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摇头道:“我们不但要提防草原各部,也要提防黑山威福军司的各部,他们和兴庆府附近归顺的各部又不同。兴庆府各部男丁被李乾顺和察哥折损近半,加上他们已经习惯了耕种生活,他们只能归顺我朝才能继续在银川平原生活下去。而黑山威福军司各部更接近游牧民族,李乾顺要防备草原民族也没有调动他们,各部人丁都保持了完整。即使他们归顺我朝,也难保他们不冒充草原部落来银川平原劫掠。”
鲁智深点头道:“我也听得这些草原部落的凶悍,名义上他们是辽国上京道和西京道管辖的部落,但是这些部落不但时常劫掠西夏,便是辽国都经常被他们扰害。”
晁勇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听得种师道这般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若是哪部敢来银川平原劫掠,那便联合周围各部剿灭他们,我们只要人口,牲畜可以全部分给参战的各部。”
种师道奇道:“我们要人口干什么?”
晁勇笑道:“他们来劫掠我们的财富,我们就让他们给我们创造财富。国内的矿井需要很多人,我们可以让他们去矿井干活。”
种师道点头道:“陕西也有产石炭,露天开采的还只是又苦又累,地下凿井开采的却是经常塌陷,爆炸,常有百姓死于矿难。若是让他们去采矿,便可以减少我朝百姓死伤了。只是恐怕此举会招来朝中御史的弹劾?”
晁勇冷哼一声,道:“侵犯我朝疆土便是他们的罪过,和宋朝刺配的人要做劳役一般,有什么可以弹劾的。谁若是敢弹劾,我便让他来边境抵挡那些部落。”
有晁勇这一句话,种师道也就敢放心做事了。
如果是以前宋朝天子给他许诺,他也不敢放开手脚做。因为朝中文人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打压武人,在他们看来,要教化万民,而不是屠戮,虽然让他们去边境教化的话,谁也不敢去。而宋朝天子向来没有担当,这一点种家将却是早有教训。当初种谔奉密旨取绥州,虽然成功筑城,但是被御史弹劾擅起边衅,天子也不敢出来承担责任,最后种谔被贬官四级。
不过种师道却是能信得过太子,不光是因为大梁文武地位一般,甚至武人略高一些。而且皇上和太子都是江湖出身,江湖人重然诺,江湖人的许诺比天子的金口玉言更要可信。
鲁智深却摸着光头道:“如果辽国境内部落来侵犯的话,我们也可以打到辽国去吗?”
晁勇想了想道:“若是辽国境内的部落的话,你们可以先上奏朝廷,由朝廷向辽国问罪,逼他们去剿杀犯事的部落。辽国前番被我们打败,北线战事又吃紧,一定不敢开罪我们。只要一封国书,便可让他们为我们出力。如果他们无法剿杀那些部落,那时我们再出兵不迟。”
种师道感慨道:“过去我们打西夏,每每打到西夏无力支撑的时候,辽国都会跳出来干涉,给西夏争取喘息的时间。曾几何时,能想象到我们可以向辽国问罪。”
晁勇道:“若不是国内还有几个跳梁小丑,先前耶律延禧入侵河北时,我便率兵夺回燕云十六州了。契丹人窃取我汉人燕云十六州两百年,也到了还回来的时候了。你们要抓紧时间练兵,尤其是骑兵,只要中原一统,便是我们夺回燕云十六州的时候,无论那时候要面对的是辽国还是金国。我汉人的土地绝不容有失。”
种师道三人闻言,忙起身拱手道:“得令。”
“等朝廷派下总督,分封了土地后。再招几万汉人骑兵,无论有多少附庸军,我汉人一定要保持强大的战力和尚武之风,否则迟早被这些附庸军反噬。”
晁勇的计划中,火器一定只能由汉人掌握,但是在火器可以起到决定姓的作用前,汉人的骑兵也要可以和各部落的骑兵一争高下。虽然汉人骑术比不过那些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但是汉人可以用强力的弓箭和坚固的盔甲,抵消骑术的差距。
穆弘奇道:“难不成西夏的土地要分给百姓?”
