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竖起高墙?她不知道!或许这道高墙是为自己耸立的吧。她封闭太久,浸在悲伤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走不出心中那片阴影,阳光虽然温暖但总是刺目,更何况是他头上的光环呢?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知道,她心中那座小小寂寞的城早已崩裂,甚至化成灰。
既然已经化成灰了,又何需坚持呢?她不懂,但她相信亚蒙一定能给她答案。
抬起一双美眸,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不再逃避他的目光。
“如果我心中的城墙崩裂了的话,你将如何处理那些石头?”那些石块是她的心,她的珍藏,也许曾经丑陋但终究是她。
“我会将它们捧在手心,将它们放在阳光之中。”他的喜悦在他眼底扩大,因为他知道阴影终将过去,光明即将来临。“崩裂的城墙终有重建的一天,我相信再建的城墙必定更加稳固,有更美的风貌。”
他向她伸出双手,等待她的臣服。在他的眼里,在他的掌中,琉音彷佛看见那座新生的城在对她招手,等着迎接它的主人。
爱已在他的掌中成形,只等着她的加入。她毫无迟疑的扑进他敞开的胸怀,与他十指交握。
“我——”她想开口吐露她的臣服,却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决心,随着压力没入宽阔似海的胸膛。
“不必说了,我了解你的心意。”能看见她如此清澈的眼神已经足够。“开口求饶不像是你,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倔强的小貂,即使对象是我,你也毋需更改。”
真正的爱是了解、是包容,有时甚至是无尽的等待。
琉音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就让身体代替她发言吧。
紧紧捉住亚蒙的衣袖,琉音主动攀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脸吻他,从他的下巴至鬓角,每一个沾吻都含有她的深深爱恋,只是习惯封闭的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而已。
“换你来攻城了吗,小貂?”被她的热情攻势吻得招架不住的亚蒙开玩笑的说,提起她的身子抵在他勃勃的突起上,让她知道他有多容易被攻陷。
“你会投降吗?”她顺势夹紧他,忽而涌出的甘泉迅速沾染他的突出,使它更加肿胀。
“我考虑考虑。”他干脆带着她倒向床铺,任她摆布。
“只是考虑?”她生气的轻吼,一双美目瞪得像铜钤。
“讲理点,小貂。”他采取怀柔政策,看似诚实的大手却狡猾的爬上她的背,灵巧的解开长袍上所有钮扣,轻轻松松的解除她的武装。等她发现时已像个初生的婴儿一般赤裸,于是她瞪得更用力了,只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要攻破一座城岂是如此简单?”他说得无辜,把责任全推给她。“想叫我投降得把本事拿出来才行。”他用右手按住她蠢动的手,将她拉至他的欲望根源,让她感受频繁的抖动,暗示他所需的抚慰。
琉音差点被手下的坚硬和灼热吓到,她先是反射性的把手拿开,而后又好奇的隔着皮裤搓捏,发现它居然愈胀愈大的时候,不禁玩心大起解开他皮裤上的扣子,准备看看它究竟有多大。
“我投降。”亚蒙连忙捉住她的手投降,以免她玩过头。
“我不接受。”琉音意志坚决,像头母狮执意猎到她的猎物,用力挥开阻挡她的力量,硬是将他的裤子扯下来。
当她真正见识到男人的欲望有多吓人的时候,她反而想逃了。
“你不能在这个时候退出。”他眼明手快的拉住想溜下床的琉音,将她反压进床褥,顺势褪掉被她脱了一半的长裤。“既然你选择不接受我的投降,我只好奋战到底。”他的灼热也跟着奋战到底的挤进她的两腿之间,徘徊于她的入口处。
“我能不能现在接受?”她娇喘不已的求饶,第一次发现他很坏。他故意用折磨人的速度刺探她的幽谷却不进入,害得她全身发烫。
“不能。”他坚决地拒绝,抬起她的腿放在他的肩头上,将她的下身拉近,以方便汲取其中的芳泉。
琉音觉得自己快燃烧了。他的火舌随着爱欲的旋律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延烧,烧遍了她的肌肤也烧尽她的意志。她的背部拱起,落空的脊背几乎承受不了自身的重量,亚蒙适时地撑住她的腰,将她拉得更近,吻得更深。
“亚蒙!”她不自觉的圈紧他的颈背,将身体的最深处送入他的嘴里,做最亲密的深索。
“我知道,小貂。我统统知道。”他拨开她被汗侵湿的乱发,亲吻她的额际,宽阔的手掌熟练的爱抚她的颈侧,再以呼吸加深酥麻的感觉,最后才吸吮她敏感的蓓蕾。
