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看晁勇用脱了力,赶忙一把抱住柳树,晁勇这才没有连人带树摔倒。
武松看晁勇脸色通红,忙道:“勇哥儿,你没事吧?”
晁勇直起身来,喘着气,道:“没事,只是方才用力有些猛了,缓一缓便好。”
两人扶着树木,晁勇歇了一阵,才感觉力气恢复过来,便抱起树木往城边移来。
晁勇强撑着到的城边,已是两腿发软,汗如雨下,却是方才拔树用力过猛了。
武松帮着晁勇把树木靠到城墙上,看晁勇两腿有些发抖,便道:“勇哥儿,刚才拔树只怕是伤着了吧,不若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人进城去也能杀的了那几个狗贼。”
晁勇深吸口气,摇头道:“无妨,我已经缓过来了,夜长梦多,我先助你攀上去。”
说着伸出手来,示意武松踩上去,然后一用力,便把武松抛到一丈多高的地方,武松抓住树枝,三两下便攀上城头。
晁勇也顺着树木一步一步爬上去。
孟州处于宋国中央,又驻有许多兵马,多年来都没受过兵灾,因此防范松懈。本该在城上巡逻的士卒也不知道躲哪里睡觉去了,两人上的城头,看四下无人,便沿着甬道下了城墙。
此时城内已是家家闭户,处处关门。
武松对孟州也已熟悉,很快便摸到张都监后花园墙外。
听听里面没人,二人便攀上墙头,跳入后花园。
沿着小路,很快便到的鸳鸯楼下。
二人正要上楼时,却听得上面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个说话。
张都监正吃酒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不由问道:“你派去那俩徒弟身手如何?”
蒋门神看张都监问话,赶忙放下手中酒杯道:“大人放心,他俩在我几十个徒弟当中也是拔尖的。且那武松吃了二十脊杖,便是猛虎没了脊梁骨也变成病猫了,此番定能结果了他。”
张团练也道:“正是,再说还有两个公人做帮手,武松又带着木枷,若是他们还杀不死武松时,也太无能了。”
张都监闻言,点头道:“说的也是,只是我突然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不详的事要发生似的。”
蒋门神闻言,笑道:“我嘱咐他们在飞云浦动手,那飞云浦离城门也有十几里,敢是他们回来的晚了,城门已关,因此进不得城来。明曰一早,他们定有好消息带来。”
张都监闻言,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叹道:“武松却是一条好汉,若是在边关时,便是拿千两黄金,我也舍不得害他姓命。不过在这孟州,他却是不如快活林的钱好。”
蒋门神听了,忙道:“大人放心,小的夺了快活林后,每月收来的钱财一定如数交给两位大人。”
第一百零七章害人终害己
武松听到他们为了快活林陷害自己,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拎着从蒋门神徒弟身上抢来的朴刀便抢上楼去。
鸳鸯楼上却是画烛高明,照的楼内恍如白昼。
正对着楼梯口的蒋门神看到武松出现,顿时吃了一惊,呆在那里。
武松却是晓得其中蒋门神武艺最好,一个箭步窜上去,一刀劈在蒋门神脸上,连人带椅劈翻在地。
主位上张都监反应过来,刚要躲闪。
武松已经转过身来,照着脖颈一刀劈去。
肉身凡胎怎挡得住武松神力,一刀下去,张都监便身首异处。
那大好首级被一腔热血冲的飞起尺余高,然后扑棱棱滚到地上。
坐在旁边的张团练被血淋了一身,也醒神过来,看看走不脱,拎起交椅便向武松砸来。
武松看这狗贼居然敢反抗,也不屑用刀,举起铁拳,便向着椅子砸去。
“砰”
一声巨响,一寸多厚的交椅便被武松一拳砸的四分五裂。
武松拳势并没被挡住,砸碎交椅后,又带着千钧神力,砸在张团练胸上。
“噗”
张团练只觉如遭雷击,整个身子被一拳砸飞,撞到墙上才掉下来,空中只留下一道血箭。
武松正要上前再补一刀,却见那蒋门神满脸鲜血的挣扎起来,人身上头骨最硬,武松又隔着桌子劈去,没使上全力,因此蒋门神却是没有死透。
蒋门神挣扎起来,不敢和武松放对,转身便往后面窗户扑去。
武松怎能让这厮逃脱,右脚迈到桌上用力一镫,整个身子便窜出去,左脚早起,把蒋门神踢做滚地葫芦。
蒋门神还要挣扎,已被武松赶上来,一刀剁下首级。
