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丰盛的饭菜,然后陪着小童看了半天的动画片。
“现在妈妈快回来了,我们休息一下?”小夏怀抱着小童问。
吕妍家连电视也没有,所以她带来了手提电脑。看一直很温驯的小童有些意犹未尽,又羞怯的不敢反对,小夏心软了,打开了一个软件。“这样,我们变个魔术,完了就要休息,好不好?”
一听说有游戏,小童高兴地点头答应。
那是个能描画人们老年后的模样的软件,还可以更换各种服饰,只要把照片输入电脑就可以。前几天,小夏开玩笑的拿包大同的照片做过实验,这会儿为了逗小童开心,她又把包大同的照片调出来,做了一张他的老年像。还给他戴上了一顶道冠,弄了点胡子。
“好玩吧?”小夏低头问。
这一次,小童没有回答,只是凑近了电脑,非常认真地看着。
他的神色太严肃了,根本不是个五岁小孩子应该有的,不过因为小夏把他抱在身前,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注意到他意外的沉默。
“怎么?认不出了吧?”
“认识,是包叔叔嘛!”小童笑了,伸出手指点了点萤幕。
“不错哦,小童真聪明。”
“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认得!”小童高兴地扬起了头。
在游戏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吕妍回家后,小夏也该回去了。不过她不敢一个人下楼,于是请吕妍送她。奇怪的是,这一次没有发生任何怪事,这让小夏开始怀疑自己的所见所闻只是病后种种不正常的情况之一,有可能是出现类似耳鸣的幻听。
站在楼门口,曝晒的日光让小夏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目送吕妍上楼,然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想着也许应该为她们母子换个房子,就这么看着,突然有一个人影闯入了小夏的眼帘。
那是一个小女孩,大约五、六岁,穿着很复古的短袖碎花连身裙,头发长长的,因为低着头而挡住了整张脸。她一个人坐在楼下的泊车棚里,专心的玩着手中的几个水果。
不知道为什么,小夏看到她的时候,忽然觉得阳光并不那么热,至少在那小女孩身上是如此,她手里把玩的那几个水果也似乎是自己掉落在二楼的!而此时,那小女孩也似乎意识到有人看她,慢慢地抬起头来。
瓜子脸、笑咪咪的,一双黑眼睛又大又圆。只是这双眼睛虽然漂亮但却有异,没有眼白和瞳仁,像两块黑黑的石头镶崁在青白的脸上!
陪我玩!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递到小夏的心里,让她大吃一惊,本能地向后跑,没想到此时她的身后正好有一辆摩托车驶来,小夏一时间躲避不及,被推倒在地。
突然的疼痛暂时分了小夏一点心神,等她回过神来,再抬头一看,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水果摆在车棚的地上她顾不得膝盖和手掌还流着血,几乎是逃离了这个地方!万里还没有下班,酒吧里只有阮瞻和包大同。
“我的太上老君,你这是和人打架了?”包大同走过来扶住小夏,“两个膝盖都跌破了,哎呀,手掌也擦伤了!走,去医院。”他大惊小怪地叫,弄得小夏有点不好意思。
“皮外伤啦,擦一点药水就会好,你叫得我好像马上就会挂似的!”小夏把肩上背的手提电脑交给包大同,自己一跳一跳的坐到吧抬边上。
阮瞻就站在里面整理东西,不过连头也没抬,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夏有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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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几乎吻她,她虽然当时昏了,不过事后还记得清清楚楚。这让她相当糊涂,假如他对她有超越朋友的感情,他想吻她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分别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当她得知他把房间让给她和包大同住,自己住到了万里的鬼屋去后,她又觉得他对她也许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
或者,是他一时情不自禁,之后有些后悔了,为了怕引起尴尬,才搬走的吧!
这让她有一点生气,感觉受到了侮辱,不喜欢就不喜欢她呗,犯得着躲着她吗?难道她还会迷Jian他不成?就像现在,她好歹算是伤员,可他连头也不抬,似乎根本没有在意。
他不爱她!他漠视她!
