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怨·荒宅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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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怨·荒宅噩梦-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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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墙低头一看,是陈剑飞的电话,他有点紧张起来,难道又死人了吗?

随即他有点愤怒起来,难道每死一个人,这些警察都要来审问审问他吗?

他永远和这些死人有关系吗?

凭什么他的生活要被打乱!

变得支离破碎。

“钟墙,小米和大刘刚刚从K市回来,他们查出你的父母就是复国路419号的主人朱怀远和林莉夫妇,现在我们要到复国路419号去,你有空也过来吧,毕竟是你的家。”

陈剑飞的声音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听在钟墙的耳朵里,却像是一个炸雷一样,轰地一声,把他的全身都炸塌了,他听到了身体里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什么!

我就是复国路419号的主人!

复国路419号的主人!

复国路419号。

他的脑子反反复复出现这个地址,这个令他恶梦开始的地址,竟然是他的家!

原来如此!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呆若木鸡。

脑子也变得了一根木头。

“喂,你在听吗?”陈剑飞说。

钟墙好像在梦中醒过来,“我马上去。”他挂了电话,匆匆往外走。

“你上哪儿?”明靓问他。

钟墙充耳不闻,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通通通地跑下楼去了。

钟墙来到复国路419号的大门前,他停下脚步,这是他的家,这生满了锈的大门里面,那长满了萋萋荒草的院子,本来应该是他童年的乐园,那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血腥的屋子,本来应该是他温馨的港湾。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让父母远远地逃离了这个家。

钟墙推开大门,陈剑飞、小米、卢大器、大刘和小郭已经在院子里了,他们刚才在院子再搜查了一次,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就差挖地三尺了,可是一无所获,这就是个普通的院子,有一口井,一颗大玉兰树,因为荒废了,草特别杂特别乱而已,有点像鲁迅的百草园,只是也不知道有没有美女蛇。

“走,进屋去看看。”陈剑飞带头向小楼走去。

大家跟在后面,钟墙没有说话,在上台阶的时候,他忍不住数台阶的念头,一级一级地又数起来,走到最上面的一级,一共是十四级,看来,他永远也数不清这台阶了。

他回头一望,台阶通通没有了,就像他在K市长江大街松柏路79号里上了楼回头一看,楼梯通通没有了一样。

这个院子简直就是被下了诅咒。

他们一进了房子里,就分了工,大刘和小郭搜查楼下的客厅厨房和卫生间,陈剑飞、小米和卢大器负责楼上的三个房间和卫生间。

吕书记就死在楼上的婴儿房里,钟墙想去看看,那里变成了一副什么样子,当时他在那里干什么,为什么记忆被抹得一干二净。

也许,我会因为被什么所触动,重新记起当时的情景,他想。

所以就跟着陈剑飞三人踏上楼梯。

由于婴儿房里死过人,所以陈剑飞亲自搜查,钟墙也跟着进去了,一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腥臭扑鼻而来,人好像立刻被浸在又粘又潮的湿气里,钟墙看着地板上,一摊摊已经发黑的血迹像是在地上的一副诡异的泼墨画,这副画好像还会动!

钟墙想走近一点看,他一走近,“轰”地一下,无数绿头苍蝇从地上炸开,整个房间在密集的嗡嗡声中震荡起来,那些苍蝇狂乱地乱飞,纷纷地撞在钟墙和陈剑飞地身上和脸上,哪来的这么多绿头苍蝇!

钟墙赶紧用手把口鼻死死捂住,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些恶心的苍蝇吸进去。

他用眼睛看着陈剑飞,后者也紧紧捂住口鼻,眼睛里满是恶心和诧异。

钟墙想起在家里遇到的蟑螂,他正好站在婴儿床边,右手向里面一探,顺手抓起一块布,胡乱地向苍蝇群用力拍打着,边打边向窗口走过去,打开窗子,这一招果然有效,那些绿头苍蝇就像一股黑色的狂风,向窗口卷过去,不一会,全飞得干干净净的。

钟墙和陈剑飞松手捂在脸上的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妈的!”吐了一口气后,钟墙和陈剑飞同时狠狠地骂了一句,骂完,钟墙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原来像陈剑飞这样的男人也会骂人。