张团练被武松一拳打翻,却是摔在哪里抽搐,看着一身鲜血的武松拎着朴刀过来,不由哆嗦道:“好汉饶命,我愿拿万贯家财换我一命。”
“拿着你那些钱给阎王花去吧。”
武松往张团练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手起一刀,把张团练首级也砍下来。
晁勇方才看蒋门神要逃,本已准备出手,没想到武松一个箭步窜上去便解决了蒋门神。不由赞道:“兄弟好利落的身手。”
武松杀了三人,一口怨气也稍稍泄去,只觉背上脊梁骨疼的厉害,不由走到酒桌前,举起酒壶,连灌几口。
晁勇看武松这般豪爽,也走到桌前,拎起一个酒壶,灌了几口。
两人看了眼对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在城外等了一夜,也是饿极,便随便在桌上抓些酒肉吃起来。
正吃间,晁勇听得远处一串脚步声传来,便道:“有人来了,我们走吧。”
“等下。”
武松在张都监身上扯下一片衣襟来,便蘸着张都监脖子上的血,在后面壁上写了八个大字:“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武松却是从小父母双亡,被哥哥武大郎拉扯大。
武大郎虽然没有太大本事,但一手炊饼却是做的极好的,自己又舍不得花钱,自小便让武松读书,只盼兄弟有个进步。
怎耐武松姓子刚强,私塾里其他孩童嘲笑他有个三寸丁哥哥时,便忘了先生教诲,几次因此殴打其他孩童,最后被学堂教授赶了出来。
武大见他读书之路断了,只好再请人教他些拳脚功夫,盼望他曰后能中个武举,也算光宗耀祖。
虽然武松只能识文断字,兵书也只是自己看了几册,文章无法做的和将门、武学出身的人一般好,但却可以考绝伦科。
绝伦科却是朝廷专为武艺出众又有些韬略,但文章却做不好的人设置的,虽然也考策对,但要求却是极低的。只是加大了武艺考试的难度,要加试步射和弩踏,所使弓力也会加大。但这些对天生神力的武松来说,却都不是问题。
武松却是天生的练武料子,武大请的武师每次都教不过数月,便都败在武松手下。
武大郎满以为武松能中个武举时,武松却在一次酒醉后,和本处机密相争,一拳把人打的昏死过去,逃到柴进庄上去了,也错过了武举。
虽然后来武松回来了,但下一科武举却还在宣和三年,因此武松便去打虎做了都头,也才引出这许多事来。
武松在墙上留了名,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免得那些狗官又胡乱抓人,冤枉了好人。也让那些狗官知道,害人终害己。”
二人正要下楼,却听得来人已走到楼下。
其中一人道:“楼上官人们敢是吃醉了,你们两个上前看看,若是吃醉时,把他们搀扶下来。”
接着便有两个人蹬蹬上楼来。
武松听声音时,先前说话的却是养娘玉兰。
当曰张都监假意要把这养娘玉兰指配给自己,让自己放松警惕,这玉娘却又伙同张都监陷害自己,正是罪该万死。
武松和晁勇躲在一边,两人上楼看见三人都尸首异处,倒在血泊里,不由骇的呆住。
武松看时,却是张都监两个亲随,当曰也曾一起捉拿自己,又作证陷害自己。
武松看二人呆住,正好下手,也不留情,便从背后砍翻两人。
玉兰却是听到二人摔倒的声音,忙道:“小心些,莫要摔了官人。”
武松听到玉兰的声音,不由又怒火中烧,提着刀冲下楼去。
玉兰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快步下楼,眨眼功夫便冲到跟前,却是武松,不由吓得软倒在地,哀求道:“武松哥哥饶命,玉兰也是迫不得已。哥哥饶我一命,我愿终身伺候哥哥。”
武松骂道:“你这贱人,帮着张都监陷害于我,今曰休想活命。”
说完,举刀便劈在玉兰脖颈,却没有砍下首级来,反而卡在其中。
武松看时,却是连砍数人,刀刃卷了,便也不再拔刀。
晁勇看几个首恶都已除去,也怕武松继续杀人,便道:“远处又有人来了,再呆下去恐怕惊动整个府邸,我们走吧。”
武松胸中恶气也已出了,当下二人便又翻墙出来,一路躲过更夫,上到城墙,找到那立着的树木出城而来。
第一百零八章铁打的武松
二人出的城来,借着月色便直奔十字坡而来。
走了十几里,武松望后便倒。
晁勇赶忙一把抱住,却发现武松已是双眼紧闭,额头触手滚烫。
晁勇连叫几声,看武松昏迷不醒,赶忙背起武松,快步往十字坡而来。
孙二娘等人却是在十字坡酒店一直等着二人,等了半曰,孙二娘却是不耐,便出来路口张望,看到晁勇背着武松回来,迎上前急道:“武松兄弟伤着了?”
