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立刻站起来,她的眼前却突然一黑。
傅明月立刻扶住她的手,“姐,你怎么了。”
傅明月扶着她坐下了,她惊呼出声,“姐——”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手背上。
傅明烟的视线已经变得清晰,她看着落在手背上的殷红,怔了怔,立刻捂住鼻子,接过傅明月递来的纸巾擦拭着。
走进洗手间,冰凉的水拍在脸上。
傅明烟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拿起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然后走出去。
“姐,你没事吧。”
傅明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没事。”傅明烟轻轻摇头,淡淡的说道,“应该是中午吃多了,上火,所以流点鼻血。”
傅明烟还想着刚刚那一则电话,一边往房门的方向走着一边对她说,“我有点事情,先走了,过几日再来找你。”
走到客厅,傅长风还在傅远山的书房没有出来,傅明烟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薄寒生刚刚打电话问她的血型,现在还让她去医院。
目的很明显,要用她的血。
傅明烟有些无力的伸出手指支着脑袋,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陈羽出事了。
傅明烟和陈羽的血型确实一样,但是她和陈羽的血型不一样啊。
现在,她隐隐的觉得薄寒生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或者是这几日他的温情都在试探自己。
有些烦躁的等了一会,傅长风才从楼梯上走下来。
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她走过去,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在一边安静看着书的宋蔷,踮起脚尖附在傅长风的耳边说了几句。
傅长风拿出手机,面无表情的拨下一个号码。
挂完电话后,他的脸色更加阴沉,连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都泛着用力的苍白,他捏了捏眉心,往楼上走去。
傅明烟看着他步伐有些沉重的走上二楼,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追上去,将他拦下。
“不能,你不能这么做。”
傅明烟和傅明月是亲姐妹,那么血型也一样。
她没猜错的话,他是要……
傅长风的嗓音黯哑,透着深深的疲惫,“刚刚秦九说了,这个血型整个澜城的医院都没有多少对应的血浆,现在在调集很麻烦,你如果不去他一定会怀疑你的。”
傅明烟咬着唇,那也不能抽傅明月的啊……她怀孕了……不能的。
☆、136、薄寒生,我怕疼
傅明烟扶住他的手臂,拦住他的脚步。
但是她感受到手心下,隔着衬衣之下,傅长风的手臂肌肉紧绷。
她看着她。
傅明烟知道此刻最没有权利说这句话的就是自己,估计现在傅长风的心里更不好受屋。
但是傅明烟知道如此,还是摇着头有些固执的说,“不能这样对她。”
他们本来之间罅隙就已经很多。
她不想让那个人温静善良的女孩承受太多。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下巴被一股力量攫住,接着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肩膀撞得发痛。
傅明烟有些吃痛的扬起脸,蹙着眉看着面前原本温润的瞳孔染上猩红的男子。
“你以为我想吗?他妈的你让我怎么办。”
捏着她下巴的力量慢慢收紧,傅明烟蹙着眉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任他散着心里的这股怒火。
他低吼着,声音有些大。
这里在楼梯的拐角处,离傅明月的卧室距离较近。
傅明月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卧室里,双手扶着腹部,她听到从门外面传来傅长风的声音。
声音夹杂着怒气。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拉开门。
远远的就看着傅长风的身影,傅明月缩回身想关上门,但是下一秒她听见傅明烟的声音。
“我管你他娘的知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能用明月的。”
从傅明烟的话语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她走过去,就看见傅长风捏着傅明烟的下巴,将她抵在墙壁上,从他身上散发出冰冷又阴凛的气场足以证明他现在的怒火。
傅明月赶紧走过去,伸手掰着傅长风捏着傅明烟下巴的手指,“傅长风你松开手。”
整个人挡在傅明烟前面,她看着傅长风,“你要干什么。”
傅明月觉得,二叔和傅明烟的争吵是因为自己,她心里一阵一阵苦涩,看着傅长风,倔强的咬着唇瓣。
傅明烟摸了摸下巴,淡淡出声,“明月,你回房里去。”
“姐……我……我不去。”
傅明烟还未说什么,傅长风嗤笑着启唇,“给我演一出姐妹情深吗?傅明烟你也配吗?”
