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深如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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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深如煊-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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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苏亦煊背着相机和钟嘉恒往东边的山脚下走去。这是一座和帝王有关的山,夜幕降临,远远看去,山顶的烽火台格外显眼,像从前那个强大的帝国昂起的头颅,像征战时冲锋的号角,像黑夜里照亮未来的火把。从烽火台开始,一路向下呈S用灯光描出了历史上曾经的足迹。
  
  苏亦煊边走边跟钟嘉恒讲述着她曾经从穆泽辉那里听来的关于这座山和这座烽火台的历史。钟嘉恒安静地听着,就像在听苏亦煊讲她自己的故事。
  
  其间,苏亦煊不止一次中断描述,找寻最好的拍摄角度,有时要将三角架摆在草地里,有时还没有竣工的楼房楼顶是最佳拍摄地。每一次,钟嘉恒都毫无怨言地帮助苏亦煊扫除障碍,就好像是在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包括跟看管工地的工头交涉,包括挡住看门的大狼狗。
  
  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顶上,凉风拂过,清爽怡人。白天的炎热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没来过一样。苏亦煊支好三角架,装上相机开始对焦,钟嘉恒向右靠向墙壁,两手抱在胸前看着苏亦煊优雅又专业的好看模样发呆。他的右脚越过左脚,脚尖点地,这是个多么能摇曳少女情怀的性感姿势啊,却在苏亦煊这里遭遇无视。
  
  第二天开完总结大会便集体返程。因为和来时走的路一样,所以苏亦煊提不起兴趣,昏昏欲睡。调整了几次姿势都不够舒服,最后什么都扛不过瞌睡虫,苏亦煊摇摇晃晃脑袋跟鸡叨米似的,游荡在半梦半醒之间。钟嘉恒实在看不过苏亦煊这难受劲儿,又不忍心彻底吵醒她,遂伸出胳膊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便顺从地靠在他肩上,踏实下来。
  
  钟嘉恒左肩承受着幸福的压力,听着苏亦煊均匀平稳的呼吸,小心脏有些荡漾的感觉,那悸动的心跳不知道苏亦煊隔着皮肤有没有听见。
  
  窗外的阳光明媚而美好,佳人倚在肩头浅浅地睡着,钟嘉恒真想时间就此停滞,将即时列为永恒。
  
  重新回到古北,已经是晚上八点。路过古北北郊高新技术开发区时,钟嘉恒想起那天刚下飞机小黄说过的话,很不情愿地叫醒了苏亦煊。苏亦煊迷蒙着双眼,惊喜于古北十六年的变迁,看到她如此欢欣雀跃,钟嘉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傍晚,苏亦煊没有给子熙哥哥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因为她的子熙哥哥在第一天见完面分开之后就再也没了联系。即便是她主动发短信,子熙哥哥也不回复,好像她是空气。这让她有些担心明天的约定,但又时不时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也许子熙哥哥这两天特别忙没有时间回复短信。
  
  晚上吃过饭回到酒店十分无聊,苏亦煊便想叫上钟嘉恒一起去看古北城墙的夜景。钟嘉恒听见门铃声,揉着左肩懒洋洋地去开门,为了给苏亦煊一个平稳的依靠,他一路上可是一动没动,这会儿肩膀酸得不得了。他以为来人是会务组或者服务员,打开门却看见苏亦煊背着相机包笔直地站在门外,右手立刻从左肩上放了下来。
  
  苏亦煊看到钟嘉恒的模样,回想起自己从他肩膀上醒来的瞬间,脸不由地红了。本来是邀他一起去看城墙,此时话一出口便变了方向:“今天……累了吧?我想去看看城墙,和你说一声,你……休息吧。”
  
  “那怎么行?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钟嘉恒一改刚才开门时的慵懒,满脸严肃。
  
  “没事的,我拍两张就回来,够画画用就行了,不会很长时间。”苏亦煊弱弱地争取。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去。”钟嘉恒说着便转身回去穿鞋,拿了房卡虚揽着苏亦煊关门向电梯走去。
  
  古北的城墙保存完整,完全围绕“防御”战略体系,厚度大于高度,稳固如山。至今已经有近千年历史了,是中世纪后期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城垣建筑之一。
  
  城墙呈长方形,东西长,南北窄,每隔百米修敌台一座,突出在城墙之外,顶与城墙面相平,这是专为射杀爬城的敌人设置的。敌台之间距离的一半,恰好在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内,便于从侧面射杀攻城的敌人。
  