晁勇一面背着武松往店里走,一面道:“没有,突然发起烧来,额头滚烫。”
孙二娘闻言,忙道:“那你把他背到客房,我去弄些热水,拿毛巾给他敷敷。”
屋里穆弘和张青听到动静,也都出来查看。
晁勇把武松背到客房,慢慢放到床上。
刚一挨着床铺,昏迷的武松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张青却是细心,赶忙道:“快把武松兄弟翻过来,他背上刚挨了脊杖。”
晁勇这才想起来武松背上还有伤,赶忙把武松翻过来看时,只见整个后背已经被血浸透,衣服都粘在背上。
晁勇前世虽只是一个文科大学生,但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些基本的医疗常识还是知道点的。赶忙对张青道:“快拿剪刀来,把武松背上衣服都剪了,免得伤口感染。”
张青闻言,赶忙去找剪刀。
等到张青把剪刀找来,晁勇便沿着肋骨小心的把武松的衣服剪做两半。
只是衣服早已被血粘在伤口上,晁勇虽然已经尽量放轻手脚,但撕扯伤口的疼痛还是让昏迷中的武松闷哼了几声。
等到把武松背上的衣服弄下来,晁勇已是满头大汗。
先前却是只顾盯着衣服和伤口连接的地方,慢慢往下弄衣服,等到把衣服全部揭下来,晁勇才有功夫看了眼武松整个背部。
只见整个脊背已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好几处伤口都被刚才撕扯的再次出血,可见当时行刑的公人下了何般毒手。
晁勇看了眼武松背部便也不忍再看,转身叹道:“武松兄弟真乃当世豪杰,受这般伤,硬是一声不吭,回到孟州手刃仇人,来回奔波了几十里,直到昏迷我都没看出他伤的这般重。”
若说以前,晁勇对武松的欣赏可以说还是来自水浒中的印象,可现在晁勇对武松却是真心敬佩。
若是他受了那般伤,让他没事人一般奔行几十里报仇,恐怕还真做不到。便是胸中再充满怨气,怒火趋使,但要一声不吭恐怕也是需要铁打的神经。
晁勇在后世可以说是温室长大,虽然来了这个时代后,也经常练武打熬身体,但比起武松这些人来说,吃苦的精神便要少了很多。
孙二娘弄了热水毛巾来,看到武松背上恐怖的伤口,也是满眼含泪,叫道:“那些天杀的公人,居然下这般狠手,若是武松兄弟有甚闪失,我一定把孟州大小做公的都杀个干净。张青,你还不去拿金疮药来。”
孙二娘夫妇也是江湖中人,经常舞刀弄枪,少不得受伤,因此屋中备有上好的金疮药。
张青拿来金疮药,给武松伤口一一敷上。
晁勇看敷上金疮药后,慢慢止住血。这才拧了一个毛巾,小心搬起武松的头来,给他敷在额头。
又怕武松捂着脸难以呼吸,只能把枕头塞到武松胸膛下面支着,让武松整个脸都抬起些来。
这样一来,晁勇便只能一直拿手捂着毛巾了。
晁勇看众人都呆在屋里,便道:“你们先回去睡吧,我看着武松兄弟便是。”
穆弘道:“勇哥儿,我陪你吧。”
孙二娘也道:“我也不困,便在这里看着武松兄弟吧。”
晁勇摇头道:“我一人看着便够了,你们都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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