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断腕地接过药碗,他悲壮地吞下药汁,暗暗下了决定——以后绝不能再收容拥有这种眼神的姑娘了,因为他会被克得死死的。
幸好眼前这个还不清楚她拥有这项武器,更是不幸中之大幸啊!
“哈哈哈……练武之人竟会被小小的风寒打败?舒老大,你丢不丢脸啊?”
“嘻嘻嘻……竟然当众昏倒?舒老大,你身体这么虚啊?”
“呵呵呵……只有姑娘家才会这般地弱不禁风,舒老大,你确定你不是个姑娘?”
呿!这三人是吃饱撑着,大清早来他房里上演一出三重唱吗?懒洋洋地坐躺在床头的舒仲冷冷地瞥了围绕榻边、三抹欠揍的高大身影一眼,若非是病中手脚酸软、无力,只怕早已饱以一顿老拳了。
“你们兴致挺高的,是吗?”唇角隐约勾笑,平淡、斯文脸庞叫人猜不出底下迂回千转的心思。
老虎不发威真把他当成病猫了吗?就算是病中的老虎,还是有几分厉害的。舒仲哼哼冷笑,黑眸斜睨流转着几许诡谲恶气,睐得三人心惊胆战,警觉心大起,猖狂笑声突兀顿止……
“怎么不说了?再继续笑啊!你们不是挺闲的吗?”云淡风清的语调教三人打心底生出一股恶寒直窜脑门。
“嘿嘿……舒老大,你休养要紧,咱三人赶着忙饭馆开张,就不打扰了……”管菜刀干笑不已,随便找了个藉口便打算溜之大吉。
玄青、了凡急忙附和,泛起最无辜的笑脸,一步一步地悄悄往房门口退去。他们可没忘记,每当舒仲显露出那种神情笑容,便是他们活该遭殃的前兆。
“站住!”挑起剑眉,舒仲瞅着三人僵硬的笑容,不轻不重地丢出杀招。“忙着饭馆开张?哼哼,怎地昨日闹成那样,几乎所有物品都被砸坏了,今儿个还能开店作生意吗?”
霎时间,三人由方才的嚣张在眨眼间转成可怜兮兮的小媳妇,笑得好不尴尬。玄青、了凡则嗔怪地怒瞪管菜刀,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世上哪有这么白目的人?
怎么?不然你们自己找藉口溜啊!干么还杵在这里?回瞪一眼,管菜刀这才小心翼翼地巴结笑道:“嘿嘿,舒老大,你养病重要啊!这些小事就别担心了……”反正砸店拆屋也不是第一回了,他与修复房子的师傅们熟得很,请他们在最短时间内将店内恢复原状,应该不是啥问题。
若还摸不清他鬼头鬼脑里转的鬼主意,舒仲就不叫舒仲了。只是那浑小子似乎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请人来修得花多少银两?还有歇业这些天的损失……嗯嗯,让我算算总共是多少呢……”蓦地,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算盘,不顾三人青澹血色,五指飞舞在珠盘间,噼哩啪啦声响听得三人有如被打入地狱般凄惨。
妈呀!这舒老大竟连枕头下也藏了个算盘,啊——完了!
“舒、舒老大,俗话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何须计较得如此清楚?再说咱们亲如兄弟……”
“没错!”缓缓抬首凝睇,舒仲笑得可奸险了。“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这笔帐兄弟我绝对会算得一清二楚。”
“呜……不要啊……”了凡大光头忽地扑上去抱住人,将他撞瘫在床上,双手双脚狠狠地箝制住他,脸上却哭得好不凄惨。“人家已经欠你一屁股债,舒老大,你好毒的心肠,竟然还要雪上加霜……”
“死秃驴,你竟然敢……”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加上高烧无力,舒仲惊愕地发现自己完全被制死住。
“呜……舒老大,你高抬贵手吧……呜……”哀嚎声响亮震天,完全掩盖了他接下来的话。了凡悲凄哭求,俊目却迅速闪过一丝顽劣,眼色稍稍一使,另两人马上会意过来,二话不说也扑上去,四个大男人像麻花卷般纠缠在一块儿,其中以舒仲最为惨烈,被压在最下层,连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了。
“浑小子,你们找死,等我病好了,看你们往哪跑……”好不容易挤出恐吓之语,奈何出自被压制住之人的嘴里,实在一点威胁也无。
“呜……我们好怕啊!”三人异口同声地奸笑,还作戏十足的浑身抖了下。
“娘的!再不放开我,我保证日后你们会死得很难看!”难得向来谈吐斯文有礼的人开口骂粗话,可见已经怒火大炽。
“嘿嘿……舒老大,落于下风的人该识相些,怎么还这般硬气?”磨拳霍霍,狠狠朝头顶敲去,当真是完全不怕日后被人扁成猪头。
“死秃驴,你……唔……唔唔……”
