息，我等你。”
“那，我要走了。”
“我送你出去。”
☆、第314章：空降军师
卓芷然离开魔界之后直接去了雷光城，当时亚瑟正在跟几个军官商量事情，看着旁若无人推门而入的卓芷然，众人先是一惊艳，然后齐齐亮出了兵器。
要知道这里可是军事重地，外头有那么多士兵把守，却还是让她来到这里，可见她的危险度数之高，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
看着门口的白衣胜雪，银丝轻舞，亚瑟一时有些入迷，直到怒喝声乍起，他才终于反应过来。“都住手，她是自己人。”亚瑟连忙起身朝卓芷然走过去，他没料到卓芷然会来的这么快，快到他都还没来得及向大家提起。
“你……”亚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甚至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
跟着亚瑟的位置，卓芷然灰白的眸子缓缓移动，像是明白他的想法，卓芷然等他走到近前，说了句，“按照奥斯特大陆的叫法，你可以称呼我，卓。”
亚瑟应了一声，请她进去，卓芷然虽然眼睛看不见，却完全不影响她的判断，很快，她在亚瑟的引导下，坐在了亚瑟左手边的空位置上，卓芷然不懂得这个位置在奥丁而言的意义，不过她也不想懂，虽然在她坐下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氛围明显紧张了许多。
“各位稍安勿躁，让本王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卓芷然小姐，是本王请来对付烈焰女王的帮手，从今日起她就是我奥丁军新任命的军师，你们可以直接叫她军师，或者也可以称呼她为，卓。”
亚瑟一上来就任命卓芷然为奥丁军师，这倒让双方都楞了一下，卓芷然愣过之后却是欣然接受，她明白亚瑟这是在替她造势。好方便她之后的行动，亚瑟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倒是真的费心了，反正也不过是个头衔，于她意义不大。
而奥丁的军官们却是炸开了，毕竟卓芷然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单说她的姓名就让他们怀疑，这件事关乎着奥丁千百年来的大事，虽然亚瑟是下任继承人，可是今天他突然认命卓芷然为军师的事。他们还是不能接受。
“王子殿下，自古有言，非本族类其心必诛。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啊！”军官们纷纷进言，可惜亚瑟根本不听，只见他大手一摆，“都别说了，本王主意已定。军师从今日起参与到我们与李斯特所有的对战当中。”此时的他像极了历史上的昏庸帝王，虽然他现在还不是帝王，却也离之不远。
不过亚瑟毕竟不是真的昏庸，虽然他现在无法向大家解释卓芷然的身份，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帮他，最起码可以暂时稳定军心。
“诸位放心。这件事本王会亲自向父王解释，本王身为奥丁王储，定不会拿国家的未来开玩笑。”言尽于此。其他的，就要看卓芷然今后的表现了。
亚瑟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卓芷然，却很难从卓芷然平静的脸上看出端倪，可是他无法不担心，毕竟那夜他是听到的。烈焰女王曾经是魔王大人麾下的战将，她的能力前几次的战争亚瑟已经亲自领教过。虽说他体内有黄金比蒙的血脉，可是跟远古战魂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他担心的是卓芷然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与她对抗，毕竟就像他刚刚说的，身为奥丁的王子，他凡事自然要为奥丁考虑，而且当初决定攻打李斯特，除了奥丁神王的指示外，还有就是想为尤多拉报仇。
奥丁人不似其他人，他们是草原上的儿女，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豪爽，虽然对亚瑟王的安排不解，但是听了亚瑟王的担保之后，倒是也没有为难卓芷然，这一点卓芷然还是很佩服的，只是他们虽然不为难，却也没把这位新晋的军师当回事儿，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眼睛还看不见，对上如风疾火的烈焰女王，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卓芷然完全明白他们的心理，就亚瑟这糊里糊涂的安排，换了谁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吧！这就是所谓的白金级空降了。
亚瑟跟军官们讨论军情，卓芷然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却是每一句话都认真听了进去。听到亚瑟说起前一次的战事，卓芷然终于有了反应，她出声打断了大家，完全不在意有些人脸上的怒意，只是拿灰白的眸子看向亚瑟，说：“把上一次对战的兵力和交战的细节说给我听。”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她曾经生在帝王家，耳濡目染对军事也有不少的了解，可是对方毕竟是远古战将，实力不容小觑，她决不会轻视对手。
亚瑟对她有求必应，让人去来了实战记录的卷轴。卓芷然把卷轴展开，贴在眉心，很快，卷轴里的内容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战场上厮杀声、叫喊声仿佛就在眼前，当画面翻转，她看到了红衣赤发的利昂娜，那张脸是曾经的自己，可是现在猛然看见，居然觉得很陌生。
画面中利昂娜骑着一条花斑巨蟒兽，削尖的獠牙不时低落青色液滴，即便只是片段影像，卓芷然却有种错觉，似乎闻到了一股腥臭。
卓芷然脸上突然出现短暂的错愕，为什么跟利昂娜并肩作战的是巨蟒兽而不是那只火麒？难道是被这个女人卸磨杀驴了？
想到当初的背叛，卓芷然的心里难免还有些放不下，毕竟自己曾经那么在意那个小家伙，她曾经多次救自己于危难之间，是妹妹一样的存在，却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背叛。
“卓？”从见到她开始，脸上就没有过多余的表情，现在，看着她脸上淡淡的忧伤，亚瑟以为她见到利昂娜又想起那日的情景，担心的看着她问，“你要不要紧？”
卓芷然放下卷轴，灰白的眸子却是看也不看他，说：“你刚刚说，上一次她明明胜了，却急匆匆的就收兵离开了？知不知道什么原因？”
其他人听了亚瑟的话，望向卓芷然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鄙夷，只不过见了一段影像就吓成这个样子，这样的人哪有一点资格做整军的军师？现在又见她对亚瑟这么无礼，一个个都对她怒目相视，俨然已经是相当不满。
自己属下的表情亚瑟自然没有错过，可是要他怎么解释？眼前这个的性格他实在太了解，她可可是连魔界主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儿，以前或许只是心性如此，面上却是嬉皮笑脸，可是现在，自从换了一副皮囊，她便是相随心生，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表情都难，亚瑟明白，她这是给自己筑起一道心墙，也难怪，上次那件事对她打击肯定不小。
“我派出很多人，却查不到任何消息，只打听到李斯特的皇宫里似乎有情况，自从三年前我们的人被利昂娜清除之后，就很难打探到确切的消息了。”
原本没有确凿的消息，亚瑟并不打算说出这件事，可是现在为了给卓芷然解围，亚瑟连忙把自己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消息分享给大家。
其他人虽然多少知道一些，可是现在亲耳听到亚瑟这样说，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再加上之前几次的对战，那个骑着莽兽的女子单枪匹马就敢杀入督敌军阵营，来去自如。那一次奥丁的战士们见识了她的实力之后，士气很受打击，至此一战下来，烈焰女王之名已然传遍整个大陆。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卓芷然却似乎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低落，她歪着头想了想，她来的时候倒是听到凯奇提了几句，似乎卫斯理跟利昂娜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合拍？那么能让打了胜仗的利昂娜突然放弃胜利的果实的，应该就只有卫斯理了。
如此说来，她应该不会耽搁太久，很快她就会重整旗鼓。卓芷然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