晁勇点头道:“中原人多地少,即使分下去,每人也分不到多少,还要费朝廷许多精力。而银川平原却是地多人少,完全可以平均分下去。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彻底把银川平原变成我们汉人的土地,那就需要让更多的汉人来这里生活。唐朝时便在这里修建唐徕渠,迁移百姓开垦土地,但是人数还是不够多。宋朝虽然比唐朝弱,但是却繁衍了更多的人口。我大梁拥有了宋朝的人口,便可以迁移更多的汉人来银川平原,把这里变成真正的汉人土地。”
种师道道:“不分给党项人土地的话,恐怕他们会有异心?”
晁勇笑道:“只要是这片土地上定居的人,朝廷就会分给他们,不过多数党项人不善耕种,即使分给他们土地,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又会把土地卖给汉人了。当然若是他们能学会耕种,那就更好了。朝廷会鼓励汉人传授党项人农耕,鼓励汉人和党项人通婚,凭借我们的人口,用不了多少代,我们也就把党项人同化了。以后边境的土地都会分封,等到朝廷统计出耕地面积,定下每人分多少田地,便可让百姓往边境迁移了。中原不分土地,没了土地的雇农应该都会乐于来边境的。”
第四百四十七章赏赐燕青
晁勇没有通知城中各部,但是晁勇最初带的五千人和武松部一万人准备班师还是瞒不过城中的地头蛇。
次曰晁勇一行人班师时,在城门外送行的人却是足足排了数里。
晁勇并没有停留,只是在马上冲众人挥挥手,便按着计划的路线往南而来。随行的除了一万五千人,便是西夏积攒了数代的奇珍异宝。金银铜钱只是清点后,封存了起来,以备宁夏路支用。再有便是李仁爱和耶律南仙。
虽然多了一些财物,但是有足够的车马,队伍行进的速度并没有放慢,每曰行军六十里。
晁勇一行人经盐州、宥州、往夏州而来,夏州便是嵬名家族起兵的核心地带。卢俊义已经提前通报了,他会率仁忠、仁礼和银夏地区各部首领在夏州拜见。
各部首领得知大梁太子要过道银夏地区回大梁时,便纷纷备了礼物准备拜见,但是晁勇并不在沿途停留,因此卢俊义一传信,各部首领便都巴巴的赶到夏州,准备在夏州一起拜见大梁太子。
卢俊义已经招降了银夏地区所有州府,少数死忠嵬名氏的部落,在仁忠、仁礼的劝说下,也都归降了大梁。
此时已是七月初,天气更热了几分。
晁勇一行人还在三十里外时,卢俊义便领着各部首领出城十里来迎接。
虽然这些部落首领都仗着剥削部落子民,穿着中原最薄的丝绸,但是在太阳底下站半个时辰还是汗流浃背。
卢俊义也不是刻板的人,并不是非要众人在太阳底下晒着表达诚意。只是这城外却是难寻大树林,自然也没有什么阴凉处。
说出来这都是西夏造的孽,西夏和宋朝的争斗并不是稳居上风,尤其在宋朝对西北持续用兵后,西夏更是节节败退。为了防止西军攻城,西夏便把城池附近的大树都砍光,城池附近只能保留小树。小树无法制造攻城器械,自然也无法为人遮荫。
众人不断的擦着汗,此时对晁勇一行人却是发自内心的翘首以盼了。
终于远处出现一面四爪金龙旗,接着大队兵马也出现在地平线上。
虽然卢俊义已经事先和众人说了,大梁不要下跪,但是晁勇到的跟前时,还是有一些部落首领忍不住下跪叩头。
晁勇只是让众人免礼,便让卢俊义和他并马而行。
卢俊义却不敢和晁勇齐头并进,错了半个马身,陪着晁勇往城中而来。
其余各部首领则都跟在后头。
晁勇笑道:“这次平灭西夏,最大的功劳却是被你拿下了。”
卢俊义忙道:“若不是太子突袭攻下了兴庆府,各部也不会望风而降。末将只是借了太子威势,才能有微末功劳。”
晁勇笑道:“突袭兴庆府,我带的兵马可也是你麾下的。”
“若不是太子率领,他们也建不得那般功劳。”
晁勇摇头道:“卢将军不要太过自谦,否则这功劳我可要给你打折扣了。”
卢俊义笑道:“其实都是燕青出谋划策,我才打到盐州,招降了仁礼、仁忠,然后又取了银夏地区。”
晁勇笑道:“无论是谁出谋划策,主帅采用他们的计谋,这个计谋才能得以实施,所以你的功劳是无法掩盖的。好久不见小乙了,上来说话。”
燕青跟在卢俊义后面,听到太子召唤,这才打马上来,跟在晁勇另一侧,比卢俊义又多落后了一些。
“小乙见过太子。”
晁勇笑道:“你建了这般功劳,朝廷如何赏赐你啊?”
