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你的运道很高,无论什么它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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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大概也没想到我会逃跑而你会出现吧。”
“是啊!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它对你的恨意很深,不然不会处心积虑地附在你房东的身上,利用她对老公的怀疑对你下毒手。”
“说到这里——我的房东怎么办?就让它附着体不是会伤害更多人吗?”小夏的短暂快乐告謦,“能放着不管吗?”
“现在没有办法,以我的能力不足以捉它。不过,它的目标是李景明和你,应该不会浪费精力在其它人身上。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要让它合体,然后再想办法对付它。”
“不让它合二为一相对简单。除了李书伦,李景明没有别的亲人,朋友现在对他肯定避之不及,应该不会有人探监,而我不去见他的话,就没人能在监狱内外走动了。如果还有问题问他,我可以写信或者打电话,这样还省得刺激那个鬼魂出来害他。”
“给他做司法精神鉴定的医生怎么办?”
“咱们市一般的作法是请省公安医院的专家来做这个。他们也是警察,如果你说警察煞气重的情况正确的话,应该没问题,上次不就没事?”
“那好,其余的事我来想办法。”
“你要怎么办?”小夏连忙问。
“我想去一趟李景明上次旅行的地方,我觉得所有的答案都会在那里找到。也只有扫了它的老窝,才能找到除掉它的根本办法。”
“我也去。”
“不行。”阮瞻很坚决,他知道这有多么凶险,不想伤及无辜。
“可是这是我的案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小夏很有良心的表现让阮瞻很窝心,不过他还是不能答应。
“说不行就不行,你会妨碍我的。你不知道它有多凶吗?我没精力分神照顾你。再说,你还要呆在这里为李景明打官司。”
“可是我可以——”
小夏还想争辩,但阮瞻却很坚决地拒绝。这让小夏明白怎么和他说,这个外表随和,但内心固执的男人也不会同意,只好再想办法。
“什么时候开庭?”他问。
“后天。”
“我明天会准备一下,后天就走。”
小夏撅嘴。
他不是故意的吗?非要在她开庭的那天离开。不过没关系,对这个案子她心里有了谱,等进入司法鉴定程序后,那就是个漫长的过程,她将会有大把的时间。
而对于这个案子和李景明的近期表现来看,法庭准许重新鉴定的机会相当大,而且会很快做出决定。
第十七章 调查
阮瞻到了A市后就住进了上次李景明住过的叶园旅店。
他没有特意要哪一个房间或者干脆住进李景明遇鬼的阁楼,因为他相信如果有什么要找他,自然会找得到,而且他很怀疑以那个鬼现在不能合二为一的情况,敢不敢来挑衅。
他去观察过那条屋后的河,发现那是一条环镇之河,不深不浅平静无波,不仅可以用做交通路径,景色也很美丽。不过,以他有特殊能力的眼睛还是看出那里面的凶煞之气,可惜他的能力封印太久,因而看不真切,加上叶园旅店后侧的这一段河道是整条河最深的地方,必须潜入河底才能弄明白。
在这个风景秀丽的小地方是没有必要的装备的,所以他托留守在酒吧里的万里为他购置潜水设备并托运过来,然后安心等待装备到了就可以一探究竟。但他在等待的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一直冒充民俗文化搜集者在查阅县志,四处打听百年左右的民间故事,并且极力回忆大学时代以后就荒疏了的潜水技能。
这天傍晚,当他终于把各种零散无绪的线索整合成一个脉落清晰的故事,满意地回到旅店里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房间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门虚掩着,柜子被动过,房间内有陌生的气息,卫生间传来水流的声音。
阮瞻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一个人正俯身在水池上方洗脸,当“它”抬起头来看见镜子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阮瞻阴沉的脸时,吓了一大跳,“啊”的叫了一声。
“我今天才明白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你走路不出声的吗?”小夏胡乱地把脸上的水擦干,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来了?”阮瞻皱皱眉,深感麻烦。
“我不能来吗?”
