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了。”说着递给我绑带的一头,递给胖子另一头,自己把液体燃料均匀地洒在绑带上。我和胖子顿时领会了她的意思,赶紧帮忙把绑带都洒上燃料。燃料洒均匀了后,Shirley杨把绑带细细地卷起,这时那团火球终于被蚂蚁扑灭了,地道里又重陷入了一片黑暗。蚂蚁们又划着整齐的步伐向我们逼近,簌簌的声响又充斥着整个地道,强烈地刺激着我们的耳膜。
胖子迅速脱下外套,点着了扔向蚁群。呼,又一团火球腾起,蚂蚁们又前赴后继地扑向火球,看来这团火要不了多久又会被扑灭,我们必须要尽快冲破这个蚁阵。Shirley杨卷好了绑带,喊道:“胖子,让开!”胖子应声往旁边一闪,Shirley杨将绑带卷竖起放在地上,向前一滚,绑带沿着地道斜坡向下滚去,顷刻间便展开了。我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打火机点燃浸满了燃料的绑带,霎时间一条火龙向前延伸而去。
蚂蚁们照例扑向火海,企图以数量扑灭火势。Shirley杨对我和胖子说道:“这两条绑带大约有二十多米长,咱们要沿着这条火路尽快爬过去。二十多米后有没有蚂蚁我不知道,这火路能不能爬过去我也不确定。”
胖子不耐烦地说道:“杨参谋长你怎么婆婆妈妈地像个买菜的大婶,行不行咱们也没别的选择了,硬着头皮冲吧。胖爷我命硬,老天还没说让我死在这帮杂碎口里呢。”说着深吸一口气,带头沿着着火的绑带爬了过去。Shirley杨紧跟其后,我照例最后。
绑带细窄,火势自然不旺盛。胖子沿着爬过去,绑带上的火便微弱许多,蚂蚁便冲上来噬咬。我跟在最后,到了我这里绑带上的火就已经全灭了,沿途全是食人蚁的尸体,压上去咔嚓作响。爬了没两步,蚂蚁就爬上了我的手和腿,钻心的疼痛拼命刺激着我的大脑,疼得人只想在地上打滚。胖子也边爬边骂道:“他妈的!哎哟!狗杂碎!”嘴里虽然骂骂咧咧,腿上的速度可是一点儿没减,反倒越爬越快。
突然一只蚂蚁爬到我的脸上,照着我的眼皮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眼睛顿时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了一声。Shirley杨立刻关切地问:“老胡,你怎么了?”我伸手拍死眼睛上的蚂蚁说道:“没事,别管我,快点儿往前爬。”眼睛疼得厉害,我只好闭上这只眼睛,快速地向前爬去。无数只蚂蚁扑上来啃食我的身体,我感觉肉正被一片片地从我的身上撕扯下来。这种剧痛是全天下最痛苦的感受,疼痛感比弹片扎进身体还要疼上一万倍。这短短的二十米,爬起来却像是两万米那么漫长。就在我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胖子在前面喊道:“到头了,没有绑带了!”
Shirley杨急忙说道:“胖子,停下来吧,咱们冲破蚁阵了!”听见Shirley杨这样说,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顿时觉得全身疼痛难忍,似乎每一处肌肤都被咬烂了,双腿和双手也酸软无力。Shirley杨打开手电,照向我和胖子,胖子只能用惨烈来形容,衣服全被咬烂,身上的肉像是被绞肉机绞过了一样,都流着血。身上更是有些被火烧过的痕迹,双手被咬和被烧的最严重。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跟胖子差不多,没什么人样了。倒是Shirley杨除了有几处烧伤,并没看见被食人蚁咬伤的地方。
我和胖子无力地摊在地上,Shirley杨一看我俩的样子,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马上把背包摘下翻找,并说道:“我刚才仔细观察了,这段地道比刚才的地道地势低洼了很多,据我估计我们以六十度的角度向斜下方爬了二十米,也就是说垂直距离是十二米左右。这段地道的地面很潮湿,头顶有水滴滴下,食人蚁是不会在这儿生活的。你们放心好了。”说着翻出一管药膏和一瓶抗生素,给我和胖子吃下抗生素,并在伤口上抹上药膏。
胖子躺在地上“哎哟”了半天,终于喘匀了气说道:“老胡,咱们也算是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了,这回最他妈让我害怕。我一想那群蚂蚁疯狂吃人的样子就后怕。刚才咱们要是没逃出来,现在咱仨就是三具白骨躺在那里了。”
伤口抹上药膏凉丝丝的,我感觉好些了,撑着坐起来说道:“想不到你这个浑不吝的主也有害怕的时候,这密道真是阴损到家了,我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宝贝。不把这秘密整明白咱们就白遭这罪了。对了,Shirley杨,你为什么没被食人蚁攻击呢?”
