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乐于接受她的再次挑战,「有何不可?」
※※※※※※
被折腾的人到底是谁?
经过一夜的折腾,直至晌午才醒来的如意,张开眼时,那个以虐待她为乐的步青云已不在她的身旁。
「也不手下留情点……」差点下不了床的如意,皱着一张脸,动作慢吞吞地穿起被他扔得七零八落的衣衫。
「小姐,妳醒了?」听见她喃喃自语的八月,伸手拉开床帐,在她手脚还不太灵活时,捧来一套新衣帮她穿上。
一点也不意外八月会出现在此处的她,只是在八月替她穿妥了衣裳后,坐在床上回想昨夜步青云同她说了些什么。
「你被捉来这的?」她原本还指望左刚能失职一回的,看样子,在有过让整座山寨山贼跑掉的经验后,左刚这回很努力地雪耻给步青云看。
「是的……」
「在民道上?」有空她干脆建议步青云改行去当算命的算了。
「对……」她就连吞月城城门都还没踏出去,便被一群捕快给拦下,然后直接打包火速被送至天字一号房的客房安置。
「步青云没克着你吧?」见识过步青云有多么克性坚强的她,在前些天听说了御史大夫已驾鹤西归的消息后,颇为担心的她,抬起八月的下巴左看右看,再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八月笑笑地拍着胸口要她安心,「我没事,连见了姑爷两回都还活得好好的。」
可能是在她家小姐身边待太多年的缘故吧,说不定小姐福气也分了些给她。
她笑得出来,如意可笑不出来。
算他狠,逮了个八月,分明就是想将八月当成人质,她想,那三百两现银还有嫁妆跟聘金,应当也都全数被步青云给没收了,眼下的她,是无财又无势,背后的靠山更没有步青云的来得硬,再加上……一想到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她想着想着就开始脸红。
「小姐,这个千里侯,似乎不好对付。」八月不明所以地瞧着她红透半边天的脸庞。
「……这还用你说?」她本人昨夜已亲自体验过了。
那个男人平常到底是把那些教人消受不了的魅力藏哪去了?她现下是全身酸痛,像是骨头全都散了过后再重新组合过一回,再加上昨夜他比上回来得更加的卖力,这叫她要怎么忘掉他啊?
尤其他还做了那些、那些……相当难以启齿之事,老天,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股热气直往她的头顶上冲,她要是再全盘仔细回想昨夜所有的细节的话,她的顶上八成会冒出烟。
就在如意一径地不愿回想,却偏偏愈想愈清楚时,习以为常的八月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小姐?」哇啊,她究竟是想到了些什么,怎么脸红得跟柿子一样?
「啊?」很勉强才将自己从旖旎的幻想王国拉回来的如意,一手掩着口鼻,很怕她想着想着鼻血就会喷出来。
「姑爷究竟对你做了何事?」八月凑上前,好奇地以指戳戳她。
「这你就别问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满面红霞的如意,只是尴尬地一手推开她好奇的脸庞,不想大清早就讨论那些会让她太过上火的问题。
浑身酸痛到很想哀哀叫的如意,动作缓慢地下了床,走至一旁自她府上带过来的衣箱里,翻出一件件衣裳,顺道还去外厅搜括了一些步青云摆着好看、却是价值不菲的古玩。
「小姐,你在做什么?」在她拎着一大包战利品回房时,八月纳闷地看着她那偷自家夫婿东西的行径。
如意朝她勾勾指,「快过来帮我收拾衣物,咱们待会就走。」要是在这再待多待上个几天,并夜夜接受步青云那「过度下流」的虐待的话,搞不好往后她就真的不愿意走出这天字一号房了。
「小姐……」八月转了转眼眸,很不忍心泼她冷水,「恐怕,咱们没法走出姑爷的天字一号房。」
「为何?」
八月一手指向外头,「一号房前后左右,姑爷都有派人看守着。」
「啧,又来这一招。」如意不死心地握紧了拳。
「该说这句话的,应当是我吧?」整个人半倚在门旁的步青云,冷眼瞧着新婚妻子大包小包想要落跑的模样,没想到在经过了昨夜后,她仍是不改初衷这么有毅力。
