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忉已经修习过一些茅山的法术,自然清楚做为道家法器的血玉八卦突然出现这种情况,自然非比寻常,可知道自己身边要么很有很大的阴灵,要么,便是会有什么突然的事件发生了。可是这里并不比其它的地方,这里,是自己的家啊。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肖忉转身向墙壁走去,想要打开灯。可是走到墙角,手触到了墙壁,肖忉愣住了。墙壁上的灯的开关没有了,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消失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肖忉又顺着墙摸了过去,透过八卦发出来的光亮,肖忉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这竟然不是自己的家!
自己租的是一个楼房,不可能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墙壁摸在手里极为的粗糙,而且不但是手的感觉,事实上这墙真是没有粉刷过,而且,这是一面土坯的房子。
又是结界?肖忉笑了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念动口诀。
这是肖忉感觉学过的法术中最有实际的作用的一招,就算是破不了鬼,就算是阻止不了恶鬼近身,至少还可以起到照明的作用。可是当符纸点着后,肖忉还是楞住了。
这个地方肖忉认识——竟然是他梦中的那个小屋。
或许以前只是梦中的那个小屋,可是现在肖忉十分清楚自己不是在梦中,而有血班八卦护体,想来没有什么恶鬼可以近他的身的,而且明明这个梦在同李响一起去抓女尸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可是现在自己又莫名其妙的进了这里?
看到了旁边的那一扇破落的木门,肖忉没有犹豫,径自推开。
第92章:消失的记忆(一)
木门悠悠的打开了,象是隔绝了几个世纪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门,肖忉早已经做好了防备,一只手向前平推,亮起符纸,另一只手高举血玉八卦。
可是很快肖忉就知道了自己这样小心翼翼是多余了。涌进门来的空气带了一丝冰凉,可是却绝对没有肖忉所想象的鬼怪一类的东西的气味,只是,在肖忉的感觉来说,这种气味,总是让人感觉有人异样。这算是怎么样一种气味呢?它带有一种很奇特的香味——或许又香味来形容这种味道是很不合适的,但是在这一瞬间,肖忉没能想起更好的词来形容这种味道。但是却感觉这种气味很熟悉,非常之熟悉——当然不是张民良尸体上的那种芳郁的味道,这种味道远比那种味道淡雅的多,而它更多的更象是一种化学的东西似的,撩拨着肖忉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处骨骼都跃跃欲试,好象要独自行动,去带领着肖忉去完成什么事情似的。嗯,这种感觉,就比如一个因强奸而在监狱里服刑二十年,没有见过女人味的色狼,出狱后在洗头房门口经过的感觉一样,一种很强烈的冲动,尽乎于动物的本能,不受大脑的支配。
肖忉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现在一切还只是未知数,屋外仍然是黑暗,只能借着符纸发生的亮光照亮脚下——前面终究隐藏着什么样的东西,肖忉根本就不知道。而自己被这莫名的气味所带动的话,这无疑是非常的危险的。肖忉同鬼怪打的交道并不多,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肖忉多年以来的林正英的僵尸片是白看的——不论是在这类片子当中,或是一些武侠片中,都有一些利用气息来始人“入魔”的一种说法,而现在外面隐藏着的,或许也会是一个这样的魔物?
至少,自己不会没有理由的从家里的床上莫名其妙的跑到这种不知名的地方来。或许是这是鬼怪修改了自己的梦,使自己的现实世界和梦境成了一个交合,也或着,自己真实的醒着,自己只是又进入了一个结界;更或着,自己干脆就是被鬼怪给转移到了一个真正的另一个地方;这三种可能,无论哪一种,能够在血玉八卦的保护下,轻松的操控肖忉的一切,这都将是非常的可怕的,而且,肖忉会法术,但是并不是说肖忉真的有能力可以对付任何的一个邪物,或许对付女尸是个例外,但是至少当时有一个李响就在他的身边,李响的法力虽然见不得高,但是至少她要远比肖忉有经验。
肖忉转身走出屋外,又微微的站了一下,调整一下心情。
周围仍然是一团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没有星光,没有月光,整个世界的光亮只余下这两点:肖忉手中的冒着血红色光芒的血玉八卦和另一只手中的符纸。空气中仍然有那种飘渺的,可以让肖忉血脉贲张的莫名的气味,肖忉虽然尽量的忍住不去房间的去感觉这种味道的存在,可是这种味道却还是不断的涌入肖忉的口鼻中。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总不可能肖忉自己去放弃呼息吧?