在这样的境地下,无论是谁,都想一骂为快。

人的心理,都是大同小异的,只不过有些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人不能一样。

就像害怕,是每个人都有的心理,有些人毫无节制地害怕,就变成了胆小鬼,有些人强行忍住,就变成了胆大包天。

“哪来的苍蝇,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它们从哪儿进来的,莫非这血能孵化出这恶心的昆虫来!”钟墙说。

“集体幻觉!”陈剑飞说。

“你说什么?”钟墙问。

“就是我们两个陷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幻觉。”陈剑飞说。

“可是我刚才分明感觉到苍蝇撞在我的脸上,刺疼刺疼的。”钟墙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是幻觉。”

“那你说说这些苍蝇从哪儿来?”陈剑飞说。

“管它呢,反正怪事也不止这一桩两桩。”钟墙说。

他们都沉默下来,陈剑飞用办案的警察的眼光来搜查房间,每一寸都不放过。

钟墙则用失忆的人来寻找记忆的人的眼光来寻找每一件可以让他重新回忆的东西,除这之外,他还用一种寻找自己婴儿时期的某些气息的隐约希望来寻觅着什么。

这个房间,原来是属于他的,他在这个房间,这个床上,度过了一段备受宠爱的时光,这房间,曾经充满了奶香味,充满他的气息。

可是现在……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同时,他听到耳边也传来同样的一声叹息。

“谁!”他还沉在一种莫名的伤感中,情不自禁地问出声来。

“怎么了?”陈剑飞问。

“哦,没什么,我听错了。”钟墙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陈剑飞是绝对没听到这声叹息的。

“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来?”陈剑飞问他。

“没有。”钟墙说,漫不经心地低头看着手中刚刚用来扑打苍蝇的布,他的眼睛定了一下:

这块布如此眼熟!

第四十七章谁在掐我的脖子

明靓吃惊地看着钟墙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什么事使他这么匆忙,忘记了一切。

她想追上去,可是一回头,看到了钟母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又不忍心抛下她不管,记得钟墙说过,这段时间,他一步也不能离开母亲,也就是说,(奇*书*网…整*理*提*供)这段时间他母亲的病情比较严重,可能有危险行为。

会有什么危险行为呢,难道她会自杀或者自伤,要不就是会伤人。

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不会,她就这么一直静静地呆在那里,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对,是人偶,没有比这更贴切了,明靓想起那些制作精美的人皮人偶,也是这样瞪着大大的眼睛,茫然地盯着一处看。

明靓越看越觉得像,她甚至荒诞地想,钟墙是不是不知道,其实他母亲已经悄悄被别人换成人偶了,这人偶的灵魂,不知道在谁的手中禁锢着。

真是疯了,这像个大夫想的东西吗。

明靓暗笑自己。

她想起钟墙被送进医院的第一天,躺在救护车上,双目紧闭,睫毛很重,脸色苍白,一缕头发汗湿了,沾在额头上,就像网游里受伤的美少年战士,脖子上还有一片血迹。

明靓看着昏迷中的钟墙,忽然想起前几天看过的一个老电影《李慧娘》,她也不禁在心里发出李慧娘的感叹,“美哉!少年!”钟墙奇怪地惹起她心中的一种爱怜的感觉,她喜欢看着钟墙沉沉昏睡中的脸,有一种无邪的光辉,而且钟墙为什么会跑到那种已经没有人迹的地方去,而且还从楼上摔下来,脖子上还有刀伤,这些引起了她极大的好奇,并对这些疑问作了种种猜测,有些猜测那么荒唐,连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个医生,而应该是个作家,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给钟墙交了医药费,而且还用送日记做借口,跑到他的家里来,我仅仅是因为好奇吗?

明靓问自己。

她想到这里,瞟了一眼那个包装纸打的包,伸手把它打开了,里面是一块绸布,原来应该是粉红色的,可年岁太久远了,已经变成很淡的红色,这块布对钟墙来说,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纪念作用?

