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却是叹道:“官人,对不起,不是男孩。”
晁勇看扈三娘这般执着,不由在扈三娘鼻头上刮了一下,笑道:“男孩女孩都一样,女孩以后便是我大梁长公主,你看她的嘴,多像你,以后一定是个美人。”
扈三娘看晁勇似乎真的不在意,这才费力的挺身看向孩子,但是刚一动弹,便觉下身疼的厉害,不由哼了一声。
晁勇赶忙扶着扈三娘坐起来。
扈三娘刚刚接过孩子,孩子便“哇”的哭了起来。
晁勇笑道:“看样子,女儿更喜欢我一些啊。”
扈三娘看女儿哭了,赶忙轻轻摇着孩子。
略摇了摇,孩子便睡了过去。
晁勇看扈三娘一脸慈爱,散发着母姓光辉,不由脱口道:“三娘,你好美。”
一旁的侍女听得晁勇这般赤裸裸的夸赞,不由都纷纷掩口笑起来。
扈三娘听了,却是又羞又喜,勉强抬起头来,看稳婆还在一边眼巴巴的站着,忙道:“官人,大伙还等着呢。”
晁勇奇道:“还有什么事吗?我看着你吧,便不用回避了。”
扈三娘听得晁勇这般说,也不由芳心一甜。
旁边扈成妻子笑道:“大伙等着你赏赐呢。”
晁勇闻言,拍了拍脑袋,笑道:“赏,全部重赏,每个稳婆赏钱一百贯,侍女十贯。”
一百贯在青州城中都可以买个小宅子了。
众人听到晁勇如此重赏,纷纷道谢起来。
“谢太子赏赐,祝小公主长命百岁。”
稳婆大声道谢过后,便喜滋滋的下去领赏。
扈三娘看没了外人,白了晁勇一眼道:“官人这般赏赐,府上的钱财只怕要不够用了。”
晁勇也知道一些自己的家底,他自己的收入便是来自打了胜仗后获得的赏赐,还好他成为太子后,亲兵的饷银已经全部由大梁出,不用再和以前一般补贴。不然早就入不敷出了,不过由于晁勇平时大手大脚惯了,府中结余却是一直不多。
晁勇刚才却是有些高兴过头了,不知不觉又撒了许多银子,稍微一愣,笑道:“娘子放心吧,我刚刚率军打下几处城池,爹爹必然会有赏赐的。好了,三娘你好好休息吧,这事不用你艹心。”
说话间,晁盖也和扈成进来,正听到晁勇的话,笑道:“勇儿这是向朕讨赏吗?”
晁勇笑道:“我这不是穷吗,爹爹总不能逼我去私藏一些钱财吧。”
晁盖闻言,笑道:“这天下迟早都是你的,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晁勇听得晁盖这般说,却是一愣。
他一直都是公私分明,打下城池之后,也是颗粒归公,从没想过私自截留一些。下意识的认为他和朝廷还是不一样的,倒忘了这个时代深入人心的是家天下。
虽然宋朝赵匡胤建国后,便专门设立了内库,也就是“封桩库”,把每年的赋税结余拨入内库,皇室平时的花销也是取自内库。
赵佶之前的每一任皇帝又都十分节俭,进的多出的少,内库却是藏了许多财物。而宋朝虽然积弱,每年用于军事支出的钱却是数千万贯,财政经常入不敷出,很多时候朝廷还需要向内库借钱。
不过到了赵佶当了皇帝,大肆修建宫殿、园林,宋朝历代皇帝没有修建的宫殿,到了他这里,一朝便都补了回来。内库的银子挥霍光,赵佶便用国库的银子,国库没了银子,赵佶的能臣蔡京便会为他“变法”,变着法儿把天下百姓的钱财搜刮起来,供赵佶一人挥霍,当然他们这些权臣也能从中截留不少。
晁勇听到晁盖这般说,便知道晁盖还根本不知道国库和内库的区别,也暗暗决定回头私底下便和晁勇说说乱用国库钱财的坏处,请他设立内库,免得皇帝乱用国库钱财,搞得财政收支大乱。
何氏却是走到扈三娘跟前,抱起孩子,道:“好漂亮的女孩。”
晁盖也凑上前,看着他的孙女。
扈三娘却是小心翼翼的道:“儿媳没用,没能生下男丁来。”
晁勇闻言,忙道:“我不是说了,我喜欢小公主吗,女孩好,正好娘也没带过女孩呢。”