傅明烟浅笑,“二叔说的极是。”
傅长风没有理会她的这句话,看着傅明月无名指上的戒指,额头的青筋控制不住的跳动着,温隽的眉宇显得有些狰狞,但是嗓音依然温润好听,他将视线落在傅明月的脸上,“明月,跟二叔去一趟医院。”
傅明月不解的看着他。
傅长风面无表情的说道,“二叔的一个朋友出了事,医院的血库没有对应的血型。”
她听到这里已经听得很明白,傅明月苍白了脸颊,看着傅长风俊美的轮廓,眉眼都染上了冰冷,她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二叔,我……我……不去可以吗?”
傅明烟扶住傅明月的肩膀,温声对她说道,“不是二叔的朋友,是我的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情,她和我们的血型医一样,但是医院里血浆不够用,所以二叔才想让你帮她一下。”
傅明烟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她的腹部,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你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吧,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傅明烟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身影便已经已经走到傅明月身边。
傅长风伸手覆在傅明月的额头上,感觉到手心里的温度正常才松了一口气,他扯过傅明月的手腕,紧紧的攥着,看到她苍白的脸颊,心里如针扎一般的疼,“你那里不舒服,怎么了。”
傅明月侧开头,躲开覆在额头干净温热的手掌,想离他远一点但是手腕被他紧紧的攥着,容不得她移动半分。
但是她还是不停的挣扎了,想要脱离他的控制。
男人的耐力到底是有限的。
傅长风冷声道,“你再动,你信不信我在这里上了你。”
傅明月一下子就停止了动作,连呼吸都变得低低的,她低下头不看他,身体一轻,男人将他抱起大步走进卧室。
傅明烟扶着额角,“………”
将傅明月放到柔软的床上,傅长风看着她,伸手轻轻摸着她的眉眼,声音粗哑却温柔,“你那里不舒服。”
见傅明月闭上眼睛不回答,俯下身,声音喷在她的耳廓,“是我弄疼你了吗?”
傅明月想到他上午还那么强迫自己,他的豪不温柔,再加上身上那处现在确实有些疼,傅明月闭上眼睛,侧过头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肩膀轻轻的瑟缩着。
傅长风叹息一声,又心疼又无奈,他站起身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我去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我不要看医生。”傅明月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说完她有些焦急,她不能看医生,一是因为她怀孕了不想让他知道,二是,他既然以为是把她弄疼了让医生来给她看看,这种事情羞于出口,她怎么能看医生呢。
她从床上坐起身,看着傅长风,“我没事,三姐还在外面等你呢。”说道傅明烟的时候,她又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声,“三姐的朋友没事吗?要不然我……”
傅明月并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三姐和自己的血型一样但是为什么三姐不给她的朋友献血,她只是想起午饭后傅明烟突然流鼻血了,可能是三姐的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才不能给她的朋友献血。
到底是她心性善良,虽然自己怀孕了,但是献点血并不会造成什么,只是要休息几天,三姐都因为和这个事情和二叔吵了起来,一定是对方的情形不乐观。
“你在这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别管。”
傅长风说完就走出卧室,关上卧室的门,扶着门把手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骨节苍白的厉害。
………
黑色的幻影行驶在街道上。
傅明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淡淡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想着刚刚傅长风说的话,漫不经心的问着正在开车的温淼。
