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什么?”季秋白低头看了看。他发现自己胸前凭空多出来三道疤。季秋白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啊?”
小狼抬起前肢,趴在季秋白的胸口前,用鼻子嗅了嗅,说:“你忘了吗?你小的时候曾经去一个湖旁边玩,结果滑到水里了,我在旁边的山洞里休息,你喊的太吵了,把我吵醒了,是我跳到湖里救了你。”
“……”季秋白张大嘴巴,虽然他不想做出这样蠢的表情,但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什么?季秋白八岁的时候掉入水中是被小狼救起来的?那时候小狼出生了吗?
最重要的是,以前季秋白以为救他上来的是一条土狗。不过这种事情就不要和小狼说了,否则它肯定会生气。
“那时候你一直在挣扎,一不小心我就抓了你一下子。”小狼说道,“那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丢了。没想到你竟然没被我弄死,把你救上来之后,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在一天天的缩小,那时我才知道,我的能力全都寄放在你那里了。”
医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狼,问:“那你为什么不尽早找到小白呢?没有能力很不方便吧?为什么等他这么大了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因为我发现,把能力寄放在别人身体内,是让能力升级的最好办法。”小狼说道,“比如我的能力是‘冻结’。出现这个能力的时候,我称它为初级进化,这时我可以完全控制我的力量,但是这力量不会随着我的熟练运用而更加强大。当我把能力放到季秋白心脏里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我的能力在日益增长。我管现在这个能力叫做中级进化。”
医生愣了一下。他所说的白泽拥有这世界上最强的战斗力,是在白泽初级进化的时候,现在的白泽,不知道要拥有多么惊人的战斗力。
季秋白说:“所以你过了很久没有能力的日子,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找到我?”
“嗯。”小狼应了一声,然后叹气道,“但是我总感觉……我无法控制这力量。进化之后,怎么说,虽然强大,但是它不再听我的话了。”
医生道:“是不是因为它一直寄放在季秋白的身体里?”
“不知道。”
“小白,你试一试。”
季秋白愣了:“怎么试?”
“你看看你能不能用白泽的能力啊,”医生提起精神,“白泽的指环,你看看你能不能戴上。”
季秋白展开有些汗湿的手掌,他一直紧紧攥着小狼的指环,虽然指环的能力是‘冻结’,但是其实和普通的指环没什么区别,被季秋白捂得非常温暖。
小狼歪着头看季秋白,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刚才确实看到季秋白把这个指环点燃了,小狼也不知道季秋白能利用这个指环到什么程度,于是点点头,示意季秋白戴上。
然而这指环的大小是匹配人形的白泽的,季秋白试了自己每一根手指,都不合适,而且指环在他手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普通的指环。
“那这样,”医生说,“白泽你再戴上这个指环,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无法控制这力量。”
但是其实不用看,当白泽稍稍用手指靠近这个指环的时候,指环就发出刺眼的光芒,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低,逼的白泽无法戴上这个指环。
“这……”医生顿了顿,心说不好啊,力量再强大有什么用,根本是一匹无法驯服的野马。
白泽也显得很焦躁,他抖了抖自己被指环冻成冰的白袍,走到外围,开始守夜。
季秋白几乎是一躺在地上就睡着了。以前觉得地上硬,而且有虫子,但是适应了几天,季秋白觉得任何不能忍受的都能忍受了。人之所以能娇贵,只是因为没被逼到绝境。
但是这一觉季秋白睡得非常不好,他的四肢总是无意识地抖动,然后把季秋白惊醒,看看表,也只睡了半个小时。
他觉得非常疲劳,今天过于激烈的运动让季秋白浑身僵硬,肌肉绷得紧紧地,非常疼。
但是哪里有时间让他浪费,又因为太累了,醒了之后的季秋白再次入睡只需要几秒钟。
然后他开始做梦,梦到了一些很模糊的场景,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场景。