燕青笑道:“太子是知道的,小乙不做官,这功劳算在主人头上便是。”
“朝廷自然不会少了卢将军的赏赐,但是你的功劳,朝廷总不能装作不知道吧?说说,你想要什么?”
燕青摇头道:“小乙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想要的,以前赏赐的钱财已经足以让我和师师游历天下,其他东西要了也无用。”
晁勇想了想,道:“这样吧,回头我请皇上赏赐你一面如朕亲临的金牌,你游历天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找当地官府。当然,若是碰到什么不平事,或者贪官污吏,你也可以用这金牌便宜行事。”
卢俊义听得晁勇居然要请皇上赏赐燕青如朕亲临的金牌,也是大为动容,慌忙道:“燕青不为官,如何能接的那般金牌。”
晁勇笑道:“燕青为人谨慎,又有十分才智,当不会滥用这金牌。”
燕青听了却是愁眉苦脸道:“小乙只想游玩天下,太子赐我这金牌,岂不是让我多了许多烦心事。依我看,还是不要的为好。”
卢俊义闻言,不由斥道:“小乙不要胡说,这等金牌别人求都求不来,怎么会多烦心事。”
燕青道:“若是没有这金牌,我见了贪官污吏也只是躲开便罢了,但有了这金牌,我却不得不出面惩罚他们,岂不是多了许多事。”
晁勇笑道:“这些事情看你心意,你若是没心情了,悄悄过去便是。我们也不知你曾经到过哪里。你游山玩水,少不得要用车马舟船。有了这面金牌,也能省你不少事。”
燕青无奈道:“这面金牌当真不好接。”
“哈哈,这个我就不管了,回了东京,我便请皇上赐你金牌。”
燕青还要说什么,卢俊义瞪了他一眼,道:“你便是不为官,也可在江湖为朝廷做些事。难不成我们一起打下江山,你便不管不顾了。”
燕青看卢俊义发话,也只好拱手道:“小乙一定善用金牌。”
晁勇道:“环庆路的流寇剿灭的如何了?”
当曰仁忠弃了十万兵马在环庆路,薛嗣昌招降了大半,但是还有两万多兵马却是没有投降,反而散在环庆路做了流寇,到处劫掠百姓。
晁勇当初听到种师道等人和薛嗣昌达成了协议,也是勃然大怒。他手下还没有饶过叛国贼,而薛嗣昌无疑比献了西安州的任得敬要无耻的多,任得敬满门抄斩,那薛嗣昌便该诛三族,但是众人却答应饶了薛嗣昌,晁勇如何能不怒。
不过种师道、卢俊义、武松等人一起做的决定,晁勇也不能再把众人的承诺践踏在地下。而且众人的决定也并不能说错,让薛嗣昌围堵仁忠,不但可以加快灭亡西夏,也可以减少大梁兵马的伤亡。
如果仁忠带着二十万兵马返回西夏,即使晁勇攻占了兴灵地区。仁忠也有足够的兵马守卫银夏地区,未必就会轻易归顺大梁。一旦战火再启,大梁必然可以赢得胜利,但是付出的代价必然也不会小。
可以说众人的选择无疑是最理智的,晁勇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此生气一阵后,便也没有芥蒂了,还赏了众人。
卢俊义招降了仁忠大军后,便和环庆路、鄜延路取得了联系,想要调两处兵马入银夏地区。毕竟他麾下不过五千人马,虽然各部都已归降,但是大梁也不能不派兵驻守,因此对环庆路的消息十分了解。
“李应率本部一万兵马和五万番兵赶到后,便把大部分流寇剿灭了,只剩一些小股流寇,滑不留手。林冲和鄜延路的刘光世也率兵到达后,便把那些流寇彻底剿灭了。”
晁勇点头道:“恩,剿灭了环庆路流寇,陕西路也就安定了。可以让种师中整顿兵马了,环庆路兵马跟随薛嗣昌叛投西夏,我大梁却是不用这种兵马,少不得让他们全部解甲归田。”
卢俊义道:“那银夏地区的防务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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