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耿介,你想……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情人?性伴侣?”夜玫瑰忍不住转向耿介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自己对你的欲望为何会这么激狂……”他困惑地看着墙上贴着的一张跑车海报。
在他心目中,车子才是他的最爱,可是夜玫瑰却弄乱了这个排名,听来是有点错乱,毕竟他和夜玫瑰之间并没有实质的爱情,可是剔除了爱情.如此亲密的两人又该怎么称呼。
“我们说不定只是“性’趣相投而且,与爱情无关……”她悲哀地想到,他们的关系似于只是建立在性爱上而已.纯粹的肉体吸引。
“是吗?与爱情无关啊!”听她说得潇洒,他却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什么,这说法他实在不太能接受。
“你知道吗?根据资料显示,这种以性为主的男女关系是最无法长久。”她嘲弄地笑了笑。
编久了这方面的杂志,她当然明白性在男女之间代表的只是激情,而激情短暂如流星,永远不如爱情的巩固永久。
“但爱情也不一定就能长久啊!”他翻身坐起,顺手将她拉到身前.从背后拥着她。不以为然地反驳。
爱情有时比激情更善变。
“起码爱情能让一男一女在一起时光明正大……”
“不见得吧!有些人只不过是拿爱情当幌子,互相欺骗,倒不如我们一开始就互相敞开心房,坦白地让彼此要的是什么。”对爱情,他实际得很,没太多浪漫幻想。
“听你这么说,你并不觉得爱情比激情神圣罗?”她看着他黑湛湛的眼瞳笑了。
“我只是觉得没有任何事比诚实重要,诚实地表现出内心需要什么的女入,比和爱情掩饰自己真心的女人更迷人……”他以低沉的嗓音说着。
她听出他话里的赞许,悸动地更向他怀里靠去。
他懂她呵!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还要动听。
“嘿。你故意说好听的话哄我吗?我知道像我这种太直接的女人一向都会被男人轻视。”
“我喜欢直接率直的女人。”夜玫瑰是他见过最不做作的女人,他相信她是那种连一点点的情绪都不愿隐藏掩饰的人。”
“再哄我,不怕我赖着你?”她试探地问。
“就让你赖吧,直到你腻了。”他扳过她的肩,半玩笑半认真地看着她。
“如果你先腻了呢?”她讶然地迎着他的目光。
“我会忍耐、尽量满足你。”
“你……”她被他逗得又气又笑,握拳捶打他。
“我有预感,我对你不会太快失去兴趣的,夜玫瑰。”他笑着将他压进胸膛,沉迷地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低头吻着她的香肩。
现在就已经这么疯狂了,他不敢去想像爱上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我告诉你很可能是忍耐我一辈子了,没有退路,你会不会吓得拔腿就跑?”她靠在他宽广的肩上,笑着问。
“什么意思?”
“记得我在你面前打了三个喷嚏吗?”
“打喷嚏?是哦,你是对着我打了三次喷嚏,而且每打一次脸就刷白一次。”他想起她那时的见鬼表情。
“告诉你,正因为那三个喷嚏,你很可能永远得当我的欲奴了。”她低笑,心中对夜家神奇魔咒的质疑突然变低了。
“怎么说?”他笑着低下头问道。
“事实要从我们夜家古老的传说说起……”她于是将夜家女入和三个喷嚏的故事说了一遍。
耿介愈听愈奇,到后来不由得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一群用喷嚏找丈夫的现代魔女?
人,这太诡异了吧!
“真有这种事?你信吗?”都什么时代了,要他去相信这些传说实在有点难。
“老实说.我也不信,虽然我妈说她也是用这种方法找到我爸,可是我又没亲眼目睹,天晓得有几分可信度?”
“是啊,大夸张了。”
“可是我遇见你之后,已经有点相信了!”她叹了一口气,身为夜家女人注定的命运似乎是改变不了的。
“我和你怎样?”
“我们原本对彼此都没好感,记得吗?我那时非常非常懊恼我竟坐在一个激通工人面前打三个喷嚏……”
“我想起来了,你一开始很鄙视我呢!”他讽刺地道。
“是啊!我讨厌不干净的男人。”她坦承自己以貌取人。
“那现在呢?”他抬起她的下巴。
“现在却只想和你天天在一起疯狂做爱。”除了夜家的魔力,没有任何原因可以解释她对他的渴望。
“所以你认为是喷嚏在作怪?”