Shirley杨忙着找绷带给我和胖子包扎,说道:“我刚才想了想这个问题,按理来说这些食人蚁是什么都吃的,可是却只攻击你和胖子,不攻击我。而咱们是一起下到这个地道来的,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也是在地道外面的时候。”
我灵光一现,说道:“难道是开关?”Shirley杨点点头道:“我也觉得问题出在密道的开关上。我并没有碰密道的开关,是胖子和你先后按下了那九枚钉子,也许那些钉子上涂有什么特殊的物体,而这些蚂蚁也不是普通的食人蚁,它们只攻击触摸了钉子上特殊物体的人。”
胖子恨恨地说道:“妈的,一群老秃驴还口口声声‘慈悲为怀’,用他娘的这么狠毒的机关。等老子出去了一定一把火烧了这个洗尘寺。”等Shirley杨包扎得差不多了,我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继续前进。爬了大约有一百米,一直相安无事,密道里静得只听见我们三个的呼吸声。越是这样安静我的心里越不放心,从我们爬的距离来看,这密道应该也快到头了,没道理所有的机关都藏在刚一进密道的地方,而让后面的路程这么顺利。我边爬边仔细听着密道里的声音,以防止有什么不测。
第六章 鬼葵
胖子爬着爬着突然叫道:“老胡,这路怎么一下子这么陡了!都他妈快垂直了!”话刚说完,一个重心不稳向前滚了去,滚了没几米只听“扑通”一声,胖子掉进了水里。我和Shirley杨紧跟着爬过去一看,原来前方没有路了,垂直向下两米有一个大水潭,深不见底,看来胖子是掉在里面了。
胖子马上就浮了上来,骂道:“他妈的,这里净是古怪,好好的整个大水潭干吗?也没准儿这宝贝就在水下,等我这就去……”话还没说完,好像被水下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猛地沉了下去。
“胖子!”我和Shirley杨齐声叫道。看来这水里有古怪。我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紧接着感觉Shirley杨也跳了下来。水潭的水很混浊,还有股腥臭的味道,我眼睛上被蚂蚁咬伤的伤口一沾到这个水就像针刺一样疼,完全睁不开。我只好闭上这只眼睛,只用一只眼睛看东西,这大大地影响了我的视觉范围。
我向Shirley杨跳下的位置慢慢游过去,果然游了没几米就看见了她,她也正在向我的方向游来。看来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这水潭危险莫测,可视性又差,还是先保证力量集中比较好。Shirley杨向我打手势,意思是胖子在我俩的右前方落水,我们一起游过去。我拉着Shirley杨向右前方游去,腥臭的水几乎要把我熏晕过去了。游了两下,我的脚踢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我心里一惊,难道是胖子?我急忙向下潜去,手刚碰到那个软绵绵的物体,突然一只庞大的触手猛地卷住了我的脖子,用力将我向更深处拉去。
卷着我的触手强壮有力,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细,上面布满了粗硬的绒毛,被这只触手卷着我全身都像触电了一般,四肢无力,一种麻麻的感觉在全身游走。我被这只触手拖着向水潭底部游去,丝毫动弹不得。隔着混浊的潭水似乎能感觉到Shirley杨在追来,但是马上就看不见了。
游了几米我被触手扔在水潭尽头的一个角落里,这时我肺里的氧气快没了,我见触手松开了就赶紧浮上水面呼吸了几口气,刚想游走,触手又一把将我拖了下去。也不知道这触手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样子体型十分庞大,不好对付。也不知道胖子现在怎么样了,不用想肯定也是被这个庞然大物拖下了水。Shirley杨不知道追来的时候有没有被这个大怪物袭击。我心里暗暗着急。
大怪物放下我之后便往回游了几米,我刚沉到潭底便触到一个物体,朦胧中像是一个人,我赶紧潜下去一看,果然是胖子。胖子看见我连忙打手势说他快憋不住气了,我赶紧扶着他浮到水面吸了几口气。胖子喘匀了气急道:“老胡,赶紧逃,他妈的这是什么怪物,太可怕了,我被那大触手一缠,全身发麻没劲,动都动不了,你再晚来会儿我就被憋死了。”我抬头看了看说道:“没地方逃,这他妈水潭根本就没有岸,这就是一深藏在地底的大坑,唯一的出路就是你滚下来的那个地道。”