不论是对于什么人来说,黑暗永远是可怕的,可怕的不是黑暗本身,而是黑暗中潜伏的那随时可能会伺机而动的物体。对于普通人是这样,对于肖忉,现在仍然是这样。黑暗中有什么,他现在也无从而知。在最初知道自己可能是落入梦中的时候,肖忉是笑的,因为对于那个折磨了他那么久的梦,虽然有那个可怕的女人,那条低垂的麻绳,可是说倒底,肖忉了解那个环境,甚至知道一些情节,所以肖忉最初只是以为自己解开这个多年以来的心结的机会终于来了,更何况,他现在也算是有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在身上,或许打起来,未必就真的打不过那个女人。可是现在呢?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个梦,四周四荡荡的,没有自己走了千百次的路,也没有那个老女人家斑驳的门,四周只是一片的空荡?自己要却做什么?
再返回屋里去继续睡觉吗?一直等到天亮,一直到自己醒过来,那么,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矣,明天的生活还会继续,或许郦宜会告诉自己一些关于张发良/乔拓案件的一些线索?
肖忉摇了摇头。
现在他已经明白,不论这是一个被鬼怪“修改”了程序的自己的梦,或是一个结界,这里面的法则和现实中都是不一样的,通常的鬼打墙只是修改了空间的法则,只是入口和出口对接而矣。而再高深一点的结界,其中的时间空间是整个混乱无章的。也许你在里面过的几年,但是事实上只不过在现实中只是一秒中都不到的时候——事实上,很多在医学上被称为“猝死”的人便是因为被邪物抓入了梦境,或是精神陷入了结界,所以医学上也是永远不可能察出他的死亡真相的。这也就是佛经上说的六道轮回中的地狱界通常会有几亿年的原因了。事实上都只是感觉上的不同而矣。
既然如此,那么就直接往前走就是了。
大步踏出的肖忉,更加的坚定,他的全身上下开始发出了一种与现在的空气,现在的场景完全不合适的气息,假如是李响在肖忉身旁的话,她一定会惊讶肖忉的修为在这一时,居然不再是以前那个初通法术的毛头小子,至少在精神层面,肖忉已经更上了一层。只是此时的肖忉只是在全神的注意的周围的环境,对于陌生的一切,他不敢有半点马虎,而对于自身能力的提升,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93章:消失的记忆(二)
黑茫茫的夜幕完全没有尽头,只有肖忉独自向前。
并不知道走了多久,肖忉感觉前方的道路似乎越发的崎岖起来。古镇是不会有这种道路的,古镇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而现在肖忉脚下的路,分明是有些江南那里独有的那种半丘陵的感觉,深一脚,浅一脚。
就凭着手中微弱的亮光,是根本无法照的清楚眼前的路的,可是肖忉还是固执的往前走着。而血玉八卦还是一成不变的显的微弱的光,没有一丝变强的样子,可是也不曾昏暗下去。
肖忉脚下忽然一绊,一件软绵绵的东西分明挡住了他的脚步。肖忉用脚在上面踢了两下,感觉很是柔软,就象一只动物伏在了肖忉的脚下,可是却一动也不动。
肖忉感觉有些纳闷,难道现在的这个结界并不是为自己而设?或者,在这个结界当中,难道还困着其它的什么生物?伏下身去,用符纸和血玉八卦一起照向了抵住了肖忉去处的东西。
肖忉一怔。
那分明躺着的就是一个人!
这个人身穿着灰色粗布的衣服,上身已经被血给浸成鲜红色,一只手臂护在胸前,好象在试图用手遮住自己的伤口,而另一只却垂在一旁,骨头已经折断,只有一些皮肉还连在身体之上。
这人分明已经死去多时。然而更加奇怪的是,这个人居然不是现在人的打扮,他还包着红色的头巾,从他的衣着来看,他绝对是明朝以前的妆扮。
古代?我回到了古代?肖忉一惊。
这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能够接受的,你可以在网上看几十部,几百部穿越的小说,可是那终只是小说,谁都知道,小说就是假的,可是当一份血淋淋的尸体,一个古人打扮的尸体突然出现在了你的面前,那么,你会有小说中那些穿越的主人公那么气定神娴吗?