在梦里,他是一个第三者,凌空旁观自己、小狼、还有医生向着森林深处前进,然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震断了的公路。天很热,柏油马路看起来油汪汪的,让季秋白有一种重回现代社会的错觉。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马路上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
然后……
然后看到什么?季秋白眯起眼睛,随着三人前行。横躺在马路上的大树、一人多高的野草、坍塌的断层,还有——
有人猛地推了推季秋白的肩膀,喊:“该起床了。”
季秋白吓得一哆嗦,睁开眼睛的瞬间就跳了起来,把那个人吓了一跳。季秋白定睛一看,是医生。
“小伙子睡觉那么踏实啊。”医生尴尬的笑笑,“一宿都没动弹。”
季秋白清了清嗓子,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冷汗:“没。”
休息了一晚上,季秋白却觉得精神越发不好了。他实在是累,累得没有办法站起来。
早餐是烤糊了的烧饼夹上火腿肠。医生仔细探索了小狼空间的内容,决定先把那些保质期短的东西吃掉。小狼的空间储存的东西极大,让医生一度以为白泽把整个超市搬了过来,所以也不节省,三个男人吃饭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节俭’,抱着明天也许就死了的决心吃饭。
季秋白埋头吃饭。他累得手指都在颤抖。他觉得自己明明睡了一整晚,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累。
小狼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多加留心了一点,却没有什么表现。
他们坐在原地磨蹭到了八点多钟,然后把火堆踩灭了,小狼说:“我们继续走。”
“嗯。”季秋白站起来,眼前都是黑的,心跳声极大,他还一直流虚汗。
季秋白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也可能只是太累了。可这种状况让他没办法和医生说。
小狼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却自觉地把脚步放缓了。
“话说,你们有人觉得这里熟悉吗?”医生突然开口,“有人去过八达岭长城吗?我怎么觉得这里我好像来过?”
小狼到:“什么长城,全都被震碎了,你觉得哪儿熟悉?”
“虽然这儿没有牌子写‘八达岭高速’,但是这条路……”医生摸摸脑袋,“算了,你当我胡说吧。”
“高速?”季秋白感觉自己眼前都有小金星闪过,恶心,想吐,但是却不得不坚持,“昨天晚上做梦,我梦到了一条公路。”
医生和小狼都转过头,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季秋白。他们不明白季秋白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自己的梦。
季秋白吸了口气,看了看周围,说:“不骗你们,我也觉得这儿特别熟悉,不是我以前来过这里旅游,而是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我梦到过这里。”
听了季秋白这些话,医生笑了:“真的吗?那你还梦到什么了?”
“……”季秋白气结,心说你他妈这明显就是不相信我啊。但是季秋白直接说道:“我看到一条公路,天气很热,马路像是要被晒化了一样。还有一棵大树,横在公路中间,断层上长出来了像是人一样高的野草。本来我还要看到什么的,结果你把我叫醒了。”
“哈,”医生捏了捏季秋白的肩膀,说,“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你起来?你睡觉的时候一直打哆嗦,还总喊‘救命!救救我!’我还以为你被魔怔了呢,才把你叫起来的。”
“……”季秋白吸气,头晕眼花地说,“你要相信我。”
小狼走在前面,说:“往前走走不就知道了吗?”
他们走了很久很久,到了中午的时候还没走出丛林,季秋白的衣服都被树枝刮破了,露出来的肉被虫子咬的面目全非,医生往季秋白身上涂了防蚊虫的草药,又给他换了新的衣服,看他脸色白的像鬼,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走。
没走一会儿,医生突然‘啊’了一声,一条断裂的高速公路,寂静的横亘在他们面前。
☆、月老的红线。
第十九章
“啊,”医生喊道,“这儿不会真的是八达岭吧?”
“不一定。”小狼说着,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天气慢慢热了起来,季秋白一边走一边头晕,后来实在是受不住了,蹲在路边的阴凉处,大吐特吐。
医生听到季秋白呕吐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哎呀一声蹲下来,帮季秋白拍背,拿出避暑的药喂给季秋白吃。
季秋白的呕吐物非常干净,就只是干净的水,看起来像是融化了的冰。
“这是怎么回事?”小狼看着季秋白的呕吐物,问医生。
“不知道。”医生拍季秋白的背,说,“你怎么了?”
