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没妆没容,衣衫不整,还做出那么丑的动作,发出那么怪的声音。
“语环,你别害羞,其实我看过比你更丑的起床尊容。”
“讨厌啦,你快出去,快出去,不准看!”
北靖无奈地笑笑,站起了身,看着床上的小女人只抱着被子掩着脑袋,还露出小红内内,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也很想说,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每天睁开眼就看到她这样可爱的模样,那么这一天的心情都会非常好。
“语环,我刚煮好了热牛奶,早上胃空,你先喝一杯,再慢慢洗漱。”
“哦,好,谢谢。呃,你,你……”
“我还煮了法式早餐,也许你会喜欢。如果不习惯的话,我也准备了中式早餐。”
“呃,谢谢……”
在小驼鸟快要被自己弄窒息前,北靖笑着关上了房门。
语环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回头一看,床边已经放好了似乎被熨烫好的上班套装。
不由又微微失了神。
半个小时后,语环还温吞吞地一边发呆,一边在洗漱台前遍第二遍牙。
屋外又传来了低低的机器轰鸣声,她跑出去一看,发现北靖竟然穿着她的花围兜,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拿着吸尘器,一副家庭妇男的模样,别有一番风情。
“北靖,你,你不用这样……我可以自己……”
北靖一边擦灰,一边说,“估计你最近都忙着谈恋爱了,屋子的灰也没打扫,刚才桌子上可一层灰,我就顺便弄弄,你快去洗漱。你们是九点上班吧?”
“啊!”
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吃饭加上赶车,堵车,这点儿时间太宝贵了。
“语环,不用急,我把东西给你打包带公司里去吃。”
当语环提着包装很温馨的食袋跑进办公室,在最后一分钟成功上垒,打卡,周围的同事们又向她投注了惊讶赞叹的眼神。
“语环,今天送你来的不是兰博儿也不是梅塞德斯啊?”
“这辆宾利车也很有谱儿,好像是当年的限量版。车主看样子比卫大少可成熟稳重不少啊?环环,你不是这就换窖了吧?”
“去你的,你们都没认真看,那位就是东篱小筑的主人啦!年轻又英俊,正值尔立之年好成家的归国钻石大海龟。”
“哇,真的呀!我说怎么几天不见,卫大少就减肥了,变得那么斯文俊秀了,原来……”
对于这一串八卦,语环已经渐渐练就了厚脸皮,淡笑不语,不提供任何资料信息,让他们去天花乱坠地嘀咕猜测,反正大路在前,各走一边。
“环环,早。”
“小古,早。”
刚坐下,雷小古精神抖擞地进来了,看起来气色也很不错。
两人一起泡了咖啡回来,在正式开工前,也要八一八。
“环环,你现在也玩脚踏两只船?”
“身不由己。”
“得啦,姐妹,别死撑了,不想要就直接说,何必委屈自己累。一颗心都很重了,你还在身上挂两颗,不怕被压死了。”
语环着实一怔,惊讶无比地看着一脸悠哉的好友,简直不敢相信好友一眼就看穿了她当前的苦恼纠结,比起头晚北靖的那句一针见血,更让她动容。
是谁说,交一个知心朋友,比找到一个爱人更可靠更重要,真该给这人颁个大奖。
“他们两都死追着我,怎么办?”
“凉拌呗!直接摊牌,姐不玩了,诸位请便。”
“小古,你舍得?”
“环环,除非你舍不得?”
“没舍,哪有得。”
“那当然,要舍不下男人,哪来的事业风调雨顺啊。”
“小古,你说得对。尼可不就舍下了阿汤哥,现在的第二春对她那么好。”
“有了钱,还怕没有男人吗!”
雷小古握拳,在空中舞了舞。
“对,事业和金钱,比男人更可靠。”语环大悟。
两女握手立誓,“从今天始,咱们不要男人也能做得很好很美丽!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让该死的爱情见鬼去吧!”