看小夏一脸胸有成竹的挑衅神气,阮瞻知道和她讨论诸如危险和有无必要之类的话题只会争论不休,还不如干脆不说。而小夏则不客气的从阮瞻和门缝之间挤出去,安然地坐在另一张床上,一付打死也不走的神气。
“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店主说我是你妹妹。”
“真荣幸!”
“我就比较吃亏了,我比你长得好看好多。”
“算我对不起你。”阮瞻转变问话角度。“你那边没事好干了吗?”
“放心,我那边一切顺利。司法精神鉴定的申请很顺利很快的被批准,目前正在进行之中。‘那个什么’也没机会能合二为一。”
“所以你来了?”
“谁让你一去杳如黄鹤不回头。”小夏把责任推给他,“是我请你帮忙的,至少你要给我一点消息,可是你没有任何音讯,我有理由怀疑你被鬼吃了或者没有尽力。所以对于我来找你这件事,虽然你不高兴,可你也要负上一点责任。”
她这么理直气壮,阮瞻根本没话说。
“我知道你嫌我碍手碍脚,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连手机也不预备一部,叫我根本联络不到你。”她不是非要掺和不可,轻轻松松的谁不喜欢,可是这是她的案子,是她执意要救李景明的,而阮瞻只是帮忙。虽然他不说,可她知道这件事相当凶险,她怎能放任不管,让人家帮忙的人独自冒险。她是胆小,但她相信关键时刻多一个人总是会有用。
阮瞻还是不说话。
“你现在心里一定在骂我狡辩是吧?可是律师本来就是——有理要打击得你不能抬头,无理也要搅三分。是你自己认不清形势,惹到我这种人的。”
“随便你吧,出了什么事,吓死别怪我!”
“你不会让我吓死的。”小夏就是吃定他不会放着她不管。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走,我带你去订个房间。”
“订什么房间,我就住这里。这里不是有两张床吗?你一个人又用不到,不要浪费了。”
她的回答令阮瞻差点绝望。自从她占据了他在酒吧二楼的房间,他就不得已睡仓库了。他这么热心地帮忙,也不是没有想尽快摆脱掉这种不正常生活的心态。没想到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她还是让他不得安宁。
“要不这样,我帮你出房费,你喜欢哪一间随你挑,不然你去住那家三星级的酒店也行。”
“不行!浪费社会资源是可耻的行为。”
“小姐,请你明白一个事实。”阮瞻疲惫地说:“我是个男人,而且我们也不太熟,你这样冒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同一个房间是不是不太妥当。虽然这不是封建时代了,不过你的胆子能不能小一点。”
“正因为胆子小才要和你住一起呀!而且我知道你讨厌我,不会对我有兴趣的。你这个人真不厚道,一定要人家明说。咦,对了,你吃晚饭了吗?”
阮瞻摇头。
“那我请你吃当地很著名的菜吧?我和店主打听过了,离这里不远就有一家百年老字号。”
阮瞻头疼欲裂。
“别那么别扭嘛!我只是想听听这些日子你的调查和你的计划是什么。你也知道这涉及到‘那个’,我胆子小,在人多的地方听来不那么恐怖。走吧走吧,非要人明说你才肯动,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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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瞻完全投降。他现在头昏脑涨,弄不清楚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他从没见过这么双重性格的人,明明是老鼠胆,却又好逞强,明明自尊得不行,却又赖皮得可以。
那间百年老店就建上临河的地段上,由于是旅游淡季,店里的客人不多,小夏和阮瞻就选了靠窗的位置边吃边说起已经大致明了的事实。
原来百多年前,叶园的主人是这儿十里八乡的首富,现在他们住的那个地方已经是被瓜分许多部分之后的一个小角落了。据县志记载和老人们代代相传,当时的叶园盛极一时,富贵无边,但后来却慢慢人丁衰落,直到一百多年前的一代,已经没有男丁继承香火。于是叶家唯一的小姐就招了镇上一个屡试不中的落地秀才做上门女婿。那时每个人都羡慕这个秀才的好运气,说平空天下掉下了一座大金山在他们家门口。