“呃……”季秋白揉太阳穴,吐得山崩地裂,“早上起来就累,特别累,头疼。”
等季秋白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之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那些疲劳的感觉全都消失了。季秋白站起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说:“我记得我没喝那么多的水。”
小狼皱眉看着季秋白吐的东西。如果没看错,那明明就是……
三人顺着公路向前走,渡海之前买的帽子起了作用,季秋白在难得的阴影下前行,眯起眼睛,觉得眼前的场景很熟悉。这绝对是昨天他梦中见过的画面。
翻过一个斜坡,一棵被震得连根拔起的树砸在公路上,旁边全是碎叶子,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季秋白低头一看,真的就像是他昨晚做的梦。断裂的大树,连纹理都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棵树,季秋白下意识的拽了拽小狼,但是小狼变得实在是太大了,季秋白不知道拽它哪里,想了想,还是攥了攥小狼的耳朵。
小狼停了下来,显得有些气愤:“别摸我耳朵。”
“啊?嗯,”季秋白咽了咽口水,正经道,“小狼,这棵树我真的见过。昨晚梦到的,和这个一模一样。”
季秋白抬眼看了看,说:“连走路的顺序都是一样的。你看,医生走在最前面,你在我旁边。”
医生好奇道:“你的意思是你做的梦和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难不成你还有预知的能力?”
“不是啊。”季秋白说,“以前做的梦都没有实现过。我觉得,我做的梦就像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似的。”
医生很有兴趣地问:“告诉你什么?”
“不知道。”季秋白尴尬地说,“每次要知道些什么的时候,我就醒了。”
“这样啊。”医生想了想,说,“你要不要现在睡一下?也许你就知道你的梦要告诉你什么了。”
季秋白还没说话,小狼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没必要。”
“咦,”医生饶有兴趣地说,“如果小白真的能预知今后的事情,我们不就少了一些危险吗?”
小狼盯着季秋白惨白的脸,说:“你昨晚做了那么短的梦,今天就像是要死了一样。这样高的代价,说不定会害死你。”
医生点点头,叹了口气:“说的也是。”
“而且这不是预知。”小狼淡淡地说,“我觉得,你好像开始初级进化了。”
听闻,医生和季秋白都是一愣,季秋白甚至用手挠了挠脑袋,被医生拍了下来。
这意思是,自己以后会和小狼一样,拿着指环,武力值爆表,打遍天下无敌手是吗……别啊。
小狼看了季秋白一眼,然后说:“因为很久以前我也做过这样的梦,但是时隔太久,我都忘了。那时候我也是吐,吐的是水,那时候觉得自己可以预知,其实只不过是你的梦引导着你去寻找你的能力。这是初级进化的表现。”
医生吹了声口哨:“那小白你的梦是怎么引导你的?”
“我不知道……”季秋白讪讪地说,“梦就在这里停了。什么引导,我根本没看到啊……”
小狼没说话,但是季秋白就是觉得小狼那时候是鄙视了自己一把。
“那就接着走吧,”小狼这么说,“往前走试试看。”
小狼放缓步伐,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在意,但是他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季秋白身上。
季秋白身上出了许多的汗,但是其实这并不是普通的汗,在很久以前小狼就发现了,季秋白的汗没有味道,而是像水一样,所以季秋白不洗澡他自己也没感觉有那么难受。这水简直就像是融化了的冰,后来看到季秋白不觉得自己的冰是冷的,小狼想,也许是季秋白持着自己的能力,自己的能力无法在季秋白身上发挥应有的力量,从而使冰快速冻结,然后融化,如此一来,季秋白才像是特别容易流汗,但是流的都是水。
小狼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对季秋白说:“季秋白,把我的指环给我。”
“嗯。”季秋白把指环放到小狼的口中,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