明靓边想边打开布包,里面是两本淡绿封面的日记,她忍住想翻翻的欲望,把它们放到一边。

对着一个没有一点感觉的病人,渐渐地,明靓有点百无聊赖起来。

她看看钟母,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呆着。

明靓拿起随身的小包,脸上一定有许多灰尘,好好洗个脸吧。

她看到那块布也有些脏了,便顺手拿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明靓站在镜子前,用小手巾湿润了一下脸,涂上洗面乳,脸变得白白的,像是擦了一层白石灰,有一点吓人,她不由地冲着镜子做了一个鬼脸,双手继续在脸上擦着,忽然,她从双手的缝隙看见了钟墙的脸出现在她的身后,木然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这么悄悄的,吓了我一跳。”明靓边说边转过头去。

背后并没有人。

明靓愣住了。

难道我看错了,因为我心中想着钟墙,所以会在镜子里面看见他?

明靓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起热来,好像被镜子突破了什么秘密。

不对。

她再一想,不对,钟墙的头发没那么长,脸色也没那么苍白,刚才她的脸因为擦了洗面乳,已经像石灰砌的一样了,可是那张脸更白,白得就像石灰本身!

那是个女人。

她不是钟墙!

明靓忽然觉得这个卫生间异常狭小,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赶快把脸洗干净,再洗那块绸布。

她越来越觉得透不过气来,她抬头看了镜子一下,一瞬间明白了她透不过气来的原因:

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两只苍白的手,那双手越收越紧,冰凉的感觉直透到四肢百骸。

明靓想叫救命,可是她叫不出来,她用双手使劲掰着那两只手,拼命地挣扎着,可是那两只手就像是两只铁铸的手,她怎么掰都是徒劳的。

明靓慢慢地停止挣扎,手撑在盥洗盆边,尽量不记自己倒下去,忽然她的手碰着一样湿嗒嗒的东西,是那块没洗完的绸布!

明靓紧紧抓住,凝了一口气,把那块布猛地朝身后抽去。

那双手突然松开了,明靓软软地倒在地上,不住地喘着气,等有了力气站起来的时候,明靓看见镜子的自己披头散发,两眼疯狂,喘息着,好像是个疯子。

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事是真的!

可是镜子中她脖子上的红印还醒目地横着,不由得她不相信刚才她差一点被掐死,那是谁呢?

她刚才只顾挣扎了,根本就没看是谁在身后,这房间里只有她和钟墙的母亲,难道是钟墙的母亲?

一定是她,钟墙不是说他不能离开母亲吗,也许就是因为他母亲有伤人的倾向。

可是为什么她又突然松开呢?

自己那一抽打已经没有什么劲了。

明靓赶紧拿着包和那块布走出卫生间,她一看客厅,钟母刚才坐的沙发空空如也,她已经不在了。

明靓连忙走到钟母的房间前,推开门一看,钟母平躺在床上,直挺挺的,好像是太平间里的死人一样。

明靓松了一口气,悄悄地关上门。

刚才那一幕还在脑中盘旋着,明靓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突然陷入了梦魅里,这脖子上的痕迹是自己掐的?

真是邪了门了,等钟墙回来,得好好问问他,这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她忽然想起钟墙曾经提过的《灵魂研究》,难道钟墙也是因为遇到过这样的事才对灵魂感兴趣的?

明靓有点兴奋起来,她一直就对这个课题感兴趣,虽然她的导师一再提醒她,如果她执意要以这样的论题作为她的毕业论文,在答辩时很可能因为没有任何有力证据而不能通过答辩。

如果钟墙真的遇到了什么与灵魂有关的事,不正好是给她的论文提供了第一手材料了吗?

明靓这么一想,一下子就把刚才的卫生间惊魂事件带来的惊慌忘得一干二净。

她看看挨着钟母的房间,猜想那一定是钟墙的房间,她走过去,推开房门。

房间里只有一张电脑桌一个小衣柜和一张单人床,两个整理箱,一个放着满满一箱书,一个放着哑铃,拳击手套,双节棍和习武用的刀剑等,看来钟墙的爱好有三种:

上网,看书和武术。

明靓笑笑,眼前闪现出钟墙清秀的脸,看不出来,他居然还爱好武术,自己本身也是个武术爱好都,不过只学柔道,在大学里曾经获得过全国大学生柔道比赛女子组的亚军,看来真是有缘分哪。

她坐在舒适的电脑椅上,从椅子上就可以看得出一个人对电脑的入迷程度,对椅子的要求越高,就越是个电脑迷或者上网迷。

明靓仰着头,闻着钟墙的气息,靠了一会,端坐起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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