“耶?想不到舒老大,你这粗皮硬肉的弹性挺好的……”捏起他两边的脸颊肉一扯,管菜刀惊奇道。
“官……采刀……泥屎钉了……”
“呵呵呵……舒老大,你这是人说的话吗?没人听得懂啦!”玄青笑咧嘴,捉弄小孩儿般地一掌往他饱满天庭拍去,怒得舒仲双眼几欲喷火。
“……泥们……给偶挤主……”
“哈哈……好好玩喔……”三人乐得哈哈大笑,玩心全被挑起。
就见三人发泄平日怨气般,毫不留情地玩弄床榻上的病虎,嘻笑怒骂声不绝于耳地传出紧闭的房门……
咦?奇怪了,舒掌柜房里怎么吵成这样?捧着热呼呼的早膳,宫素心才走到房门口便听见里头不断飘出吵闹声,在三道高昂的笑声下,还隐夹着语焉不详的怒喝诅咒,听那嗓音不就是……
糟了!该不会管大厨他们挟怨报复,趁舒掌柜还病着时去捉弄他吧?忆起昨日那三人在叙述舒仲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宫素心顿生不好预感,心中一急,纤白小手急忙敲起房门……
“舒掌柜,你还好吗?”
“好的很!”三道完全不属于主人翁的喧哗谑笑不约而同地隔着门板回应,中间还夹杂着正主儿的咒骂声。
啊——舒掌柜果真被捉弄了!怎么这些男人要玩也不看看情况,现下舒掌柜正病得厉害啊,怎堪被他们这般戏弄?万一病没养好反而更加恶化,那就糟糕了!宫素心又好气又好笑,也怕病人被玩出更严重的病况来,小手将门板拍得更是急切,直喊着要人快快将门打开。
房内,管菜刀耳听外头娇呼声不断,门板被拍得“砰砰”作响,朗目紧盯被了凡、玄青各架住一边而动弹不得的舒仲,一股邪恶念头闪过脑际,让他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舒老大,看来素心妮子挺关心你的啊!”修长手指搓着下巴,眸底充满恶作剧的异彩。
“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舒服’!”两道热辣辣烧刀子直射向他,舒仲那冷面叫人瞧了会直发寒。
管菜刀才不在乎!反正都将他玩到这地步了,横竖是逃不过他日后的报复,那么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将他玩个彻底,多捞点本,这样才值回票价啊!
主意一定,立刻击掌大叫:“剥了他的衣服!”话声方落,人已扑上去,像邪恶淫徒般撕扯舒仲的衣服。
不愧是最佳损友,玄青、了凡马上会意他的想法,两人轰然狂笑,连连叫妙,不落人后地立刻加入战局,三人六手以绝佳的默契在舒仲百般挣扎阻挠下,以最迅捷的速度将他剥了个精光,架押着他一步一步地往房门口而去。
“你们敢!”舒仲惊吼,不敢相信他们真敢如此做。老天爷!如今的他可是像个初生婴儿,全身上下没一点衣物遮蔽啊!
将扭动不已的光溜身躯架到房门口,三人互瞄一眼,笑得很邪、很淫荡。“我们是不——”
“敢!”齐声狂笑大吼,房门一拉,将光溜溜怒骂的男人往正站在门口、素手因连番敲门半举在空中来不及收回、满脸惊愕的姑娘奋力丢去……
“啊——”
在尖叫声中,女人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重量被男人压倒在地,两人跌滚在地交缠成一团,而三个罪魁祸首却毫无同情心地狂笑着夺门逃难,开始找地方避祸去了……
第五章
暧昧的姿势、尴尬的气氛、慌乱失措的四目相视……
“舒、舒掌柜……你……你……我……”被压在身下的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水灵明眸不敢四处乱瞟,就怕见着啥不该看的束西,只得直勾勾地盯着他颈部以上的脸庞。
太、太羞人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种荒唐事怎会发生?宫素心僵直着身体,却掩不住爬上娇颜的酡红。老天!虽只是瞬间的一瞥,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教她给瞧了个彻底,清晰的刻印在脑海中,就连现在,她亦可敏锐感受到压在身上的男体与自己是那么的截然不同……
没想到舒掌柜隐藏在衣衫下看似文弱的身躯,实质上却有练武之人才拥有的精瘦结实,那胸膛不仅宽厚强健,而且摸起来还极温暖有弹性,触感绝佳……
耶耶?摸起来……
怦怦……怦怦……急速却规律的跳动透过白嫩手心传来,让宫素心愕然发觉自己的手正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毫无意识地偷吃人家的豆腐。
不过以此刻两人贴合的程度,就算想悄悄收回手也很难,根本没多余空间容置她的手啊!