一阵有如电殛的感觉迅速包围琉音,体内发出巨大的声音要求他的降临。她伸出长腿圈住他的腰,无言的邀请他的进入。
亚蒙决定不再逗弄她,沉下紧绷的欲望迅速且火热的进入她,抓紧她的腰际跟上他的律动。她的身体不断地抽动,整个人因亚蒙的推送而进入失神状态,跟着他一起在情欲的世界里邀游。
床上的激情方兴未艾,窗外也跟着打起神秘的旱雷。四周一片昏暗,唯一亮眼的是代表新生之爱的海蓝宝石,发出微弱的光芒。
是夜,一切归于宁静。所有的灯火尽熄,只有几簇火焰跳跃于城堡各处,其余一律没入黑暗中。被黑暗包围的角落,活动于其中的人们也一样阴暗,若不仔细看,是很难发现瑟缩在墙角下的人影,因为她的身躯过于娇小,很容易隐藏。
“公爵大人要我问候你,问你有没有任何发现?”说话的男子将声音压低,以免形迹败露。
“替我向公爵大人问安,告诉他目前尚未有重大发现,我正努力接近那名黑发女子,相信不久就能找到线索。”丽丝娇小的身影充满了自信,白天畏惧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听到风声说那名女子的来历极为可疑,还听说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怪物,甚至有人说她是女巫。”这说法甚嚣尘上,有扩大的趋势。
“我听到的也是这样,而且那女子自己也说她来自于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只可惜无法证实,丽丝气恼的想。
“据传言那女子身上似乎带有一把奇怪的匕首和一条邪恶的项链,你见过吗?”传话的男子又问。
“没见过,也找不到机会搜。亚蒙.莫荷对我心存怀疑,一直不让我接近那名女子。”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眼光利锐无比。
“但你还是博得她的信任。”这就是丽丝厉害的地方。
“那女人有茂盛的同情心和过多的母爱,很容易利用的。”她耸耸肩,对于琉音的仁慈评价不高。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公爵大人要我们尽快搞定一切,顺利取得雷芳堡。”也好让他挥军南下。
“制造混乱。”丽丝斩钉截铁的说,心中已有对策。“既然所有的人都认定那女人可能是个女巫,那我们就让她变成真正的女巫,激起群众的恐慌。”盲目的群众永远是最好用的利器。
“好主意,但要如何下手?”没有证据是定不了罪的。
“记得这麦子吗?”丽丝微笑地拿出几粒黑色的麦子,笑容阴森。
“这是……”传话的男子都呆住了,丽丝手上的麦子正是会置人于死地的有毒麦称,吃下的人会生一种叫“安东尼奥圣火”的痛,必死无疑。
“没错,我就是要利用这些麦子引起混乱。”只要能够达成任务,死多少人她都不在乎。
“我能帮什么忙?”传话的男子只能甘败下风,丽丝不愧是勃艮地公爵手下第一爱将,又狠又毒,下手从不心软,是个天生的杀手。
“去伊凡村找一个叫保罗的男人,那家伙原本是雷芳堡的总管,后来因欺侮那女人被赶出城堡。给他一点好处,叫他到处散播那女人是女巫的谣言,我相信他一定会乐于接受这个提议,这可是个报仇的大好机会。”若她没听错的话,那男人似乎巴不得有这机会。
“我明白了。”负责传话的男人点头,大步一跨,再度没人黑暗中。
丽丝低头看看手中的黑色麦子,总是畏缩的嘴角漾起一个阴毒的光芒,期待明日的到来。
她的主人一定非常以她为荣。
雷芳堡的早晨总是充满忙碌的气息,操练的士兵和尽责约守卫悍卫着城堡的每一天,城堡内的居民也十分负责的各司其职,互相合作维持堡内的正常运作,这是惯例,一天也不曾例外。然而,小小的麦粒改变了这一切,使整个状况变得不同。
“大人!”忽而闯入的声音打断亚蒙的休憩,他抬起头看着慌慌张张的侍卫长,眉头不悦地蹙紧。
“什么事需要这样慌慌张张?”该不会又来封密函吧。
“吉兰、吉兰的情况不对!其它人也……”侍卫长的脸色自得像鬼,他从没见过那么骇人的状况。
亚蒙立刻起身,跨大脚步穿越一个又一个的罗马式拱门,到达大厅的正中央。名叫吉兰的士兵正痛苦的打滚,脚上的皮肤肿大而且溃烂,甚至还能看见皮肤下的白骨。
“什么时候发现的?其它人呢?”亚蒙蹲下来检查吉兰的状况,仔细看了几分钟后他不禁诅咒。
“该死!”这是“安东尼奥圣火”,是一种可怕的疾病,患病的人肌肉无法附着于骨头上,唯一的方法是截肢,否则必死无疑。
这种病不应该出现在法国,尤其是天气清爽的萨尔德,一定是有人暗中搞鬼,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罢了。
“其它人呢?”他暴烈的吼叫,差点吓坏了侍卫长。
“还有多少人染上这种病?”他忍不住心焦,这种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治,也找不到会治的医生。
“散禀大人,除了吉兰外还有几个士兵也有同样的病症,目前正安排在东侧的房间里面。”侍卫长连忙回道。
“只有士兵?”亚蒙沉下脸来思考这个问题。“堡内的居民呢?他们都没事?”