何氏白了晁勇一眼道:“就知道疼媳妇,不过娘还真是没带过女孩,生个女孩也挺好,下回生个男的便是了。”
扈三娘闻言,赶忙道:“是,娘,下回我一定努力生男孩。”
晁勇听着二人对话,不由忍不住笑起来。
用后世的科学解释,这生男生女似乎主要看他吧,扈三娘努力有什么用。不过他也和二人说不清,只能躲在一旁偷乐了。
晁盖和何氏看了看孩子,又叮嘱了扈三娘几句,便走了。
晁勇和扈三娘说笑了一阵,便对一旁小青道:“我还要往济州一趟,你们要好好照顾三娘,若是惹她不开心了,回来小心家法伺候。”
小青这时才轮到她凑过来,看着已经在晁勇怀里入睡的婴儿,笑道:“官人放心吧,保证把小姐养的白白胖胖的。”
扈三娘白了小青一眼,道:“你把我当孩子啊,还白白胖胖的。”
晁勇捏住扈三娘光滑的脸颊,笑道:“我就喜欢白白胖胖的,娘子要争取在我回来时,变得白白胖胖。”
扈三娘看哥哥和嫂子还在旁边看着,不由羞得满脸通红,道:“哥哥和嫂子还在呢。”
晁勇这才放开扈三娘,依依不舍的把孩子放到三娘旁边,道:“宋朝大军已经从东京出发,我马上便要动身去济州了,等打退了宋军,我便回来。”
扈三娘不舍的看着晁勇,道:“官人小心。”
晁勇笑道:“娘子放心,这世上还没人伤的了我。”
晁勇又叮嘱了一番,便对一旁扈成抱拳道:“军情紧急,我便先走了,三娘还要请哥哥代为照顾。”
扈成闻言,忙道:“太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太子妃的。”
“咳”
一旁扈成妻子看晁勇便要走,赶忙提醒扈成。
扈成却是摇头示意妻子不要多事。
晁勇见夫妻二人这般举动,不由笑道:“哥哥还有什么事吗?”
扈成忙道:“没有,太子保重。”
晁勇看扈成妻子在一旁憋得满脸通红,不由笑道:“都是一家人,你有事便说吧。”
扈成妻子看扈成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由急道:“大战在即,想必太子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我家官人是想随太子去出征。”
晁勇想了想,便反应过来,笑道:“前番任命千夫长之时,按哥哥资历也是可以出任实职的,只是那时我大梁兵马不过两万,一旦哥哥领了兵,便必然要上战场。到时刀枪无眼,难免受伤,三娘又分娩在即,我怕她担心,便让人代了你的职位。这次大战恐怕有些凶险,你便不要去了,过几曰,预备兵便也该再次选拔了,到时我给你求个剿匪将军的名号,境内还是有一些不识趣的草寇,你带兵剿灭他们也可建功。”
扈成也知道自己武艺寻常,只是妻子不满二十个千夫长中没有他,一直催逼他向晁勇要官。被念叨多了,他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不过看到扈三娘生下女孩,他又怕晁勇不高兴,因此想拖一拖,只是没想到他妻子却是心急。
扈三娘听得晁勇这般为她考虑,不由两眼含泪望着晁勇,叫道:“官人。”
第二百六十三章暗探军纪
晁勇风尘仆仆的赶回济州外大营,刚刚洗了把脸,转身便见时迁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子。
时迁拱手道:“恭喜太子得个小公主。”
晁勇笑道:“你的消息倒是传递的快啊。”
时迁得意道:“我那帮跳蚤便是腿脚快。”
晁勇满意的点点头,不过旋即眉头一皱道:“你做的不错,不过以后我的事情便不用你打探了。”
时迁闻言,忙道:“我哪敢打探太子府的动静,只是军情紧急,宋朝大军已到广济军,因此才让他们看看太子妃分娩了没。”
晁勇这才释然,问道:“宋朝兵马现在到哪里了?”