意识到这进退两难的暧昧姿势,原本就染红的脸蛋此刻简直快烧了起来,浑沌的脑袋瓜子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反应,只有瞠大双眼傻傻瞅睇着相隔不到一寸远的放大男人脸。
“喔……我的天……”舒仲忍不住呻吟,心底早问候到那三个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去了。
瞧瞧他陷入怎样地困境!他可是个高烧病患啊!为何还得劳心劳力、伤透脑筋想法子化解这种尴尬到极点的困窘?强烈感受到身子下的柔软娇躯,舒仲忍不住叹气。就算现在病着,他到底还是个活生生的男人,身无寸缕地和个姑娘家如此亲密贴合,没血气上涌就真不叫男人了。
如果压住的姑娘他恰巧对她又挺欣赏、怜惜的,那就更不用说了。没直接霸王硬上弓就该教人佩服他的自制力了。
强自忍下心口骚动,舒仲故作镇定地道:“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幻觉,现在是在作梦,你信是不信……”顿了下,轻扫过那既惊讶又羞涩的双瞳,不等她回话便苦笑自语。“好,你甭说了,我知道你不信……”
“呃……舒掌柜……这、这么僵着也……也不是办法……”不安地扭动身体,羞赧目光依然只敢停留在他脸庞上。
“你——别动!”倒抽口气,他困难地吐出话语。这妮子是太纯真了是吗?难道她不明白这样动着会对男人造成多大影响?
瞧他难看脸色,额际还不时滚落滴滴汗珠,宫素心就算不明白发生啥事,也吓得果真不敢乱动。
“舒、舒掌柜,你病得很不舒服吗?”小心翼翼地探问,以为他是因高烧热度而痛苦。
“不!没、没事!”可没敢说自己起了男人最原始的生理反应,怕不将她吓坏才怪!喑哑苦笑,舒仲发出第一道指令。“来,合上眼睛。”他可不想等会儿起身时,再次被她瞧见自己光溜溜的糗状。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宫素心果真乖乖紧闭眼皮。
见状,舒仲为她的听话而失笑,慢慢地撑起酸软无力的臂膀翻身坐起,可能方才与三名浑人抗拒时,使力过多,体力透支了,如今这么简单的动作便叫他气喘吁吁、不得不暂时休息一下好回复精神。
身上压力顿减,看来他已经爬起身了。羞涩不安暗忖,她等着他下达第二道指令,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依旧只闻阵阵低喘,紧闭双瞳的宫素心没敢贸然睁开眼,躺在地上的身子仍然僵硬得像块木板。
“舒掌柜,我……”想问自己何时才能重见光明。
“还不许看!”直接截断问话。
“我、我没看啊!”被这么一叱喝,宫素心眼都还没|奇*_*书^_^网|睁开,两只素白小手反射性地蒙住眼,证明自己确实是没违背他的命令。
喘息渐止后,舒仲疲累地抹了把脸,顺势斜睨地上人儿,可这一瞧竟让他有些心荡神摇,逐渐平稳的心跳又狂乱起来……
只见她如醉枫嫣红的小脸蛋满布羞赧与慌乱,就连捂着水灵明眸的小手也染上了一层淡淡樱红,整个人像是被胭脂泼洒过般,尤其是那两瓣微启的粉嫩朱唇微微轻颤,引诱着人去采撷品尝——尝尝是不是如想像中那般美味醉人……
“啊……”她突地震惊得睁大水眸,小手已从蒙着眼改成捂着艳红小嘴,傻傻望着眼前这张又突然放大的斯文脸庞,脑袋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为……为什么……怎么可以……
直到耳边传来惊呼,舒仲才愕然发现自己竟然真的顺从了心底的念头,轻薄了人家。可是在瞧见她一脸震愕又茫然的可爱表情后,他忍俊不禁地轻笑起来,索性横了心,将邪恶的采花淫贼当个彻底。
主意一定,轻巧扯开阻碍进攻的小手,头一低,温柔而绵密地细细啄吻可口樱唇,动作之轻柔像是怕碰坏了她。
“你、你、你……”最初的惊吓过后,拾回混乱思绪,身体上的一切知觉霎时间全部回笼,宫素心这才迟钝地发现自己不知已被占去多少便宜。
奋力将人推开,一骨碌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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