“目前看来似乎是这样。”侍卫长担心的说,转头观看痛苦不已的吉兰,后者快痛晕了。
这是一个明显的阴谋,只是他不明白下毒的人为什么专挑士兵下手,如果对方想引起混乱的话,全面性的下毒会更快得到效果,也更令他措手不及。
“他们是不是吃了一种黑色麦子?”他试着抽丝剥茧以便找到凶手。
“这点小的不清楚。”当时他正在巡防。“我好象看见他们几个啃着面包,上面有一粒一粒黑黑的东西,他们还说很好吃。”
这就对了!对方一定是将有毒的麦子和正常的麦子和在一起,然后磨成粉做成面包,让不知情的士兵食用。
事到如今只有将得病的士兵隔离,以免疫情扩大。
“大人,这究竟是什么病?”侍卫长不解的询问,他从没看过如此可怕的疾病。
“安东尼奥圣火。”亚蒙疲倦的回答,引起空前的恐慌。
“安东尼奥圣火!”闻言侍卫长倒抽了一口气,表情惊悚。这种病在十字军东征期间曾困扰了骑土团许久,早该绝迹了。
“将吉兰和其它士兵关到地下室去,把他们隔离起来。”亚蒙不忍的下令,即使他心中有千般不愿,身为领主的他却必须以所有居民的性命为考量。
一听见自己即将被隔离,吉兰顾不得长下之分的叫了出来。
“我不要被隔离,我不要!”隔离代表死亡,代表残缺。得到这种病的人,甚至不允许进教堂,只能透过教堂的洞在教堂后面观看别人望弥撒。
“救救我,大人!救救我!”吉阑的哀号声回响于大厅,冰冷的回音听起来格外凄凉。
“带下去!”亚蒙转身不看吉兰哀伤的脸。他又何尝愿意这么做呢?要不是顾虑其它人的生命安全,他也不会将他们隔离。
“是那女人,都是那女人!”吉兰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乱叫,表情凄厉。“这一切都是那女人的阴谋,她一定是个女巫,是恶魔的使者,她身上的项链就可证明一切!”
项链?也就是小貂。
亚蒙猛然回头,捉起吉兰的衣领,危险的开口。
“你说什么?”他绝不允许有人污蔑琉音。
“那女人是女巫、是恶魔!一定是她在麦子里下了某种魔咒,所以我才会得病。”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
“再说一次。”亚蒙的拳头握得格格作响,额暴青筋,显然已濒临爆发边缘。
“那女人是女巫,是恶魔的使者!大伙都这么说,不信的话您可以问问亨利。”事到如今,他豁出去了,只求保命。
“是这样吗,亨利?”亚蒙松开对吉兰的箝制,改转向侍卫长。
“的确是这样,大人。”亨利据实以报。“现在不只是堡内,整个萨尔德都流传您收留的那名女子实际上是个女巫,而且大家普遍相信。”这实在不能怪大伙的耳根子软,谁要她长相怪异不说,出现的方式又那么奇特,再加上最近频频打雷,俨然就是恶魔降临的征兆。
“那也包括你吗,亨利?”亚蒙很快地反问。“你也相信她是女巫?”
“这……”亨利不敢直答,但眼中的犹豫已说明他的想法。
他明白了。亚蒙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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