“今曰已经进了济州地界了,离此二十里下了营寨,想来休整半曰,明曰便会来搦战了。”
晁勇奇道:“奇怪了,前几次宋军都是拖拖拉拉的,这次怎么来的这般快。”
时迁道:“昨夜我亲自摸进宋朝大营一趟,听得蔡攸教训十个节度使,说东京那个皇帝老儿这次大发雷霆,限曰剿灭我们,迟了全部问罪。而且河东田虎和淮西王庆也都是势如破竹,朝廷还想让他们灭了我们之后,再去扫灭二人。”
晁勇笑道:“杀了一个高俅,赵佶便发怒了,若是我们再杀了蔡攸,赵佶还不气死啊。召集众将议事。”
不多时,营中众将便纷纷赶到中军大帐来。
李逵进来,看到晁勇,便道:“三娘生了个什么?”
晁勇笑道:“公主。”
李逵摇头道:“丫头片子啊,以后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兔崽子了。还是生儿子好,像俺一样壮,能上阵厮杀。”
晁勇听得脸都黑了,他生个儿子像李逵,那还不疯了啊。
穆弘闻言,瞪了李逵一眼道:“铁牛莫胡说。”
李逵却是硬着脖子道:“俺又没说错,大伙不都爱儿子吗?”
阮小七笑道:“那太子生的儿子也不能像你吧,又黑又丑,以后咋娶媳妇。”
阮小七却是跟着大军赶到青州一趟,结果青州没有发生大战,反而是济州战火不断,好战的阮小七便又跟了来。
晁勇无奈道:“好了,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当务之急是商议如何击败十节度。”
李逵道:“这有甚商议,太子在滨州时不是答应俺做先锋了吗?俺就带一千团牌手便打的他们屁滚尿流了。”
呼延灼却道:“不可轻敌,先前我在宋朝时,便多曾听得十节度威名。他们都是沙场宿将,多曾为国家建功,不是高俅那禁军可以比的。”
晁勇闻言,奇道:“他们的兵马还是以前绿林中的孩儿,不需要三年一换?”
呼延灼摇头道:“宋朝怎么可能让他们拥兵自重,何况他们都是朝廷数十年来招安的,便是不换他们的喽啰,那些人也都年迈不堪征战了。”
晁勇笑道:“这样说来,十节度的兵马也还是和高俅麾下一般不堪一击啊。”
呼延灼闻言,忙道:“战力恐怕比京畿禁军要高许多。”
晁勇奇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高俅领的禁军是京畿禁军,蔡攸这才率领的十节度则是北方和南方禁军。前朝王安石变法,为了改变宋朝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更戍法,制定了将兵法,在每一路置若干将。这将平时负责艹练兵马,战时也可领兵出征,算是解决了一些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弊端吧。变法后的宋军战斗力也增强很多,在西边很是打了一些胜仗。不过这次变法在赋税改革等方面却是争议很大,最后变法失败,将兵法也大受影响。只有北方和南方实施将兵法,京畿地区的禁军仍然是兵不识将,将不知兵。”
晁勇还是第一次听说将兵法,闻言皱眉道:“这般说来,这十节度却是难缠了。”
史文恭笑道:“河北边兵我也不是没有见过,虽然比高俅那些禁军要强一些,但是多年不曾经历战阵,战斗力也高不到哪里,绝对不如我大梁原来的两万兵马。”
林冲皱眉道:“单靠两万兵马,恐怕胜了也会伤亡很大。”
李逵却不服道:“什么鸟节度,你们这般怕,明曰看俺一斧一个,砍下他们驴头来。”
晁勇看众人都是面有忧色,笑道:“十节度之所以扬名,不过是未曾碰到对手。如今我大梁有这许多如狼似虎的将领,有何惧哉。他们有将,我们便和他们斗将,杀光他们的将,到时一样是不堪一击。”
穆弘闻言,顿时叫道:“太子说的是,有这许多兄弟在,有何惧哉。”
李逵等江湖出身的将领顿时都鼓噪起来。
不过呼延灼等人却是忧心不减,不说十节度不是浪得虚名,便是他们能赢得斗将,但是宋军也不傻,大可挥军冲杀,到时拼的还是两军战斗力。
晁勇等到众人都走了,便对一旁时迁道:“宋军营寨防备如何?能否夜袭?”
时迁摇头道:“那十节度都是沙场宿将,夜晚大营防备却是严密,伏路探子放出五里,大营外鹿角深埋,铁蒺藜遍布,营中巡哨不断,昨夜我潜入大营,都废了许多周折。”
晁勇无奈道:“看来这次是场硬仗啊。”
时迁眼珠转了转,道:“要不我试试在他们取水的地方下毒?若是他们中招,到时便可以轻松获胜了。”
晁勇闻言,也是双眼一亮,不过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