  古代武器落后,城门又是唯一的出入通道,因而城墙是封建统治者苦心经营的防御重点。古北城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分别有正楼、箭楼、闸楼三重城门。闸楼在最外,其作用是升降吊桥,箭楼在中,正面和两侧设有方形窗口,供射箭用。正楼在最里,是城的正门。箭楼与正楼之间用围墙连接,叫瓮城,是屯兵的地方。瓮城中还有通向城头的马道,缓上无台阶,便于战马上下。城墙上外侧筑有雉堞,又称垛墙,上有垛口,可射箭和瞭望。内侧矮墙称为女墙,没有垛口,以防兵士往来行走时跌下。
  
  最初的古北城墙完全用黄土分层夯打而成,最底层用土、石灰和糯米汁混合夯打,异常坚硬。后来又将整个城墙内外壁及顶部砌上青砖。城墙顶部每隔一段就有一道用青砖砌成的水槽,用于排水,对古北的古城墙长期保护起了非http://。常重要的作用。
  
  城四周环绕着又宽又深的护城河,正对城门处设有可以随时起落的吊桥。吊桥升起,进出城的通路便被截断。
  
  苏亦煊小时候上学每天都是要经过城墙的。那个时候他们家住在城外,而学校却在城内,所以每天起床吃过饭,都由在城另外一边上班的爸爸骑车顺路送她上学。坐在二八永久的前方横梁上,遥望越来越近的城楼,苏亦煊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骄傲和激动。若是遇上雨后初霁,城市的空气被雨水洗刷干净,露出原本清新的面目,远远地就可以看见清晰的城楼。
  
  爸爸的车子载着小小的苏亦煊随着车流穿过庞大的城门,里面凉爽而又潮湿的气温每次都会让苏亦煊缩一缩脖子。
  
  苏亦煊站在环城路这边,回想儿时对城墙的感受,再看看此时的城墙被霓虹灯勾勒出的俊朗外形,不由自主向身边的钟嘉恒讲述起依然是从穆泽辉那里听来的关于城墙的种种,比如概况,比如历史,当然还没忘要加上自己的童年里与城墙有关的轶事。
  
  她仰着头,一边看一边讲,不知不觉城墙仿佛变成了一位满腹文韬武略、看护臣民、守护家国的威严帝王,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魅力。一股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她不由地举起了相机。
  
  钟嘉恒此时认真地听着苏亦煊的叙述,仰视着威严的城墙出神,他的耳边似乎已经有无数的铁骑嘶鸣着呼啸而过,扬起阵阵烟尘,展示着国力的强盛、国家的繁荣和人民安定幸福的生活。
  
  待苏亦煊拍完照片和他一起来到城墙脚下时,他不禁伸出手触摸这让人敬畏的城砖,青黑的颜色,斑驳的表面,他想象着他的指纹会不会和古人重合,内心难以抑制激动的情绪。走到城门下,他抬头望着高高的拱形门顶,仿佛身边一队金戈铁马踏过,渺小的自己瞬间就会被踩化成泥土般心惊胆颤。随即拿出手机敲了一段文字进去,他怕一旦回到了酒店灵感就不见了,想再找回来,可是难呀。
  
  回到酒店已经快十点了,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街道边灯火通明,苏亦煊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子熙哥哥确定一下明天的约定。洗完澡出来,十点半,这个时间子熙哥哥若是加班也该加完了,若是出去约会也该回来了,因为她记得曾经短信聊天时,他们聊过睡眠的种种好处,聊过关于十一点睡美容觉的内容。当时子熙哥哥说她生活不规律之后引出的一些话让她对他幸福的生活充满了嫉妒。
  
  想到这里,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的苏亦煊将本已拿起的手机重新放回到床头柜上。她想,她和子熙哥哥是两条永远都不可能相交的铁轨,他有他的生活,她有她的生活。可是,她还在犹豫发短信,一会儿是否定,一会儿是肯定,不太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这么多年,她真心喜http://。345wx。欢的人只有子熙哥哥一个,可是他的女朋友是他选择的,是他追求的,她再难过也没辙。
  
  幸福的子熙哥哥正享受着两份爱和关怀,幸福的子熙哥哥甚至多年来一直都这样享受着。苏亦煊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纠结了,索性蒙了被子准备大睡。
  
  可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透过被子听见那微弱的声音,苏亦煊还以为是幻觉。慢慢悠悠地揭开被子从床头柜上拿下手机,在按键的一刹,她惊地坐起来,子熙哥哥,是子熙哥哥的短信。
  
  “煊煊回来了么?明天早上九点我在酒店门口等你们如何?”
  