可是不过一年,已经怀孕的叶小姐就以秀才经常偷窃钱财为由,把他从内院赶到外院去住。其实是叶小姐嫌弃他懦弱无能,又看中了别人。当时南方风气保守,她不能休夫另嫁,所以找个借口把秀才打发到外面,自己和已提升为大管家的情人偷偷生活在一起。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这件事就被叶家的仆人传了出来。可是叶家势大,没人敢明面说什么,只是拿秀才开刀。秀才本来是贫困潦倒的人,被众人看不起。后来突然撞了狗屎运,自然让其它人妒忌,加上不会做人,得意时跋扈了点,得罪过不少人。现在他倒霉了,还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他名义上的老婆明目张胆地偷人,他被指为是窃贼,弄得斯文扫地,颜面尽失,祖宗因而蒙羞,连街也不敢上。偏他又不肯离开,所以叶府里的粗使的仆人都对他百般刁难和虐待,而叶小姐好像也默许了这些事情。这样又过了两年,他名义上的孩子都快两岁的时候,突然传出他因妒生恨要谋害叶小姐的事情。因为证据确凿,所以叶氏一族动用族规私刑,把他装在石匣里沉入河底。
第十八章 原委
谁知那之后,叶家开始家宅不宁,明明很干燥的天气却到处湿答答的,半夜更是传出各种节奏的敲击声,有的象敲门,有的象鞭打,请了很多法师也没有用,而逃离的仆人总会中途暴毙。直到有一天夜里,全镇的人都听到叶宅里敲锣打鼓的迎亲声,热热闹闹的折腾了一夜,但是没人敢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第二天才发现宅里的人都死去多时。
死得样子极其可怖,面色表白、眼珠突出,象是窒息而死,从每张床上都有一大滩水来看,不如说是被淹死,在大旱之年被淹死在自己的床上,大管家的尸体更是一碰就像诈尸一样跳起来。
只有叶小姐母子是不同的死法——母亲穿着大红的嫁衣被吊死在大堂正中,舌头吐出很长,孩子则是被火烤得象炭一样,却只剩下一对眼睛无神的睁着。但这还没有完,此后全镇的人也受到不断的骚扰,不是门内门外的人都看见对方身后有其它东西,就是家中的物件会无缘无故说话,虽然不再出人命,但都不得安宁。
这样闹了好几年,弄得大伙都想要背井离乡时,一位很年青的道士云游到这里,看出这里怨气极重,于是在一把石剑上刻了一种奇怪的咒符,扔到当年秀才沉河的地方,这里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你觉得‘它’是那个秀才吗?”小夏看看自己的手臂,那上面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十之八九。”阮瞻大快朵颐,对小夏惊恐的神色有点报复的快感。“我推测它有百年左右的怨力,而这里民风保守淳朴,这百多年就发生了这么件大事。你想,如果不是稀少又轰动,我怎么能那么轻易打听到这么久远的事情。”
“老天,我还以为怨灵都是女的呢!”
“可见天底下男人女人都有受欺侮的。你没听见李景明说起他自己的情况吗?”
“可是李景明虽然和它有相似的地方,但也不尽相同。再说,当时他也有责任,为什么那么没有骨气,死赖着不离开呢!还有那个叶小姐,不喜欢他打发了他就是了,何必要虐待他,折辱他!你说,他是真的要杀妻呢,还是被陷害?”
“陷害的成分大些。”
“真要命,还不如痛快地杀了他,干吗冤枉他!这个秀才也是,也报了仇了,怨恨为什么还百年不灭?非要别人也如此不可。至于嘛!”小夏有点同情那个秀才,又觉得他后来做得太过分了,这就是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尤其它现在竟然还要害人。
阮瞻见小夏在那里一厢情愿,忍不住打断她的脱离现实。
“它的怨气太深,怎么可能按常理考虑。如果是人的话,就是指心理学上的极度偏执,除非它大彻大悟,解开心结,否则必须消灭它才能终止。”
小夏思考着阮瞻的话,忽然觉得那个故事已不再是遥远的事情,而是他们迫切要解决的问题,不过她不知道阮瞻有没有那个百年前的青年道士的法力。
“我们要怎么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