胖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黑魆魆的地下土层就在我们头上方三米高,像个大锅盖似的压在头顶上,恨声道:“他妈的,那也不能等死啊,我可不想被那怪物吃了。先把那怪物杀了,再他妈想办法出去。”说着就要翻衣服找伞兵刀,我一把拉住他说道:“别找了,东西都在Shirley杨那儿呢。”胖子瞪眼睛说道:“Shirley杨呢?”我心里咯噔一下,二话不说深吸一口气就扎到水里潜了下去。紧接着胖子也跟了过来。我打着手势告诉他Shirley杨在水里,并向怪物游走的方向指了指,胖子立刻领会,跟着我去找Shirley杨。
果然没游多远就看见了怪物庞大的身体,半透明的奶白色,圆形的身形下面长着无数只触手。原来这他妈是只大水母,目测身体直径至少五米,这么大的水母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胖子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指着水母身后一处暗影比画。我仔细一看,像是个人形,恐怕是Shirley杨遭到了袭击。赶紧游过去,果不其然,就是Shirley杨被触手电晕了。摘下Shirley杨的背包,掏出两把伞兵刀,一把递给胖子,比画着告诉他先缠住水母,我带Shirley杨上去换气。
胖子点点头,绕到水母上面,拿着伞兵刀猛地扎了下去。大水母顿时喷出一股白色的液体模糊了我们的视线。水母受到袭击,狂躁了起来,无数根大触手在水中胡乱地摆动,遇到什么物体便卷起来向体下的口器中送。他妈的这水母要开始吃人了!我赶紧抱着Shirley杨向上游去,入水这么长时间,她肺中的氧气恐怕早就耗净了。我刚抱着Shirley杨浮到半路,一只触手便卷住了我们,这只触手比较细小,没带电,但是力度仍是强大无比,顿时拽着我和Shirley杨便向口器中送。我急忙抽出伞兵刀狠狠地割向触手,几下就把触手割断了。水母更加暴躁,更有好几只触手向我们袭来。我狠了狠心,抓住Shirley杨的肩膀给了她胸前一肘,登时Shirley杨便苏醒过来,呛了几口水。
这时突然一只粗大的触手卷住了我,Shirley杨见状便要救我,我赶紧示意Shirley杨先上去换气,我应付得来。Shirley杨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快速游到水面去换气。我拿起伞兵刀扎进触手,触手疼得一缩,把我卷得更紧了,快速地向水母的口器中拽去。我用力抓紧伞兵刀沿着触手猛地向后一拉,顿时在触手上剖开了一条巨大的伤口。触手疼得一颤,松开了对我的缠绕。我趁机向上游去,到达了水母的上面。刚到上面就见胖子被一只粗大的触手缠着,但是他用刀扎进水母的身体,死不松手,触手只要一拉胖子,刀就会在水母的身体上划一道口子,因此触手也不敢使劲地拖胖子,只能上下地抖动,想要把胖子给抖下来。
我上去的时候胖子正在苦苦地挣扎,眼看就坚持不住了。我赶紧游过去给了触手狠狠一刀,触手受疼松开了对胖子的拉扯,胖子赶紧向上游去换气。我肺里的氧气用得差不多了,便紧随着胖子向上游。这时突然一只异常粗大的触手猛地伸过来,狠狠地抽了我一下,登时我眼前发黑,向后栽倒。还没等我缓过劲儿来,大触手便紧紧卷住了我快速地向下拖去。我拿起伞兵刀向触手扎下,可是这条触手外皮滑腻、坚韧,我一时情急竟没有扎进去。就在这顷刻间,我已经被拖到只离口器一米多远的位置了。我清楚地看见口器像是一个大黑洞,不停地蠕动着。水母是腔肠科生物,没有牙齿,吃东西都是直接吞食,再把消化不了的东西从口器中排出。这个口器硕大无比,周围全是软体,分泌着黏液,要是一口将我吞下去,我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触手还在拼命地拉着我,想将我送进口器里。眼看就到了口器的边缘,我甚至都看见口器里不停蠕动的肉。还没等我作出反应,口器瞬间吸住了我的脚,我一个把持不稳,就被口器缓缓地吞了进去。情急之下我用伞兵刀拼了命扎进口器的边缘,使劲太过连半只胳膊都扎了进去。这么一下,总算是停住了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