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我问问阿伯就知道了。”
“水伯的认知不一定是正确的,而苏云殊那里,更不必去与虎谋皮,等一等吧,人族向来藏头露尾,你心里有数就成了。”罗妖对人族可没什么好印象,除了他家黑炭,没啥好人。
知趣仰泳在碧波之中,叹道,“我看夏春秋对林央争霸天下啥的,根本反应平平啊。”
“他要有何反应?”罗妖嗤道,“凡世间,一个皇朝长也不过几百年的运势,修士生命漫长,何曾将凡世富贵放于眼中。何况,夏春秋要的是朱雀,又不是皇朝,谁做皇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你倒是可以去提点一下水伯。”
“什么?”
“人世帝王常被人称为真龙天子,帝王是有妖神之气在身的,水伯前世既为开国皇帝,按理即便过身之后,魂魄也不会在凡世停留,因为妖神气息是在帝王魂魄之中的。水伯一直在凡世轮回,若我看的没错,他的妖神之气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他身上只有一丝真龙气的残留。”罗妖无视知趣惊诧的神色,“这肯定与夏春秋有极大的干系。”
知趣呆了半晌,“难道在夏春秋身上?”
“没有。夏春秋是正经的人族修士,身上并无妖神气息。”
“你确定,不会看错了吧?”知趣怀疑。
罗妖对此深为不满,郑重道,“我与青龙、麒麟、玄武同为四妖神,彼此之间是有感应的,怎么能看错!”
知趣理亏,小小声道,“就问一下,就问一下,值当发火的?”妖神有啥了不起的,就一肚子的小心眼儿呗。
罗妖沉声教导知趣道,“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怀疑你家男人的能力!”
知趣挑眉回他一字,“屁!”
俩人斗几句嘴,知趣继续问罗妖,“那啥?那你说,若是夏春秋夺了水伯的真龙气,自己也不用,他图的什么啊?弄手里自我欣赏?这种理由也说不过去吧?”
“或许是有别的用处。”罗妖也不能确定。
这就不好猜了,像罗家当初取了罗妖的内丹,没人敢吃,结果只能锁于七星阵中,寻常人哪里想的到呢。而夏春秋这家伙,更是心思难猜。
知趣想了想,“寻个机会,我问问阿伯。”
知趣又不禁担心道,“妖妖,你说,咱家林央本是小凤凰,这身上又没真龙气,有皇帝命么?”
“你怎么倒笨了?林央身上有极浓郁的朱雀气息。”虽然很讨厌林央那小鬼,不过,说到自家种族,罗妖异常骄傲,“朱雀是与青龙同级的妖神。而且,我们朱雀是不老不死、可在涅槃之火中重生的,单就这一点,岂是青龙可比?有朱雀气息,自然可以做皇帝了。”
“你确定是皇帝,而不是皇后?我都听人说龙凤成祥,用龙来形容皇帝,凤凰指皇后呢?”虽然林央的爱慕叫知趣有些苦恼,不过,他也不想自家的小林央嫁出去啥的啊。
“蠢才蠢才,这都是凡人以讹传讹的瞎说。”罗妖略顿一顿,问,“不过,这又要涉及到上古机密事件了,你确定,你要听?”
一听罗妖这音调,知趣就知这妖精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哼哼道,“行啦,又想占我什么便宜,直说就是了?”
罗妖轻笑,“什么叫占便宜呢?黑炭,咱俩都什么关系了,还这样生分。先时你也说了,那一夜你宠幸我啥的。我也没别的意思,不过咱们得先说定了,等我再次化形,你可得先让我一回。”
知趣一个激灵,脑袋无比清醒的盘算起来,依这妖精的道行,现在是蛋的时候,知趣只能画朵小菊花弹弹小JJ,过过干瘾。化形之后,知趣估计自己也奈何不得罗妖。反正已经抢先了,知趣很通情达理地,“一人一次,最公平,怎么样?”
罗妖很好说话,“行,那上次你先了,下次可轮到我了。”
勉勉强强的,知趣应了,催促道,“快说吧,啥上古机密事件啊。”
“哦。”罗妖的心情格外好,也不卖关子,“要说这上古机密啊,还得从人间界说起。”
罗妖很有长篇大论的意思,“人间界分四大洲,分别为东云洲、西玄洲、南炎洲、北宁洲,这四洲其实与我们妖族的四方境相仿。四方境里,朱雀统治羽族,青龙统御水族,玄武与麒麟兄弟分治兽族。同理,凡世四洲之上,亦各有帝王。”
“不过,你也知道,凡世地域其实不小,同一个时间段,同一大洲内,可能有许多国家存在,但是,这当中能称得上帝王的只有一个,其余的小国的君主,只能称为国王,而不能称帝,你想过这其中的缘故么?”