小夏的眼中涌上了一层水气,恰好包大同此时正笨手笨脚地用酒精帮她消毒,伤口处的灼痛使她轻叫出声,也不必掩饰自己的泪光。
“对不起,对不起!”包大同连忙道歉,“我不习惯照顾女孩子。”
“哗啦”一声,不远处,一个杯子掉落在地上。
“我去收拾一下。”阮瞻依旧没有抬头,转身走到了后面的厨房里。
“你个笨笨,你不是龙虎双修吗?照顾女人也不会!”小夏趁机跳下椅子,“浴室里有药箱,我自己会处理。”她说着,跑到楼上去。
包大同看看厨房的门,又看看楼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进了厨房。才一进门,就见阮瞻正在水池处冲手,一缕血迹被清水从他的手掌上带走。
“有说说嘛,干嘛和杯子玩命,捏碎了杯子还割破了手,多划不来!”他轻叹了一声。
阮瞻头也不回地道,“你就不会轻点吗?”
“心疼了?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帮她?”包大同说着,语气里有些挑衅,“你们两个还真别扭,一个就犹犹豫豫的,不敢问个清楚,另一个明明喜欢得要死,却不肯说。我现在总算明白万里的难处了,夹在你们两个中间有多么难以自处。”
“你跑进来就是废这句话的吗?”阮瞻依然不回头。
他有他的难处,敢爱敢恨是容易的,但全心为对方着想,把割舍不断的硬生生拉开有多么难,只有他自己知道。万里是他的知交,他可以向他说心里话,可包大同只是他暂时的伙伴,他没有必要和他解释。
“不是,我是要告诉你。”包大同向前走了几步,“我这个人对女人一向没什么抵抗力,所以——那个——哈哈,你明白啦!”
“你真有信心,但我不认为小夏有爱上你的可能。”
“是吗?”包大同扬扬眉,脸上有一种又邪气又天真的神色,“你这么肯定吗?不怕告诉你,小夏想要学法术,我已经代我老爹收她为徒了。她现在不仅再是你的心肝宝贝了,还是我的师妹哦,这个师兄师妹之间——”
话未说完,就听楼上传来一声惊叫。
包大同未动,阮瞻就率先冲到楼上去。只见小夏坐在床边,身边还放着药箱,但手中却拿着一张报纸,两眼发直地瞪着上面一则寻人启示。
爱女张佳琳,五岁,身高XXX,瓜子脸,大眼睛,于十日前走失,有见者请电XXXXX,重酬。
旁边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怎么了?”阮瞻俯下身,抬起小夏的下巴。
小夏一脸惊惶地看着他,因为他的触碰而缓和了身体的颤抖,“这个女孩我刚才见过,可是她不见了!”
第十章 失踪的小孩(上)
阮瞻并没有蓄意把酒吧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不过他只是吧台里淡淡的笑着,这些日子来的喧嚣就沉淀了不少。在这里,他就是那平静稳定的存在,他就是众生的主宰,没有人能盖过他的光芒。
只是他此刻虽然从容地应付着生意,心却悬在其他的事情上。
在他看来,包大同接的这桩生意很有些蹊跷。不过是想招个魂而已,到现在却透出了越来越诡异的味道。那个叫吕妍的女人和孩子有问题吗?她们住的那个地方有问题吗?她是有意来找包大同,还是完全无意的?为什么小夏会见到失踪十天的小女孩,为什么据她的描述,那个小女孩好像是不在人间了一样?可是假如小女孩已死,为什么会在大白天出现?
包大同的法力不低,这一点他看得出来。不过看来他的个性和十年前没什么两样,热心马虎、容易冲动,这和小夏倒有几分相似,除了他比小夏多一点玩世不恭。这也是他不愿意和包大同合作的原因,他有一种感觉,真相会慢慢浮出水面,不仅这件寻夫事件,他的身世也是一样,他每走一步都要分外小心,而以包大同的个性有可能会帮倒忙。
现在急脾气的包大同已经去吕妍的住处踩点了,而他不急,他要等后半夜天快亮时才去。以包大同的能力,在现在这种矛盾还没有激化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打草惊蛇。
小夏现在在楼上睡着,他已经把隐含在装修中的防护大阵重新布置了一番。只要她晚上呆在这里,就不会有邪物来打扰她。至于她的地藏王护身符,上次在洪清镇后就一直留在他身边,他每天都在向上面加持念力,期望可以给她更大的保护。
正想着,门开了。阮瞻抬头一看,是万里和包大同。
见阮瞻的目光中有一丝询问之意,万里耸了耸肩,阮瞻立即明白他不是和包大同一起的,而是在门口刚好遇到。
两大帅哥一进场,立即分担了一点阮瞻的压力,但是这样也使他们没法商量事情,直到快打烊时才有机会低声谈论这件事。
“什么发现也没有。”没等阮瞻问,包大同就说起了他对吕妍家踩点的结果,“虽然人少,阴气重,但并没有什么异常。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吕妍的老公平时总是出现,可这几天却没有一点鬼影子呢?”