当晚,卫东侯和北靖的车同时停在了语环的楼下。
同时,郎帅和方臣,也空守大楼,没见着佳人出来。
由于之前这双方都发生了一些“不能说的事儿”,四个男人都没有上楼去守人。
直等到一个个下班族捂着嘴,拿着好笑的眼神,把他们扫过一遍又一遍,公司灯突然就熄了。
四个男人都很清楚两个女人在一间办公室,那个位置的灯也熄了,才发现这是一场空等。
“我愿意为你……”郎帅。
“嘀嘀嘀……”北靖。
“环环来短信啦!”卫东侯。
“嘀嘀……”方臣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四个男人又收到了来自女人们的短信。
内容也一模一样:河滨路酒吧,谈判!不来的就算自动放弃。
“河滨路?那里有一百多家酒吧!”卫东侯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郎帅,你的女人一般喜欢去哪间?”
郎帅觉得很苦逼,“当初她起性儿,我带她喝完了所有酒吧。”
北靖拧眉,“一百多家?”
方臣咳嗽了一声。
郎帅拳头在打颤儿地瞪过来,“咱们四个,兵分四路,一人就二十多家,找到的就给另外的人发消息。”
“好,只有这样了。”
卫东侯点了下头,立即跳上了车。郎帅本来是跟方臣一辆部队越野,却蹦进了卫东侯的车上。
北靖目光闪了下,唇角斜斜一勾,关上车门,率先开了出去,车上的GPRS全面开动。
卫东侯看了眼郎帅。
郎帅坦白,“小古喝多了喜欢发酒风,酒品很差。估计她多半会带语环去那家有很宽天台,视野非常好的酒吧——兰桂坊。”
卫东侯油门一踩,追上了北靖的宾利,“真是够骚包的名字。”
……
“天下男人皆薄性!”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我要啃咬你的骨……”
其实,郎帅想要跟卫东侯站在同一阵线,让另外两个情敌落空,这是不太现实的想法。
因为他们才刚到蓉城市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滨江路时,那家酒吧天台上,两个女人用扩音器传出的叫吼声,引了一堆人在路边围观,酒吧主人还别有用意地给两人打上了两盏透亮的探照灯,使得远近高低的人都能欣赏到两个女酒疯子的即兴表演,为酒吧义务拉客,效果显著。
“该死。”
“不,是我们男人真该死。”
卫东侯低咒一声,眉眼一沉就窜进了人群中。
与此同时,北靖的身影也超了上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竞争意识,同时加快了行动速度,在避开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时,两人还不时有拳脚上的摩擦。
冲上楼时,扔下凳子,或甩帘子阻挡,倒也惹来一片惊呼。
后方,郎帅和方臣路到一半时,就看到自家老大已经窜上天台了。
“靠,不愧是非人类啊!”
扩音器发出一声刺耳的哨叫,嘎然而止。
“抱歉,这是我的女人,请各位回避一下。”卫东侯眨眼的功夫就断了电源,上前驱走一群看好戏的男人。
同时脱下了外套,要给女人穿上。
此时已是九月寒秋,天台上的风还不小。
不过他转身时,语环已经爬在北靖的怀里,身上披着北靖的衣服了。
他的目光微微眯了一下,走上前拉过了女人的手,轻唤了一声,“语环,我是东侯,你看得清这是几根手指头么?”
北靖哧笑,“她喝的酒不多,不过她是易醉体质。”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呢!”
哪知女人突然一叫,挥手攘开了北靖,衣服也落在了地上。
卫东侯眼眸一沉,看到女人竟然穿着全帖身只包着小一翘一臀的超短裙,低低的桃心领口,雪白起伏,随着她的动作,一头刚烫的大波浪长发随风拂起,托着一张雪艳艳的小脸,性感又诱惑。
该死的,难怪那么多男人看好戏,这里风景的确好极了!
“你没醒,那还认得我是谁?”
“卫渣渣!”
一口气就僵在了卫东侯胸口。
北靖笑出声,指着自己鼻子问,“语环,认得我么?”