“这还用说,肯定是有真龙气的只有一个呗。”
“这又是你狭隘了,凡人喜欢称他们的帝王为真龙天子,我都跟你说了四洲如同四方境,你也该明白,其实四洲之上的四位帝王,只有一位身上有真龙气,其他三位,则分别带着妖神朱雀、玄武、麒麟的气息。”
知趣恍然大悟,“那岂不是说,人间界其实是在四方境的统治之下了。”
妖妖蛋左右摆了一摆,摆出个摇头的姿势,叹道,“并非如此,凡世帝王身上的妖神气息并不来自四方境的妖神,而是来自仙界妖神。”
“妖神还分地界儿啊?”
“当然。”罗妖并未细说四方境妖神与仙界妖神的不同,言归正传,“但有一年,仙界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在同一个大洲上,凡世同时出现了两位才气纵横的帝王。一个身带真龙气,一个则是朱雀气息。”
知趣迫不及待地问,“难道其中一个投错了胎?”
“仙界的事,我也不大清楚。”
知趣摸了摸下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凡世还不得翻了天啊。”
“没啊。”罗妖一笑,“他们打小就认得,早八百年前就跟咱俩似的互生情愫了。不过因二人身具妖神气息,彼此不甘居于下方,故而自己打出自己的江山,登基为帝后,就结百年之好了。”
知趣惊掉下巴。
罗妖道,“他们一人信仰青龙,一人信仰朱雀,因他们开创了盛世,凡间才会有龙凤成祥的传说。至于后来,凡人用青龙喻男人、以朱雀喻女人,这都是浑说呢。我们朱雀,可是与青龙一样地位的妖神哪。”
知趣听了一耳朵的无聊八卦,深觉受骗,嘀咕道,“这算什么上古机密事件哪?”
罗妖可不这样看,他马上引出正题,“你想想,仙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话至此处,罗妖很有几分得意,“我也是从林央身上想到了这件古事,从而推测出林央的身份来。”
知趣都听傻了,这跟林央有啥关系啊!
罗妖信誓旦旦的宣布自己的推测结果,“你要知道,仙界的妖神与我们相比,有更强大的力量。人间帝王带了仙界妖神的气息,其实就相当于妖神的分身下界,你觉着,妖神难道会迷路,本该往东走,结果去了西边儿?”
“这个,这个,也说不准呢,有人天生转向。”
罗妖不理会知趣这种强词夺理,“那一年的青龙、朱雀,肯定有一人,是违背了仙界的法旨,在凡世结出一段情缘来。而今,我断定,违背仙界法旨的那位妖神是朱雀。”
罗妖径自一叹,“青龙、朱雀虽是开创了盛世,但只相对于他们所在的大洲而言。现在一想,龙凤成祥的传说,的确是起源于东云洲。当年,东云洲因为出现了两位雄才大略又情深似海的帝王,而兴盛至极。相对的,原本该去南炎洲的朱雀到了东云洲,故此,南炎洲没有身负朱雀炎的帝王坐镇,才真是群龙无首、刀弋四起、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知趣,你没发现么,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正是南炎洲。”罗妖自信道,“之所以林央身上会有朱雀之气,完全是因为他就是朱雀转世,但,他并非四方境的妖神,而是仙界的妖神。所以,即便凡胎也压不住他身上的浓烈的朱雀气息。”
知趣皱眉思量片刻,并不同意罗妖的观点,反驳道,“这也不对,水伯是开国之君,你先时不是说他身上曾有真龙气么?这是在南炎洲,既然水伯曾做过皇帝,那么,有也是该有朱雀气息吧。”
“这还不简单,先时朱雀不去南炎洲,反跑过东云洲,与青龙鬼混。仙界定有仙界的规矩,朱雀既被罚转为凡胎,青龙也讨不得便宜。东云洲的兴盛昌隆,本就有朱雀之功,如今着青龙来南炎洲支应,也不算啥。”罗妖思路并不慢,且前因后果,他起想的极为清楚。
“那,咱家林央原来是这样的来历啊。”知趣啧啧两声,“林央以前,岂不是比你还厉害?”