“当家让我这么着急的去医院到底是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太太,,”温淼握着方向盘,斟酌道,“是当家一个朋友出了事,现在正在手术室,但是血浆不够用,希望太太能够救救她。”
傅明烟慵懒的笑着,依然看着窗外,“这样啊,什么朋友啊。”
温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加快了速度,模棱两可的说,“太太,这个我也不清楚。”
温森说完,心里叹息一声,若是太太知道要给陈羽输血,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最微小的估计,她能立刻把这辆车给砸了。
………
傅明烟来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倚在墙壁上的身形修长的男子,英俊的面容被烟雾笼罩着,但是依稀能看见他沉冷如水的眉宇,他的脚边零零落落的散了一堆烟蒂。
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阴沉的气场让原本就沉寂的走廊更加的阴寒,傅明烟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声响。
傅明烟走到他身边,伸手扯着他的衣袖口,男人将烟捻灭,低眸看着她,似乎是等着她开口。
傅明烟声音很轻的喊着他的名字,但是在寂静的走廊上格外的清晰,“薄寒生。”
男人并没有出声,漆黑的眼眸盯着,片刻,抬手抚着她的下巴,上面还有微红的痕迹。
“怎么弄的。”
傅明烟仰起头,微微笑着,“不小心磕了一下。”
她总不能说是被傅长风给捏的。
“下次小心一点。”
男人说着,声音并没有什么情绪,眼底的神色也是淡淡,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很轻,怕力气大了碰疼她。
男人的手指有些粗粝还在这烟草的气息,摸得她脸颊原本的就娇嫩的皮肤越发的红了,其实被男人粗粝的手指磨得有点疼。
“薄寒生,我怕疼。”
☆、137、 “女人这时候,不应该闭上眼睛吗?”
男人沉默着。
傅明烟伸出双手,握住男人的那只手,声音温然好听,“是谁出事了吗?温淼说是你的朋友?”
明明知道是谁但是她还是笑着问他屋。
“嗯,是陈羽。”薄寒生声音冷淡添。
傅明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平静的说,而且会说的如此直白,她本以为他会瞒住她或者是随意的编撰一个人物。
不过,这样也好。
傅明烟笑着点点头,“陈小姐啊,她那日救过我,为她放点血明烟还是愿意的。”
她说完抬头就迎上男人探究的目光,可能是她答应的太过自然,或者是她此时此刻太过于平静,确实,她此时此刻应该生气的,她的丈夫让用她的血救别的女人,她的确应该生气。
应该抗拒,或者是质问他。
不过,傅明烟没有,而是平静对着男人的视线。
………
冰冷的针头扎进血管里。
傅明烟看着殷红的颜色不断流淌进输血袋里,慢慢闭上眼睛。
秦白鹭推开门走进来,看着护士,淡淡出声,“这些就够了。”
才抽了300cc,但是护士看着傅明烟的脸色不是很好,又听见秦白鹭的吩咐,就停在了手里的工作。
护士离开之后,秦白鹭俯身看着傅明烟苍白的有些透明的脸颊,伸出手用药棉按住她手臂上的针孔,“你若是喜欢薄寒生,我可以帮你。”
傅明烟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的男人,他没有带眼镜,鼻梁上有被眼镜框压的小小的红痕,傅明烟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消毒水味,出声,“你怎么帮我。”
秦白鹭俯身,在她耳边吐出两个字。
傅明烟猛地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片刻,她摇摇头。
秦白鹭说道,“过几日他会去东南亚一趟,虽然东南亚的那些势力忌惮他,但是早想对薄寒生下手了,趁着过几日他去东南亚,估计路上也是凶险。你若是想,那么正好趁那个时候……”
“这样如此,有什么用,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岂能长久。”
秦白鹭冷嗤道,“你还想和他长久?我看你是忘了你在美国都是怎么过的。”
傅明烟伸手推开他,站起身,头有些晕。
她揉着太阳穴,视线清晰之后才发现他的手还为她压着手臂上的针孔,她知道他一定是有办法,否则也不会这么平心静气的和自己聊别的。
果然,听见秦白鹭说道,“我已近命人快速的从仁爱医院调来了血浆,把你刚刚抽的血替换过来,你放心吧。”
“不过。”他话语一顿,“你以为他会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