「姑爷……」八月怯怯地瞧了他一眼,边说边往旁边走,「我……我先告退了。」
「看样子你睡得很好,一醒来就这么有精神。」步青云走至她的面前,先是将她手中的包袱全都扔到一边,再好整以暇地将她全身打量过一遍。
她埋怨地在嘴边咕哝,「什么睡得很好?我全身都快散了。」她能爬得起来,纯粹是自尊心在作祟,不然她早就躺回去睡上一天了。
「喔?」他扬起眉峰,在心底反复咀嚼起她的话意。
坐至妆台前正打算梳发的如意,在手中的发梳突遭他抽走时,她不解地看着他那张映在铜镜里不怀好意的脸庞。
「你又想做什么?」在她整个人被他转过来,并轻松抱起摆回床上后,她愈看愈觉得情况不对。
「替你揉揉,活络一下筋骨。」他邪邪一笑,心情很好地扳着十指,「我知道昨夜累坏了你,娘子。」
她赶忙想要逃离现场,「不必了!」天晓得他的揉揉,到时又会走样到什么程度去。
「这是闺房之乐。」他不慌不忙地将她给逮回来,坐在床边,将她整个人抱在他的腿上。
「你少又来这套……」在他自后头埋首于她的颈窝里又咬又啃时,不想一整天连闺房都踏不出去的如意,连忙转过身,将他那双造孽的嘴以两手紧紧掩住。
自掌心中可以感觉到他在笑,如意瞧着他那看起来似乎是温和了些的笑脸一会后,挪开双手,他随即含笑地将她抱好拥进怀里,两手满足地圈着她。
侧首靠在他的胸膛上,静静聆听了他的心跳一会,如意看着他圈住她交握着的十指,总觉得他似乎有哪说不上怪怪的。
「你怎了?」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看着窗外一池的湖水。
「除了这间客栈的房客外,你可能是这世上,唯一能够陪我在我身旁,不会离开,也不会因我命格而死之人。」
听着他略带寂寞的语调,如意不语地拉开他的大掌,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
「这么多年来,每个人都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从没有人能为我留下,而我也从没法让他们为我留下过。」他并没有让她看见他眼中的失落,「于是我将自己关在这座湖里,不让自己受伤,也不想再让别人因我而受伤。」
「可我没受伤啊。」她以指轻敲着他的胸坎。
他叹了口气,「但你也不想为我而留下不是吗?」
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的行为,可能因此伤到了他后,如意不禁觉得有些愧疚。她抬起头,由下而上凝望着他的脸庞一会,伸手拉下他的脸,在他的眉心印下温暖的一吻。
「与我在一块,你的日子会很快乐的。」他将她的手心按向自己的心口,自口中所说出的话语,此刻听来,再真诚不过。
听着他淡淡、再简单不过,却也是最实际的诺言,如意不知该怎么告诉他,那份窝藏在她的心底并开始生根的感动,正暖洋洋地在她的心头攻城掠地,她只是深情款款地瞧了他半晌,然后……
她将脸一板,表情甚是不满地两手环着胸。
「这就是你所能说出最动听的情话?」才这么一点点?以后她非得要叫他勤加练习不可,若是没达到能让她鸡皮疙瘩掉满地的程度,根本就不算是过关。
「你要听下流版本的吗?」面上再次露出笑意的步青云,朝她勾勾指,跃跃欲试地问。
她沉默了一会,当下所有的好奇心又被他给挑起来了。
「有多下流?」
他低声在她耳边道:「比昨晚的更猥亵也更煽情。」
她不怎么相信地睨他一眼,「你行吗?」他究竟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试试不就知道了?」就像他曾说过的,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身体力行来得决。
※※※※※※
她不该怀疑他的,他绝对办得到。
经过半个月的折腾,几乎已经打算改行去写小书的如意,一早浑身酸痛的醒来后,就只是趴在步青云办公的桌案上,两眼直瞧着他一日比一日还要红润健康的脸庞。
奇怪,他不是活不过春日吗?怎么到现在都没事?相反的,他的气色不但变得比她的还要好,且打她过门以来,她也没听他再咳过半声,先前那个痨病鬼跑哪去了?