“这有甚出奇,日后我修炼圆满,自然也可以去仙界的。”罗妖道,“再说了,林央亲近你,其实并不是亲近你,而是亲近我的气息呢。”
妖妖蛋不停的前摇后摆,蛋前是小JJ,蛋后是小菊花,晃啊晃了,那叫一个得瑟可爱。知趣看了,心下笑翻。不过,他知罗妖素来要面子,忍笑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自作多情了啊。”
“那是。”想到林央其实并不是真正喜欢知趣,人家早有相好儿,罗妖心里轻松许多,“我们同为朱雀一族,本就气息相近呢。”
罗妖一轻松,又想到知趣说他不如林央以前厉害,他生怕知趣小瞧他,略一思量,跟知趣得瑟的解释道,“其实大家都是妖神,本来没什么差别。但是,拿我来说,刚出壳化形时,力量虽远胜于凡人修士,但与仙界妖神比,还差的很远,所以,在一段时间内,我都会停留在修真界或是凡世,待我修为更高时,才能去仙界。”
知趣反应冷淡,只“哦”了一声。
罗妖不高兴地提醒知趣,“你就没听出来,以后我会回仙界的,难道对此,你没什么想法吗?”现在知趣他有多难得了吧?黑炭这个被妖神眷顾的家伙,难道不应该有什么表示么?亲他几口、滚屁屁啥的,他也不介意的?而且,黑炭不该更加爱他才对吗?
“有什么想法?你回仙界,不带我啊!想自己回!仙界有你小相好吧!还天天疑神疑鬼的说我招蜂引蝶哩,你呢?我在哪儿不带你啊!你回仙界,难道要自己回!”一经罗妖提醒,知趣勃然大怒,红眉毛绿眼睛的撂下狠话,“你敢背着我偷跑一步,看我不拔光你的鸡毛!打断你的鸡脚!”
因罗妖一言不慎,非但挨了顿削,连原来知趣答应的化形之后让他的事也收回去了。妖妖蛋悔的啊,第二天知趣醒来抱起妖妖蛋准备亲两口时,发现他给妖妖蛋画的眼睛下面,自发出现两行泪珠子,连之前笑呵呵的嘴巴都成了往下撇的苦情姿势。
知趣啾啾亲两口,恶狠狠道,“好好反省!”把蛋塞回识海了。
此事告诉我们一个真理:得瑟一定要有个限度啊!
第一八九章
林央觉着;知趣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水伯也察觉到了;问林央;“知趣这是有什么事吧?”
“不知道;好奇怪哦。”林央瞅瞅水伯那张大叔脸,没啥改变;跟以前一样难看啊。
水伯到底比林央历世更久,寻机拉住知趣;悄声给知趣打预防针,语重心长道,“知趣啊;你认我做干爹,我是拿你当亲儿子啊。你可别觉着干爹生的样貌好,就对干爹有啥不好的想法啊。咱爷俩儿可不好乱伦的哟。干爹虽然眼神儿不大好,还就看上夏春秋那棵歪脖子老树了呢。”
知趣听的浑身发冷,不住的抚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不知道该用何等表情面对水伯。知趣认真道,“干爹,我求你啦。你这是在说啥啊,求您了,别自作多情啊。”
林央不知从哪里绕出来,靠门框上,诚恳至极道,“阿伯,你误会了吧。”说着,林央走到水伯身畔,俩人站一处,林央眼睛往水伯眼尾的细纹上一瞟,再摸摸自己的水豆腐脸,“你觉着,知趣能放着我,看上你?”
水伯自信非凡,“你懂啥?乳臭未干的小儿!就是我这个年纪,才正是有内涵的年纪哩。你瞧瞧庄子上的丫头们,瞅我一眼,那眼就粘我身上拔不出来呢。”
林央道,“那肯定是跟我并排走的时候吧。”
水伯笑抽林央后脑勺一记,“去去,想个法子怎么叫你老子把你弄回家族去。这年头,没个出身来历,可不好造反。”
下午,知趣见凤鸳捏着鼻子端了碗红乎乎的东西往林央屋里去,知趣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儿,唤住凤鸳问,“这是什么?”
凤鸳道,“猪血。”
“干嘛使的?”
“我家少爷说他现在的祖母快过大寿了,他现在的爹是大孝子,又重名声。文人爱名,少爷准备抄着血经送回去,也好叫老头子把他接回去,谋个出身呢。”凤鸳素来爱美,身上每天都熏的香香的,哪里受得了这猪血味儿,已经皱眉N次。
知趣摆摆手,凤鸳就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