女人咯咯直笑,“你当人家是傻子,我当然认得。你是北靖哥哥!”
“好姑娘,都答对了。北靖哥哥给你一个大奖,想不想要?”
“要!”
“那好,跟北靖哥哥走,好不好?”
“好!”
好你妹!
卫东侯立即挡在了两人面前,看着分明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女人,伸手就想把人挪回自己怀里。
北靖一把挡住,目光锋利,“卫东侯,还记得,之前公开竞争时,咱们都说好的吗?”
男人再怎么斗,也必须尊重女人的感受,和选择。
目光一阵厮杀,卫东侯负气地收回了手。
看着女人被风拂乱的发,他突然大声一吼,“乔语环——”
微微嘶哑的声音,蓄着雷霆之势,一下子震得人耳膜都疼,简直不压于刚才扩音器里的高分贝,顿时教远近四下,陷入一片沉寂。
语环的心,也被狠狠震动,疼得她无法忽略。
她慢慢推开了北靖的扶持,抬头迎上那双温柔的眼眸,摇了摇头。
北靖的浅棕色瞳仁微微一缩,手被别了开。
语环没有发现,自己转身面向卫东侯时,俊秀男子掩在衣衫下的手,突然生出长长的锐甲,低垂的眉宇间,也闪过一抹浓重的阴郁。
“卫东侯,对不起,我现在没法跟你在一起。”
“我好累,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不想恋爱了,不想结婚了。”
“我只想好好工作,快乐地生活,其他的我都不想想了,好不好?”
又是那个乞求的眼神。
让卫东侯的心终于落进了谷底,他的预感没有错,他又被自己逼回原来的龟壳儿了,这话她已经对他说过一遍,这么久的努力,竟然又付之流水。
他还是没能挽回她的心!
“语环……”
他不甘。
他想挽回。
他不愿意放弃。
他只想跟她在一起啊!
这一次,他却无法再用那些霸道的手段去强求了。
因为,他真不想再第三次听到她对自己说“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看热闹的人还在胡乱吆喝,当事者们都如置极寒之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卫东侯,你答应我吧,算是我最后……”
“不用。”他慌急地开口,深深看着她,想要伸手,手又僵住,“我的意思是说,我答应你,不再骚扰你了。这不是什么最后,咱们……都需要冷静一下,过段时间再……”
不知道,这是在安慰谁。
“谢谢你。”
他的话嘎然而止,怔怔地看着她笑得像在哭,从他眼里退出,他手里攥着自己的外套,紧握的拳头里,硌着那个再也送不出去的戒指,已经感觉不到痛。
……
啪啪——
两个巴掌猛袭帅脸,顿时打得周围一阵叫好声。
“姑娘,太给力了,再来两巴掌啊!”
“这哥们像当兵的呀,怎么身手这么差,就中飙啦!”
“艾玛,现在妹妹可不是林黛那时代了,女儿当自强,全是花木兰的范儿。”
在一片看好戏的笑声中,郎帅气哼一声,将雷小古打肩头杠上就走人。
雷小古又踢又打,又叫又骂。
方臣成了司机。
“去情人宾馆。”
“不行。”
“靠,不行你他妈还上车干嘛,给我滚一边去。”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方臣你他妈也成娘们儿便秘了嘛!”
“小古哭了。”
“什么?”
郎帅回头一捧起女人小脸一瞧,摸到一掌湿漉,顿时所有怒火又被大水浇熄了。
的确是物以类聚啊,郎帅同志和自家队长一样,也最怕女人哭,只要雷小古一哭就是让他当街脱裤子扮小丑也行。
可以想见当初机场说“分手”那次,他费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反口回去。而自打分手开始,每次听到她哇啦大哭,他就整夜整夜的失眠。
不是梦到她嫁给别人了,就是梦到卫东侯兽化后再也变不回来了。
这两个都是他心里最害怕的事儿,他都不敢让她知道。
很可笑,不是吗?
号称全亚最强的特种兵,竟然连个娘们儿的眼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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