“不然,该怎么说明我们之间强大吸引力呢?以前任何男人吻我都让觉得恶心,只有你可以……”
“那是因为我技巧好。”他自负地说完,又给她一个深长的吻来印证他的话。
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紧紧拥住他。
说不定,她的感情比她的理智还要早认定耿介这个男人!
喷嚏只是个表象,真正选择他的人是她自己。
“我不相信什么魔力还是巫术,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现在我清楚地知道我要你,那程度不输给我对车子的热爱。”
“听起来好像真爱告白。”她漾出一朵笑脸,心暖暖的。
“我明白我们之间谈爱情似乎太沉重了,可是一旦激情变爱情,我不会去抗拒。”他并不想去回避对她的感觉,也许还不到深情挚爱的地步,但他知道他喜欢她。
很可能会愈来愈喜欢……
“可是我一直不希望自己所要的人男人是用喷嚏选出来的。”她的叛逆仍在。
“我不是你用喷嚏打出来的,我是被你的热情迷住的男人。”他吻吻她的鼻尖。
“耿介,先说好,如果我们之间感觉淡了,都不能勉强对方留下。”她预先给了警告。
“你怕我会缠着你?”他挑了挑浓眉。
“不,我怕我会缠着你。”她认真地道。
“你会吗?”他倒有点想让她缠缠看。
“很难说哦!”
“好吧,就这么协议。”
“还有,为了不让彼此有压力,除非真的确定,否则永远别说出那个‘爱’字。”
“为什么?”
“因为对我而言,那个字代表一生的承诺。”
“好,我答应人”他动容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轻轻地低下头,将唇齿在她的红唇上。
他们之间究竟是爱情还是激情呢?
再探索下去就没意义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猜测两人未来的关系上,不知好好把握住现在,就让他们尽情地享受肌肤之亲所带来的欢乐吧!
连续好几出夜玫瑰一下班就和耿介在一起,两人不是吃饭就是做爱、睡觉,完全过着最原始又最单纯的快乐的事。
可是,这样的交往却一点没有减损他们互相的吸引,相反的,随着相处时间的拉长,他们发现彼此是愈来愈投契了。
床上完美的交融似乎延伸到了床下,他们不见得多么如胶似漆,但因为他们没有爱情的压力,懂得替彼此留下心灵空间,不会以爱情为借口去探索对方的秘密,所以许多天下来竟过得比神仙还快活。
耿介半开玩笑向夜玫瑰说,这样的男女交往模式可以记录下来,让其他人参考。
夜玫瑰也觉得有意思,于是开始利用下班时间写稿存档。
就因为生命中多了耿介这个男人,夜玫瑰突然觉得世界变得明亮又美丽,她天天过得充实又快乐,好满意这样的生活,连林秀娟也发觉她不一样了,一扫之前的尖锐多刺,变得娇艳又动人,忍了好些天,终于忍不住上前调侃她。
“哎,玫瑰,最近有什么事吗?瞧你春风满脸的……”
“没什么啊!”她从稿件中抬起头。
“没有?该不会是爱情的滋润吧?怎么,曹文瑞有这么大的能耐啊?”林秀娟以眼尾瞄她。
“和曹文瑞无关啦!”她撇撇嘴,早把曹文瑞抛到脑后去了。
“哦!不是曹文瑞?那是谁?”
“你问这么多干嘛?秀娟。”她白她一眼。
我好奇嘛!你这样子分明是‘阴阳调和’过了……说,对方是谁?”林秀娟不罢不休地追问。
“什么阴阳调和,真难听……”她笑骂地将手中的笔丢向林秀娟。
“说嘛!对方是谁?竟能征服你这枝带刺夜玫瑰。”林秀娟躲开,倾身向桌面。
“是……”夜玫瑰正想说出耿介的名字,经理周育才忽然冲进她的办公室,打断了她和林秀娟的谈话。
“快,快看电视,听说现在许多媒体记者都跑到松山区一家修车厂去了……”周育才兴奋地大喊。
夜玫瑰原想责骂周育才没敲门就进来的举动,但一听到他说的话,脸色愀然一变。
“什么?记者到修车厂去干嘛?”她惴惴不安地打开角落的电视。
新闻台的画面上出现了黑牛那家她最熟悉的修车厂,而身穿工作服的耿介正被一群媒体记者团团包围住,强逼问话。
夜玫瑰呆住了!