「娘子,你盯着为夫已有许久了。」批完了手中的折子后,步青云搁下笔,侧首瞧着他那又神游太虚去的妻子。
已经很习惯她有这毛病的步青云,只是将座椅挪至她的身旁,两手捧起她的脸庞,才打算狠狠将她吻醒时,她却突然朝他抬起一掌。
「慢。」
「有事?」他的唇近悬在她的唇上。
「你不是病入膏肓吗?」如意将他推开一点距离,左看右瞧了一会,仍旧是百思不解。
「之前……」他有些心虚地转转眼眸,「是如此没错。」她会不会太晚才发现这一点了?
「那你为何这阵子气色这么好?」她摸摸他臂上结实的肉,再戳戳他宽厚的胸膛,双手再爬上他的俊脸揉搓一番。
「你似乎并不清楚……」步青云一手按下她造反的小手,对她扬起一抹恶质的笑,「这间客栈里,究竟住了哪些住户?」
光看他这等笑容,她就有上了贼船的感觉。
她也一点就通,「难不成这儿住了个华佗?」不会刚好就这么巧吧?
「不,是更胜于他。」她以为他从前阵子就一直在喝药,是喝高兴的吗?若不是因她令他觉得这世界仍旧很美,也有着让他好好赖活下去的动力,他早把那些药都拿去浇花了。
备感挫败的如意,一手掩着脸。
「失算……」这个经验告诉她,往后若是要偷听八卦,记得要将八卦的全文都听个仔细,绝对不能断章取义。
当下有股冲动,差点就想动手掐死她的步青云,为免犯下杀妻之罪,只好扬扇朝外头一指,「我建议你,在下回想动歪脑筋之前,最好是先去与其他房的住户们联络一下感情。」
「我这就去问东翁!」也不管身后的男人脸色难看得很,如意说完还当真就前去求解。
清早打开客栈大门,在鞑靼正指挥着店内的小二|奇*_*书^_^网|们洒扫,准备做生意的东翁,则是站在柜台内整理着帐簿。就在他做好开店准备,身后突有阵寒意令他抖了抖,他不禁侧首看了远处的本馆大门一眼,然后直接对靼鞑交代,今儿个晚一个时辰开店营业,并顺道要店内所有店小二去外头晃晃以避风头,一个时辰后才准回栈。
就在他做好充足准备后,一如他所预期,本馆黑色的大门缓缓开启,笔直走向他的如意,在走至柜台前,省略了寒暄,劈头就直接问重点。
「这儿住了个华佗再世的神医?」
东翁搔搔发,「是有这么一号住户。」
「啊?」还真的有?不过是间客栈,居然这么卧虎藏龙?
「她姓蔺,听说……」对自家房客了如指掌的东翁顿了顿,就见如意蹙起了两眉。
「又是听说?」这间客栈里到底还有几个听说啊?
「嗯,听说她祖上也都是干神医的。」他家的房客们,几乎都是从事祖传行业。
「那千里侯……」
「他自小到大,本就是大病小病不断。」东翁愈说就愈感慨,「虽说病病皆致命,但自他住进了这儿后……」
如意毫不犹豫地替他接完下文,「他就死不了?」
「正解。」都怪那号住户,她没事医术那么高明干啥?多亏她,这世上才又多留了个祸害。
「这儿还住了哪些人?」这事从头到尾都被步青云蒙在鼓里的如意,为免未来步青云又像上次借助那两个可以左右全国银号的住户,再次坏了她的好事,于是她决心在今日就弄清楚,步青云究竟在暗地里还有多少个帮手。
东翁一手指向她的身后,「你何不直接问他?」就知道他千里侯大人准会跟着出来坏他生意。
「我又被坑了?」如意侧过首,表情十分不满地瞪着身后的步青云。
「算是。」他走上前拉过她的手,「走吧。」
「且慢。」如意更是疑心四起,「你会武?」方才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她连瞧也没瞧见,更没听见半点脚步声,该不会他……
他没否认,「其他房客教的。」
「哪个房客教的?」
「也同是天字号房的。」
「这位房客该不会也有什么「听说」吧?」她将两眼瞥向东翁,没想到他这个收了她好处的内应,居然连这些事都没事先告诉她。
「他姓靳,外号叫盟主。」东翁挥挥手帕恭送她,「听说,他祖上也都是干武林盟主的。」
「你说什么?」她拉大了嗓,不甘不愿地遭人一骨碌拖走。
「走吧,咱们该回房了。」
第九章
黄澄澄的布面上绣满了龙纹的圣旨,再次摆至如意的面前,烛光下,桌面上那道昨日送达的圣旨,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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