肖忉伸出拿着血玉八卦的手,用食指触了触尸体。尸体尚是温热,分时就是刚刚死去不多时,肖忉许久才把目光从尸体上转移开来。他看到了尸体那只断手中的那把刀。
这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刀,中国古代俗称“大片刀子”,这是冷兵器时代最有特色的一种兵器,在步兵兵种中,大刀队和长枪队各自都会有各自的优势,甚至一直到了二十世纪的对日做战中,国民党29军大刀队的近身博击能力更是让一向自称为“武士精神”的日本军人闻风丧胆,不敢近前。
肖忉把血玉八卦的线往手腕上缠了两圈,拿起来这把大刀。刀并不很长,刀身加上刀把,只有一刀来长,但是却很厚重。通体由钢铁打造,但是可以看到刀口有数处崩裂的豁口,可见是经过了无数的碰撞,刀身承上斜形,刀头部分较宽,手把上缠了一圈皮绳。
地上躺的这个人在死这前可见经过了极其厉害的打斗。可是问题是肖忉搞不明白的是,现在倒底是一个梦,还是自己真的无意中穿越了,进入了一个莫名的朝代,那么这里又是哪朝呢?
肖忉把尸体轻轻的摆到了一边,拿着他的刀,依然向前走去。又走了不过几十步,又发现了几具尸体。和第一具不同的,这几具尸体是撕扯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尸体向爬着,伸出去一只手,象是要抓住前面的什么东西,但是他背上刺入的一杆长枪把他的生命牢牢的钉在了这里,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人倒在他的旁边,互相拉扯,其中的一个紧紧的抓住别一个的大腿,双手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刺入了那个人的皮肉,而他却更是混身是血,好象全身的皮肤都已经变成了鲜红色的。再也找不到一块没有血迹的皮肤,分不清是自己的血或是一旁边这两个人的。
当然事实上远不止就这样几具尸体,再往前还有一些。可是令肖忉感觉到有些奇怪的,这些人的打扮分明看起来都差不多,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头上全部都包裹着红色的头巾。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里一伙啸聚山林的匪徒,因为什么事情而起了争议,所以发生了内乱?可是在肖忉曾经看过的古装片中,山中的土匪装的衣服大多是不尽相同的,就连水泊梁山,在初期的服装也是极不统一的,那么这一伙人又是怎么回事?而且看他们的意思,好象是在抢什么东西似的。
肖忉的心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他又隐约嗅到了那种刚才一开门时嗅到的气味,那种使他的神经无比的紧张,却又总想跃跃欲试的感觉,肖忉忽然明白了。这种味道并是是他认为的那种香味,而是——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
血腥的来源自然便是这些尸体,越是往前走,尸体便是越多。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各种姿态的都有,甚至是几个人抱在一起同归于尽的。
可是,做为一个刑警,而不是一个嗜血如命的杀人狂魔,肖忉怎么会泛起这种感觉呢?肖忉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寒意,与以外不同的是,这种寒意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分明来自肖忉的内心。肖忉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时刻完成了一个突然的转变,先是凝固,即而溶化开来,再后竟然沸腾了起来!
肖忉感觉这种场景竟然是那么的熟悉,好象分明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自已就仿佛应该是这其中的一分子,亲身经历过一样。他现在不是悲哀,没有因为见到这些尸体而有一丝的悲伤的感觉,反而是一种愤怒,极度的愤怒。仿佛心中不住的有一个人在咬牙切齿的说着两个字,不住的说,不住的说,那两个字是什么?肖忉去又分辨不出来。
大刀疯狂的举起,向着地上的一具仍然伸前举起大刀的尸体,暴风骤雨疯的落下,转眼间,那具尸体已经被肖忉手中的大刀给剁的稀巴烂。肖忉停下了手,喘了口气,拿起被自己剁烂的无名尸体的头巾,牢牢的抓在手里。事实上,此时的符纸早已经被他给丢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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