“各位观众,这位就是被庆山企业控告违约私逃的F1方程式赛车好手Thunder,本名“耿介”的他是华裔加拿大人,曾帮捷里欧拿下两年的F1方程式赛车总冠军,可是两年前的巡回比赛中,他却因故擅自离队,不再出赛,庆山企业对此事非常不满,不过为了公司形象,庆山企业一直未采取法律行动,而今天早上,庆山企业的副总经理曹文瑞发现‘Thunder’就藏匿在台湾,于是正式提出告诉,要‘Thunder’出面解决双方之间的合约问题……”记者流利地报导者。
“啊……那个男生好眼熟……”林秀娟惊呼,继而又大叫:“玫瑰,他不就是来找你要修车费的酷哥吗?”
“啊,可不是吗?”他就是被我们误以为和玫瑰上过床的男人嘛!老天爷,他竟然就是我最欣赏的赛车手‘Thunder’!”周育才惊喜地道。
夜玫瑰盯着萤幕中被一大堆人围挤着、正纳闷庆山企业怎么会知道耿介的下落,孰料就在此时画面一转,镜头带到了庆山企业的大楼前,一名记者访问到正要进公司的曹文瑞,只听得记者同道:“曹先生,听说庆山企业已经找了‘Thunder’两年了,这次是如何查出他就躲在台湾?”
“这得感谢我的女友,也就是‘Thunder’杂志总编夜玫瑰小姐,她无意中发现修车厂中一个工人长得非常像捷里欧的‘Thunder’于是想办法接近他,才确认他真正的身分,这个消息、就是她通知我的……”曹文瑞温和地微笑着。
“啊,原来你和‘欲望之眼’的总编在拍拖啊!”记者因得到一则意外的八卦消息而开心不已。
“是啊……”曹文瑞呵呵地笑着。
夜玫瑰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曹文瑞在扯什么啊?谁是他女友了?她又几时把耿介的事通知他了?
“玫瑰,他说的是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件事说出来,好让我们杂志抢得独家?”周育才气得直念。
“玫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秀娟满头雾水。
“曹文瑞那个混蛋!事情才不是他说的那样……”她手往桌面一拍,气得大吼。
那个家伙果然阴险!他想利用她来打击耿介吗?还是利用耿介来报复她甩了他?
不论他安的是什么心,他这招都够狠,因为她知道她和耿介之间建构起来的两人世界就要瓦解了。
瞧瞧耿介在萤幕中冷绝受创的表情,她的心就一阵阵揪痛,他说不定已认定了她的被叛。
“玫瑰,你和这两个男人之间是怎么了?”林秀娟总觉得事有跷跷。
“我要去找耿介,我要去向他解释……”夜玫瑰没有回答林秀娟,她满脑子都只想快点飞奔到耿介身边去。
“等等,玫瑰……”
拎起皮包,她不理周育才和林秀娟的呼喊,冲出了办公室,开着车往修车厂奔去。
三十分钟后,她来到了修车厂外,正巧瞧见许多记者追着一名与耿介外形神似的男生开着车往东离去,这大概是黑牛想出来的计策,好把那群苍蝇般的记者们引开,让耿介喘口气。
她将车停在远处,趁这空档间进修车厂的办公室,办公室内只有黑牛一个人猛抽着烟,他一看见她,脸色倏地一沉,怒声开骂:“你还有脸来?你把阿介在这里的事说了出去,害阿介成了媒体焦点,这样你满意了?啊!早知道你是曹文瑞的女人,我不不该让你和阿介大接近!”
“不是我!这事不是我说的!”她急忙摇头否认。
“不是你?除了你,没人知道阿介是‘Thunder’,况且曹文瑞都说了,这全是你一手导演的!”黑牛气呼呼地指着她斥责。
“我没有说出去!你要相信我!”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我相不想信你没有用!看阿介能不能信你吧!”黑牛重重哼了一声。
“他人呢?”她心急如焚。
“你还想干什么?”黑牛戒慎地瞪她。
“我得向他解释,曹文瑞一定是因为我甩了他,才会这样对付我……”
“那访问他是怎么会知道阿介在这里?”
“也许是他自己查出来的……”她一说完就怔住,是了,一定是这样,那天她就那么离开他,以曹文瑞的性子,不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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