“也许她老公并没有出现,而是因为她相思成狂而在脑子里形成的臆想。从精神学科上来讲——”
“不用掉书袋。”包大同一边对一个还没有离开的优雅女子露出他无敌的可爱微笑,一边打断万里,“因为小夏遇到了怪事,所以我们先推定吕妍说的是真的。”
万里看向阮瞻,阮瞻把小夏遭遇的事低声说了一遍。
“别告诉我,小夏见到的是那个张嘉琳啊。”万里有些吃惊。
“正是那个小姑娘。”包大同点头,“而且据小夏描述的情况,那个小姑娘的情况——不很乐观。”
“你有什么线索吗?”阮瞻习惯性的皱眉。
多年的朋友了,万里一个最细微的动作,他都明白其中之意。现在万里脸上虽然还平静,不过眼神却告诉他,他知道一些内情。
“报纸上还没报导,所以你们并不知道,十天来本市已经失踪七名幼童了,都是四到六岁之间,而且都是在夜里走失的,事前也没有征兆。”
“夜里走失?”包大同吓了一跳,“这么小的孩子,半夜不是应该和父母睡觉吗?”
“所以说才奇怪。”万里啜了一口酒,“现在警方也是人性化管理,我去给警员和部分犯罪嫌疑人作心里辅导,这才知道一点皮毛,具体的细节,比如说案发时的情况,我不能乱打听。”
“这些人贩子应该一脚踹到地狱里去,而且上面加上一符,让他们受尽折磨才能转生,来世还要变猪变狗!”包大同恨恨地说。
“肯定不是人贩子做的!人贩子拐骗小孩子,无外乎偷、骗、拐、偶尔的抢夺,可是这几起儿童失踪案都是发生在半夜,父母没有觉察,房门全是从里面打开的,没有暴力痕迹,小孩子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说不定是拍迷|药的人做的。”包大同很认真的说,“我小时听我老爹说过,有一种很奇怪的药粉,那些拐卖小孩子的混蛋看准了谁家的孩子就在那小孩头顶上一拍。那孩子当时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觉得前面有个人领着他,左右两边是两条大河,后面有一只饿狼在追,所以会一直跟着那个人贩子走。”
“听着像致幻剂。”
“我可没胡说,真的有这种药。中国的历史那么悠久,医药文明那么灿烂,有很多奇怪的草药貌似失传,但却在一部份人中秘密流传下来,结果被不怀好意的人用于害人也是可能的。你是医生,不应该狭隘地看待这件事情。”
“你说的我承认,民间确实有许多神奇的东西,对此我并不排斥。”万里说,“但是你自己也说了,要‘拍’才行。这些小孩全是半夜在家失踪的,怎么拍啊?再说,人贩子拐来孩子是为了卖,难道为了自己养着啊。如果要卖就要离开本市,你当警察是傻子吗?全市已经严密布控,可就是不见一点踪迹,你说孩子们到哪里去了呢?”
包大同语结,想了一下,还想再争辩什么,但才一张口,就被阮瞻打断了。
“能弄到这七个孩子的家庭住址吗?”
“这个应该不是秘密。没见张嘉琳的父母都登了寻人启事吗?”万里说,“有报案纪录可查,警方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暂时没有发布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我猜这一、两天就会发布消息,提醒广大市民注意了。”
“那好,我们直接向孩子的父母打听情况。”阮瞻简明扼要。
“以什么理由去向孩子的父母打听呢?”万里问。
阮瞻没说话,但是看了包大同一眼,万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丢失孩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