  苏亦煊左手压住噗噗的心跳,仔细看过每一个字然后连成话,好像字字珍贵一般。原来子熙哥哥没有忘记明天的约定啊,他还是这么好心,并没有忽视她的存在。看来这两天子熙哥哥确实忙,是自己想多了,苏亦煊这样原谅着子熙哥哥。
  
  “好的,谢谢哥哥。”苏亦煊快速地打字,回了过去。
  
  之后,依然是一片死寂。苏亦煊再次躺下,不时看手机,却始终是两只小熊的卡通图案,没有“新短信1条”的提示。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几天前设置的七点半起床的闹铃响起,苏亦煊才迷迷糊糊地觉得昨天好像没有通知钟嘉恒今天出发的时间。于是,在被窝里,她给钟嘉恒拨了电话。
  
  意料之中,钟嘉恒还没有睡醒。被苏亦煊吵醒的他拿起电话有些气:“亦煊,什么事啊?这么早。”
  
  “通知你一下,九点在酒店门口见面,一起去逛古北。”苏亦煊言简意赅。
  
  “九点?”钟嘉恒眯着眼伸手没有头绪地在床头柜上一顿乱摸,终于摸到手表,“这才七点半啊。”他怨怼道。
  
  “你不是一般梳妆打扮都比较慢嘛,所以早一点通知你。就这样,拜拜。”苏亦煊心情很好地打扰了钟嘉恒的晨梦,然后起床洗漱。
  
  九点,准时出门,子熙哥哥已经在酒店门口等了,他闲适地靠在身边别克小轿车的车门上,瘦长俊朗的身型。苏亦煊才出旋转门就看到了他的好看模样,脸上洋溢着迷人的微笑。苏亦煊不禁朝他的方向小跑起来,完全不理会身后一边怨恨炎热的天气,一边埋怨苏亦煊不等他的钟嘉恒。
  
  看到苏亦煊与早上生硬强势语气不同的兴奋笑模样,钟嘉恒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刘子熙是她心里非http://。常重要、非http://。常在乎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情有点多,这章更地不及时,让亲们久等了,对不住啊!!




9

9、故里 。。。 
 
 
  第一站,他们以前住的院子。
  
  “哥,早上不会碰见叔叔阿姨吧?”苏亦煊坐在车上弱弱地问刘子熙。
  
  刘子熙愣了一下,这个敏感的问题昨天他已经想过,之所以安排在九点出门,就是为了避过爸妈早上出门的时间。本来觉得问题不大,可听煊煊也心照不宣地担心,他开始觉得这种隔阂原来在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
  
  “没事,今天周末,我爸我妈在公园要呆到十点才回来。”刘子熙故作轻松地说。
  
  苏亦煊默默舒了口气,坐在车里看着曾经印象里院子的布局,眼前的一切好像已经将她牵回到了十几年前的生活。
  
  还是那样的假山,左边那座的中上方依然有一个能看见对面的洞,下方依然摆着荷花荷叶和两只仙鹤,一只低头饮水,一只仰头天歌。
  
  还是那样的草坪,嫩绿嫩绿的三叶草高低几乎是商量好地等平,密密麻麻看不见泥土,坐在上面一定还是那样软,像天然的地毯,儿时的小伙伴们都喜http://。345wx。欢在上面肆无忌惮地打滚。草坪中央的花池里还是竞相绽放着鸡冠花和美人蕉,还有一种叫不上名字的花,颜色鲜红,每当含苞待放时可以摘下花蕾,尾端有甜甜的蜜汁。
  
  “下去看看?”刘子熙拉了手刹转头问道。
  
  “不了。”苏亦煊的目光并没有从院门里收回,可是她拒绝下车。
  
  从这里已经能看见她家曾经住的那栋楼,能看见曾经那个熟悉的窗户,能看见跟着子熙哥哥疯玩经常走过或者跑过的路。
  
  此时,那场面仿佛立刻生动起来,妈妈扎着围裙从窗口探出身来叫她回家吃饭,她在旁边盖楼的工地上正和一群小伙伴用废弃的砖头盖自己的楼。她一边答应着,一边继续手下的工程。
  
  妈妈半天等不到回家的苏亦煊,第二次打开窗户放开喉咙大喊。苏亦煊依旧好好地答应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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